不要來往了
“姨,這個……”
一身帥氣小紳士的黑色皮夾克穿在寶寶身上,相當秀美,過肩的發絲梳了個小馬尾,乍眼一看,似男似女,大大的黑眼仁栩栩生輝,正拿著一個蘋果塞進喜歡之人的手里。
硯青的心傳來陣陣刺痛,明知這樣有多自私,卻別無他法。
彎腰抱起孩子一起坐進椅內,撫摸著小男孩柔軟的長發,很多事情讓她明白陸天豪對她是有真感情的,因為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有聽進心里,以那人的個性,不可能給孩子留長發,卻因為她喜歡,還是留了。
第一眼,從未有人把這孩子當成男孩過,如果換成是別的女人,此刻會怎么做呢?
“姨,給你……”
祈兒低頭從兜兜里掏出一顆彩色糖果,遞給了硯青。
瞅著那肉乎乎的手兒和純真的小臉,也很不舍,從今以后還有機會見面嗎?這孩子一直把她當母親,以后又要過沒有媽媽的生活了,為什么自己的人生這么坎坷?處處都逼不得已。
有剎那想法,不要離婚,就這么過一輩子,為了孩子們,可那樣真的可以一生嗎?誰又知道有一天那人會不會主動請她離開?谷蘭的話,只要她想要孩子,是輕而易舉的事,一旦她有了孩子,柳嘯龍又怎會不好好待她?
畢竟至今在那人心里,也沒有真的愛過自己吧?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愛情,只是想有個一個家庭,不存在愛的家庭,是禁不起大風大浪的,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破碎,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嗎?
這都多久了?還是看不清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愛你,三個字,代表了太多,代表著愛情,代表著真心實意,可他不會說,不說就是心里沒想過,呵呵,有女人跟了丈夫兩年也不知道對方愛不愛自己的嗎?
目前只能離婚,莫要等到最后被趕出,那個人,她丟不起。
接過蘋果和糖果,捏捏寶寶的小臉蛋:“姨現在有點事和爸爸談,祈兒先出去玩好嗎?”
“好!”寶寶聽話的翻身下地,小跑著回了自己屋。
十多分鐘后,陸天豪才衣冠楚楚的到來,落座前,撇了一下女人的雙手,后眉頭好奇的皺起,隨性所欲的坐下:“找我有事?”
硯青突然變得有些緊張,無法舒展開,神情凝重,十指交叉,沒敢抬頭去看,盯著地面淡淡道:“我們……以后可以嗎?”末了望向男人。
陸天豪點煙的動作頓住,睫毛瞬間一緊,也只有一剎那,后繼續劃開火柴,‘呲啦’一聲,金黃的火光冒出,直到霧氣自煙中冒出才甩甩手,等火熄滅后才將火柴棍扔到了桌子上的大型煙灰缸里。
沒有立刻回答,表情也沒任何的變化,不溫不火,云淡風輕,后背靠向沙發,疊加起了雙腿,吸了幾口后,鳳眼才斜睨向女人,忽然勾唇道:“可以,怎么不可以?其實我也有點膩了,在大陸住膩了,而且A市不適合過多黑幫駐扎,有考慮回澳門,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說,現在好了,你自己給了我個臺階!”
硯青卻不相信的吸吸鼻子:“陸天豪,我知道我現在很沒義氣,也很自私,可是我……真的沒辦法!睘楹涡睦镞@么難受?還以為他依舊會死纏爛打,沒想到這么容易就答應了,而他不知道,越是這樣,她心里就越難受。
“我這人,向來有什么說什么,從不委屈自己的,你硯青對我來說,確實是一個童年的夢,只不過早就醒了,本來還在找機會跟你說呢!”
表情讓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對,那么的真實,仿佛他真的膩了這樣的關系一樣,追逐的時候絕不松口,放手的時候也不拖泥帶水,甚至嘴角還掛著笑意,香煙再次入口,猛抽了一口起身道:“你放心吧,不出十天,臥龍幫不會再出現在這里,身為朋友,祝福你一句,一生平安!”
目視著男人離開,就在要越過身邊時,硯青再也忍不住起身伸手從正面環抱住了強壯的身軀,將臉埋進了寬闊胸膛內,淚花不自覺的滑落:“嗚嗚嗚陸天豪,你他媽的為什么每次都要這樣?你就是個傻子!”
陸天豪笑容僵住,瞅著前方的玻璃窗做了個深呼吸,任由女人緊緊抱著,沒有推開,也沒有再順勢摟抱住,筆直的站著,苦笑道:“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傻子,既然已經決定放開,就不要留戀,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的道理我相信你懂!”
最后還是輕輕拉開了女人,開始保持距離。
硯青忍住想大哭的心態,仰頭哽咽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的,在我心里,陸天豪是我男性朋友里,最重要的一個,我現在很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好似怕對方不明白一樣,舉起了右手,字字句句都代表著誓言。
陸天豪聞言眼眶也有著少許泛紅,俯視著矮了一個頭的人兒,你不是自私,而是根本就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在你心里,我陸天豪不是一個男人,就是個沒有血淚的死物,不管怎么傷害都不會有知覺,呵呵!你好像忘了,我也是人生出來的。
“舍不得……那你來做什么?”
這句話不該問,卻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硯青早已淚如雨下,是真的舍不得,不管他信不信,這個人陪了她近兩年,似乎每次都是在不開心的時候才來找他,從沒給他帶來過什么幫助,卻不抱怨的開導她,安慰她,逗她開心,雖然一直說她笨,說她一無是處,看不起她,可從沒嫌惡過。
還以為某天徹底分手時,不會太難受,沒想到恰恰相反,痛得幾乎無法去承受,愧疚的垂頭:“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而且我非常不喜歡這三個字,因為對不起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無所謂的說完,將脖子上的佛牌取下,后溫柔的套進了女人的頭顱內:“這個東西,它是屬于你的,成雙成對嘛,我沒開玩笑,真的有打算回澳門,對于那些得不到的東西,太執著顯得很幼稚,好好照顧自己!”拍拍那消瘦的肩膀才直接越過走向大門。
某女轉身看著對方從眼里一點一點消失,背影依舊豪氣萬丈,沒有平時幻想的痛哭涕淋,也許他說的是真的,真的想離開了,希望是這樣吧,為何心里這么難受呢?從此后,我們連陌生人都算不上了吧?
連面都不會再見,真正的后會無期。
不知不覺,這個人已經在她心里這么重要了,仿佛割掉了一塊肉一樣,那么鉆心。
是夜,硯青沒有回柳家,而是去了孔言那里,睡進了以前的紫色房間,平躺在床上裝思想家,沒有了眼淚,又恢復了凌厲,就這么簡單,一天里就可以失去一個很重要的知己,以后不會再有人來苦口婆心的開導了吧?有些心事也無人可以傾訴了。
有些事,真的不能找英姿她們,太丟人了,為何在陸天豪那里,就從來不這么覺得呢?
臥龍幫
“你們不用跟著我了!”
大門口,已經上車了的羅保和鐘飛云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大哥今天心情不好,可不知道原因,也不好多問,可不至于出門不讓跟吧?他不知道有很多仇人隨時隨刻的伺機著嗎?
“大哥,我們不會打攪您的!”羅保開始爭取。
陸天豪邊啟動引擎邊不耐煩道:“都給我下去,誰要跟來,就幫規處置!”給出一個邪笑。
難不成是去和硯小姐約會過浪漫生日晚宴?天,這么隱秘,不會是要搞到床上去吧?這可不是好事,柳嘯龍知道了還不得發狂?
除了這種事會支開他們,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那還真不能跟去,否則等著死吧,想到此,兩個人再也不說的下車,鐘飛云意味不明的招手道:“大哥您去吧,不管您做什么,我們都支持您!”
陸天豪瞪了一眼,一踩油門,飛馳而出。
云逸會
“大哥,是真的,探子來報,他一個人都沒帶,就出去了,而且此刻停靠在了北郊一條僻靜的公路邊,喝悶酒。”皇甫離燁激動的趴在辦公桌前一字一句的匯報。
柳嘯龍緩緩環胸,靠向椅背,不信的再次問出:“百分百確定?”
巧克力重重的點頭:“確定無人可目睹到他!”
男人哼笑了一下,挑眉道:“喝悶酒……他也會喝悶酒,那你去讓他從此就醉死甕中!”
“我也是這么想的,這個機會難得,即便他死了,都會以為是嗜酒的后果,無人想到會是云逸會!”這個機會終于等到了,都不需要大動干戈,陸天豪啊陸天豪,這次看你往哪里跑。
柳嘯龍也顯得有些興奮,抿唇慎重道:“記住,不留痕跡,我不想其他幫會動亂!”
“放心吧大哥,我辦事,準利索,我走了!”
邊掏出手機邊跨門而出,如果沒喝酒,還真不敢動手,那種人,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干掉的,真死了,都會將矛頭指向云逸會,其他幫會豈能容忍云逸會以側面方式除掉陸天豪?誰不怕下一個目標就是各大黑幫?
可喝酒誤事,就不會沒人信了,龍頭沒了,剩個龍身,短時間他們也不敢出擊,正好可以這樣慢慢收服,從此云逸會是獨領風騷,誰與爭鋒?
‘呼呼’
寒風蕭瀟,空中星星寥寥無幾,一輪彎月鑲嵌黑幕中,無車輛,無行人走動的郊外馬路邊,男人大次次的坐在路邊瞅著前方正在施工的化肥廠,曾經這里的一切都無法再恢復原貌,不由自主,視線就轉動到了一個豎立著電線桿的位置。
還記得當時那里有一個大石,女孩就那么趴在上面寫作業,那種專注,至今都能清晰的想起。
成熟的外表,成熟的穿著,卻干著不成熟的事情。
身邊一瓶一瓶的威士忌空瓶子倒了四五個,喝得昏天暗地,大手里還拿著一瓶,正一口一口送入喉中,仔細一看,絕色的俊臉上早已泛著水光。
“驚喜……確實夠驚的,呵呵!”
自嘲一笑,察覺到臉上涼颼颼,抬手一擦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落淚了,看著手里的水汽,原來他也會哭呢,都三十歲了,居然還學愣頭青,談什么感情,果然是沒失戀過,毫無經驗。
這就哭了?要是真搞到手,又要離開,是不是就該自盡了?
真是一個有本事讓人發瘋的女人,為了自己,可以任意去傷害任何人,柳嘯龍的愛是愛,別人的就一文不值,不值得相信,仰頭灌下一大口,憤憤道:“沒良心的東西!”見手中瓶子也已空,直接給扔到了下面,再拿起最后一瓶開始猛灌。
還舍不得,你懂什么叫舍不得嗎?二十一年了,找了十九年,相處兩年不想放開才叫舍不得,不是用嘴說說就可以。
從來就看不到別人的付出,多少次的出生入死,多少次的想摟入懷中,多少次的想狠心一回擄走,都因為這該死的被人捷足先登而放棄,知不知道這種毅力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
你倒好,說斷交就斷交,為了你的孩子,為了你自己,真的是什么都可以拋開,何曾真把祈兒當你自己的了?怎么沒見你為了他而放棄什么?
“可惡!”
越想越憤慨,繼續猛灌,卻不知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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