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
離婚之前……離婚之前……
硯青大大的吸了一口空氣,沒有穿警服,似乎要隨意得多,雙手揣進牛仔褲兜兜里,轉過身,無意間看到面對著她的是一面鏡子,任何女人聽到這些話都會哭吧?為何她就是沒有眼淚呢?修煉成沒血沒淚的冷血動物了?
永遠都是那么的嚴肅,確實沒有女人該有的溫柔似水,她追求的是健康之美,在這弱肉強食的社會,方方面面都得令自己強大起來,微微挑起眉頭,還是那么的自信。
拳頭還抵在衣柜木板上,血無止無休的形成兩條線落入地毯中,微微偏頭看向那個心比石頭還硬的人。
“我可以做到和他保持距離,但你不要忘了今天說過的話,莫要到時候又推三阻四!”
“哼,你該不會以為我離不開你吧?”柳嘯龍不屑一顧的收回視線。
這個世界,誰離開誰會活不了?哦不,谷蘭離了他就活不了,轉身走上前,面對面的仰視,笑道:“你說得沒錯,不管怎么說,做父母的,都該為孩子打算,既然我們都說開了,以后在家里就和和氣氣的,讓他們在愛的光環下長大,五歲,也懂事了,我還有個要求!”
男人喉結再次蠕動,聲音有些沙啞:“你說吧!”
“離婚后,我希望我隨時隨地可以回去探望他們!”眼里第一次有了祈求。
垂于身側的大手僵硬的捏緊,點頭道:“行!”
硯青滿意的拍拍男人的肩膀,看向裂開的柜子就長嘆:“你自己賠吧,需要我給你包扎嗎?”
鳳眼瞪了一下,還是將受傷的手送了過去。
“過去坐好!”指指沙發命令,再找出酒店預備的急救箱,拿出消毒藥水和紗布,坐了過去,粗魯的拽過手掌,嘖,不會骨裂了吧?先用藥水敷上:“痛就忍著!”
某男完全不當回事,當刺骨的藥沾染到傷口也沒皺下眉頭,仿佛不知痛覺般。
硯青見他這樣就嗤笑:“這人呢,開心或者不開心,痛或者不痛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否則長著一張嘴做什么?”明明就很痛吧?手都顫抖了一下。
“不是不在乎嗎?干嘛又要這樣?”柳嘯龍憋了許久才瞅著傷口問。
“我覺得吧,孩子們跟著我,沒有跟著你有前途,為了他們,我得保住你的命!”
男人立刻將手抽回,自顧自包好,這才大步向外走去,到達門口時,斜睨向后道:“這里不是給你玩的,也不需要你們出什么力,明天回去!”
“憑什么?”硯青不以為意。
“我們是來做生意,不是游山玩水,你是警察,不管是哪國,說不定都會引起客人的芥蒂,這次不容任何閃失!”語畢,甩門而撤離。
硯青萬分自嘲,她來就是給他添麻煩,谷蘭來就能給你帶來安全嗎?還當她多愿意來一樣,要不是那四個女人非要來,才不屑,可不想讓她們說成沒義氣,且真要出事了,她愧對她們,悔憾終生。
肚子好餓,什么都沒吃到,現在柳嘯龍去交易時不帶大伙的話,那真去不了,這可怎么辦?英姿她們應該會知難而退吧?
就在半個小時后,門敲響了,擦擦濕潤的發絲,上前打開:“你怎么來了?”
陸天豪雙手背在身后,揚唇道:“想你就來了!”
“你這人,什么時候能正經一次?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了,男人嘛,就該明白何為正人君子!”閃身讓進屋。
“正人君子不是靠嘴說的,猜我帶什么了?”視線在睡袍上掃了一圈,對于女人的身材,再次露出贊賞,可他好像更喜歡她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總是忍不住想打趣幾句。
硯青肚子咕咕叫,現在她什么都不想要,就要一頓大餐,可現在去哪里吃?
見不會話,某陸抬起手道;“喏,晚上沒見你吃東西,給你帶回來了,且都是中國菜,兩盒米飯夠嗎?”將食物在茶幾上擺放開,細心的打開盒子,將筷子遞了過去。
女人半天沒有動,深深凝望過去,所有人,包括英姿她們都忘記了她沒吃到東西,大大咧咧習慣了,也沒當回事,可現在她發現陸天豪其實是一個非常觀察入微的人,看似不拘小節,其實什么他都放在心里,很感動。
拿過筷子坐下來端起米飯大口朵頤:“恩!這米飯不錯!”
“泰國香米,還行吧,那你慢慢吃,明天帶你們去四周轉轉!”整理整理西裝,要起身時……
“嗯,我不要看什么城市風光,高樓大廈,哪里都一樣!”
陸天豪想了想,又坐好,蹺起二郎腿思考道:“其實這里和別的城市不一樣,知道嗎?這里男人引以為傲的是方格裙!”
“看過了,小沈陽穿過!”還跑偏了呢,這沒什么好看的。
“還有優美的蘇格蘭風笛,雄偉而又夢幻的城堡,既然都來了,就應該去親自體味一下這里的風情,像愛丁堡城堡,是整個愛丁堡市的象征,那里曾是堡壘、皇宮、軍事要塞和國家監獄,現在過去,還能看到一駕駕大炮,還有皇宮,不想去看看皇室的住所到底是什么樣的嗎?很多人來了都想一探究竟的!”極力的介紹此處的美好。
硯青卻依舊興致缺缺:“我跟你說,到了一個城市,想感受當地風情,不是去這些旅游景區,而是周邊的鎮子,沒有經過開發商洗禮的,那才真實,你帶我們去周邊的鎮子轉轉如何?”
陸天豪無奈的笑了一下,誰來這里不是去他說的這幾個地方?居然有這么個特別的要去郊外,點頭道:“舍命陪君子!”
“對了……”掙扎了半天,還是提出要求:“陸天豪,我們能跟你們去交易嗎?我們都打扮打扮,穿黑西裝,裝作是你們的手下!”否則這一趟不白來了嗎?
男人擰眉,可見也是來勸說她們回國的。
“你不是說永遠不會對喜歡的人說不嗎?”立馬把剛才的話搬出來,哼哼,看你怎么拒絕。
陸天豪啞口無言,指尖揉向眉心,抬眼道:“這樣,叫聲好聽的,帶你去!”
好聽的?陸天豪不是很好聽嗎?傾身露齒道:“小豪!”真肉麻,都老豪了,三十歲了,過年三十一了。
“還是連名帶姓吧!”陸天豪站起身,邊走邊道:“到時候可不要添亂,更不許開口說話!”語畢,人也開門離開。
硯青抿唇笑笑,還是這個人好說話。
這夜,柳嘯龍第一次沒有要求同房,住到了哪里無人知曉,第二天硯青五個女人蓄勢待發,都換上了平底鞋,戴上遮陽帽,墨鏡,人生地不熟,不過看陸天豪仿佛對這里相當熟悉,只能將所有的驚喜都寄望在他這里,可別一無所獲的好。
“阿龍,我們上次來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了,一會再去瑪格麗特祈禱堂,好懷念那里的彩繪玻璃!”
“嗯!”
門口的幾個女人一聽,紛紛轉頭,望著一群黑衣人擁簇著那個身穿淡藍色西服的男人走來,尊貴得就跟皇帝出巡般,步伐都很大,很急促,可見行程很緊張,三十多個男人,僅僅只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女性,眾星捧月,女孩依舊挽著男人的手臂,看得周圍的金發女孩贊嘆連連。
男人是混血兒,一眼就可清晰,女孩則是東方人,加上后面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個個臉上都寫著‘生人勿進’,緊緊守護著他們的頭領。
太壯觀了。
“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好在這不是A市,否則新聞又要滿天飛了!”要不是硯青說孩子五歲時,男人答應了和氣離婚,閻英姿此刻就想過去給那男人一腳,再來個降龍十八刀,既然都說穿了同意離婚,不會再霸占著好姐妹,那她也無話可說,對方就是和谷蘭滾床上去,她們也管不著。
可憑什么硯青就不能和別的男人走這么近?這四年她都必須要吃素,而他卻帶著一只空谷幽蘭到處轉悠?看著別人羨慕的目光真的那么爽?氣死她了,真為硯青感到窩火,不就是有錢,不就是有地位,不就是……第一次恨硯青這家伙為什么不是總統的后代。
蕭茹云再次忍不住了,但還是咬牙壓制,他們已經和平同意離婚了,現在鬧,只會讓事情變得糟糕,莫生氣莫生氣,為什么老天不賜予她力量好好幫好姐妹一把?
硯青只看了一眼就轉身走到旁邊的椅子前入座,看都懶得去看了。
柳嘯龍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其他人,就這么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酒店,鉆進轎車內,瞅著窗外不言語。
皇甫離燁有些歉意的沖甄美麗聳聳肩,拿出五張機票道:“大哥說,讓你們一路小心,這是你們的機票,到時給出護照就可拿到登機牌……”
“這些我們懂,別真把我看成土老冒!”閻英姿抽過機票,走?因為一個柳嘯龍走?這里又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可愛的陸老大比他好多了,一直覺得陸天豪是個很暴力的男人,畢竟他懲罰人的招數誰不怕?整個一心里扭曲,但這件事后,她更喜歡他了,能將彬彬有禮和隨性所欲同時發揮的人,真的絕種了。
居然愿意親自帶著她們幾個女人去周邊轉悠,可能是因為他說愛硯青吧,這證明了好姐妹的魅力無限,只要他是真的愛,她們就不會去傷害這個愛好友的男人,人家都不介意硯青有孩子,結過婚,比西門浩強。
而且和柳嘯龍平起平坐,唯一一個不怕那混蛋的人,有這么個大頭目撐腰,爽歪歪了,雖說黑焱天總是‘美麗的小姐們’,陸天豪從來沒夸獎過她們美麗,可想比起來,她們還是覺得陸天豪真實,不會讓人遙不可及。
因為黑焱天是對每個女孩都這樣,陸天豪則只是對她們這樣,占了硯青的光了。
“對了茹云,回去后,你真打算去白翰宮上班?”美麗和皇甫離燁道別后就挽著茹云詢問,那不是又成西門浩的員工了?
“嗯,蕭大哥在那里,嫁雞隨雞嘛,因為以前有業績在,所以勝任時就是副總經理的助理!”不方便的就是蕭祈和西門浩同一個辦公室,整體還可以接受。
閻英姿壞壞的勾唇:“多和蕭祈親熱親熱,讓西門浩那混蛋看看放棄你是他最大的損失!”
“我才沒那么無聊!”茹云抓抓頭發,他難不難過早就跟她沒關系了,現在打照面都不會說一句話,陌生人。
葉楠豎起大拇指:“對不喜歡之人最好的還擊,就是不理會,有進步!”
“切!”英姿擺手。
“心情都不錯嘛,走吧!”陸天豪同樣是無數人陪同,見幾個女人說說笑笑便指指外面做邀請,不紳士,也不失儒雅,總是帶著任何人都可以隨便跟他開玩笑的表情。
這讓美麗等人瞬間沒了緊張,一同隨意的走出,見有一輛超長勞斯萊斯開來就羨慕道:“你還真有錢,到處都有豪車!”
羅保解釋:“這里有一些產業,當地人員聽說大哥要來,就買了它,可以說就只有大哥坐過,你們進去吧,里面很寬敞,我來開車,對了,硯小姐,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連陸天豪都意外的看過去,冷冷道:“談什么?”
“大哥放心,是我自己的私事!”他以為他會像鐘飛云那樣,一直想讓硯青離他遠點嗎?若是沒認識那個人,或許他會這么做,畢竟大哥越和這個女人來往,大伙就越怕他玩物喪志,可事事有變,他現在不贊同,也不反對,處于中立,誰也不得罪。
硯青也很納悶,羅保和她真不熟,他能和她談什么?等走到遠處才開口問:“談吧!”
羅保很直接:“請問你有盼兒……顧盼藍的電話嗎?”
盼兒……硯青立馬仰頭,徹底呆住,雖然他有極快的改口,但她不是傻子,一眼就可看出里面的貓膩了,抿唇道:“我手機里有存,只不過你要她電話做什么?”啊呸,這還用問嗎?當然,逗逗也不會少塊肉吧?
“我只是問你有沒有她的號碼!”羅保有些不耐。
“我說了,我有,你不告訴我為什么要,我是不會給你的,不要覺得我胡攪蠻纏,你是黑社會,她是警察,作為隊長,我有權保護她,免得你拉她下水……明白吧?”沒得商量。
羅保眉頭長蹙,做了個深呼吸:“我不會,你不愿意給就算了!”立馬掉頭就走。
還挺高傲的,不要拉倒,這種事不可掉以輕心,藍子不給他,肯定有她的理由,除非合理,她會給,不合理,她沒有這個權利透露任何人的隱私,這個行業太敏感。
男人走了幾步,又原路返回,很是尷尬的說道:“我喜歡她!”
噗!吐血三盆,這也太直接了吧?雖熱大概已經猜測到,狐疑的打量,藍子是走狗屎運了?這種與女人絕緣的男人,是每個女性的夢中情人,記得他說過,還是處男呢,緋聞上,永遠找不到他,從來都是正兒八經的,不輕佻,都懷疑陸天豪是怎么調教出的。
“我沒記錯的話,你和上官思敏交往過吧?”人是不錯,就是有段感情史,誰知道他有沒有忘掉那女人?
羅保煩悶的捏緊車鑰匙:“這個我沒必要告訴你!”
“那我走了!”
就要擦肩而過時……
“當時年少,懵懂時期,硯小姐曾經就沒喜歡過某學生嗎?”
說的也是,她喜歡她的班長,笑著轉身掏出手機找出號碼道:“拿去吧!”其實他還真對上官思敏有情,當初不可能讓谷蘭殺掉的,就仿佛現在西門浩聽到董倩兒做了別人的二奶,也無動于衷一樣,現在她就怕董倩兒到時候找西門浩撐腰。
西門浩會幫忙嗎?會因為曾經在一起過,就學柳嘯龍把人從法場劫走?按道理來說,不可能,西門浩這么果斷的人,藕斷絲連基本不可能,和愛了十多年的女人分手時,都那么迅速,更何況一個不愛,又欺騙過他感情的。
羅保記下號碼后,禮貌的送回手機,不過有多看了幾眼紫粉色的機身:“手機很漂亮!”
“謝謝!”全身都是鉆石,能不漂亮嗎?都用了一年了,有感情的,且超級貴,丟了她自己也不能丟了它。
突然發現,自己現在過的那真是養尊處優的日子,往年,哪有說過‘不用找了’這四個字?現在一百塊英鎊,都不用找了,走到哪里都是別人羨慕的眼光,手里的包包就是一張金卡,無論什么高級場所,那些眼尖的人一看,就會找經理來親自接待。
這就是所謂的人上人吧?
“哇!那房子,硯青,快看那房子,好美啊!”
車子行駛在一塵不染的公路上,已經完全脫離了市區,豪華的車廂確實很寬廣,有酒臺,里面各式各樣名貴佳釀六十多瓶,一個小型冰箱擱置角落,華麗得形同一個客廳,絲毫不擁擠,陸天豪邊坐靠著品酒邊偏頭望去,后搖頭道:“美是美,但脫離市區過遠,且方圓四周就這一家住戶,交通不方便……”
“不是啊!”蕭茹云打斷他,繼續道:“這是牧場一樣!”
只見那有著灰色人字形屋頂,橘紅色墻壁的別墅美得讓人恨不得也要搬來住一晚,前方遠處是藍藍的大海,別墅四周則是青青草原,正好是驕陽似火的時刻,屋子安靜的矗立天地間,無市區內的喧囂,仿佛傳說中的世外桃源,而且遠處還有一群羊,一淡黃色頭發的少年正在揮舞鞭子,四條帥得想摟入懷中的牧羊犬正在瘋狂的奔跑,阻止著羊群散開。
這才是真正的牧羊犬。
“是蘇格蘭牧羊犬,過來了過來了,哇,停停停!”硯青激動的大喊,果然,狗狗就正往她們這邊沖,可惜的是很快它又轉換了方向,只留下一個倩影,咖啡色與純白色的毛發……心癢難耐,好喜歡這種生活。
半小時后,到達一個小鎮子內,沿途五個女人那真是尖叫連連,嘆為觀止,也就只有兩個男人,和后面緊緊尾隨的十輛高級轎車內比較安靜了,似乎見怪不怪,可對于硯青她們這種一直生活在市區,出門就是汽笛和人流的人來說,這種稀稀疏疏的房子,人字形的屋頂,和一望無際的高坡,還有秋天該有的花花草草,處處紅、黃、藍、綠的景象都是那么的旖旎,第一次見到這種高坡。
真正的五彩繽紛,空氣更是清新怡人。
“哇塞,這他大爺的才叫風景如畫,比畫還漂亮,你們看這些房子,好夢幻哦,就在電視上看到過,真跟城堡一樣,而且到處都是,這邊的花草樹木都比中國的好看!”陽光下,鎮子就形同是天堂,很小,卻綺麗無比,花花草草都好似是野生的,就長在那些房子四周。
顏色搭配得就跟油墨畫一般,金色的陽光一照,天!無法形容的美。
就在這時,后面一輛車突然喇叭大響,唯恐有人偷襲,羅保瞬間踩下剎車。
不一會一穿著整齊的男人上前對車窗敬禮用英文道:“BOSS,我家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城鎮,那里有人種植了許多各色薰衣草,要去嗎?”
“要去要去,你家那邊是不是很漂亮?”硯青也用英文回,完全不給陸天豪說話的機會,一定很美,否則他不會特意來稟報的。
陸天豪失笑道:“前方帶路!”
“他說什么?”甄美麗和英姿都拉著硯青,這么興奮,一定有好事發生。
將剛才的解釋了一遍,英姿立馬起身抱住陸天豪的脖子道:“你著是太好了,陸天豪,我決定了,以后你就是我閻英姿的好兄弟!”
“我們也是,謝謝你讓我們看到這么多美好的畫面!”全體握手,好朋友!
陸天豪也不吝嗇:“看來這里確實比市里那些旅游景區要更能俘獲人心!”看著女孩們笑顏逐開,似乎也對往年來看過的美景有了點興趣了,確實挺美的。
硯青很是感恩,能讓朋友們這么高興,她也覺得來得值了,還怕她們鄙視她呢,去了橫店后,她真的發現一些沒被開發的地方,才叫真正的自然美,或許是心理作用吧,沒怎么被千人萬人目睹過。
等到達那鎮子時,都不說話了,全體趴在車窗上瞬也不瞬的欣賞,屏住了呼吸,紫色的薰衣草田一望無際,且里面好無人煙,就是一片紫色的天地,鎮子內,有些房子更是叫人心碎,天啊,被花海包圍著,屋頂是粉色的,深紅色的墻壁上鑲嵌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窗子,爬山虎順著墻壁攀爬,周圍有無數種顏色的花草點綴,外觀太……他媽要人命了。
“不行不行,來來來,陸天豪,你來給我們照相!”都沖下車,站在童話故事中的房子前,擺出各式各樣的姿勢,蹲在墻角,希望這美好的瞬間可保存。
陸天豪挑眉,不拒絕,拿過相機道:“好了,一二三!”
‘咔嚓!’
后是一些比較美好的街道,花草,住在這種鎮子里,一定很舒服吧?
許久后,五個女人歡天喜地的闖進薰衣草田,各個都形同仙女,張開雙手,笑得比花兒還要燦爛,陸天豪一張一張的抓拍,樂此不疲。
“我好久沒見大哥這么開心了!”
“是啊,笑得很自然!”
“果然是有些東西,只有女人能給,不管咱們做得再好,他也無法體會!”
“可不是嗎?不是所有女人都只能給男人帶來生理上的滿足,心靈上的也是很重要的,我跟你說,自從大哥認識硯青以后,都沒見他找過別的女人了!”
羅保和鐘飛云等人圍在一起閑聊,都斜靠在車身上,手里夾著香煙,專注的看著遠處笑聲一片的花田,鐘飛云見那個帶大伙來的手下很是自豪就拿出一張卡遞了過去:“賞你的!”
“不不不,BOSS高興,我們就都……”
“拿著吧,沒有你,他也高興不起來!”都和那群女人跑到田中央去了,只可惜這份愛情注定他是輸家,沒人去猜測過大哥往后會如何,或許會發現追不到手時,會頹廢,亦或許會像他的性格一樣,無所謂的拋掉。
就是無人想過硯青會跟他結婚,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硯青和柳嘯龍基本不和睦,說不定最后是跟著大哥的。
男人沒有再推辭,也沒問里面有多少錢,總之長老親自打賞,數目一定可觀,最少也有一千萬吧?
“陸天豪,這里這里!”硯青摟過閻英姿,兩個人抱在一起,背對烈日,花枝招展。
某陸抬起相機,照下,緊接著葉楠和甄美麗也開始叫他,完全充當了她們的攝影師,卻無怨言,沒有和她們那樣開懷大笑,可嘴角始終是上翹著的,心情倍兒好。
幾乎到了晚上,一群人才回到酒店,第一次玩了一天不覺得累的,拿著相機沖進臥室,將照片一張張放入各自的博客內,對于陸天豪的拍攝技術,紛紛鼓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學過呢,每一張都格外清晰。
“哎呀,怎么全是咱們的?一張他的都沒有!”美麗看了半天,一百多張,這才發現她們有多自私了。
“沒事,他不會在意的!”硯青挑選出自己的一部分:“我好了,你們拿走吧!”
“先到我房里,我來存!”英姿搶過相機,與姐妹們撤離。
硯青還在整理,這個博客是她三年前申請的,里面有著點點滴滴的回憶,照片不下五百張,背景圖是在橫店長征路上,云逸會大合集,那時候是最幸福的時刻,或許照片上這些人,永遠也不會再這樣合照了。
瞅向一個名為‘婚紗照’的相冊,從來沒點開過,打開一看,這是最爛的一套,背景土得全是假象,兩個人的表情也相當不自然,沒有新人時的喜慶,其實這個才是她最大的遺憾,每次看著別人站在海邊,吹著海風照下的,就忍不住想嘗試,還有那些古樸街道,背后漫山遍野的紅楓樹……
哎!這輩子就只能照這么一次婚紗照,卻無法在里面看出快樂,女人笑得很牽強,男人也半推半就,整套下來,就只要了一張,掛在床頭的,同樣沒有快樂的因子存在,都只想著速戰速決,說起來,還沒在橫店這張自然呢。
打開百度,輸入婚紗照,一張張印入眼簾,瞧瞧人家的,多好看。
沒關系,第二春來了后,一定要相愛了再結婚,到時候再繼續拍一套,那混蛋一定以為她早把這些他不要的婚紗照丟了吧?當時確定想丟,不過花了那么多錢,丟掉可惜,就存了下來,沒有后悔,當作回憶了。
“你們為什么沒走?”
沒有關嚴的門被推開,硯青迅速關掉博客,讓他知道她還存著這些,還不得嘲笑她?看都沒看,找著一些書籍道:“我走不走,與你無關!”
“硯青,你越來越不懂事了!”柳嘯龍萬分頭疼的俯視著妻子:“我都跟你說了,這不是在鬧著玩,一旦他們發現你是警察,定會認為我與你們串通,交易定作罷!”
硯青緊緊捏著鼠標,不說話。
“你鬧夠了嗎?”
該死的,在他眼里,她就只會惹事嗎?站起身低吼:“你他媽的有病吧?我去不去關你什么事?我又不是跟著你去的,我擔心離燁他們可以嗎?擔心陸天豪會有危險可以嗎?”
柳嘯龍深深閉目,后點點頭:“可以,怎么不可以?”后轉身大步消失。
“神經病!”唾罵了一句才重重坐回,果然在他心里,她是一無是處的。
十九號,愛丁堡最后的一天,正中午,會議大廳內,幾個女人坐在最遠處,四個男人邊商談邊等待。
“是一座比較深的樹林,大伙最好不要試圖向山中走,雖說山不高,可去年有周邊的村民打死的一頭野狼,也就是說里面的猛獸是存在的!”刀疤三邊警告邊繼續:“交易在山頂,已經有人在那里蓋起一個小茅草屋,即便有風,也不會打攪到交易時的談話!”
“我們的人已經全數布置到了山中各個角落,當然也有不少洪山組的人,好似也有四百多,呵呵,是怕我們黑吃黑,拿錢不給貨!”陸天豪話帶譏諷,也太信不過他們了,不過這樣也好,就算有警方來搗亂,八百多狙擊手,也能安全逃脫。
“大哥!”
門被推開,一男人上前敬禮道:“萬事俱備,走吧!”
“貨已經全部轉移到了山上!”
“走!”黑焱天起身,率先走了出去,這場交易,算是相當龐大的,完事后會名揚四海,這個名聲打得響,他很樂意奉陪,自然,對柳嘯龍這個人,也更少了一分芥蒂,但他們的關系,也不見得有多好,黑界商友。
刀疤三也覺得很值,此事完了后,就該去搞墨西哥那兩個龜孫子了,黑道上,幫派多如牛毛,大的小的,如今以云逸會和臥龍幫為首,他早就看出陸天豪想讓鐘飛云娶他妹妹的用意,就是希望聯合他打倒云逸會。
可要不要這么做呢?其實他們多年來,一直想拉攏某個火力龐大的幫會干掉雙方,可無人會參與,畢竟誰不怕云逸會拿下臥龍幫了,不會去干他們?臥龍幫要吞噬了云逸會,那勢力就真大得有些可怕了,從此后,說不定再也沒有其他老大,無人能再稱王。
陸天豪很聰明,弄聯姻來解除他的疑慮,其實想想,也沒什么不好,云逸會一倒,自己的萬龍盤那就是第二大幫,很想答應,不過還是要好好考慮,誰他媽知道云逸會會不會獲勝?那就真得不償失了。
好似黑焱天和柳嘯龍還走得近,雖說黑焱天手下的人不多,勢力還未徹底形成,可他的腦子好使,不管如何,要慎重。
硯青等人也沖了出去,谷蘭留在了酒店,估計她爬到山頂,定會咯血咯死。
“哈嘍,又見面了!”
“艾倫!”
幾個男人上前一一介紹,握手,后一同上山,艾倫見到幾個女人,不滿道:“她們是……”
陸天豪轉身道:“你們就在山下吧!”再邊走邊解釋:“她們就是來游玩的,今天想來見見市面!”
“呵呵!”艾倫笑而不語,一副明白的模樣,也不多問。
柳嘯龍也挑眉道:“緝毒組的,沒見過什么大場面交易,不過她是我的妻子,你大可放心!”
這時,陸天豪才驚然想起當初硯青是穿著警服到三角山的,心里一咯噔,怎么把艾倫和硯青打過照面的事給忘了?怪不得柳嘯龍一直極力反對。
“我懂!”艾倫以中文回,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日本男子,穿著和服,與黑焱天身后的同一國家,可兩個日本人并未多交流,誰也不看誰。
過了一個小時后,上面的交易估計也在進行了。
硯青百無聊奈的坐在一塊大石上,她也想起來了,當初和艾倫打照面,她是穿警服的,早知道就易容來,其實有時候越危險也就越安全,說不定易容了,被看出來才叫別有居心,還都穿了黑色迷你西裝呢,見姐妹都焦急的望著山中那個茅草屋便搖頭道:“好了,沒事的,坐下吧!”
“好像是沒什么事!”英姿看不出洪山組有什么異樣,戒心完全放下。
太陽還真大,熱死了。
又半小時后,五個女人已經都坐在了大石上背靠背,但警惕的雙眸是時不時掃過那些敵人,慢慢的,硯青覺得哪里不對勁了,瞅向遠處站著的二十個人,奇怪,剛才不是十八個嗎?雖說都是黑西裝,但是云逸會今天里面都穿了統一藍色的襯衣,而洪山組是純白色的。
臥龍幫換了黃色的襯衫,都是最顯眼的眼色,所以哪些是洪山組的,一眼就可看出,剛剛是眼花了嗎?山中藏有多少人她不知道,肉眼也看不到,山下站著有一百多個,各大幫派的都有,洪山組分為了四批,分為兩排站了兩個點,出口的左右,一邊本來是十八個的。
現在成了一邊二十個了。
一定是人太多,看花眼了,掃向云逸會和臥龍幫的六十個,站姿可與軍人媲美,背后明目張膽的挎著沖鋒槍,無聊了十分鐘,拔起一根狗尾巴草叼進嘴兒里打圈圈,山沒有中國那些陡峭,亂石并不多見,野花野草處處都是,山下到山上只有一條大道,人工砌成。
樹木擋住了上山的路,那茅草屋也就露出了個屋頂,里面的情況如何了?
一百萬把槍支,不會要一一檢查吧?
當視線又轉向洪山組的人時,再次擰眉,又多出四個了,這一下子,開始陷入了沉思,無意還是……背脊開始發涼了,可沒理由,她真看不出這些人哪里不對勁,出除了從二十分鐘前開始,每十分鐘多出四個人外……一切和往常他們交易時一樣。
“啊!好累啊,硯青,你在看什么?”閻英姿躺到了甄美麗的大腿上,到底還要多久?
聞言,洪山組的人看向了硯青。
硯青立馬收回視線,可還是被人捕捉到了,搖頭道:“沒什么!”后又悄悄看向那群人,不會還要多吧?為什么周圍的人都沒發現呢?還真沒人發現,云逸會的兄弟們都目視前方,有幾個巡邏的也只是盯著地面一副等待主人下山。
無人去主意這個小小的細節。
而洪山組這邊,基本都是金發的男人,其中一個笑著拿過五瓶礦泉水走了過去,用別扭的中文道:“是不是渴了?”
硯青的視線在礦泉水上掃了一圈,視線定格在男人戴著的手表上,又一副感激的接過水:“是啊,這太熱了!”
“那喝吧!”給完后,又站了回去,嘴角卻邪惡的翹了一下。
英姿搶過水剛要喝時……
“英姿,忘了小時候老師說的話了?陌生人給的東西,是不能吃的,忘了你以前在路上接過一瓶可樂,喝了還差點被人強暴呢!”硯青立馬大聲提醒。
閻英姿剛要反駁她什么時候遇到過這種事時,就見好姐妹的大拇指勾了勾,見那群人還在看這邊,也笑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哎!苦啊,那就等他們回來吧!”將水放到了旁邊。
葉楠比較聰明,一下子就聽出了貓膩,但表現的還是和先前一樣,毫不在乎。
蕭茹云一見硯青那個手勢就知道了內幕,她是記得硯青跟她說過,便衣警察之間的暗號就是勾勾大拇指的,甄美麗干的也是這行,瞬間明了,心倏然提了起來,可不敢表現出,五個人不動聲色的靠得更近。
硯青邊仰頭望著天空邊長嘆:“哎,我快瘋了,快等不下去了……他們是警察,全都是!”最后一句用了最小的音量。
“我也快瘋了……你怎么知道?”英姿面對著那群金發男人,周圍這么多萬龍盤和黑焱天的人,都沒發現,硯青會不會太多心了?
“他們的手表!”硯青邊伸手擦汗邊垂下了頭,繼續以腹語回。
手表?不說則已,一說,大伙是真的發現洪山組的人,全都戴了手表,真的全都是。
“這是美國密探和臥底用的定位儀!”說完就狠狠揉搓臉頰,真他媽的有問題,這是要一網打盡嗎?
‘硯青啊,看看英國密探用的手表……’
‘是美國最近研制的手表,專供當地密探使用,還有那些臥底……’
‘總之就是一款功能最獨特的手表,每一款都有定位儀,看看這里,有三個小燈!’
要不是再近距離看到這奇怪的三角形手表,她早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了,當初干爹戴的和遞水那人的一模一樣,他們一定是看出她察覺到了什么,所以就給她們送水,水里有的肯定是安眠藥,無聊了一個多小時,大伙會睡著也不會有人起疑……
這里十分鐘多四個,那山里十分鐘多幾個……還是百個,幾千個?
甄美麗害怕了,吞吞口水:“隊長,我們現在怎么辦?會長他們肯定還沒發現,我們誰上去告訴他?”
“別急別急,大伙稍安勿躁,快想想,在云逸會和臥龍幫,警察的暗號是什么?”英姿第一次冷靜下來,額頭上幾顆汗珠滾下,看似沒動過的嘴,卻在不斷的冒出蚊蠅細語。
“我他媽怎么知道?”硯青頭疼了,要怎么提醒山下的人上去一個通風報信?叫一個過來,肯定會打草驚蛇,這么危險的事,敵人何止一個謹慎?自己剛才一直盯著他們看,早就起疑了,否則不會送水來,如果這個時候和自己人交流,還真是此地無銀。
甄美麗的腦瓜飛快的轉換,忽然蹙眉道:“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反正他們已經對我們起疑了,按照心理學來說,如果我們真發現有貓膩了,在他們認為,我們第一時間是先通知周圍云逸會的人,那我們就自己上去,他們會放行的!”
“說的也是,他們只想將我們收網,可上不可下,今天血戰是肯定的了,可要以什么理由上去?”硯青急了。
美麗想了想,立馬悄悄拔出一把刀,割破大腿根的肉,收起小刀,低頭大喊:“哎呀,怎么這么多血?”
“怎么了?”英姿一看褲子破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美麗,你他媽的太……仗義了,大呼:“你懷孕了,怎么會流血呢?天,快,帶她去找離燁!”
“大嫂,發生什么事……”
“不要啊,嗚嗚嗚……離燁,我要離燁,我們的孩子,嗚嗚嗚嗚!”
甄美麗捂著肚子,一臉的痛苦:“我肚子好痛,嗚嗚嗚……離燁,我們的孩子,離燁,嗚嗚嗚嗚!”
如此這般,云逸會的人過來了,硯青攙扶著甄美麗,剛想說,算了,他們要知道了,說不定會立刻拔槍對準那些人,山上的人有可能會騎虎難下,裝就要裝得像點,背起甄美麗就要沖上山。
“站住!”
果然,被攔住。
“讓開,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皇甫離燁的未婚妻,他的孩子有個什么閃失,我們都擔待不起,西門浩學過醫,現在回市里,怕來不及!”閻英姿怒吼。
英國男子聞言偏頭看看甄美麗的屁股,果然是鮮紅一片,有著遲疑。
“嗚嗚嗚……離燁,嗚嗚嗚嗚……怎么辦?我們的孩子,嗚嗚嗚嗚!怎么會流血,嗚嗚嗚嗚!”
“滾開!”
云逸會的弟兄過來打開了那男人的手:“大嫂,你們快上去!”皇甫護法的孩子要因為洪山組沒了,還不得給全體滅了?而且現在他們不出手,將來也會有麻煩。
英國男子被推出一米遠,捏拳,很生氣,但還是忍住了,是聽說皇甫離燁有個愛人的,兩個大大的麻花辮,查證了他最近是很期待有個孩子,伸手道:“請吧!”沒露出害怕,亦沒有無所謂,依舊很恭敬。
“快點,美麗,你別怕,不會有事的,西門浩會給你保住的!”蕭茹云托著美麗的屁股,好減輕硯青的壓力。
五個女人就這樣一路狂奔向山中。
山下再次安靜下來。
“哎,皇甫護法居然有孩子了,他怎么不早說?這大太陽的,早知道就給她們安排在車里了!”
“怎么就出這事了,希望老天保佑不要有事吧!”
“那么多血,能沒事嗎?”
都一副懊惱,都怪他們這些大男人不夠細心了,護法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的,畢竟誰不知道他有多喜歡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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