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兒傷了
“少夫人和少爺回來了!”
山下的守衛們一見那熟悉的車子就忍不住輕笑,雖然他們很少和少夫人攀談,可已經成為了習慣,這就是他們心目中的主人,少夫人要比少爺熱情得多,因為她,大伙工資漲了不少,福利多多。
“少夫人!”
沒見到少爺,有著疑惑,但還是集體敬禮,表示歡迎歸來。
硯青見五十多個黑衣人站成一列彎腰便擺手道:“嗯,都去忙吧!”說完就飛馳向山中。
她的心肝寶貝們,太久不見,十分想念,拿過一個大包包,里面全是在橫店給他們買的禮物,衣服和手勢全是四套一模一樣的,只有幾個孩子才是最真實的,心情再次愉悅。
“啊啊啊啊……少夫人回來了,回來了,老夫人,快出來啊!”齙牙嬸早就在門口站了兩個小時了,老夫人也早已給所有孩子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待了。
屋子內,老大正坐在地上和林芽兒玩一些塑料刀,還有一個月多就滿周歲了,一咧嘴,八顆小牙齒貝殼一樣,快兩周歲的林芽兒明顯比他高,但卻好似懂得并沒他多,且這個小女娃過于孤僻,誰也不理會,只和他一個人玩。
這一點,他還是很喜歡的。
林芽兒伸手拿過柳辰奕遞來的粉色小刀,忽然笑著仰頭在男孩小嘴上親了一口。
老大已經見怪不怪,甚至看到女孩撅嘴就會主動湊過去,有求必應。
老二玩的玩具則是玩具槍,好似很鐘愛,咋玩都不膩。
老三身邊堆滿了美女芭比娃娃,刀啊槍啊的,他不喜歡。
小四則瞪著旁邊只會爬不會走的陸莫祈,她不喜歡他,非常討厭,因為他推了她一下,抬手就沖那臉擰去,使勁,我使勁……
祈兒很疼,使勁推拒著,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不敢還手,任由蹂躪,不哭不鬧。
“呀呀呀!”桐桐見雪兒又欺負祈兒就大喊,她也可以坐起來了。
七個孩子,好似可愛寶寶比賽會,一個長得比一個令人瘋狂,雖然個別的很不和睦,但他們的童年是最幸福的,哪一個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疼著的?嬌生慣養,含著金湯匙出生,未來的國之棟梁。
“姑姑!”老大把所有的玩具都給了林芽兒,討好。
芽兒依舊不會哭,也不會笑,總是淡淡的,別人抱就會渾身打顫,曾經的虐待,至今都難忘一樣,可一碰到柳辰奕,就會徹底放松,或許是上次差點害死他,他也沒怪她吧?她喜歡和他玩,只喜歡和他玩,哪怕是現在養著她的哥哥嫂嫂。
“是嗎?”李鳶放下桐桐,起身道:“好了好了,都別玩了,媽媽回來了!”
“媽媽……媽媽!”老三一聽,立馬站起來扭扭捏捏的走到門口,偶爾還能小跑幾步,不過總會撲倒,可還是笑著爬起來繼續跑。
老大放下林芽兒,也站起來和妹妹弟弟沖向門口。
硯青就站在院子中央,蹲下身子拍拍手:“來來來,到媽媽這里來,老三你慢點!”
“阿媽……阿媽……”
“阿母……”
“媽咪!”
瘋了一樣的向前沖,證明了她在他們心目中的重要性,連很少笑的老大都咯咯笑了起來,一起撲進了母親的懷抱,那么的安全。
硯青已經沒力氣將四個同時抱起了,越長越大,在寶寶們臉上一一親過,可人兒們,忽然被幾個小崽子撲倒在地,也不嫌臟,順勢躺著,不一會肚子上,脖子上,身上騎滿了,無奈道:“別鬧了呵呵呵乖,都起來!”
“好!”
聽話的爬下去,拉著母親的手讓她坐起,這個人,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看看媽媽給你們帶什么回來了?”都懶得回屋了,就在院子里打做一團,拿過包包,找出四個一模一樣的銀環,上面掛著小鈴鐺,給一個個的足踝上套好,走一步就會發出脆響,這樣不管藏在哪里,都能給揪出來。
最愛撒嬌的小四用力摟著她的脖頸,雙腳踩向大人的大腿,不停的蹦跶,用小額頭抵著大額頭頂牛牛:“媽咪,想你!”說完就沖艷紅的唇兒親了一口。
“爸爸?”老三找了一圈,爸爸呢?
“爹地……”小四聞言也到處看,爹地呢?心兒抽搐,不一會眼淚就掉落:“媽咪……爹地……”開始問母親要人。
硯青見都拉著她要爸爸,輕嘆道:“爸爸一會就回來!不哭了。”摸掉小臉上的淚花,小孩子還真敏感,一定很思念吧?
小四一聽,立馬就不哭了,繼續抱著媽媽不放,深怕又不見了,就這么掛在脖子上。
某女沒辦法,這小丫頭就會這招,讓人不喜歡都難,不調皮,只會哄得她心花怒放,兩只手拖著小屁屁站起走了進去,三個寶寶則都抱著媽媽的腿不放,就這么一點一點挪進屋。
當看到滿屋子的玩具和另外三個時,心虛的吞吞口水,還真成幼兒園了,好在傭人夠多,否則屋子里早就亂作一團,望著老人溫柔道:“媽,幸苦您了!”
“這話我愛聽,不過我就喜歡身邊一群孩子圍繞著,有時候累也是甜的,不過!”欲言又止,瞅向在地上爬來爬去,后爬到硯青身邊,也抱著他的腳不放的祈兒道:“你還是趕緊把他送回去吧,嘯龍看到了會……對了,嘯龍呢?玩這么久,回來了不先來看看我這老婆子和他孩子嗎?”不會又去谷蘭那里了吧?
沒等硯青回話,小四就掙扎著要下地,等被放下后就哭喊著將祈兒從媽媽的腿上撥開:“不要……嗚嗚嗚嗚不要……”
其他幾個見狀,也厭惡的將小男孩給推遠。
“嗚嗚嗚嗚!”祈兒后腦撞擊到地面,立刻委屈的嚎啕了起來。
硯青趕緊把欺負弱小的四個隔離開,抱起祈兒呵斥:“誰叫你們欺負弟弟的?都給我老實點。”
陸莫祈也用肉乎乎的胳膊抱著姨娘的脖子不放,他也很想她的,被哄,就不哭了。
“嗚嗚嗚哇哇哇哇壞人……壞人嗚嗚嗚!”小四不樂意的拍打地面,怎么可以抱別人呢?
老三往地上一爬,邊打滾邊嚇唬:“嗚嗚嗚哇哇哇爸爸打她哇哇哇打她!”
“打我?你他媽的問問他敢不敢打我!”這臭小子,反了,居然讓他爹打她?這還了得?不打他就不錯了。
“姨!”祈兒擦擦鼻涕和淚珠,狠親著除了爸爸外,最最疼愛他的人。
硯青心生憐惜,如果你有媽媽的話,她也會很愛你的,好說歹說,也吃了她幾個月的奶,不論刮風下雨都會過去陪同,早就將這個當成半個兒子了,只可惜屬于母親的愛她給不了他,見都還在哭便低吼:“都給我住了!”
老三一聽,立馬坐起,媽媽發火了,但還是很生氣,不抱他們去抱別人,硯青大壞蛋。
“兒媳婦,你還沒說呢,嘯龍干嘛去了?”
“就因為出去太久,所以會里有很多事急需要他去處理,很快就……”
“爸爸!”
“阿爸!”
也不爭奪母親的懷抱了,扭著小屁股跑到門口撲了英勇神武的父親懷里。
硯青愣了一下,這破嘴,干嘛給他找理由?一定被聽到了,不會誤會吧?只是不想成天吵吵鬧鬧,給孩子的成長造成影響,一到五歲,是很重要的階段。
柳嘯龍彎腰抱住老二和小四,至于倆兒子,沒有理會,到了沙發里才湊近俊顏給倆女兒親,聞著熟悉的奶香味,眉梢高高揚起。
“爹地……愛你!”
“阿爸,想你!”
倆小千金訴說著各自的情感,小手兒一個捏著一邊的耳朵,不管手勁多大,父親都不會責怪,哪怕是粑粑弄到他身上,都不會生氣,所以大伙也越來越有恃無恐。
李鳶見人回來了便和其他傭人走向了廚房,樂呵呵的準備晚餐。
硯青抱著祈兒坐在了對面,什么也沒問,搞得跟先前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柳嘯龍也什么都不說,不解釋,亦不掩飾,將四個孩子全部抱進了懷里,好似覺得哪里不對勁,視線定格在了妻子懷中人身上,仿佛在想是誰家的倒霉孩子,似乎覺得眼熟,多看了幾眼,頓時火氣高漲:“扔出去!”
命令的口吻。
某女冷笑了一下,懶懶的回道:“把你扔出去還能活,他不能!”意思很明顯了,要出去你自己出去,沒人攔你。
男人不斷的深呼吸,壓制欲要爆發的戾氣,下一刻恢復了正常:“什么時候弄走?”
“今天他有點重要的事,就在這里住下了!”一老爺們,跟孩子較什么勁?神經病。
“姨!”祈兒也討好似地摸摸女人的臉頰,好像知道她在保護他一樣。
“桐桐……”
“芽兒!”
英姿和葉楠同時進屋,桐桐一見媽媽,那叫一個高興,要是能跑,早沖過去了,異國風的臉蛋擠成一團,口齒不清的叫著媽媽,被抱住后就不放手了,甚至哭了起來,喜極而泣啊。
林芽兒見葉楠張開懷抱,沒有再抗拒,伸手走了過去,也抱著不放,如此可見,嫂子把她照顧得相當好。
葉楠別有深意的看看柳嘯龍,后跟李鳶打過招呼一起離開了柳宅。
英姿上車后還瞅著別墅不放,這里有很多大伙的回憶,這里就像是每次聚會的場所,希望它能永存吧。
夜里。
吃過夜飯,各回各屋,嬰兒房中,柳嘯龍坐在寶寶們可愛的小沙發里一言不發,腳邊,幾個娃娃忙得不可開交,爭奪玩具,偶爾老三手賤的打妹妹一下,老二和老大一見,不得不上去拳打腳踢,誰叫爸爸說過,要是看到妹妹被欺負不幫忙,就都要挨打呢?
老三似乎被打習慣了,痛也不哭,繼續沒事找事。
小四抱著一個洋娃娃在地上翻滾,哥哥被打倒,可把她笑得合不攏嘴。
隔壁主臥內,硯青洗完澡就指著坐在沙發里的祈兒道:“不許到處尿尿,需要時,記得叫我,知道嗎?”
“嘻嘻!”寶寶只是笑,沒有吵著要爸爸。
“好了,我們睡覺覺吧!”夾過可人兒,一起滾進了床榻內,拉過被子剛要睡時……
門被打開,硯青看都沒看就哼笑道:“柳嘯龍,你有良心嗎?”
男人莫名其妙,手里抱著四個蘿卜頭,淡漠道:“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沒那么無聊!”以為她在追究他去谷蘭哪里?爭風吃醋?他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不管怎么說,也該先回家看看母親,看看孩子們吧?算了,隨便他吧。
某男直接將四個孩子全部給扔到了床上,見自己的幾個很是排斥敵人家的,甚至大打出手就得意的雙手環胸在一旁看戲。
“嗚嗚嗚!”
祈兒被連打了幾下,越往硯青懷里鉆,就越有人打,開始哽咽。
硯青沉重的深吸口氣,冷冷的仰頭笑道:“你有同情心嗎?”
“我連良心都沒有,何來的同情心?”說完便悠哉悠哉的走到沙發里,儒雅落座,沒有去幫忙,見老二一拳打在小男孩的臉上就更加沒人性的勾唇了。
“哇哇哇哇姨嗚嗚嗚!”祈兒可憐兮兮的抱著硯青,沒有人給他撐腰,只能找這個人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硯青愛憐的抱緊寶寶,基因遺傳?怎么這四個這么討厭他?拉開老二的手。
“哇哇哇媽媽!”
老三不滿的哭天搶地,非要把陌生人拉開,讓母親抱抱,小醋壇一一打破,見母親瞪眼,更委屈了,哭得也更大聲。
硯青見小四拼了命的往懷里鉆,哭得她心都碎了,只能先把祈兒放到一旁,剛要把四個孩子抱入懷中時,老三過去就將只能勉強站起的祈兒給推倒。
寶寶滾了一圈,‘咚’的一聲,掉到了床下。
這次連柳嘯龍都坐直,可沒有過去救助。
硯青趕緊放下小四,翻身下床抱起依舊泣不成聲的祈兒摟進懷里,額頭瞬間紅腫,正向烏青方向發展,小身軀顫抖得厲害,可見嚇得不輕,老三似乎也知道犯錯了,低垂著頭不說話。
“爸爸嗚嗚嗚嗚爸爸嗚嗚嗚嗚!”祈兒終于喊出了能真正的保護傘,淚珠接二連三的掉。
“柳嘯龍,我從來沒見過你這么惡劣的人!”說完抱著孩子就走了出去,心疼得眼眶發紅,你的孩子是孩子,人家的就不是了嗎?能把孩子放這里,說明了對方完全沒有戒心,到時候叫媽怎么跟人交代?
“媽媽哇哇哇媽媽!”
一個個的伸手要拉住,只可惜根本無能為力。
小四狠狠的拿起枕頭扔了下去,大壞蛋,她不喜歡那孩子,非常討厭。
突出的喉結一陣滾動,言簡意賅的性子沒有去爭吵,沒有問要去何方,走到床前躺下拉過哭泣的人兒們誘哄。
陸宅
“大哥,已經約好了,您確定要這么做嗎?”鐘飛云很是為難的望著正在吹發的男人,羅保說不愿意的。
陸天豪對著鏡子放下吹風機,整理整理領帶道:“有什么不好嗎?一旦聯姻,就可直搗黃龍!”
可是這得犧牲羅保的幸福,不過能拉攏刀疤三為弟兄們報仇,也值得,犧牲一個人,成就千萬人,看來愛丁堡交易完成后,就可以解決這些恩恩怨怨了,世界上不再會有云逸會,皇甫離燁,西門浩,也該下臺了。
“如果他不愿意呢?”
邊說邊走進大廳,意外的看到羅保正站在那里,這個兄弟一旦娶了,就不會休離,脾氣很倔。
陸天豪撇了羅保一眼,揚唇道:“容不得他不愿意!”
羅保好似知道他們在聊什么,斬釘截鐵的低頭道:“我不愿意!”
“吸!”
四十多個整裝待發的男人倒抽冷氣,大哥都說容不得了,為何他還要反抗?第一次見到有人這般和大哥明目張膽的硬碰硬。
某陸聞言緩緩扭頭,凝視著一臉決絕的手下,深深呼吸,再無聲噴出,淡笑道:“我說了,容不得你不愿意!”
“大哥,我不愿意!”羅保單膝跪地,意志堅定。
“羅保,給我個理由!”陸天豪坐了下去,抽出一根香煙慵懶的點燃。
羅保直視著地面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
陸天豪瞬間擰斷來不及抽的物體,扔到了地上,神色清冷,目光如炬。
一股惡寒倏地從所有人心底竄出,七大閻羅中,一位俊朗的男人上前掏出手槍抵住了往日不敢直視的長老,咬牙道:“你忘了多少兄弟家破人亡了嗎?羅長老,你是想做叛徒嗎?”
羅保抬眸望向主宰者,沒有恐懼,哪怕是會死,也要堅持:“我沒有忘,也不可能背叛大哥,只是這樁婚事,即便是您殺了我,我也不會答應!”
“理由不夠充分!”陸天豪再次點燃一根,可見此刻很是心浮氣躁,正在克制。
“我想跟著自己的心走!”
“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
“沒有!”羅保立刻回應。
可陸天豪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是怕他派人去殺害嗎?沒有……沒有的話,又怎會拒絕?鄙夷道:“如果我說非要你娶呢?”
羅保手指動動,仰頭笑道:“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羅保!”鐘飛云心驚膽顫的過去跟著下跪,擰眉道:“我娶!”
我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過還是很感人的,為了救羅保,終身幸福都不要了。
陸天豪的表情稍微和緩了一點,不過還是很臭,盯著羅保道:“既然你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不過看在你為了幫會鞍前馬后多年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如果能擋過他們七個一拳不死,此事作罷!打!”
七大閻羅早就氣得發瘋,豈能為了個人的兒女情長,就要陷幫會于不義?現在有這么個好機會放在眼前,不趁機弄掉云逸會,將來一旦他們有機會,這里的所有人都會石沉大海,毫不客氣的過去,一拳朝胸口打下。
羅保捏拳忍耐著,站起身無表情的望著剩下的六個。
“羅長老,對不住了!”
一個個的,將所有悲憤化為力量,‘砰砰砰’的打下。
第五下時,羅保倒退著倒地,腮幫子鼓起,喉頭一動,將要嘔出的東西大力咽回,繼續站起。
都打在心口位置,力道大得非練武之人無法承受,幾乎要用盡所有力量繃緊肌肉才可勉強保護住心臟不被打碎,痛得剎那間冷汗直冒,沒有人知道他是在為誰這么不要命,可陸天豪自己也明白,愛情這個東西,真的可以讓一個爬了三十年,終于爬到山頂,卻被它一腳踹下,重頭再來。
從前,他覺得女人只是用來泄欲的,可回頭想想,他不還是找了那個女人二十年?九歲開始,仿佛都在為了找那人而存活,上天制造了男人和女人,某種意義上來講,兩種不同性別的動物是平等的,有時候甚至女人強過男人,她們什么都不用做,男人征服世界后,只要愛了,哪怕那個女人柔弱得一捏就碎,依舊可以要那男人拿幸幸苦苦打下的江山去換。
男人為女人而活,女人為男人而活,再厲害的女人,最終也會拜倒在男人的西裝褲下,相互誰也離不開誰。
理智下,所以他饒他一命,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要求手下做到不為情所困?
‘砰!’
“噗!”
最后一拳下去,羅保徹底被擊垮,邊倒下邊噴出一口艷紅,雙膝跪在了地上,痛,蔓延了全身,可他知道,命保住了,嘴角彎起,是的,他在笑,好似贏了一場勝仗,讓大哥失望,讓整個幫會失望,后悔嗎?
愛過的人從不說后悔,不知道從什么時候,他也明白了愛情,無論多么忙碌,只要一想到那張臉,就會有用不完的精力,三十年了,從來沒這么怕死過,從前,不將命放在眼里,以后,哪怕最后一無所有,也會留著命,多看上幾眼。
那種感覺,很美好,仿佛沒有她,靈魂就不完整,視線越來越迷離,最后閉目昏厥了過去。
“好了,從此這件事誰也不準再追究,那個什么……陳月兒的,我來娶!”鐘飛云攙扶起羅保,交給了他的兩個手下:“送到醫務室!”
陸天豪有些頭疼的默許:“那你可要將你那些情人給我好好處理,再敢胡來……”
“我自行了斷!”鐘飛云苦澀的承諾,誰叫是兄弟呢?哎!他的性福啊,就要被那么一個完全沒性趣的小丫頭奪走了,并不怕不愿意,商界聯姻,哪個是心甘情愿的?收起無可奈何,看看時間:“大哥,九點了,刀疤三十點會到,咱們走吧?”
“嗯!”剛起身就見門口進來一個倩影,能在這里自由出入的女人,還真就只有那么一個,見懷里抱著的孩子正哭得聲音嘶啞,且距離越近,越能看清白皙的額頭有著一大塊的無情,再看看女人一臉的愧疚,頓時明白了一切。
臉色刷得變了,十指勾得像老鷹爪子似的。
“爸爸哇哇哇哇爸爸!”祈兒一看到父親,立刻轉身伸出雙手。
陸天豪收起情緒,笑道:“怎么這么可憐?”抱過兒子。
“小少爺的額頭怎么了?”鐘飛云驚訝的摸摸孩子的頭顱,天,這么小,受得住嗎?
硯青抱歉道:“不好意思,是我沒看好他!”
“爸爸嗚嗚嗚嗚!”祈兒指著額頭嗚咽。
男人嘟嘴在傷口處吹吹,無所謂的沖女人搖搖頭:“沒事,我小時候也經常這樣,痛習慣了就不痛了!”
“陸天豪,我……對不起!”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笑容背后,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一定很生氣吧?再無情的父親,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傷,也會心痛的。
“我說了,沒關系,這里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將孩子緊緊抱著,舍不得放開一樣。
“那好,我先走了,你忙吧!”
今天她照顧不了,萬一再給搞出什么傷,柳嘯龍是不心疼了,可陸天豪不會不在意,轉身大步走出。
陸天豪收起笑容,垂眸將兒子臉上的水澤逝去,一抹殘忍自眼底劃過,直接抱著帶領上一大群人也跟了出去。
鐘飛云則拿過一個奶嘴心疼的塞進了寶寶的嘴兒里,硯青不會傷害這孩子,這里所有人都一清二楚,老太太也不會,那么只有柳嘯龍,即便不是他親手所謂,罪魁禍首也是他,可惡,他不會放過他的。
大哥就從來沒有想過拿孩子下手。
“爸爸!”祈兒不哭了,伸手拍著父親的臉蛋,坐進車里后,也沒被放下,這種感覺,只有這個男人能給他,只有在他的身邊,他才永遠不會被欺負。
陸天豪雙手擱置孩子的腋下,瞪眼道:“誰叫你頑皮了?活該!”
人家沒有頑皮……恐怕寶寶會說話的話,定要反駁,用小臉磨蹭著大臉,對他的兇狠,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如此這般,某陸也不再責備,讓寶寶平躺在大腿上,開始輕輕按摩,指尖劃過淤青,有著濃濃的心疼,腦海里全是孩子一天天成長的經歷,一手帶大,雖然很多次忍不住出手打屁股,卻從沒想過疲累,盯著烏黑烏黑的大眼道:“笑一個!”
“嘻嘻!”寶寶立馬歡快的笑出。
夜間十一點,剛剛吃完燒烤趕回家的藍子一下車便站住腳,狐疑的盯著在破舊小區門口走來走去的男人,上前拍拍肩膀:“找我?”
羅保淡笑著轉身,注視半天,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穿警服的樣子還真帥氣,也帶著一點小女人該有的氣質,不否認:“嗯!”
“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受傷了?”藍子同情心泛濫,關心的慰問,看穿著,這么整齊,也不像病患。
“有點小感冒,去吃點夜宵?”男人很紳士的做了‘請’的手勢。
藍子很想拒絕,可這怎么說也是她的大債主,只是真的剛吃飽,會不會是有事找她:“你找我就為了吃夜宵?”
“算是,也不算!”
“到底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還吃夜宵,整這么多亂七八糟的。
羅保想了想,笑道:“關于青龍堂的事,我有點小建議,恐怕一時半會說不清,走吧!”說完就去拉住了女人的小手。
藍子大驚,抽回手厭惡道:“你干什么?羅先生,我借你的錢是借,不是賣給你,最近我覺得很奇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企圖?”不會是想包養她吧?反正不覺得這種人會看上她,談婚論嫁什么的,就算真是那樣,也沒有可能。
不是沒自信,人嘛,要有自知之明,那一次確實不夠潔身自愛,可人生一次放蕩夠了,且也是她自愿找人破身,不至于低賤到要去給人當情婦。
“對不起我……”男人捏捏大手,窮詞一樣,半天才勉強找出個理由:“就是好奇你手心是否有繭!”
嘖嘖嘖,這么爛的理由,虧他想得出來:“不許對我有想法,知道嗎?”食指慎重的指著。
羅保眼角抽了一下:“我呢,沒什么女性朋友,男人嘛,總要有個紅顏知己什么的,而你,恰好也沒什么男性朋友,大家做個朋友沒什么不好,而且我還怕你對我有想法呢,可不想娶個警察回家天天產生分歧!”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對你,不可能有想法的,那走吧!”
“那我以后是不是都可以來找你了?”男人沒有出動。
藍子大方的伸手攬住高出一頭的肩膀:“當然可以,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顧盼藍,南門警局緝毒組成員!”
羅保伸手握住:“羅保,臥龍集團首席總裁!”
“噗!還是長老更威風,走,我知道一家夜宵店很不錯,那里的酒釀圓子不錯,對了,青龍堂你有什么建議?”
“青龍堂我仔細查過了!”邊開車邊扭頭謹慎道:“總共人數五百六十三人,算大型黑幫團伙了,從前向來行為低調,自從堂主湯胖子包了董倩兒后,開始高調,因此引來了你們警方的注意,他們有各種樣式的槍支彈藥,我建議你們到時候請大哥去坐鎮!”
“啊?陸天豪?”
羅保點頭:“沒錯,否則你們即便拿下了,也會損失慘重,不過大哥去了,才會不費一兵一卒!”
“為什么?即便是,也是隊長找柳嘯龍吧?”
“你錯了,湯胖子看到柳嘯龍,不會過于懼怕,畢竟在所有人眼里,柳嘯龍還是講理的,可大哥不會,大哥這人最討厭就是跟人理論,如果他看到大哥,定不敢再輕舉妄動,否則他的家人,他兄弟的家人都會被虐殺!以硯青和大哥的交情,一定請得動的。”
藍子一聽,確實是那么回事,咧嘴笑道:“對哦,陸天豪心狠手辣,惹了他,真的會禍害九族,可他愿意嗎?”
羅保失笑:“都是在道上混的,他當然不愿意,否則會令其他幫會群起而攻之,臥龍幫不能出手幫你們,可以找他一個人偽裝進去,就是做一段時間的臨時警察,湯胖子要不束手就擒,大哥可以出面,那么他就不能打,被你們警察抓到,最多就是丟一條命,傷了大哥,死的就是一家,他老家在西安,有老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且父母健在,總不能讓自己家絕后吧?”
‘啪啪啪!’
連續鼓掌三下,豎起大拇指:“你真是及時雨,我們怎么就沒想到呢?到時候傳揚出去,可以說陸天豪就是閑來無聊,鬧著玩的,根本沒想幫警方抓人,對他也造不成影響,羅保,你太厲害了,我跟你說,本來我都準備出發那天,寫好遺書的,有他在,穩拿下,我現在給隊長打電話!”
“還是等到出發時,他們都準備做烈士的時候再提出吧!”大手按住女人想打電話的動作。
“為什么?”現在說和以后說,有區別嗎?
羅保搖頭道:“你知道為什么你自我感覺很棒,卻一直不受人關注嗎?一直無法超越他人!”
藍子疊加起雙腿,這個問題確實一直困擾著她,不管怎么努力,都那么渺小。
“這人呢,要學會長點心眼,像這種能拯救你們幾百名警員性命的好消息,定要在大伙最無助的時候說出,大伙才會更加記住你,是你讓他們存活下的,且不費精力就輕輕松松拿下一個大案,都是你的功勞,到時,誰都知道有個聰明的警員叫顧盼藍,現在說了,就硯青那神經大條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把你忘了,也不會去刻意提是你保住他們的,誰還知道你?一輩子只能在原地打轉,說不定功勞都只到她一人頭上了,懂了嗎?”
“哇,受益匪淺呢,我開始后悔怎么沒早認識你了,你就是我的福星,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和阿英平起平坐就好了,老大想起她是就能想起我!”呵呵!太美了,這樣一來,自己就要在警局出名了,且也不損老大的威嚴,因為她是她的手下,手下越聰明,才顯得領導越有能力。
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男人看到女人笑開了花,也不自覺的露出平日不曾出現的愉悅。
“羅保!”
“嗯?”
“你會死嗎?”
羅保不解的反問:“為什么這么問?”
“你的職業!”
“呵呵,我不知道,或許會吧,不過只要死得有價值,比如為了大哥,為了整個幫會而死,也心甘情愿,你呢?你的職業也很危險,會嗎?”
藍子同樣搖搖頭:“不知道,如果為了老大,為了國家,做烈士也不錯,但我希望我們都可以長命百歲!”
“你這人,太容易滿足了,二十分鐘前還不愿搭理我,現在就開始擔心了?”
“不一樣,現在我們是朋友,哪有盼著朋友去世的?總之……我希望你活著!”她也不知道為了什么,長這么大,除了老大,哦不,應該說男人里,哪怕是身邊那么多生死同事,也沒人真正為她著想過,包括父母,第一次有男人一而再的為她打算,幫她解決了以后相親的煩惱,如今又幫著她向上爬……
她想一直這樣下去,誰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有人這么幫著她?
羅保捏緊方向盤,伸手錘錘本就傷勢過重的胸口保證:“我的命很硬,鐵打的!”
直到某天,他才發現沒有人的身體是鐵打的……
某夜總會,包間內,刀疤三看了看鐘飛云,哎!這人雖說不花心,可女人多不勝數,月兒還沒有個男朋友呢,他就看上羅保那小子了,真正的穩重,不是那種會吊兒郎當,不分輕重,從來不會調戲女人,且有上進心。
可惜了,鐘飛云也不錯,能坐到長老的位子,又重情重義,可取之處也多如牛毛,點頭道:“那好,這個妹夫我相當滿意!”
陸天豪起身握手,達成共識。
“飛云啊,我呢,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還是希望你收斂點,可以嗎?”
鐘飛云明白的笑道:“那當然!”哼!云逸會一倒,收不收斂,那也是我的事,陳月兒那種嬌嬌女,不是他的菜,可以說毫無興趣,到時候只要不試圖來約束他,可以好吃好喝的供養著,性這個東西,他在她身上恐怕是找不到了,當然,她也可以出去找男人,不介意的,互不干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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