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分明想我想得要命
他語氣里有一層讓人心酸的懇求,沐歌眸底有些發(fā)酸,卻仍是不會開口妥協(xié),她讓開一些,眸色堅定看他,不言不語,足夠他臉上蒙上一層挫敗。
不是沒有想過,他顧辰西絕對不會非秦沐歌不可,可是五年,他不容許任何一個女人近身,原本淡漠的情感觀念,卻在想到秦沐歌的時候變得異常柔軟。
五年,在他的世界,這世上所有女人,一類是秦沐歌,一類是其他人。
幸虧老天終究待他不薄,她沒有死,這或者便是對他最好的恩賜。
他也疲憊過,這些年就連一夜安眠都變得極度奢侈,她不在,世界于他而言便是一片空空如也。
“顧辰西……”沐歌深吸一口氣,這一次卻是輕而易舉將他推離一些,“這世上沒有人覺得我們是應(yīng)該在一起的,如果我和你回去,在所有人眼里我是你的侄女,沒有侄女和叔叔結(jié)婚的道理,再說五年時間……我早已不愛你。”
最后一句話出口便覺有些艱難,她后悔回到國內(nèi)來到這里了。
原本早就堅定不移的東西卻在見著他之后不斷動搖,明明深知前頭只會是萬丈深淵,可是腳下步子險些又再邁開。
他臉色有些發(fā)白,同肩頭那抹白雪相輝映。
‘我早已不愛你。’
幾個字分明沒有什么力道,可卻刀子一樣,鋒利刀口直直捅在他心上,瞬間便是鮮血淋漓。
哪怕是任何理由他都可以解釋和挽回,只是這個理由卻不可以。
沐歌垂眸眼去眸底酸脹,捏緊了拳頭才緩解身體那些瑟瑟發(fā)抖,是了,就這樣吧,誰會愛上又怎么可以愛上殺她父母的仇人?
“沐歌,如果這就是我等了五年才等到的東西,那么我寧愿死在五年前那場車禍之中,如果生離死別才能淡去我愛你這個事實,那么我也希望死掉的那個是我……因為我才發(fā)現(xiàn),你也許從來不夠愛我。”他眸底五年后再見她的興奮光芒早就消失不見,僅剩的不過一團(tuán)頹靡不堪。
沐歌怔愣看他,差一點就要妥協(xié),只是他眸色一轉(zhuǎn),語氣變得鋒利,“只是秦沐歌,我已經(jīng)無暇顧及你愛或者不愛,我只知道,我要你這個人,即便你不愛我,你之后剩下的生命也必須歸我所有!”
如果可以放棄,他不需要等到今天!
他態(tài)度前后轉(zhuǎn)變太大,以致電話突然響起的時候她臉上那陣訝然還來不及收起。
好一會她才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自口袋里掏出電話,按下通話鍵,她來不及說話,那邊人聲嘲雜卻足夠她神色倏然慌亂的只剩一層散不開的無助。
她無頭蒼蠅一樣,還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手里電話已經(jīng)不翼而飛,回過神,白色手機(jī)已經(jīng)被顧辰西捏在手里湊近耳邊,他神色平靜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些什么,只見他淡淡幾句回答之后便掛掉電話,動作自然的將她的電話徑自塞進(jìn)他自己大衣口袋。
“喂,那是我的手機(jī)!”她注意力還在手機(jī)上,手腕已經(jīng)再次被他捏住,這一次他力道之中分明帶了一些急迫拽著她直接往邊上別墅過去。
“顧辰西你放開我,我現(xiàn)在必須回去!”電話里是人聲鼎沸,她沒有聽錯的話那頭的人說的是,她家里著火了,后面再有什么手機(jī)已經(jīng)被他直接搶走。
而她又怎能不急?她出門前兩個孩子還熟睡在家中……
只是顧辰西卻無動于衷般,動作粗暴打開別墅大門,手臂一陣用力沐歌已經(jīng)整個人跌坐在那組米色沙發(fā)上。
他三兩步上前,修長手指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一支銀色手槍,‘砰 ’的放在沙發(fā)前的玻璃茶幾上。
沐歌下意識抬頭不明所以看他,背脊一寒,只剩一層自心底源源不斷翻滾而來的恐懼味道。
他根本已經(jīng)接近瘋狂邊緣,或者說這五年,他早就被她給逼瘋了。
她下意識起身想逃,他卻更快一步將她禁錮在沙發(fā)上動彈不得,她來不及開口,他的聲音已經(jīng)刀子一樣夾雜了濃濃怒火傾軋而來,“秦沐歌,到我回來之前,你給我想清楚,要么殺掉我,我所有財產(chǎn)歸你和孩子所有,否則,你只能歸我所有!”
頓了頓,他唇角輕微上揚(yáng),語氣更是堅定,“一輩子!”
要么我死,要么我們在一起。
秦沐歌,就算生離死別,死的那一個也只能是我!
除此,他不打算給她第三個選擇!
而他并不貪心,只要她一輩子而已。
話落,他緩慢起身,伸手捏過玻璃茶幾上的銀色手槍,復(fù)又塞進(jìn)她手里,冰冷金屬質(zhì)感自手心蔓延,然后一點一點冰冷她的血液,直抵心臟。
對了,這就是顧辰西,她最最熟悉不過的那個顧辰西。
她心口只剩一層窒息,抬頭看他,來不及看清他眸底那層糾結(jié)的疼痛,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一步不停的直接離開。
他既然敢將她一個人放在這里,不是放心她不會逃跑,而是肯定她即便想逃也根本逃不出這里。
手機(jī)被他沒收,別墅里根本找不到任何一樣通訊工具,一切都是他早有準(zhǔn)備,大門沒有密碼根本打不開,每一扇對應(yīng)的窗戶下面也不知什么時候竟已經(jīng)各自守了三四個黑衣西裝男。
偌大別墅安靜到讓人心頭突生一層恐懼,她面前是一只銀色手槍,他說,‘要么殺掉我,要么你歸我所有!’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她想要選擇的。
她想要他好好活著,想要他幸福,可卻隱約間終于明白過來,他的幸福似乎只有他能給他。
只是,如今她不愿意了……
沐歌如今所住小區(qū),顧辰西是知道的。
她回國第一天開始他就是知道的,一個月以來,他幾乎每每深夜都會開著車子過來,風(fēng)雪無阻。
說起來也奇怪,他這些年來連一夜淺眠都是奢侈,可偶爾哪怕只是呆在樓下,雖然仍舊隔了一些距離,卻每每都能熟睡片刻。
曾經(jīng)就只是確認(rèn)她還活著的消息都足夠他開心很久……
一開始見著她身邊跟著的兩個小男孩時不是沒有震驚和慌亂的,也想過,五年來或者她已經(jīng)變心,只是隨著DNA檢測結(jié)果出來,他又是一陣欣喜若狂。
那是他的孩子,他曾經(jīng)一度以為已經(jīng)流掉的那個孩子。
她生下他的孩子,五年來他竟無從察覺,五年的時間,他的沐歌是怎樣帶著兩個孩子一路至此?
五年的時間,讓人心慌且心疼。
這些天,他喜憂參半,而眼前,他就快要見到她給她生下的孩子……
五年前他以為那個孩子流掉并且她再不能懷孕的時候,便再不曾想過他顧辰西這輩子還會有子嗣。
只是眼前,不論當(dāng)初是誰從中做了些什么,過去的全都過去吧,他不追究,他只知道她還好好的,他們的孩子還好好的,這樣就足夠了。
車子一個急剎車停在公寓樓下,這一處G城新晉開發(fā)的樓盤今年初剛剛落成,以環(huán)境優(yōu)美著稱,而此刻不遠(yuǎn)處公寓樓,沐歌所住那間窗口扔冒著滾滾黑色濃煙,人聲鼎沸間,救援工作還在進(jìn)行,顧辰西下了車卻是一眼便看到不遠(yuǎn)處低著頭被人指責(zé)的兩個小家伙。
兩個小家伙明顯是被人從火災(zāi)現(xiàn)場搶救出來的模樣,一臉灰頭土臉,其中一個手里還牽著一只同樣灰頭土臉的寵物狗。
而他們面前站著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對著兩個小家伙訓(xùn)斥著什么。
顧辰西收起眸底柔軟,皺眉快步過去,走近了才聽出那男人大抵是這小區(qū)的售房經(jīng)理,話題無非就是在說火災(zāi)會影響這里的售樓情況。
兩個小家伙手拉著手都是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顧辰西的角度看過去便更顯可憐兮兮,他心頭一疼,瞬間化作一汪柔軟湖水。
那經(jīng)理急了,眼見著伸手就要過去拉扯兩個小家伙,顧辰西快步過去,站進(jìn)中間一段空擋,皺眉看著眼前臉色漲紅的中年男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說,沒有必要為難兩個小孩子!”
話音落下,不等那人回答,顧辰西轉(zhuǎn)過身蹲下身子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兩個小家伙,伸出去的一雙手竟隱隱帶了一層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寒冬的天氣,連個小家伙身上穿的衣服不多,有些瑟瑟發(fā)抖的模樣,顧辰西連忙將身上黑色大衣脫下,仍帶著他體溫的黑色大衣將兩個小家伙包裹在一起,然后抱起在臂彎之中大步跨開朝著不遠(yuǎn)處的車子過去,而那只灰頭土臉的寵物狗也像是得了救助般一路小跑跟上。
顧辰西將車子里空調(diào)打開,將兩個小家伙安置好,起初,兩個小家伙怔愣看著他并不說話清澈的眸底帶了一層并不掩飾的抗拒,顧辰西頓住,好一會才斟酌好自己的句子,“乖,是你們媽媽讓我來的。”
說話間他一雙手在兩個小家伙頭上柔軟黑發(fā)上揉了揉,兩個小家伙面面相覷,最終卸下防備。
他們其實是認(rèn)識這個叔叔的,媽媽手機(jī)里就有這個叔叔的照片,家里還有好多這個叔叔的雜志,媽媽還有一本里頭全是這個叔叔的相冊……
所以,媽媽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這個叔叔應(yīng)該不算陌生人吧。
等到那只寵物狗也笨拙的爬上車顧辰西才關(guān)上車門,回身看向一路跟過來的中年男人,“這里的一切損失我來賠償!”
此刻這樣雜亂的環(huán)境里,顧辰西聲音不大,卻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中年男人看一眼顧辰西價值不菲的車子,自是看出顧辰西身份不菲,只是他這處樓盤的損失也絕不是個小數(shù)目,撞了撞膽子這才訕訕開口,“賠?我們這處樓盤還有百分之七十的住房正在銷售中,這火災(zāi)不小,對之后銷售的影響你賠得起么?”
頓了頓,中年男人看向緊閉的車門,“要我說,這兩個小孩子你絕對不能帶走,火災(zāi)是由他們引起的,這事情不結(jié)束,要是你們跑了我找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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