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痛的來源
真是大逆不道,他都敢罵,夜風臉色霎間一變,抬手欲要給那人一番痛揍,卻驀地僵在半空。
不痛了?
夜風轉身躍墻而入,眼前除了昏暗一片別無其他。
到底為何?她方才在這里,我心痛,現在無人便不痛了,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夜風站那望前蹙眉思索著,卻百思不得其解,良久后才離去,只是困惑仍舊攪擾著他。
啊沫走到竹林出口便忽聞一聲長喊:“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啊小姐!”
看的還真緊,那么一會功夫就找來了,啊沫搖搖頭嘆氣。
“在那。”
小桃說話間已隨云碧跑到啊沫跟前,上來便數落:“你又亂跑,想挨打了是不是?你死了不要緊,別連累我們受罰。”
啊沫雖心里暗道: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就不會想著有朝一日我報復么?臉上卻顯得很委屈,低頭不做聲,小桃繼續叨念:“看你,沒一點小姐樣!傻子就是傻子,浪費了如此好的身份,要是你再亂跑,小心身子遭殃。”
啊沫作勢無辜害怕,云碧一把揪住她衣角,一拖半拽的,兩人走著還不忘抱怨:“咱兩的命怎么就那么苦,攤上個傻子。”
云碧也橫眼罵道:“就是,人家二小姐身邊的芙蓉多有光啊!常跟二小姐去宮里,哪天二小姐成了太子妃,她也跟著沾大光了。”
哼,想成飛上枝頭都想瘋了,憑她真以為自己可以么?太子睜眼都不瞧她,這些個丫頭竟還當她是尊佛,啊沫想來忍不住嘲笑,卻也嘲笑自己一番,為何她就出不得府門半步?
夜風回宮后便無眠,站定窗前自靜思,小順子見主子有些不對,走上前去小聲道:“殿下,已是戌時末了,窗前風涼,小心傷了身子。”
夜風聞聲醒神,負身問道:“小順子,你可知林家幾個女兒?”
“回殿下,有三位,兩位您都認識,最后那個是三小姐,是個傻子。”
三個?那方才那個想必就是三小姐沒錯了?可她為何讓我心感不適?還是她根本是個妖怪,不僅裝瘋賣傻,還會妖術作怪?
夜風想著,眸中閃過一道涼颼颼的光,驀地回身追問道:“這個三小姐究竟是怎么個傻子?叫何名諱?長相如何?是否會妖法蠱術?”
這殿下愈發奇怪了,突然問及一個女子就夠新奇的,竟還扯上妖怪?小順子雖迷惑不解,但對主子有問必答還是懂的,既而回道:“回殿下,聽聞叫林沫,自下生就癡傻,林越瞧不上她,從不準她出府,即便名字都與前兩位小姐的有異,至于長相如何奴才也未見過,但妖法蠱術,這,更沒聽過。”
林沫?哼!我管你是誰,今日這事太詭異了,本皇子身體一向健好,怎就會驀然心痛?還偏偏就在那一處?到底與你有沒有關系我定會搞清楚。
“殿下,殿下。”小順子見夜風想的有些入神,不禁喚了幾聲。
“嗯?”夜風六神無主的一答,隨即問道:“怎么了?你怎的還在?”
奴才一直都在啊!這二殿下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覺著有些失神?
“殿下,要不要奴才伺候您歇著?”
夜風一擺手,不耐煩道:“算了,你出去吧!沒事別進來。”
“是,奴才告退。”小順子作揖躬身退下,夜風卻踏不下心來了,滿腦子都想著怎么才能讓這個林家三小姐現行,他要弄清楚這痛的來源。
大雨過后,到處都濕露露的,溫度也低了許多,啊沫站在其中看著血花出神。
這一覺睡的好沉,猶如隔世之眠,卻做了一個奇怪又詭異的夢。
夢里出現一幅異象之景,那畫面是被血染紅的顏色,在一座神秘的山脈上長著一座血池,血池騰涌不息,四周長滿了紅葉花枝,好似曾經血花未開的樣子。
她被血滋養,她自血中生,她臨凡之刻血花齊齊開放,那瞬間她面前出現一個男人,正舉劍要殺了她。而他身后還有一人,那人長著鷹一樣的翅膀,火一樣的瞳眸,那便是給她生命滋生她成長之人,而她成長最大的滋補品就是痛,千年的心痛。
這個夢太過古怪,夢醒便忘了其人之貌,卻將夢境記得清清楚楚。而那要殺她之人又是誰?為何感覺如此熟悉好似見過?
啊沫滿面愁容的想著,這一切都太過不平凡,她的出世或許就是一個困。
血花,我為何總覺得你如此親切?你跟那個夢有關系么?
啊沫想來忽然忘了血花嗜人的事情,伸手欲摘一朵,卻被一步趕來的小桃一巴掌打掉了伸出去的手,怒斥著:“找死啊你?什么都敢碰,你死了倒清凈,可別連累了我們。”
這丫頭還真是夠狂妄自大,好歹我也是小姐,放肆的過頭了。
啊沫揮手一巴掌打在小桃臉上,剎那便看小桃臉上印出一座五指山:“你……你……”
小桃一時結舌,這個傻子小姐怎么也長脾氣了?
小桃還傻巴巴的看著啊沫,想知道她是不是鬼附身了,啊沫卻忽然掉頭走了,嘴里還說著:“不好玩,手疼。”
“你……你給我等著。”
哼!以為你誰啊?等著就等著,你還敢拿我怎么招了不成?真可笑。
這個林府讓人感覺枯燥的很,被關了十幾年,從不知外面的世界怎么樣?想必會很好玩,便打定一個主意,出去逛逛,順便看看有沒有逃后能去的地方。
小桃被啊沫氣跑了,估計是找那個云碧一起商量怎么對付自己,啊沫便趁機溜了出去。蹦蹦噠噠的游走在京城大街上,瞧著繁榮的街道鬧市,叫賣的吆喝聲連連,啊沫來回看著各式玩意兒竟一時花了眼,什么都喜歡。
這些東西可真稀奇好玩,這個紅紅的求串連起來就叫冰糖葫蘆,真甜。
啊沫自首飾攤走向對面吹糖人的攤位,眼神太過與專注對面,以至于忽略了一旁的快馬,差點成了馬下冤魂。
“吁……”
快馬在距離啊沫半米之處及時停了下來,啊沫才恍然驚覺方才的危險,拍著胸脯阿彌陀佛。
馬上之人蹙眉下馬,走到啊沫身前來什么也不說,只是怔怔的看著她。
一股涼嗖嗖的感覺瞬間襲來,啊沫從腳底慢慢抬頭看上去,剎那沒了任何反應。
“你還好么?”夜言關切的問著啊沫,啊沫這會腦袋里想的都是一句話,有緣千里來相會說的是你我么?府中初見時是三年前,那時便傾心于他,上次又在血花池子邊被他救下,今日未想在這種情況下也能見著。
夜言見啊沫沒了反應,試探的喚了聲:“啊沫?”
許是夜言心思此刻都在啊沫身上,猜疑著什么,許是她沒反應過來,一道冷箭自空中陡然襲來,正入啊沫眼中,她心中一慌,腳下不穩,夜言順勢去扶,卻驚覺她眸中目光不對,也正因此忽略了襲向他的冷箭。
啊沫猛地掙脫開夜言的手,本只是想推開他,躲過那箭,誰料她還是慢了,只推開了夜言,自己卻未脫險,一箭狠狠的刺穿了她的心臟左側。
血肆虐淌出,夜言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四下搜尋著暗藏的身影,本要去追,可啊沫卻已支撐不住,暈倒在了他的懷中。
“啊沫?啊沫?”
啊沫已完全聽不到夜言的聲音,他橫腰抱起她駕上馬去,向著林府疾馳飛奔。
待夜言走后,高高的茶樓上一道森冷的眸光射了下來,本王費力將她引出來,竟都便宜了你。
下一刻他便將目光投向了箭出之處,只是一瞬之間,他便出現在了那兩名殺手身前。
他雙手負后怒道:“該死的東西。”
“你是何人?膽敢攔住我等去路?不想死的快讓開。”然,一語落音便成了亡魂。
今日若非你等蠢貨壞我好事,豈會讓他得了便宜?她真心若丟,本王所做還有何意?
夜言抱著啊沫一進林府大門便大喊著:“快去找大夫。”
啊沫躺在清凈閣中靜若無息,臉色蒼白的嚇人,林越及兩位夫人小姐都在此處,夜言則是一直守在啊沫床邊,眉頭蹙了又蹙,正焦急的等著大夫拔箭。
林雨涵捏緊拳頭,殊不知她一個傻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令殿下一再為她憂心。而她樣樣過人,誰比得起?最終連太子正眼瞧上一眼都是奢望,她那恨愈發深了。
大夫喂啊沫服下止血藥,回身對夜言說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拔箭之時濺出的血別粘了殿下的身子。”
夜言此刻想的只是啊沫傷勢,豈會在意那些,不耐煩的說道:“救人要緊,大夫快請拔箭。”
夜言看去比任何人都緊張,也令眾人不解,不過是個癡傻兒,殿下何須如此關懷備至?
箭被猛地拔出,血濺三尺,啊沫痛的眉頭擰成結,卻未醒,待傷口處理好,郎中起身說道:“還好箭有些偏,三小姐只是失血過多并無性命之憂。”
聞聲夜言終于舒了口氣,林越上前說道:“啊沫能無事幸虧殿下相救,請受老臣一拜。”
隨之又道:“殿下也累了半天,不如隨老臣去休息片刻。”
這戲做的夠假,夜言也知道他看不上啊沫,可不管林越怎么想著攀龍附鳳將自己二女兒推給他,但他對朝廷忠心不二那是絕對的,對朝廷忠就是對太子也忠,而他此番言意是有話要說,夜言便隨林越去了書房。
“這些惡徒是在狂妄,竟敢當街行刺,不知殿下心中可有數?”
夜言每每一出皇宮,十有八九都會遭到行刺,而他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他也并不在意,可這次因啊沫為自己舍身擋箭,驚動了林府,他不得不說了。
“不知道,我也不想多加追究,只怕會牽連太多,只是連累了啊沫,實在覺得有愧于將軍。”
“殿下這是說哪里話,老臣半輩子為皇上打江山,現在老了,不中用了,啊沫能替老臣為殿下做點什么,老臣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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