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莫名的書信
將軍的主帳亮著燈,里面正有武二的聲音,他粗獷著嗓音開口,還不能掩飾興奮:“我走這么遠(yuǎn),就是為東軍效力來了。”
李子在帳門外稟報(bào):“曾將軍,小王子來了。”
里面有一陣的沉默,然后,我就看到一個(gè)穿著鎧甲的人走出來,他忽略掉了就站在旁邊的我,直接抱起蘇憶,疑惑的問他:“小王子,你怎么來了?”
蘇憶俏皮的笑了一下,說:“曾叔叔,你怎么也問小憶同樣的話呀,君父讓我來戰(zhàn)場歷練。”
蘇憶的謊話騙過了李子,但并沒能騙過曾鈺,他抱著蘇憶進(jìn)了帳子,吩咐李子:“跟下面的將士說,不準(zhǔn)將小王子來了的消息,泄露出去。”
李子恭敬的回了一聲:“是。”便下去了。
回到帳子里,曾鈺并沒有在顧及還站在帳子里的我與武二,徑自問蘇憶:“小王子,你最好跟我說實(shí)話,來干什么?”
蘇憶從曾鈺懷中爬下去,嘟起了小嘴:“真不好玩,曾叔叔,你怎么一點(diǎn)也不相信小憶呀?”
曾鈺苦笑:“你與你君父一樣,不可相信。”
蘇憶嘴嘟嘟的,看著曾鈺討好:“曾叔叔,我是偷跑出來的,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君父,君父在外面作戰(zhàn),我怕他擔(dān)心。”
曾鈺不由樂了,他說:“既然知道你君父擔(dān)心,怎么還跑出來?”
蘇憶理所當(dāng)然:“所以我沒有去找君父,而是來找曾叔叔啊。”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能害我君父擔(dān)心,但是可以害你擔(dān)心...
曾鈺苦笑著搖搖頭,他摸摸蘇憶的頭,抱起了他在懷中:“鬼精靈,這么遠(yuǎn),你是怎么來的?”
蘇憶指指一旁的我:“他帶我來的。”
曾鈺這才注意到,帳子里還有另外一個(gè)人,看著曾鈺看我,我趕緊上前說:“將軍,我叫俞楚,是小白...不,是小王子家的仆人,特地帶了小王子過來。”
曾鈺似乎并沒有聽到我說什么,只是愣愣的盯著我,半晌才不確定的說:“夫人?”
我一頭霧水:“?”
曾鈺站起身,他看著我,有些激動(dòng):“夫人,你真的沒死?”
我不禁在心頭苦笑,看來,我又被當(dāng)成了那個(gè)畫像上叫陳歌的女子...
我搖搖頭,跟他說:“將軍認(rèn)錯(cuò)了,我并非什么夫人,在下一介平民,俞楚。”
曾鈺見我說話不曾有任何閃躲,眼神真摯,便疑惑的相信了。
他問我:“小王子胡鬧不懂事,戰(zhàn)場兇險(xiǎn),你一個(gè)大人,為什么要帶他過來?”
我覺得很委屈,很無奈,看著曾鈺,無奈的說:“小王子他,比較難纏。”
曾鈺看了看正在懷中玩他的鎧甲的蘇憶,不由點(diǎn)點(diǎn)頭,說:“也對(duì)。”
那時(shí),我還不知道,蘇憶會(huì)有那么出名,不過幾歲,竟能將個(gè)軍營攪得天翻地覆...
寒暄幾句,我突然想起來,便將楚軍挖暗道的事告訴了他。
曾鈺警惕的問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誠實(shí)的回答:“我與小王子出去玩,正好聽到了。”
曾鈺皺眉,說:“這里有一封莫名的書信,與你說的竟一模一樣,是你寫的么?”
我湊上前去,一塊不大的緞帶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字跡很娟秀工整,像是出自女子之手,我正要說話,曾鈺懷中的蘇憶瞥了一眼桌子上放著的緞帶,絲毫不客氣的開口:“曾叔叔,那不是他寫的,那么好看的字他寫不出來。”
我:“...”
怎么說我也把你一路帶過來啊,小小年紀(jì),你怎么能這樣過河就拆橋,卸磨就殺驢呢?
蘇憶在曾鈺懷中,絲毫沒有感覺到我幽怨的眼神。
倒是一旁的武二,他說:“俞兄弟,你眼睛怎么了?”
我尷尬,回他一句:“沒事,就是突然抽了一下。”
武二點(diǎn)點(diǎn)頭,問曾鈺:“將軍,我可以領(lǐng)一套軍服嗎?”
曾鈺只顧著看桌子上那塊緞帶,隨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可以,去吧,明日你就與軍營中的兄弟們一起作戰(zhàn)。”
武二回了一聲,歡天喜地的走了,看著他出去的背影,我不禁無語:“看來,我真的無法理解他的世界...”
那塊緞帶上,除過密密麻麻的字之外,竟然還畫了一小張地圖,準(zhǔn)確的標(biāo)出了暗道的方位,與我看到的一模一樣。
曾鈺不由疑惑:“這條緞帶會(huì)是誰給的呢?難道楚軍中出了叛徒?”
我看著曾鈺,覺得很有可能,附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了一天,蘇憶已經(jīng)靠在曾鈺的肩上打瞌睡,他哈欠連天,在曾鈺懷中撒嬌:“曾叔叔,我困了,想睡覺。”
曾鈺看著懷中的娃娃,溫柔了眉眼,低聲安慰:“好,我這就帶你去睡。”
看著他就要往出走,我不禁叫住了他:“那我呢?”
曾鈺看看我,隨口說:“你既是仆人,便與軍中的兄弟睡在一塊吧。”
我心里一咯噔,什么?!
還算蘇憶有些良心,他靠在曾鈺懷中,都快睜不開眼睛,聲音小小的說:“曾叔叔,我要跟他一起睡。”
曾鈺看看我,說:“那就走吧,你負(fù)責(zé)看好小王子。”
我趕緊跟上,心上,真不該帶這個(gè)小孩來,簡直就是一個(gè)天大的麻煩...
曾鈺為我們安排好了帳子,我進(jìn)去看看,是比將軍帳還要好的豪華帳子。我不禁想,小白的面子是有多大,連著他兒子竟也能沾這么大的光...
曾鈺叫住正在一邊傻笑的我,說:“小王子要睡覺,你過來伺候著,我還有事處理。”
我點(diǎn)點(diǎn)頭,歡快的過去拍著蘇憶,聲音輕輕的:“小王子,乖,睡吧。”
曾鈺為蘇憶將被子掖好,看到蘇憶沉靜的睡顏之后,才起身離開。
曾鈺一走,我立刻將蘇憶往一邊挪了挪,放下了里面的帳子,和衣躺在了蘇憶身邊。
還是第一次躺在了軍營中,聽著外面不時(shí)的腳步聲,我不由得心想,不知道小白在煙雨河怎么樣了呢?
軍帳中,蘇憶綿長的呼吸聲漸漸加重,我躺了一會(huì),竟然全無睡意,輕手輕腳的下去,帳子外已經(jīng)一片安靜,除了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外,一切歸于沉寂。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衛(wèi)城中的未名湖邊,月亮倒映在未名湖中,看起來大而美麗。我撩起沁涼的湖水,輕輕拍在臉上,涼涼的,很舒服。
這樣寧靜的夜色,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過了,可笑的是,這樣安穩(wěn)美好的夜晚,竟會(huì)是在兩國交戰(zhàn)的地方。
武三也沒有睡,他默默的走到我身邊,也與我一樣,輕輕撩起了些湖水,他輕聲說:“這里真美,怪不得會(huì)成為征戰(zhàn)之地。”
我不解,問他:“為什么?”
武三的臉在月色下看起來,竟異常柔和,他說:“太過美麗就是罪過,江山多嬌便引豪杰掙殺,姑娘貌美如花,便引愛美之人追逐,美好的事物是大家共同的愛,人都有私心,又有誰不想據(jù)為己有呢?”
我覺得他說的太過高深,我并不很能理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武三撩起一些水,洗了洗臉,他說:“我喜歡這冰涼,能讓我保持清醒。”
我疑惑:“大晚上不睡覺,你保持清醒干什么?”
武三不禁愣了一下,然后笑笑:“也對(duì),眾人皆眠我獨(dú)醒,是有些孤獨(dú),不如我邀俞公子賞月,如何?”
我為難的看著他,我只是想要出來洗個(gè)臉,然后就回去睡了,看著武三期待的眼神,我不禁在心里埋怨自己,沒事洗臉干什么?
......
沉默了半晌,我點(diǎn)點(diǎn)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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