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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悄然的命運


  為了低調(diào)出行,暮逸風(fēng)將我?guī)У讲璺缓,很自作主張的買了頂跟他一模一樣的斗篷回來,非逼著我扣到腦袋上。我很是不樂意,但隨即發(fā)現(xiàn),帶著這個出行果真管用,長街上的人除了偶爾會以看失心瘋病人的目光掃我和暮逸風(fēng)幾眼外,再也沒有對我指指點點,甚至還默默的主動遠離了我們兩個些。

  暮逸風(fēng)對這個結(jié)果很是滿意,他拉著我低聲說:“趁這會人少,咱們趕緊趕路去找舒鳴!

  我聽完這個話覺得很是不妙,故意倒在了一個小涼棚旁邊,有氣無力的看著他:“我餓了!

  可以想象得到,暮逸風(fēng)正在沖我翻白眼,因為,我明顯感覺到他的不耐,隨手將我從地上扯起來不算,還罵了句:“事真多,早上才吃過飯怎么現(xiàn)在就餓了。”

  我一邊跟著他走進一個飯莊,一邊在心里默默的想:你在亭子里吃吃喝喝了一個上午,當(dāng)然不覺得餓了...

  飯莊里人很多,我瞅了半天也沒看到個空座。暮逸風(fēng)拽著我很隨意的在一張空椅子上坐下,膽子比較小的食客瞬間就給我們騰出了一塊很大的地方。

  這種情形我還是第一次見,比較好奇。再瞥一眼身邊的暮逸風(fēng),人家暮公子正悠悠然然的給自己倒酒,根本沒心思注意旁邊那些膽小的人。

  我不禁崇拜:“暮公子,你遇事真淡定啊!

  暮逸風(fēng)隨口答:“這個情形我早就習(xí)慣了。”

  我很奇怪:“這也能習(xí)慣?”

  暮逸風(fēng)隨口告訴我:“以前我在暮國時,每次上街,方圓百米之內(nèi),沒有任何人!

  我恍然大悟:“你是暮國的儲君,怪不得能習(xí)慣呢!

  暮逸風(fēng)搖搖頭:“不,他們不知道我是暮國的儲君!

  頓了頓,暮逸風(fēng)隨意說道:“每次出門前,我會在身上佩戴一塊牌子!

  我一邊倒茶,一邊搭話:“是不是你們暮國王族的牌子?”

  暮逸風(fēng)再搖頭,他緩緩說:“牌子上寫:此人患有嚴重失心瘋,性情不定,容易傷人,生人勿近。”

  我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他:“你每次出門身上都帶這么個牌子?”

  暮逸風(fēng):“不,有時我會寫,此人患有嚴重的傳染病。”

  我腦子一麻,從凳子上劃了下去。一邊摸著摔疼的屁股,一邊默默的想,這暮逸風(fēng)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jīng)病啊...

  然后我就安然理解了他今天會帶個斗篷出來的奇怪舉動。

  吃完了飯,暮逸風(fēng)起身就要走,我趕緊拉住他,隨口扯道:“你不好奇今天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嗎?”

  暮逸風(fēng)不耐煩的答:“不好奇。”

  我死皮賴臉的拉住他:“可是我好奇!

  暮逸風(fēng)低咒一聲:“真麻煩!

  隨即隨手拉過一個正在吃飯的姑娘:“你過來,問你個事。”

  那姑娘被暮逸風(fēng)一拉,呆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我不好意思的上前,輕聲在那姑娘耳邊低語:“姑娘,這是我家哥哥,患有嚴重的失心瘋,你別怕,只要你回答他問的話他就會放開你了!

  姑娘聽完我的話,聽話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隨著暮逸風(fēng)坐下,雙手一直在抖。

  暮逸風(fēng)言簡意賅:“方才街上說什么不要命不要臉的女人,你可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那姑娘因為害怕,回答的語無倫次,說了一大堆之后,便趁著暮逸風(fēng)稍稍放松,掙脫開來,沒命的跑了出去。

  暮逸風(fēng)望著我:“你聽懂了嗎?”

  我將那姑娘說的話理了半晌,不確定的點點頭:“好像懂了!

  按照那姑娘的說法,我才大致明白,為什么我與舒鳴出來那日,長街上的人會異常的多,為什么我又會成為那個不要命又不要臉的女人。

  這一切還得從暮逸風(fēng)身上說起。說天下分為七國,各國的君主因為正當(dāng)壯年,都還沒有立儲君的打算。唯有暮國國主,因為年邁蒼蒼,便立下了暮逸風(fēng)為儲君,將來繼承暮國國祚。

  暮國是七國有名的富庶之地,又傳說暮逸風(fēng)長的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還未選立王后,是以七國的女子紛紛覺得暮逸風(fēng)是個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一心盼著能有機會接近他,勾搭他。

  我與舒鳴出來那日,正是暮逸風(fēng)作為一國儲君,來東國拜訪的日子。帝城里有閨女的人家,紛紛帶了自己的女兒出來,指望著暮逸風(fēng)能在萬花從中挑中自己的女兒。而我,就在幾乎全城未出閣的女子及女子她娘的注視下,非常不矜持的攔到了路中間,并十分不要命的等著暮逸風(fēng)往上撞,最后,在人家并未撞到我的情況下,還十分不要臉的將暮逸風(fēng)拖回了自己家。

  我將這些事情理順了之后,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中其實挺無辜。幽怨的看了一眼暮逸風(fēng)之后,我隨口問他:“那你有沒有看到能看上眼的姑娘?”

  暮逸風(fēng)沉默了半晌,才悠悠的回答我:“那天街邊站了很多姑娘嗎?我只覺得花花綠綠的太過晃眼,倒是舒鳴一身素白,讓我一眼就看到了!

  我在心里為那些急著出閣的女子們悲哀,人家暮逸風(fēng)壓根就沒有看到街邊還站了一群姑娘,倒是一眼就看到了白衣飄飄的美男子舒鳴。

  我不確定的問暮逸風(fēng):“那你是因為舒鳴那天穿的太過顯眼,你才看上他的?”

  暮逸風(fēng)的口氣聽起來云淡風(fēng)輕:“大概第一次看見他,我就看上他了吧。”

  我嘆口氣,為舒鳴日后的日子悲哀,更為七國的姑娘們悲哀,他們?nèi)账家瓜氲娜缫饫删故莻不愛紅妝愛男顏的癡情兒...

  我喝了口茶,覺得因為這件事情背上個不要命不要臉的稱號,著實很讓人惆悵。

  暮逸風(fēng)在一旁不耐煩的催促:“你好奇完了吧?我們?nèi)フ沂骧Q。”

  我趴在桌子上,沒精打采的問他:“你此次來的主要目的不是拜訪東國嗎?哪有時間去找舒鳴?”

  暮逸風(fēng)干脆一把拉起我,一邊往外扯,一邊說:“要不是聽說舒鳴可能會來東國,本公子又怎么會跟君父說要來東國拜訪。聽說東國的將軍夫人此前將舒鳴傷害的很深,我此番來也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傷了阿鳴。”

  我手一哆嗦:“你不會把那女子怎樣吧?”

  暮逸風(fēng)口氣淡然:“我就想當(dāng)面謝謝她,謝謝她將阿鳴讓給了我!

  我松了口氣,搭話:“不客氣,不客氣。”

  剛出了飯莊門外,絲墨慘白著一張臉向我跑來,她氣喘吁吁:“夫人,您,您趕快回去吧,帝后,帝后不好了!”

  墨荷別院內(nèi)早已亂作一團,絲墨在回來的路上告訴我,陳歌的孩子,沒了。我心頭一跳,不詳?shù)念A(yù)感一陣緊似一陣。

  陳歌的屋子一直關(guān)得很緊,下人們端著一盆一盆的血水,腳步匆匆。我步伐有些不穩(wěn),勉強靠著絲墨才能站立。我顫抖著問:“這,這是怎么回事?”

  絲墨扶著我,小心翼翼:“帝后她,她喝了您吩咐我端給她那碗藥之后,就肚子疼,后來太醫(yī)說,那碗藥里有藏紅花,帝后腹中的孩子,怕是,怕是保不住了。”

  我呆呆的看著絲墨:“什么是藏紅花?”

  絲墨扶著我,臉色同樣蒼白:“太醫(yī)說,帝后就是因為喝了有藏紅花的那碗藥,孩子才沒了的!

  我覺得腦子有瞬間的空白,陳歌的藥與我的藥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陳歌的藥里加了東帝給我的那包東西,如果那包藥真的是藏紅花,東帝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我顫聲問絲墨:“蘇澤呢?”

  絲墨扶著全身發(fā)抖的我,害怕的說:“主人一直在帝后的屋中陪著,夫人,您怎么了?您別嚇絲墨...”

  我只覺得腿很軟,站都站不住。蘇澤的聲音隱約從房里透出:“別怕,有我在!

  陳歌的哭聲撕心裂肺,縱使她并不喜歡這個孩子,可她到底還是個平凡的母親。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我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我不知道陳歌怎么了,只是從蘇澤突然的驚慌失措聲音中大概可以想象,她是不能承受這個事實,暈過去了。

  直到傍晚,我一直守在陳歌的屋外,手心一直是冰冷的。

  殘月初上,蘇澤疲憊的從陳歌的房中出來,他看著我的眼睛,不再有以前的溫柔與柔情,只是冷冷的問我:“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我的四肢已經(jīng)麻木不能動,只是惶恐的看著蘇澤:“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

  蘇澤蹲在我面前:“那是誰呢?語兒,你告訴我,那是誰呢?”

  我眼中含了惶恐:“是,是東帝!

  蘇澤冷冷的看著我,連帶著語氣都冰冷了起來:“這是他第一個孩子,語兒,你說,我該怎么相信你?”

  我雙眼含了淚:“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藏紅花,我真的不知道!

  蘇澤冷聲:“廚房的下人說,那藥是你親自放進去的,語兒,就算你恨陳歌,這么做,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我跌坐在地上,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有誰會相信我呢?

  蘇澤站起身,他對站在一旁的絲墨說:“從今日起,將夫人的起居都安排在暮雪苑,沒有我的準許,不許夫人踏出暮雪苑半步。”

  地上沁涼,我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

  那一夜,天氣驟然變冷,大霧彌漫了整個帝都。

  我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滾燙的溫度,灼傷了一直很冰涼的手心。

  暮雪苑是將軍府一處極偏僻的地方,平日里用來擺放將軍府內(nèi)不用的雜物。我從墨荷別院出來后,心里就一直很恍惚,直到看到堆在墻角經(jīng)久不用的一堆雜物后,才恍然明白,蘇澤他,不要我了。

  我想,帝后腹中的孩子沒了這件事,明日便會傳到東帝的耳朵,到時,我定會被抓去處死。蘇澤將我從將軍府中趕出,我不是不難過,但在這無盡的哀傷中,我盡然感到一絲慶幸,這些事,既是我犯下的錯,由我來擔(dān)著就好了。

  我坐在暮雪苑冰涼的床上,一直沒睡,腦子里樁樁件件都是從楚國醒來后的種種。

  那是在漆黑無望的黑珍珠里,沁涼的河水將我的魂魄凍得生疼,我咬牙告訴自己,不能死,蘇澤還在煙雨河邊等著我。

  那是在衛(wèi)城城頭,楚軍將領(lǐng)的羽箭攜了疾風(fēng)之勢,深深的刺進了我剛剛成型的魂魄,我看著城墻上站立如斯的蘇澤,覺得他沒事,很好。

  那是在楚國醒來,我覺得靈魂和身體像是兩道不可相容的力量,要將我撕裂了一般,整日整日,撕心裂肺。我眼角噙著淚,卻依舊微笑,我要活下去,我要活著去見他。

  那是在翠蝶山崖,蘇澤為了救另一個女子,毫不猶豫的將我推下了不可見底的山崖,我思想空白,覺得一切都很絕望。

  那是在冰冷徹骨的地牢,手腳被鐵索勒的生疼,我神思恍惚,覺得此生再也看不到天邊的朝霞。我從來沒有告訴他,對于黑暗,我有多么絕望,多么害怕。

  我將腦海中的這些事,一件件回想過去,只覺得全身都很冷,我蜷縮下來,抱緊了自己,只是疑惑,我到底是為了什么醒過來呢?

  天邊漸漸露出微光,我有些心酸的想,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見到朝陽了吧。

  我叫來絲墨,讓她為我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靜靜的在床邊坐著,等待帝宮里的人將我?guī)ё摺?br />
  絲墨一直在我身邊,她只是流淚,并沒有說話。我沖著她微笑:“開心些,也許以后,我就再也見不到你笑了!

  絲墨哭出了聲,她說:“夫人,我等著您回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我們都知道,我這一去,便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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