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這是誰也沒有預(yù)料到的事
我怔怔的看著那雙鞋,很新,沒有任何污漬,更別說塵埃。黑色很亮,可以清晰的映出我的臉來。
這里是化妝間前面的走廊,在休息區(qū)的對面,所以就算有人注意到這邊,也多是來看新娘的,張媛那邊的親朋好友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可是看著這雙鞋卻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但我沒有抬頭,哭成這樣,我想很難看,所以還是不要抬頭最好。我愣愣的看著那雙鞋,鞋的主人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那么一站一坐,仿佛過了很久。
直到男人的氣壓從上而下落在我的頭上,直到頭上傳來不輕不重的撫摸,直到一個落在了頭發(fā)上,我才心頭一動,快速跳動起來。
幾乎是立刻抬頭去看,可是那人已經(jīng)快我一步轉(zhuǎn)身離開。我沖著他離開的方向追過去,大聲喊著蘇懷辰的名字,引來眾人紛紛朝我張望。
可是我不顧,依然在人群中照著蘇懷辰,可是完全找不到,心頭緊的發(fā)悶,視線模糊了眼淚。
肚子傳來痛感,我一手捂著肚子,一邊還在繼續(xù)找人。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迫切的想要找到蘇懷辰,只想確認(rèn)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活著而已。
“安逸。”
伴隨著一個緊擁的懷抱,是蘇檀從后面抱住了我。我努力掙扎,好似在遙遠(yuǎn)的對面又看到了那抹身影。“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他已經(jīng)死了。”蘇檀拉著我,一步不肯放。我看到他臉上擔(dān)心的神色,估計我的臉色很難看,因為肚子好痛。
“你胡說,他沒死,他回來了。我看到他了。”
我還是掙扎不斷,想要出去找蘇懷辰。我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這么掙扎,只是看到蘇檀就想起了他和張媛的孩子,心里就撕裂般的難受。
蘇檀將我人猛地一來回,正色道,“他死了。是我們都看到的事,怎會有假!安逸,你清醒點,懷辰已經(jīng)走了。”
“那是你們所有人都要他死,所以他才會死!”
我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大,有多少穿透力,總之全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們這邊。彼時已經(jīng)快到吉時,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那邊張媛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拿著捧花,正往我們這邊走來。
“他是個壞人,他是做了很多壞事。但他做好事的時候你們又有誰看到了?做他父親的瞧不起他,做他爺爺?shù)碾m然疼他,卻只是在面子上,做他哥哥的,卻從來沒有在乎過這個弟弟。你們蘇家那么大,卻容不下一個男人的存在,這算是什么?”
我幽幽的看著他,突然咯咯的笑著,眼神恍惚,好似蘇懷辰就在我的身邊。
“他曾經(jīng)問過我,如果哪天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會怎么辦。我說你哪時做過好事了?他只是笑而不語。可是等他走了,我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真的是做了很多好事,至少那些所謂的壞事并沒有傷天害理!但我們都沒有珍惜,我們都覺得他不壞好心,所以他才會死,才會連死了之后都沒有尸身可以安葬。”
蘇檀的臉色很難看,連帶著蘇爺爺,蘇懷辰的父親臉色都不是很好。張媛緊張的跑到蘇檀的身邊依偎著他,我看了就十分刺眼。
反正今天來這里也是破壞婚禮的,早點和晚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咧嘴笑著,不再掙扎。只是恍惚的看著蘇檀,然后幽幽的指著張媛問他,“蘇檀,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張媛流掉的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他猛地一顫,睫毛垂了下去。那一刻,我的心被猛地一抽,然后一陣陣的刺痛。我也不知道突然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一個巴掌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
蘇檀沒有伸手捂著臉,眼里帶著哀淡,一字不語,卻是宣告了一切。
我步步后退,遠(yuǎn)離他的范圍,然后看著四周傳來的各種眼光,數(shù)不盡的指指點點,覺得天地都在旋轉(zhuǎn)。
即便是原配,我也注定是要被拋棄的那一方,對嗎?
“蘇檀,如果我說,今天你不能娶她,必須娶我,你的決定是什么?”
我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蘇家,什么長老會,什么陰謀算計,我只想尋求一個依靠,一個真正可以給我安穩(wěn)的港灣。
如果,他有猶豫,如果,他選擇的還是張媛,那么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里,帶著我肚子里的孩子奔向地獄。
我要讓他深深的記住,是他害死了我們母子,是他毀了所有的一切。
“蘇檀,說吧。我不會生氣的。”我抹干眼淚,朝著他笑,然后停止不動。
我看到他突然大步朝我走來,背后是張媛慌張伸出的手,卻沒有抓住他的衣角。全場再次安靜,似乎是在等著他的決定。
“傻瓜逸,這個問題我的答案永遠(yuǎn)不會變。我說過非你不娶,我說過我的命是你的。就注定要為這個說辭付出我的一生。所以如果你心疼了,那么這個計劃就不必在實施下去。我可以離開蘇家,從蘇氏族譜里除名,然后我們遠(yuǎn)走高飛,再也不回來。”
蘇檀鮮少會對我說甜言蜜語,他每次的話都是一種誓言,是必須達(dá)成的諾言。所以這番話,短短的一百多字,卻每個字都敲打在我的心尖上。
就算我心再硬,再狠,在這一刻面前,也會軟下來。
他是真的愛我的,是真的!
“蘇檀,你在說什么!”張媛尖叫出聲,帶著不可思議。美麗的身姿顫抖著,步伐不穩(wěn),幸好后面有伴娘扶著才不致于摔倒。
“張媛,我不能娶你,即使這只是一場演戲,也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他回答的干脆利落,我看到他眼睛里是不可改變的信念。
心,瞬間就安定了下去。
我想,我之所以會突然這樣,瘋狂著要去找蘇懷辰,是因為他最后能給我安心,而這個詞我在這段日子已經(jīng)快從蘇檀身上消失。
可現(xiàn)在他說了,我就莫名的安心了。
“蘇檀,你給我站住!”蘇爺爺?shù)暮鹇曌院竺骓懫穑饝厝珗觯l都知道這位高齡蘇家領(lǐng)導(dǎo)人,是真的面子掛不住生氣了。
蘇檀本欲拉著我離開,可因為這句話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身過去,面對眾人。眼神從容,一字一句的說,“爺爺,如果我今天不能和安逸走出這個門,那么我寧愿和她一起死在這里。”
蘇家長老會是外人所不知的,所以言語里自然不能提起,可蘇檀顯然此刻也不打算再糾結(jié)那份家族恩怨了。
“蘇檀,你要是敢踏出這個門,就不再是我蘇家的人!”
說完他就在蘇爺爺吹胡子瞪眼下帶著我轉(zhuǎn)身離開,可我突然肚子一陣痛,腳下一個踉蹌,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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