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那哭聲好傷心,充滿了委屈和痛楚,聽起來快要斷腸了。
楚嬤嬤的心更加焦慮了,可她拍了半天門,女兒硬是不開門。
她只好將聲音放地更軟:“菲兒,有什么事你先開門,跟娘親說說……”
房門突兀地被人拉開,王芳菲頭發(fā)凌亂,面色蒼白,雙眼紅腫地站在門后,一臉的哀怨凄涼。
楚嬤嬤的手還保持著拍門的動作,此時連忙放了下來,隨手將門關(guān)住,摟住女兒道:“我的兒,有什么委屈跟娘說說,哪值當(dāng)這樣作踐自己?”
王芳菲聞言更是抑制不住傷心,一把伏在楚嬤嬤的肩上哭起來,聲音比先前小了點。她小聲的哭泣聽起來更有悲痛感,而且還充滿著凄涼,像一首鬼魂怨曲。
她吸著鼻子,抽抽咽咽地道:“王爺他變了,被那個女子迷住了,由著那女子當(dāng)眾給女兒沒臉,擠兌得女兒下不了臺,可王爺卻像沒聽到一樣,他從頭到尾根本都沒看我一眼,我為他做的衣物荷包他也不稀罕,我為他擔(dān)心的吃不著睡不著,嗚嗚……”
楚嬤嬤拍了拍女兒的肩,擁著她坐上椅子上,抽出帕子將她臉上的淚水細(xì)細(xì)的抹凈,隨后拉過茶壺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做完這一切,她才看著眼睛紅紅,鼻子紅紅的女兒嘆了一口氣:“兒啊,你是當(dāng)局著迷,娘是旁觀著清,殿下何曾變過?你捫著你自己的心給娘說句實話,王爺可曾說過要收你入房,或者許諾過給個什么名份你沒有?”
楚嬤嬤曾經(jīng)是楚貴妃身邊的貼身丫鬟,后來被許配給楚王爺?shù)氖窒拢艘蛔右慌?br />
楚家沒落,楚貴妃在宮里孤掌難鳴,生下蕭冠泓后,楚嬤嬤怕外面找來的人靠不住,便做了小主子的奶娘,兒子現(xiàn)在在王爺手下做事,早已成家立業(yè),頗得王爺信任。
只是這個女兒自幼生的好,心氣也高,因跟著王爺一起長大,稍大一點就主動攬下王爺身邊的一些雜事,王爺心懷大事,自是不注意這些小節(jié),可女兒卻覺得王爺這樣對她是另眼相待,一直就這么半奴半主的身份呆在王爺身邊。
直到她及笄后,王爺才驚覺男女有別,另派了人接手了女兒手中的事項。
王芳菲聞言,垂下頭攪著手里的帕子不語。
王爺心思一向深沉,她猜測不透。但她自己的心思卻是明了萬分,只要一想到王爺那冷峭俊美的模樣,還有他那挑高鳳眸斜睨著人的模樣,她的心跳就會加速,會不由自主的臉紅,心中像滲出了蜜一樣甜。
當(dāng)王爺用那深遂幽黑的雙眸看著她時,她就像飛蛾撲火一般撲上去,心甘情愿為他做這做那,他高挺的鼻,薄而性感的唇,無一處不讓她著迷。
但凡他出現(xiàn)的地方,她的眼中心中就只會有他,哪還會看到別人,或者說看到別的男子?
何況她一直以為王爺一定會最先將自己收房的!
楚嬤嬤看著女兒一言不發(fā),可臉上卻漸漸透出羞意和春意,那模樣只怕是在想著王爺了。
唉!真真是冤孽!
她撫摸著女兒的頭發(fā),細(xì)細(xì)打量長大了的孩子,語重心長地道:“兒啊,你醒醒可好,自你及笄后,我和你爹爹沒少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上門來提親的亦是不少,你皆看不上眼,一來二去的你都快成老姑娘了,這哪能使得?你可要為以后打算打算啊!”
“娘可是嫌女兒了?”
王芳菲撅著嘴,故做不悅地道;“那娘隨便找個販夫走卒將女兒嫁了就是了,女兒斷不敢有任何怨言。”
“你呀!”楚嬤嬤笑著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又嘆了一口氣,“眼瞅看你就要十七了,現(xiàn)在大家皆知你一心撲在王爺身上,上門提親的人也越來越少了,你不愁,我和你爹爹卻快愁白了頭,可王爺哪是你我能左右的,他打小主意就大,生得又金尊玉貴的,你就不要一心想攀這個高枝了好么?”
這話王芳菲不樂意聽了。
她立刻拉長了臉,氣憤地盯著她娘道:“別人這樣說女兒,女兒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可您是我娘,也不了解女兒嗎?女兒從沒想過飛上枝頭做鳳凰,您不也看到了嗎?別的丫頭們?yōu)橥鯛斪龅乃募疽沦p王爺從來不穿,打小就愛穿女兒做的,掛得荷包香包也是女兒做的,別的丫頭連王爺?shù)膬?nèi)室都不能進(jìn),獨獨我出入自如,我跟王爺?shù)那榉葑杂拙团c旁人不同,難道您也想說女兒是癡心妄想嗎?”
說到這些,芳菲悲從中來,眼淚又叭叭的往下掉。
楚嬤嬤只得了這一兒一女,自是當(dāng)心肝肉一樣的疼,看她掉眼淚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好了好了,是娘的不是,說錯話了,你莫生氣,也莫哭了。”
面對女兒期盼和固執(zhí)的眼神,她也不知該如何勸這鉆入牛角尖的孩子才好。
芳菲以前管著王爺?shù)碾s事,看著別的丫頭為王爺做了衣物香包什么的,還沒等送到王爺面前,她自個就氣的火冒三丈,私自就將那些衣物給扔了。
話又說回來,王爺何時注意衣物香包是誰做的?都是侍候的人事先配好的,王爺從來都是不聞不問的。
女兒這些年所花費的心思,簡直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且這兩年王爺早不讓女兒隨意進(jìn)內(nèi)室了。
芳菲似想到了什么,一把抹凈臉上的眼淚,白凈的臉上滿是妒忌,恨恨地道:“真不知那女子是哪個山鬼妖精變的,生得跟狐貍精似的,這種禍水最擅長迷惑男子了,王爺對著她簡直像換了一個人!而且王爺還將秋水居讓給她住,自己卻住書房,真是豈有此理!娘,你快想想辦法,我不要王爺受她的盅惑!”
言畢,她撒嬌地拉著楚嬤嬤的手臂不停的搖晃。
卻說宇文騰晚上回府后,便徑直去了攬翠軒。
宇文泰聽兒子說有人辯出檀木牌上面有一條龍,吃驚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他一言不發(fā)的帶著宇文騰去了供奉老祖宗牌位的祠堂里。
兩父子在先祖排位面前站定,拜了老祖宗,燒了幾柱香。
宇文泰對著祖先的牌位默默站立良久,爾后抬起頭,似下了重大決定一般,鄭重的對著兒子道:“上次將檀木牌交給你時,本該就帶你來這里,只是那時爹的身子不好,你且跟著我來,仔細(xì)看爹爹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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