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晉江VIP
葉二太太壽辰,葉茜和葉蕎送的仍然是針線,加了好幾倍的功夫,針線十分細密。倒是想送點別的,實在是想不出其他花樣,也是因為兩人才藝會的不多。像章雨柔就是自己畫了一幅畫,葉茜和葉蕎也曾如此想,但在見識過章雨柔的畫工之后果斷放棄,有那樣的水平對比著,畫畫什么的還是算了吧。
早飯請安之后,葉茜和葉蕎先回屋更衣。其他季節(jié)還好,唯獨夏天時出門要套外衣顯得格外痛苦些。趁著早上天氣還算涼快,姐妹倆從葉老太太正院的后角門出去,穿過夾道就是葉二太太正院的角門,這是最近的路。
小丫頭打起簾子,葉茜和葉蕎進到屋里,葉二太太正中坐著,展太太坐左手第一位,展飛則坐在她跟前的圓凳上。葉景爾,葉景伍,葉薇三個庶出剛按年齡依次往下坐。地下丁姨娘帶著姬妾丫頭站著,看樣子是剛行完禮。
丁姨娘帶著丫頭們兩排燕翅在葉二太太身后站好了,葉茜和葉蕎上前行禮,也把賀禮送上。丫頭們收了放到托盤里,端到葉二太太跟前。葉二太太拿起看了看,笑著道:“針腳細密,你們用心了!
“太太喜歡就好。”葉蕎笑著說。
葉二太太命小丫頭搬了圓凳過來,讓葉茜和葉蕎到她跟前坐。葉茜心里明白,這倒不是因為特別看中,而是一會姑娘爺們們都來拜壽,屋子里這些椅子肯定不夠坐。不自覺得掃一眼上頭端坐著的葉薇,坐的那么理所當然,真心有些無語?磥砣~二太太是真不管她,再加上葉老太太那樣軟的性子,也就奇怪葉薇會如此了。
葉茜和葉蕎道謝坐下,因旁邊就是展太太,葉蕎也跟展太太搭起話來,笑著道:“我和姐姐前幾天就想去看看太太,又怕擾了太太清靜。”
葉茜也笑著看向展太太,因為還在孝中,展太太里頭淺白紗裙,外頭淺翠褂子,沒涂脂粉,卻是正配她的氣質(zhì),更顯得弱不禁風,我見猶憐。臉色卻白中透青,帶著股病態(tài)。估摸著這打胎藥是已經(jīng)喝下去了,就是進府當天喝的,現(xiàn)在也沒多久,看來展太太的身體比她外表看起來的要好得多。
這也是可憐的女人,葉二太太也是難得的好心,只把禍根給她去了,沒連她一起去掉,又留她在家里居住。不然就憑她這樣一個寡婦女人帶著個幼子,因奸有孕真是死了都沒地埋。
展太太蒼白的臉上幾分笑容,道:“哪里能打擾了呢,姑娘們能來看我,那是我的福氣!
葉茜笑著插話道:“其實也是我們姐妹太懶,夏天天氣太熱,總是懶怠著出門,展太太切勿見怪!
“你們姐妹嬌弱,現(xiàn)在日頭正毒,還是屋里乘涼的好,若是來回走動中了暑,那就是我的過失了!闭固χf,臉上神情卑怯,好像是真的害怕害得旁人生病。
葉蕎笑著道:“看您說的,這才多近的路,哪能如此嬌弱!
葉茜只是跟著笑,卻是沒接話?船F(xiàn)在展太太這樣的卑怯,不由得想起初次見展太太時,明明被人救了,仍然一臉高貴范。也不知道是在京城呆久了,被人踩得太多學乖了。還是國公府姑娘比呂姨媽醫(yī)婦的身份高,理所當然的換了嘴臉。
“飛哥兒住到外書房,我也是家務(wù)繁忙,妹妹一個人在屋里是挺悶的!比~二太太笑著說,又道:“現(xiàn)在天氣是熱了些,等到九月時,天氣涼爽了,妹妹也常去花園走走,也把心中的煩悶消了!
葉蕎因感激葉二太太對她們姐妹的照看,笑著道:“等到閑了,我陪展太太走走!
葉茜臉上笑著,卻不自覺得看向展太太身邊的展飛,跟住在梧桐書院的孟昭不同,想見展飛很不容易,把初見那次算了,這是她第三次見展飛。展太太與展飛是葉二太太的親戚,并不用早晚過去請安。孟昭要早晚請安,是因為葉老太爺當他是自己人。
身上月白外袍,荷包、玉佩、扇套大家公子該有的配置全部齊全,頭發(fā)束起,打理的一絲不亂,厚重中又帶著股利落。剛進府時的拘束也一反而空,身上的狼狽之形也已經(jīng)盡消,倒是有種如魚得水的自在,就這樣直接帶出去,比葉景陸還像是侯府少爺。
就看目前展飛這樣的狀態(tài),應(yīng)該不曉得展太太被奸懷孕之事,不然親娘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他還能淡定的讀書識字,沒有絲毫給母出頭的意思,那就不只是心計深了,根本就是無情不孝加無恥。
正閑話著,章雨柔和葉芙也來了,章雨柔是滿臉微笑,葉芙則是拉著臉,最近一直這個狀態(tài)。暑天天熱,家里有冰日子自然舒心,城外尼姑庵里又小又破,葉大太太的日子就辛苦了。前幾天葉大太太身邊的小丫頭過來給葉芙哭訴。
葉芙聽得與心不忍,也覺得葉大太太就是做錯了事,受罰也夠了。她便趁著葉老太太高興時求了情,結(jié)果葉老太太仍然說不行,葉芙又提出去看葉大太太,葉老太太仍然不允。葉芙如何能氣順,便鬧起了別拗。
“我們跟著太太坐!闭掠耆嵝χf,不用葉二太太開口,主動讓丫頭拿過來圓凳,挨著葉二太太坐了下來,葉芙跟著章雨柔同路來的,自然也跟著坐了下來。
沒一會葉景怡帶著弟弟們都來了,孟昭跟隨,公主府的葉景霰和葉景祀也在其中,葉景怡帶著弟弟們磕頭見禮,葉二太太笑著讓座,這一下子屋子頓時坐滿了。
葉茜忍不住看看唯一跟兄弟們摻在一起坐的葉薇,葉芙雖然脾氣不大好,看起來還不如葉薇,其實她真沒葉芙命好。葉芙以后好歹有靠譜的葉景怡會管她,好像還給她找了門不錯的親事。二房要是葉二太太撒手不管,葉老太太年齡也大了未必顧的周全,葉薇指望著丁姨娘,只怕有她受的。
但凡葉景祀在的場合,話語權(quán)從來不會掛到別人那里,此時也不例外。他一直住在公主府并不知道展氏母子過來投奔的事,展太太就算了,女眷不在他關(guān)心范圍,看到展飛時多少有些驚訝,便閑話問了起來。
“他現(xiàn)在跟我一起念書,老師總是夸他!比~景伍說著,葉二太太把展飛塞到他房里,就是不高興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偏偏展飛年齡比他小,卻比他更會讀書,每天早上讀書時,就聽老師夸他了。
孟昭也跟著笑著道:“昨天老師罵我時還說呢,別看我這么大的個子,讀書還沒有展家弟弟一半的天份。”
如此一說,展飛有點坐不住了,笑著起身道:“兩位哥哥再夸下去,我就要無地自容了!
葉景怡笑著道:“老師確實如此說,展家弟弟確實會讀書,可造之才!
展飛本來只是二房的遠房親戚,他也不太在意,但進府沒多久先生就夸了好幾次,也便留心看顧了。科舉讀書雖然要苦讀,但也要天份。葉家六個兄弟沒一個讀書的苗子,就連孟昭也是武功學的快,念書就不行了。要是展飛會讀書,花點錢供養(yǎng)出來也是不錯。
眾人的目光都瞬間看向孟昭,只是葉景伍和孟昭說還沒人以為意,現(xiàn)在家里最靠譜的葉景怡都如此說了,那就表示展飛有值得夸的地方。葉景祀這才仔細打量展飛,實在是難得葉景怡夸人。年齡雖小卻是落落大方,行動舉止中帶著一股書生意氣,卻又不顯得過與迂腐。
要真是十分會讀書,能讀書考上功名,前程應(yīng)該會不錯。不過這種書生型的單薄男子,是葉景怡欣賞的類型,葉景祀本人則比較欣賞孟昭那種弓馬嫻熟,聰明機變的武將型。
葉茜也跟著眾人的目光一起看過去,就以她個人審美來說,比較喜歡展飛這一款。也可能是因為自己比較強勢,對孟飛那種同樣強勢,看著比她還要強男人不太感冒,倒是展飛這種眉目清秀,說話溫溫柔柔,還會讀書的貴公子型很中意。
當然這種喜歡更像是阿姨看到乖孩子的心情,不然八歲的小男娃,比她現(xiàn)在的年齡還小,產(chǎn)生愛慕心意,那她也變成戀童癖了。
正說著展飛,就有管事媳婦進來回話道:“楊老爺,楊太太來了,要給太太祝壽!
“先讓丁喜家的在外頭廳里陪著!比~二太太說著。
媳婦答應(yīng)著去了,葉芙正因為母親不能回來氣不順,忍不住道:“太太就是現(xiàn)在不能親見,何不請到這里花廳!
西路兩節(jié)大院都有花廳,所謂外頭廳里就是前頭葉二老爺和姨娘們住的那節(jié)院子的小花廳,雖然前院后院布置相同,但后頭才是葉二太太的正院。又因前頭廂房里住的都是姨娘,倒是常用來見姨娘的娘家親戚,把楊家放到前頭廳里也就顯得太看不起人了。
葉二太太微笑如故,章雨柔卻是低聲對葉芙道:“楊老爺也在,如何能請到這里廳上,妹妹快別說這種笑話!
要是按照正常親家見面原則,該是葉二老爺在外書房接見楊老爺,葉二太太在里頭見楊太太。一起見也可以,但必須葉二老爺也在。葉二老爺如何能指望的住,只說今天要去衙門,早跑的沒人了。楊老爺是親家,但也是標準的外男,如何能請到葉二老太太院子里來,這不是要鬧笑話嗎。
葉芙頓時漲紅了臉,把頭低了下來,她以為葉二老爺在家的,葉二太太生辰,做為丈夫怎么說都應(yīng)該在家,不然她再糊涂也不會這么說,
葉景怡起身道:“我去招呼!
葉二太太點點頭,葉景怡這才起身去了。
“不會不說話就不要開口!比~景祀看向葉芙直接教訓起來,道:“長輩安排事務(wù),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這種基本道理嬤嬤都不教你嗎。”
章雨柔雖覺得葉景祀說的不錯,但想到葉芙的脾氣,實在怕她在葉二太太這里鬧起來,惹得葉二太太不愉快。便笑著看向葉景祀道:“好了,四弟,我剛才說過她了!
“她要不是姓葉的,在外頭丟了臉連累全家,我管她是死不活。”葉景祀說著,又掃一眼旁邊坐著的葉薇道:“姑娘在娘家時,錯了挨罵別覺得家人對你們不好。在娘家被罵,總好過到婆家被折騰,那時候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呢!
“你呀,沒一點忌諱,今天伯娘生辰,你說什么呢。”葉景霰忍不住發(fā)話了,話雖然是好話,但今天葉二太太生辰,死都掛到嘴上了,實在不太合適。
葉景祀也意識到說過了,馬上起身對著葉二太太作了個揖,恭敬的道:“侄兒說話沒分寸,還請伯娘見諒!
葉茜看著多少有幾分驚訝,是進國公府這么久,頭一次見葉景祀如此認真標準的致歉。果然是出身大家公子哥,長輩跟前行事不會錯。
“哥哥指點妹妹,是你好意,我怎么會見怪。”葉二太太笑著說,葉景祀說的很對,他罵葉芙也確實是為她好,現(xiàn)在被兄長罵總好過以后婆婆指著鼻子罵。又揮手道:“好了,你們兄弟別在我屋里鬧騰了,今天酒席擺在老太太屋里,你們先過去,或者各自玩去,免得拘了你們野馬!
屋子的爺們們便站起身來,唯獨展飛不知道是留下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去,看葉二太太沒有額外安排,便坐了下來。
爺們一走,屋子頓時空了一半。葉二太太看向章雨柔笑著道:“老太太說我今日,讓我好好享福,凡事不讓我操心。你就過去照看著些吧,我也享享福!
“看看太太說了,太太教了我那么多,只怕不能為您盡心呢。”章雨柔笑著說,看看旁邊的葉芙,道:“要準備的事情許多,妹妹也過來幫幫我吧!毕袢~芙這樣的性格,不開口就算了,開口估計也不會是好話,還是把她順手捎走,免得在這里惹葉二太太不痛快。
展太太也有些坐不住了,想先回去歇著。落胎之后各種補品雖然都送來了,但身體沒那么容易補回來。尤其她己經(jīng)三十歲,一直以來是保養(yǎng)的很,但這回落胎實在傷了元氣,臉色一直很蒼白,眼圈底下都是鐵青的,每每對鏡時,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容貌在一天天老去。
“去吧,飛哥兒就先留我這里。”葉二太太說著,又道:“走時我會派丫頭去叫你,你身上也不好,回屋歇會吧!
“是!闭固绢^,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扶著丫頭走了。
人走的七七八八,屋里頓時只剩下葉二太太,葉薇,葉茜,葉蕎以及展飛。葉二太太進里間更衣,小丫頭們上了第二輪茶,跟葉薇實在找不到多少話題。葉茜便開始笑著向展飛搭話,不提喪父之后的苦逼生活,也不提在廣恩侯府的慘劇,只說以前在直隸的生活,也順道問問直隸風土人情。
展飛口才清晰,說起話來更是頭頭是道,葉茜細聽才曉得,原來她小看展家了。展家祖上出過高官,全族男女皆讀書,一直都是鄉(xiāng)坤地主這個檔次,更重要的是己經(jīng)富了四代。雖然比國公府生活差些,卻一直生活在中上層。
說視金視如糞土有些夸張,但少爺姑娘們確實是不直接接觸錢。那就怪不得展飛能這么快適應(yīng)國公府的生活,居養(yǎng)氣,移養(yǎng)體,四代詩書大家養(yǎng)出來的兒孫,談吐見識確實不同。
等葉二太太換了衣服出來,看他們講的熱鬧,尤其是見展飛口才不錯,便不讓停止,繞著直隸的話題繼續(xù)說了下去。葉茜聽得津津有味,也覺得展飛確實很懂得生活,所有的大型活動都不錯過,四季賞花,至少不是個讀死書的。
“現(xiàn)在天氣太熱了,入秋之后我會先派小廝到直隸看看!比~二太太說著,她答應(yīng)要幫展太太取回他們應(yīng)得的財產(chǎn),肯定會去做。但直隸到底是什么情況,她還不清楚,總是要先把情況摸清楚了,再說如何處置。
展飛馬上站起身來,給葉二太太跪了下來,道:“磕謝太太大恩!
“你這孩子,哪里用行這么大的禮!比~二太太笑著說,讓丫頭把展飛扶起來,道:“高家也是名門望族,如何能任由家里姑娘被欺負。”
直隸的話題說不下去,葉茜正想著新話題,只見丁喜家的低頭進來,臉色卻有幾分尷尬,看到姑娘們還在屋里,神情就顯得有些猶豫。
葉二太太看她進來便道:“既然大爺去招呼了楊老爺,現(xiàn)在屋里也沒旁人,就請楊太太屋里說話吧!
丁喜家的猶豫了一下才道:“大爺己經(jīng)命人送楊老爺和楊太太出門去,屋里侍侯的丫頭說,大爺和楊老爺吵了起來,這才命人送走的!
“吵了起來?怎么回事?”葉二太太問著,神情卻是很不以為然。
丁喜家的道:“聽丫頭們說,好像是錢的事,楊老爺問大爺借錢來著,數(shù)目好像不小,說要做生意云云。大爺就說沒有,楊老爺就說了大爺一些不好的話,然后又說要見太太您,大爺就說今天是太太的壽辰,不宜談這些,便讓婆子們送客……”
雖然是舅舅,但葉景怡的親娘跟楊老爺并非一母所出,感情非常平常。平常四節(jié)八禮,葉景怡也只是打發(fā)人過去,從來沒有上過楊家的門。楊老爺也真敢開口,未來的國公爺那可不是包子,能隨便拿捏的。
更神奇的還敢問親家借錢,幾個婆子上前來送客時,楊太太還想大聲嚷來著,被婆子直接往嘴里塞了胡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然后男仆和婆子們一起上陣,直接丟出了角門外。
“那今天過來說是給我拜壽,竟然是來借錢?”葉二太太嘆口氣說著,有幾分自言自語的道:“我是真喜歡楊姑娘才想結(jié)這門親事,只是這親家……算了,以后楊家再有人來,你只管招呼打發(fā),也不用特意來回我,我也懶得見了!
“是。”丁喜家的答應(yīng)著退下了。
葉薇素來與葉芙不和,現(xiàn)見她親舅家如此,便道:“楊家人也太過份了,這才訂下親事,聘禮都沒下,就敢上門來借錢,這如何使得。”等兩天此事在府里傳開,看葉芙還拿什么臉見人。還有葉大太太想從廟里回來,有這樣的娘家兄弟,她還有得住呢。
葉二太太揮揮手,有幾分后悔自言自語道:“也是我失算了,挑了如此麻煩的親家,反正離成婚之期還早,小二還小呢!
葉蕎雖然沒有接口,心中也覺得這門婚事只怕是葉二太太失算。葉茜心中卻是泛起了疑惑,這楊家得多二缺啊,在親家母過生辰時來借錢。至于失算親家不好之類的,楊家早就是國公府的親家,葉二太太看了這么多年,要是還能再走眼,那根本就是瞎眼了。
想娶楊婉真是真的,不然沒必要折騰,但楊家這樣的親家,只怕也是覺得挺煩。說不上厭惡或者怎么樣,就好像一個蒼蠅,在耳朵嗡嗡叫著。要么一下拍死,要么就是趕的遠遠。
騎驢看帳本走著瞧吧,下頭還不知道有什么呢。
八月中秋秋高氣爽時,正該全家大團圓之即,萬啟皇帝仍然沒有從熱河回來,只是下了一道旨讓宋皇后過去拌駕。萬啟皇帝就是再討厭宋皇后,宋皇后仍然是他的發(fā)妻,沒道理中秋節(jié)萬啟皇帝抱著小老婆過,把發(fā)妻丟一邊。
不曾想宋皇后到熱河的第二天,馬上給京中王公大臣寫了懿旨,萬啟皇帝身體不好了,速來熱河。王公大臣打點行裝,前腳踏進熱河行宮大門,后腳萬啟皇帝咽氣。
皇帝駕崩喪事自是不必說,最大的問題是皇帝生前沒有立太子,王公大臣正尋遺召之時。宋皇后在奉安展召見大臣,傳萬啟皇帝臨終口諭,傳位三皇子。
大臣們雖然己經(jīng)料到,但宋皇后親口說出來,也就有了名正言順的旨意。就在大臣們開始商議著先皇大喪和新皇登基事宜時,姜賢妃突然拉著六皇子直闖奉安殿,大罵宋皇后矯旨,萬啟皇帝臨終口諭,是傳位六皇子,她和六皇子親耳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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