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我逆風而行,朝下俯沖,當劇烈的疼痛席卷我身時,我的意識才猛然清醒,原來,我是墜下了崖底。
可是,當我剛一清醒,無邊的黑夜鋪天蓋地般徹底將我掩埋。
朦朧意識間,我好像看見一些白白的東西,明亮得刺眼,我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么,只感覺有人好像在推著我,我好像躺在床上一般。
行動間,如流云浮雨,讓我的頭腦有些天旋地轉。
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嘀嘀咕咕說些事,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
我迅速思考著一些事情,不過,沒過多久,我又墜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時,當我緩緩睜開眼睛后,發現一個女人,確切地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坐在我的床邊,她見我醒來,對我說道:“逸兒,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我看著她,眉頭微微蹙起,她叫我逸兒,這是我的名字么?我怎么覺得不太像,可是,要讓我說出自己叫什么,我好像忘記了。
她見我一臉疑惑地看著她,遂抬手來摸我的額頭,看見她伸來的手,我本能地想要躲開,可是我的身體卻不聽我的使喚,硬是讓那雙手撫上了我的額頭。
更令我驚訝的事,我居然開口對她說道:“媽,我沒有哪里不舒服,您怎么來了?”
我發現我的行為與語言完全不受大腦的支配,我明明不認識這個女人,卻為何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被我稱為媽的女人,在聽見我的話后,擰著眉頭說道:“出了那么大的車禍,還說沒事,你想嚇死媽啊,都說不要回來了,你非要說回國發展。”
我本來有些聽不懂她的話,但是,在我的潛意識里,似乎又知道她在說什么。而且,我還順理成章地回道。
“媽,我做事自有分寸。”
我這究竟是怎么了?我還是不是我自己?
過后的一段時間,我一直與她對著話,顯得特別的熟悉,因為一時間有些不適應,所以她走后我又閉眼休息起來。
再次醒來后,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在我朦朧之中看見的那些白白的東西叫做墻,我是躺在病床上的,扎在我血管中的那個東西叫輸液管,而我,因為車禍住進了醫院。
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總之,我覺得我的世界已經全部亂了套。
過了一段時間之后,我終是適應了自己的生活。
我在醫院療養了一些時日后就出院了,出院后的一天,因為心中總覺得有些憋悶,我便讓司機帶著我在城市之間穿梭著,在一個街口等紅綠燈時,我聽見了一陣叫喊聲。
“站住,把我的包還給我!”
我這人一直不愛管身外事,可是這個聲音卻讓我意外地按下了車窗戶,我尋著聲源而望,首先看見的是一個人提著一個皮包在飛奔,感覺有點像亡命之徒,而他身后是一名身穿雪紡連衣裙的女子,那女子有著一頭卷曲的秀發,奔跑起來,秀發隨風而揚,看著很是飄逸。
我一直盯著那個女子,眼見著她身子一旋,朝前面飛奔那人踢了過去,她的連衣裙隨著她的飛旋飛舞起來,她的連衣裙下竟然穿了一條黑色的緊身褲,褲子旁邊居然還綁著一把銀色小手槍。
這個場景讓我震撼,那女子飛去的那一腳直接將小偷踢倒在地,她以迅雷之勢用手銬將小偷綁住,隨后對他說道:“G市警局吳芷靜高級警官,正式通知你,你被捕了!”
她說的這句話不算長,不過,話中最能讓我記住的就是她的名字。
吳芷靜,她叫吳芷靜。
我應該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可是,為何卻覺得這個名字是那般地刻骨銘心?
吳芷靜將小偷綁好后就交給了社區警察,她拍了拍一轉身,正好與我視線相對。
因為她之前的動作十分迅猛,所以我沒有看清楚她的容貌,而今,當她回轉身的這一霎那,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的容貌。
她柳眉連娟,烏眸清澈,濃密的睫毛向上卷翹,俏挺的鼻梁下是一雙水潤朱唇。
她,長得很美。不過,我驚奇的不是她美麗的容貌,而是,為何這樣一副陌生的容顏卻讓我覺得記憶猶新?
因為熟悉,所以我看向她時,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容。
她在看見我對她笑時,禮貌性地回了我一個微笑。
那一個微笑讓我的心為之悸動了一下,忽然之間,我竟然有一種恐慌的感覺。
我覺得,我好像失去了一些特別重要的東西,但是,失憶的我卻不清楚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關上窗戶,走吧!”因為心中的些許恐慌,我對著死機冷冷地說道。
我關上了窗戶,司機點了點油門,車子緩緩移動,我從車窗處朝吳芷靜望去,她的眼眸還停留在我這里,只是,隔著窗戶,她看不見我而已。
車輪緩緩轉動,吳芷靜搖了搖頭后就轉身離開了。
我回眸看著她,在心中記下了她的名字,她說她是G市警局的高級警官。
我抬手,觸碰了一下下顎,思索著如何做事才能與警局聯系在一起。
思量幾日后,我終是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作為文氏集團的總裁,媒體似乎很喜歡追蹤我的個人消息,尤其喜歡追蹤我的女伴。而且,我回國后,還有一個被誤稱為是我女友的女人遭受了不明人士的襲擊。
我端著一杯咖啡站立在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前面,遙望著對面的大廈,眉毛向上挑了挑。
“女伴?”我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吐出二字。
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過了些日子,我帶著這個理由去了G市警局,點名要讓吳芷靜裝作我的女伴參加一個商界宴會,因為我為G市警局捐了一些款,所以局長很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要求。
局長朝吳芷靜所在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吳芷靜很快就到了局長辦公室,當她到達時,我正準備離開。
今日的她穿了一件格子襯衫,下身穿了一條水洗牛仔褲,長長的卷發扎成馬尾,這樣的衣裝看著利落而簡單,很符合她隨性的性格。
想到這里,我不免皺了皺眉,我怎么知道她的性格是隨性呢?
我看了一眼吳芷靜后便退出了辦公室。
我走后沒有多久,局長給我打電話說一切事情已經辦妥,我眉眼彎彎,對著死機說道:“去最近的ARMANI賣場。”
去了賣場后,我為吳芷靜挑了一件淺紅色的晚禮服,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喜歡穿素色的衣服,而我,喜歡看她穿艷麗一點的色彩,比如我為她挑選的這一款,這件晚禮服高貴大方,又能突顯女性的嬌媚,穿在她的身上一定特別好看。
為了看到她柔美的一面,宴會當日我著人去為吳芷靜梳妝,那些梳妝的人都是行業中最頂級的專業人士,她們包裝出來的吳芷靜,一定可以起到驚艷全場的效果。
當我還在暗自揣測吳芷靜著上晚禮服時的場景時,我的電話響了。
“報告文總,已經為吳小姐梳妝完畢了。”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后就掛上了電話。
我起身下樓而去,想要看看吳芷靜美麗的樣子。
可是,當我到達大廳時,真是看見了一副讓我大跌眼鏡的場景。
我看見她穿著名貴的絲綢晚禮服,右手提著一個大大的黑色背囊,在腳蹬高跟鞋的情況下,依舊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我搖了搖頭,低嘆道:“果然隨性得很。”
我輕聲走至她的跟前,停留在了她的身后,靜靜地看她藏著她的背囊。
她將那黑色背囊藏在了一處巨大的布簾之后,我覺得我好似對她有些癡迷,仿佛不想錯過她每一個動作一般,我就那樣看著她,看著她細細做完每一件事,我的專注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以至于,當她轉身想要離開時,我依舊沉迷在她閑適的動作之中不可自拔。
她好像也沒太在意周圍的環境,所以,當她轉身時,竟是撞入了我的懷中。
那迎面而來的香氣讓我迷醉。
我想,我或許真的瘋了,我怎會對一個剛剛見面的女子如此的著迷呢?
“你這人怎么走路的?”
吳芷靜的低聲粗喝喚醒了我的神智,她看向我的眼神有些驚詫,仿佛我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一般。
為了避免尷尬的場景,我問道:“吳小姐是在這里做什么呢?”
“做該做的事。”
她的回答簡潔而明快,她回答完后沒有與我多花,迅速側身離開了。
我看著她大步而走的動作,想起了初見她那一晚,我猜想著,她那搖曳的裙下該不會也裝了一把手槍吧?
宴會時間很快就到了,因為吳芷靜是我的女伴,所以我帶著她禮節性地走訪各位商界的重要人士。
寒暄一陣子后,我見她兀自輕輕搖頭,便問道:“為什么搖頭?”
“我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她的話讓我微覺驚詫,她怎會與我有同樣的感覺呢?
明黃色的水晶燈,將她的臉映襯得格外的玉潤,我心底忽然起了調笑之心,遂對她說道:“很多女人都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聽了我的話后,她送了我一記白眼:“別以為有點錢,就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歡你了。”
她那個翻白眼的動作讓我莫名的熟悉,我脫口而出道:“女人,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否則,你會后悔的。”
她挑釁地回道:“我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對于她的挑釁,我居然將她摟入懷中,再次順理成章地按照腦中所想說道:“你不要太過囂張。”
這話,我好像曾經對誰說過,只是,渾噩的我完全不記得什么時候說過了。
過了一會兒,舞會開始了,因為她所扮演的角色,她與我共舞自是理所當然,當我的手握住她的手時,我的心中似是激過一陣電流,刺激著我所有的感官與神經。
那一瞬的熟悉,讓我再次想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那個深藏在我記憶深處的人。
她與我翩翩起舞,似有若無的縈人香氣一直在我鼻端徘徊。
我問她為何去當特警,她說那是她的理想,對于她的回答,我覺得有些俏皮,所以,我垂眸輕輕地笑了。
誰知,我這一笑竟然惹怒了吳芷靜,她竟是用那細細的高跟踩了一下我的腳。
她踩完后,還裝作無辜地對我說道:“文總,真是對不起了。”
我發現我真是有些奇怪,她踩了我一腳,我竟然還有些高興,這是不是叫做犯傻?
可是,當我還來不及品位她那無辜的眼神與俏皮的動作時,我感覺到周圍緩緩傳過一絲殺意。我現在還不清楚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不過,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難逃法網。
我垂眸看向吳芷靜,當我發現她的神情時便知她也探知了,她帶著我緩緩朝布簾處跳去。
一到布簾后,她迅捷地轉身去拿那個背囊,隨后與那些殺手對打起來。
警員為了我的安全讓我暫時離開,我擔心吳芷靜的安危,拒絕了警員們的要求。
我一路尾隨吳芷靜而去,我看見她跳上了一輛警車,將那些殺手全然引開了。
“快點追!”我也跟著上了一輛警車,對著警員命令起來。
那些警員因為情況危急,也沒管我是不是亂坐了他們的車,遂一加油便使出了別墅草坪。
坐在車里的警員們的對講機不停地響著。
“吳芷靜去了錦云山……”
我聽見對講機那頭有人報告起來。
警員開著車一路盤旋上了錦云山山頂,當我們到達山頂時,吳芷靜正在與那些殺手們激戰。
吳芷靜的槍法,穩,準,狠,她幾乎擊斃了所有的殺手,唯余那個帶頭的殺手。
那殺手見吳芷靜這么厲害,起了同歸于盡的念頭,他狠狠地推著吳芷靜,想要抱著她一起跌下山崖。
我見狀,心下一驚,遂吼道:“快點,吳芷靜要被推下山去了!”
由于心中慌亂,我也快步上前,然而,卻在前進之時,忽覺腦中似崩裂一般疼痛。
“啊……”
我抱著頭低吼出聲。有一些后面的警員在看見的動作時,跑過來扶我:“文總,你怎樣了?”
我的頭疼痛得厲害,我轉眸看了他們一眼后便墜入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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