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唇的蠱惑
醇醇的酒香在清新的空氣中四散蔓延,男性剛性的氣息與帶著些許魅惑的味道將吳芷靜整個包裹起來。狹小的空間之內,她與水無痕對面而立,水無痕霸道的動作讓她忘記想要離去的事實。她的身子往后一縮,發現身后是冰冷的墻壁,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水無痕鳳眸深沉,冷冷凝視著吳芷靜,不置一語。
吳芷靜眼眸低垂,睫毛輕輕擺動,呼吸聲漸漸平穩,然而,那顆心卻隨著水無痕的凝視愈漸加快。
猛烈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黃昏時分,竟是顯得那般地明顯。
以前也沒少與男人這般接近過,但是,卻沒有哪一次的心跳比這一次快。
水無痕盯著吳芷靜長而濃密的睫毛,他看不見她的瞳孔,他猛地一抬手,逼迫吳芷靜迎視著他的視線,他冷冷問道:“告訴本王,你為什么要做這些事?”
吳芷靜黝黑的瞳孔中帶著一貫地冷靜,她看著水無痕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我想。”
水無痕的頭微微偏了偏,吳芷靜黑如墨的瞳孔似有一股強大的引力將他吸附。讓他本來就有些昏沉的頭不由自主地發起熱來。
他在想什么?這個女人是月思君的丫鬟,昨夜那個藍眸女子才是他的靜兒。他這是思念靜兒過度了么?為何腦中會出現幻想?
水無痕微微甩了甩頭,發熱的腦漸漸冷凝下來,鳳眸中再次云集起冰層,他冷聲說道:“不要想那些不合時宜的東西,做好你本分的事就好。”
吳芷靜秀眉一抬,雙手閃電一般地推向水無痕的胸口,說道:“是的,王爺,奴婢謹記教誨!”
水無痕的身體似一堵厚厚的城墻,吳芷靜的力道雖然不小,但是,卻不能將他推離開去。吳芷靜見水無痕既不讓開,說話又這般涼薄難聽,遂朝他大吼起來:“王爺,奴婢謹記您的教誨,現在就去做奴婢該做的事情,麻煩您讓出一條道來!”
說話之時,秀拳不斷地朝水無痕胸口上砸去,粉拳似雨滴一般落在水無痕的身上,而他卻不覺得疼。
水無痕盯著發怒的吳芷靜,他只覺自己的行為太不可思議了,他怎么會攔住她呢?他不是應該讓她離去么?
他腦中發出來的信號為何與他的行為那般不一致呢?
水無痕強而有力的手臂一抬,緊緊扣住吳芷靜纖細的手臂,喝道:“你竟敢打本王?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水無痕,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讓我走,行,我走,可是,你卻為何一直攔著我的去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吳芷靜真是有些想要抓狂了,水無痕這個男人,平時看著挺正常的,為什么一喝了酒就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他讓她滾,她聽他的話,準備滾了,可是,他卻為何不讓出路來?
水無痕盯著吳芷靜,看著她生氣的容顏,腦中也在不斷地反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他為什么攔住她?他應該讓她走的!可是,為何他的手卻不聽使喚?
吳芷靜的嘴唇因著氣氛而變得紅潤起來,水無痕的眼眸微微一閉,一股電流自腳尖直沖百會穴。他的身子陡然往前傾去,將吳芷靜抵回狹小的空間,扣緊她的手臂,隨后一俯身,竟是吻上了吳芷靜的唇。
吳芷靜眼眸一瞪,心中大駭,她全然沒有料到水無痕會這般吻上她。他不是情深似海么?他的愛不是至死不渝么?可是為何,他卻吻上了她?
吻,是代表著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
“唔……”
吳芷靜搖晃著腦袋,她不想與水無痕有任何牽扯,即使這個男子讓她很是心疼。回想起昨夜水無痕的一舉一動,他是不是將她認作其他人了?現在的他喝了一點酒,所以,有些分不清楚幻想與現狀了。
開什么玩笑,她一定不會當他人的替身!
水無痕一旦吻上吳芷靜的唇,腦海中翻涌的記憶紛至沓來,想起那些與靜兒纏綿的日子,想起他在她嬌唇上輾轉反側的瞬間,想起那些燃情歲月,他完全沉溺在了柔唇的美好之中,不可自拔,瘋狂的感覺讓他忘記了此刻的對象不是靜兒,而是月思君的丫鬟。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吻她,他知道現在的行為是對靜兒的背叛,可是,為何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呢?
他當真是醉得不輕啊!
“水無痕……唔……你放開我……”
從未知,被男人吻,會是這般令人心神蕩漾。
吳芷靜的手松了,水無痕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柔順,用力鉗制住她手的大掌微微松開,卻仍舊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方。
水無痕急迫的吻侵噬著吳芷靜的靈魂,他的唇離開吳芷靜的唇直接朝下而去。
然而,當他的唇停留在她身前時,他的腦中似被一記悶棍敲醒。
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水無痕鳳眸一瞇,即刻抬頭看向吳芷靜,眸中凝聚著深深的含義,他看見她紅潤中微腫的紅唇,那是自己侵襲過后所留下來的鐵一般的證據。而吳芷靜也在此時與他目光匯聚……
水無痕只覺腦中若五雷轟頂!
他的身子似觸電一般急速彈開,俯身垂眸看向自己的雙手,天,他剛才做了什么?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吻了其他女人,還迷失自我一般地沉浸在了她的芬芳之中,他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
吳芷靜看著急速退開的水無痕,他此刻的眼神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凈的事物一般,表情是那般地嫌惡。
吳芷靜手一抬,用手背擦干唇上的殘留物,朝水無痕說道:“水無痕,即使你貴為王爺,也不能這般無視他人的想法,是,我是喜歡你,但是,這并不代表,我的喜歡是卑微的,是委曲求全的。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她這話是為了菱兒說的,菱兒喜歡水無痕,但是,并不代表水無痕就可以這般踐踏他人的情感。他雖然是攝政王,但是,從人格上來講,人與人是對等。
吳芷靜的一席話,讓水無痕微微顫動了一下睫毛。
這個女人在說什么?他剛才之所以會做出那樣出格的舉動,完全是因為一時迷情,而她卻說他那是在施舍。
水無痕鐵拳一握,蹙眉說道:“施舍?就算是施舍,你也不配!”
說罷,水無痕一掀袍子準備離開靈堂。
吳芷靜在聽見水無痕的話后,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竟然說她不配,他莫名其妙吻了她,吃虧的人是她,好吧,他竟然反過來說她不配?
他以為自己是個攝政王就有很多女人追著他打轉兒了么?
那些女人當中絕對不包括她吳芷靜!
吳芷靜心頭氣火難消,準備上前抓住水無痕再據理力爭一番。
然而這時,奇跡發生了。因為,那個本該在棺木中靜靜安躺的君幻羽,忽然之間坐了起來,還對著水無痕與吳芷靜說了一句話。
她說:“你們兩個好吵!”
水無痕在聽見這句話時,腳下步伐隨之一僵,渾噩的腦袋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微醺的眼眸也倏地一下變亮,酒意褪去了一大半,而吳芷靜揚起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她與水無痕先是不可置信地對望了一眼,隨后慢慢將視線放至了靈堂棺木處。
靈堂棺木之中,本來應該躺在棺木中的君幻羽竟然安坐于棺木之中,她身上的吉服閃爍其霞,她瞪大眼眸盯著水無痕與吳芷靜,眸中寫滿了不可思議,三人就這般立在靈堂之中,互相對望著,沒有半點聲息。
棺木中的君幻羽眨了一下眼睛,當她垂眸看向身下時,竟然捂住臉尖聲大叫起來:“天啊……我怎么躺在棺材里的?”
兀自怔愣中的吳芷靜與水無痕終是被君幻羽這聲吼叫而拉回了現實。水無痕鳳眸一瞇,腦中忽然之間閃過斷情崖上靜兒說的那句話。他轉眸看向吳芷靜,冷冷說道:“你可以下去了。”
吳芷靜本來還震驚于君幻羽的詐尸之中,可是,水無痕這句冷冷的話語終是讓她恨了一眼水無痕,水無痕在接受到吳芷靜帶著仇恨的目光時,心里咯噔了一下,隨后,他冷漠地撤開視線不再看向吳芷靜。
吳芷靜心中憋悶,但是又找不到地方可以發泄,遂遽然轉身離開了靈堂。
待吳芷靜離開靈堂之后,水無痕腳下一點飛身去到君幻羽的跟前,問道:“你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么?”
棺木之中的君幻羽眼眸瞪得大大的,她結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水無痕看了一眼君幻羽,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對她說道:“你可以跟我去見一個人么?”
君幻羽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他一頭銀發垂于身后,白色的衣衫儒雅似玉,而他的容顏更是俊美若雕塑,他眉宇之間為何會透露著熟悉之感?
他輕柔的聲音讓她減少了些許的恐慌,她知道不應該聽信陌生人的話,但是,面前這個男子,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的。
“好的。”君幻羽對著水無痕點了點頭,終是伸手準備從棺木中跳下來。
然而,當她一起身時,因為腳踩到了長長的裙擺而再次摔進棺木之中。
“哎喲……”君幻羽摸了摸撞疼的地方,在不經意中叫了出來。
水無痕心下一緊,喚道:“母妃,您小心一點!”
說話之際,大掌伸至君幻羽的跟前兒,準備去扶她。
棺木之中的君幻羽瞪大了眼眸,她盯著水無痕,吱唔道:“母妃?”
水無痕垂眸,沒有再說話,只是用了些力氣將君幻羽從棺木之中扶了出來。
“您還跟我去那個人么?”水無痕鳳眸抬起,凝視著君幻羽。
君幻羽看向水無痕的眸中似乎有了一些肯定,她的眼眸在一瞬間忽而變得柔和起來,那樣溫暖的目光看得水無痕的心也隨之一暖。
世事無常,他似乎有些跟不上變化的速度了。
君幻羽朝水無痕微微一笑后,說道:“我見。”
水無痕輕輕點頭,隨后轉身帶路而去。
他帶著君幻羽下了半山雅苑,當君幻羽出現在王府時,府中的下人皆是一臉驚恐地盯著她瞧。
君幻羽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隨后她朝眾人微微一笑算是回禮。
本來有些驚愕的眾人,在看見她臉上那純美的微笑時,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感染,都朝她頷首恭敬地請安:“賢妃娘娘吉祥!”
水無痕帶著君幻羽去到王府之中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那個地方隱藏在他的書房之后。當水無痕的身影消失于路的盡頭時,吳芷靜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松風軒外的一顆大樹之上,她盯著水無痕與君幻羽漸漸遠去的身影,腦中不停地轉動,水無痕他究竟帶著君幻羽去見了誰?是去見那個銀發男子么?那個銀發男子到底是誰?
水無痕的書房后面是一個小型花園,花園最深處有一個小小的天井,他打開一個機關之后,忽覺地面緩緩移動起來,石頭移動的沉悶響聲讓君幻羽的心跟著撲撲跳動起來。
當地面上出現一個方形的洞口時,水無痕率先沿著石梯走了下去。
君幻羽跟在水無痕的后面,剛剛進入石梯時,光線驟然變暗,讓君幻羽有些不適應,她腳下一個不穩竟是朝梯子外甩了出去。
水無痕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說道:“小心。”
君幻羽抬手按在水無痕的手背之上,說道:“沒事的,孩子。”
那一聲孩子讓水無痕的睫毛跟著顫動了一下,多么寵溺的稱呼呵,他究竟該哭還是該笑?究竟覺得這是一件喜事還是一件讓人覺得悲愴之事?
水無痕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袖風一揚,所經之處皆燃氣了燭火,地下通道忽然之間變得亮如白晝。當他二人的身影全然消失在洞口時,頭頂上方的那塊石板緩緩地合上了。
地下室之中的空氣一點都不潮濕,仿佛是經過精心處理一般,君幻羽帶著沉重地步伐隨著水無痕一路朝前行去。
“哈哈……死了……都死了……”
往里走了大概十幾步遠后,一陣低沉地聲音在地下室中回旋起來。
君幻羽在聽見這個聲音時,眼眸之中竟是蓄滿了淚水。她轉眸看向水無痕,不敢相信地搖頭問道:“是他么?這是他么?”
水無痕俊眉一挑,發現自己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他微微一垂頭,說道:“是他。”
君幻羽眸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離開水無痕身邊,腳步飛轉,朝那聲源地奔了過去。
可是,當她看見眼前的景象時,心中卻滿是傷痛。只見偌大的空間之中,一個銀發白衣的男子立在正中央,他的頭發散亂于肩,額前的發絲擋住了眼眸,他雙手雙腳被鐵鏈掛住,行動完全被鐵鏈所控制。
君幻羽眼淚簌簌而落,她朝白衣男子奔了過去,口中喚道:“傲……”
“小心!”水無痕見君幻羽忽然之間朝獨孤傲奔了過去,他心中一驚,準備飛身前去保護君幻羽。
然而,獨孤傲的動作快如閃電,當他一感覺到有人靠近他時,竟是手風一扇,將君幻羽生生地震開了。
君幻羽受到強大力氣的襲擊,整個身子迅速朝后倒退而去,水無痕為避免君幻羽受傷,她旋身飛轉,攬住君幻羽的腰身,抱著她穩穩地落了地。
“他這是怎么了?不認得我了么?”君幻羽握住水無痕的手臂眸中積滿淚水傷心地問道。
水無痕盯著君幻羽的眼眸,他問道:“您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
從內心來講,他其實有些責怪面前的這個女子的,當然,這一切也是她無法預料的,就像靜兒的消失一般,但是,正是因為這樣一場靈魂的互換了,才造就了這許多人悲慘的一生,而他的父親,也在仇恨中徹底變瘋了。
君幻羽搖頭道:“我不知道,許多年前,我忽然之間來到這個異世,然后結識了傲,我們相識相知相戀了,但是后來,傲他說想要回去辦點事,然后就來迎娶我,可是,我在等待他的途中有一日出了意外,然后……然后我就回到我那個時代去了!”
“那你為什么不想辦法回來?”水無痕這話不僅是替獨孤傲問的,也是在幫自己的問,他的靜兒,也是這般消失的,難道,靜兒她回去之后就沒有想過要找到回來的路么?她不知道他在這里一直等著她么?
那天晚上出現的那個藍眸女子,她到底是不是靜兒,她怎么不記得他了呢?莫非,他在她的生命中僅僅只是一個過客么?
君幻羽痛苦地回道:“我有想過啊,我想過很多種辦法,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可是,就是回不來,回不來啊……”
那一年,她穿越到異世后,便遇見了英俊瀟灑的獨孤傲,當年的他高大挺拔,騎著馬兒與她在草原上馳騁,他的柔情似水徹底俘獲了她的心,而她也與他定下了終生,她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他說會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她留在北疆等他的歸來。然而,她卻忽然之間又回到現代了,回到現代后的她瘋狂地想要回來,她有割腕,撞墻,甚至跳崖,但是,卻沒有哪一次可以再次成功穿越。到后來,她變絕望了,認為自己可能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到后來,她的家人讓她結婚生子,可是,靈魂空虛的她竟是沒有辦法再去愛任何一個人,所以,也就單身至今。不想,已經快五十歲的人竟然又奇跡般地穿越了。
回不來?
這三個字似沉悶地鐵錘重重地打擊在了水無痕心尖,母妃她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才從另一個世界回到這里,那么那夜所見的女子應該不是靜兒了,他早該想到的啊,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回來的?可能,那個世界的女子都與靜兒一樣吧。而那個女子剛巧與靜兒的職業是相同的。所以,才會使用火槍與鐵爪。
水無痕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二十多年,他還要等這么久才能再次見到他的靜兒么?
“咦?你是誰?怎么沒見過你?”正當水無痕君幻羽各自神傷之際,獨孤傲竟然偏著腦袋站在君幻羽跟前兒朝她問訊起來。
君幻羽此時已然淚流滿面,她抬眸凝望著獨孤傲,對他說道:“傲,我是羽兒啊,你的羽兒啊……”
獨孤傲在聽見羽兒二字時,猛地一抬手,撥開額前的發絲,手部轉動帶著鐵鏈發出叮鈴之聲。他盯著君幻羽眨了眨眼睛,說道:“羽兒?嘿嘿……這個名字……好聽……”
君幻羽在看見如此瘋癲的獨孤傲時,她轉眸問道水無痕:“他怎么變成了這樣?你又為何用鐵鏈鎖著他?他是你的父親么?”
水無痕凝望著君幻羽,久久沒有說話,末了,終是將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全都告訴了君幻羽。
此時,清雅居之中,月思君正帶著月致遠在院兒中玩耍。而吳芷靜則立在他們身邊看他們嬉戲。
她凝視著花叢里的花,思緒不知道飄忽到哪里去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方才那激情的一幕。想起水無痕軟軟的唇瓣,回味起他唇腔中的酒香,心中竟然又洶涌澎湃起來。
“我到底在想什么?那般可惡的男人做什么還想他?”當吳芷靜想起水無痕那張冰塊般的臉時,用力地甩了甩頭,兀自暗忖起來。
“菱兒姐姐,你不來與我們一起玩耍么?”月致遠在這時忽然跑到吳芷靜跟前,拉著她的裙擺撒嬌道。
吳芷靜回轉思緒,摸了摸他的頭說道:“遠兒乖,姐姐這就來陪你們玩。”
然而,就在吳芷靜拉著月致遠的手朝前行去時,背后一陣刀光劍影朝吳芷靜殺將過去,吳芷靜眼眸一瞇,陡然轉身,將月致遠護在身后,與來者打了起來。
“遠兒!”不遠處的月思君在看見這般景象時,嚇得臉兒發白,直撲過來想要護住月致遠。
然而,那些蒙面黑衣人在看見月思君的動作時,寶劍一抽飛身便朝月思君襲擊而去。吳芷靜眼眸一瞪迅速去到月思君跟前保護于她。
“娘!”月致遠小小年紀,并沒有被這些黑衣人嚇到,但是,他卻有些擔心他的娘親,轉而也朝月思君飛奔過去。
王府中的侍衛在此時從四面八方進了清雅居,保護月思君與月致遠的安全。
黑衣人見侍衛越來越多,他們飛身與侍衛對打起來。
吳芷靜趁著這個時間,趕緊護送月思君與月致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似乎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他們將王府侍衛甩開,又朝月致遠襲擊了過去。
吳芷靜眼眸一瞇,知道他們的目的不是月思君而是月致遠,這些黑衣人究竟是誰,為什么要抓一個孩子?
她迅速上前攔在黑衣人的面前,喝道:“大膽賊人,今日休得出這攝政王府!”
“讓開!”為首的黑衣人朝吳芷靜大喝起來。
吳芷靜見黑衣人十分囂張跋扈,她將裙擺一撩,直接朝他旋身踢了一腳。
院中的黑衣人迅速圍堵起來,他們聚集在一起傳遞了一些話。吳芷靜擰著眉毛盯著眾人,時刻保護著身后的月致遠。
當那些黑衣人再度向她襲擊而來時,她手臂一揮迅速擋了起來。可是,令吳芷靜驚奇的是,那些黑衣人伸向月致遠的黑手,忽然之間轉了向,朝她抓了過來。
吳芷靜左右晃動,想要擺脫鉗制,但是又不能露出過多的武藝,一來一去間,其中一名黑衣人迅速封堵了她的穴道,朝她喝道:“哼,總是壞我們的好事,先將她抓回去!”
說罷,一個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投擲在了清雅居之中。
“怦……”地一聲,煙霧四散開來,王府侍衛不斷晃動著手,想要將眼前的煙霧揮散而去。
當他們終于將煙霧揮散時,黑衣人與吳芷靜已經全然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月思君驚悚地叫道:“菱兒!天啊,你們快點派人去救菱兒!”
王府的侍衛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那些黑衣人本來是朝著月致遠而去的,他們怎么也不沒有料到,這事發展到后來,竟然將菱兒擄走了。
“是,月姑娘!”為首的侍衛單膝領命后便退出了清雅居。
月思君抱著月致遠的頭,說道:“希望菱兒不要出事才好。”
月致遠從月思君的懷抱中探出頭,安慰道:“娘,菱兒姐姐不會有事的,您不要擔心。”
月思君沉沉地點了點頭,希望一切盡如人愿。
地牢之中,水無痕還在講述著舊事,他有幾次敘述時,都不忍地閉上了眼睛。而君幻羽也在聽的過程中落下了無聲而咸澀的淚。
差不多一炷香后,水無痕終是講完了之前的事,末了,他說道:“我剛剛找回他的時候,他見人就打,弄得王府上下雞犬不寧,沒有辦法之下,我只好將他鎖在了這里,一是為著王府眾人的安全,二是為著他自己的安全。現在,還有人想要抓他報仇。”
君幻羽一面聽水無痕敘述一面不停地落著淚,想不到自己穿越一場竟是帶來諸多的悲劇,這一切都應該讓她來償還。
“讓我在這里照顧他吧,我不想讓他再孤單下去。”
水無痕沉沉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承揚曾說過,他的瘋癲是源于急火攻心,這病不是不能治好,而是,需要從內心深處去讓她復原,我相信,愛是能夠讓他好轉起來的。”
水無痕說完話后便準備離開地下室,然,當他的身影快要徹底消失在君幻羽的眼前時,他停住了腳步,轉身對君幻羽說道:“無論你來自于哪個世界,你終究還是我的母妃,謝謝你了!”
君幻羽在聽見水無痕那一聲母妃時,閉上了眼睛,她這一生一直孤單無依,而今再次穿越,竟是得了一個這么大的兒子,而且這兒子又是這般地乖順,雖然面上看著冷,但是他的心卻是熱的。她轉眸看向瘋癲的獨孤傲,此時,他正在把玩她的秀發,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一般,她有信心,一定會將獨孤傲治好的。這是她一生不變的責任。
水無痕的心情是沉重的,他沿著通道朝上行去,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不愛父親的母妃離開了這個世界,愛著父親的母妃回來了,這對于父親來講,無疑是幸福的,可是對他呢?他從小相對的母親,是那個不愛父親的母妃啊,她生養他這么多年,終究還是消失在了這個世界。那么他,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福呢?
出口緩緩打開,外面的陽光刺了進來,水無痕不禁瞇了瞇眼睛。
未來的路一片茫然,無瀾依舊杳無信訊,那個金發藍眸的女子還沒有找到,一切都還處于朦朧的狀態。
他,究竟還要等多久?
他真怕自己脆弱到再也等不下去了,四年了,幾千個日日夜夜,他都是用那些微薄的回憶來讓自己入睡,這樣的日子無疑是一種煎熬,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
靜兒,他的靜兒!
心,開始絞痛起來,水無痕緊握成拳,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這里,真的好痛,真的……好痛。
“王爺!”
燕揚的聲音打斷了水無痕的思緒,他抬眸望去,但見燕揚急沖沖地朝他行來。
“何事?”
燕揚頷首回道:“回稟王爺,菱兒姑娘被刺客抓走了。”
水無痕鳳眸微瞇,他盯著燕揚問道:“菱兒……是誰?”
燕揚抬了抬眉,他以為王爺會記得那個丫頭,沒想到,王爺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他雖然錯愕,但是仍然迅速回道:“月姑娘身邊的那個丫鬟。”
丫鬟?
水無痕眼眸微微一睜,終于想起了,菱兒便是奪去他手中酒壺的那個女子。
她被人抓走了么?
一旦想起,他迅速一掀袍,朝松風軒行去。
吳芷靜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于陰暗潮濕之地,潮濕的空氣讓她的鼻息之中都充滿了濕意,她的手被繩索綁在木架之上。繩索套得有些緊,將她的手腕勒出一道道的紅痕。
昏暗的燈光在四壁緩緩跳躍著,她抬起頭四處查探了一番。幽暗的房間中僅有一個小窗戶是半開半掩著的,窗外投進來的陽光讓她知道,此時還是艷陽高照。
“這是哪里?”
吳芷靜的手朝下掙扎,想要掙脫開繩索的束縛。
然而,當她的手快要從繩索中解脫出來時,卻覺眼前黑影一閃,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高大男子立在了她的面前。
她眼眸微瞇,朝他看去,他一頭墨發隨意束在身后,他背光而站,讓她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是那從身后透過來的光束,將他的輪廓掩映得若雕塑一般。
他看了一眼吳芷靜后,微微一轉身朝后問道:“就是這個女人兩次壞了我的計劃?”
他的聲音很好聽,也很低沉,是吳芷靜喜歡的類型,但是,卻冷得讓她想要打上幾個寒顫。
到古代這么些日子了,為什么遇見的都是這般冷的男子?古代的男人都這樣么?
黑衣男子的身子轉過之后,陽光照在了他的側臉之上,似刀鋒一般的俊眉之下,有一雙冷凝的眸子,深邃而幽暗。吳芷靜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就是這個男人想要抓住月致遠的么?
“是的。”黑衣男子的身后,有人低聲回答起來,吳芷靜知道說話之人便是去王府中劫人之人。
黑衣男子聞言遽然轉身,一雙冷眸直盯著吳芷靜,說道:“壞了我的事,果真該死!不過,在死之前,你要告訴我一件事。”
吳芷靜垂下眼眸,眸中的犀利迅速撤去,她抬眸看著黑衣男子,裝作怯懦地問道:“什……什么事?”
“嘩……”
黑衣男子的手一抖,一副畫卷即刻呈現在了吳芷靜的面前,當吳芷靜看見那副畫卷時,眼眸不禁微微瞪大了,只見那副畫卷上畫著一名銀色男子,他穿著白色的長袍立于山巔之上。畫中的男子與前些日子,那青銅面具男拿給她看的竟是同一個人。
這個銀發男子到底是誰,為何這么多人都在找他?
吳芷靜不再學著抖索,她凝視著畫卷,看了半晌后,對黑衣男子說道:“這是我們攝政王啊!”
“嘩……”黑衣男子聞言迅速將手一撤,將那副畫卷全然收回手中,朝他身后的男子說道:“掌嘴。”
“是!”
吳芷靜只覺有一雙粗糙的手緊緊鉗住了她的雙頰,口中酸水直冒,牙齒也跟著疼痛起來。
“啪啪……”地兩聲,異常的清脆。
吳芷靜左右兩邊臉都被打了,口腔之中瞬時充斥著血腥之味。
黑衣男子迅速上前卡住她的脖子,威脅道:“告訴我,畫中的男子究竟藏在王府什么地方?”
吳芷靜頭一偏,將口中的血水吐了出來,她吐得距離不是很遠,是以,直接噴到了黑衣男子的身上,她猛地一回眸,直盯著黑衣男子說道:“不、知、道!”
“啪……”
黑衣男子見吳芷靜這般地桀驁不馴,又給了她一巴掌。
吳芷靜的頭向右一偏,她的牙齒動了動,活動了一下唇腔后,又回望著黑衣男子,眸中堅定一片。
她當然知道那個銀發男子在哪里,今日,君幻羽詐尸之后,水無痕的警惕性好像少了很多,她一路跟著他們去到了松風軒外,她知道那個銀發男子被水無痕關在書房后面,雖然不知道具體位置,但是,書房后面就那么些地方,找一找,應當可以找到的。
可是,她知道歸知道,但是,卻并不想告訴眼前這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從長相來看,雖然很英俊,不過,她就是看他不爽。
“給她吃點苦頭,一定要讓她說出那個人的隱身之地。”黑衣男子交代完后便閃身出了幽暗的房間。
吳芷靜眼眸微瞪,盯著房間中那抹黑影,她看見那黑影手持皮鞭朝她緩緩行來。
“啪……”
無情地冷鞭狠狠地抽打在了她的身上,身上頓時傳來一種火辣辣的痛感,直貼著身子,讓她怎么動彈都揮散不去。
她從來沒有嘗試過鞭子的疼痛,但是,這樣的感覺好像從前有過,她什么時候被皮鞭抽打過?
粗劣的皮鞭頭直直地撐起她的下顎,那人嗜血的面容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說,那個銀發男子到底藏在哪里?”
吳芷靜頭一偏,回道:“我不知道!”
“啪……”
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牙關緊咬,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皮肉已經綻裂開了,鉆心的疼痛讓她想要顫抖,然而,緊握的雙拳終是讓她忍了下來。
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一鞭一鞭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全身上下已經布滿了傷痕,連帶著唇角都被打出血來,可是她卻依舊說不知道。
當她以為自己終會被這人打暈時,他竟是拿著鞭子直愣愣地倒地而去。
吳芷靜的頭已經有些渾噩了,朦朧之中,她抬起了頭,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向她走來。
那是誰?是水無痕么?
水無痕來救她了么?
吳芷靜唇角淡淡一彎,終是忍不住疼痛而暈厥了過去。
來人不是水無痕,而是帶著青銅面具的水無瀾,他的手中還扛著一人,那是真正的菱兒,菱兒此時正閉著眼睛,像是暫時運距一般,水無瀾迅速為吳芷靜解開了手上的繩索,將真的菱兒綁了上去,在她身上抽了數鞭,造成與吳芷靜一樣的假象。
隨后,他橫抱起吳芷靜迅速消失在了幽暗的房間之中。
藍藍的天空之下,游走著如絲般纏繞的白云,綠綠的青山之巔,長滿了青松翠柏。
山間的溪水日夜流淌,匯聚于幽蘭的深潭之中,發出“叮咚脆響”。
吳芷靜立在山谷之中朝前望去,但見眼前白煙裊裊,蜿蜒而上,似煙帶一般環繞在身側。她沿著山谷的路朝里行去,看見悠悠的水車,看見金黃色的稻田,還看見載歌載舞的人們。那些人們在看見她時,都朝她揮手,熱情地與她打著招呼。
這是哪里?
這些人都是誰?
她們都認識她么?
吳芷靜沿著記憶中的路朝里行去,在一個小竹屋前,她看見一個白衣男子坐在白色的山茶花樹下,那個男子眼眸深邃,正凝視著遠方。
“水無痕……”
吳芷靜脫口叫了出來。
她朝茶花樹下的水無痕走了過去,走近一看,她有些怔愣了,盯著那個男子問道:“文辰逸?你也跑到古代來了?”
坐在茶花樹下的男子不理會她,只是一直看著遠方,吳芷靜順著他的視線望了出去,發現愿望除了藍天白云還有青山之外,沒有任何東西了。
吳芷靜行至白衣男子跟前,站在他的面前,問道:“文辰逸,我在跟你說話呢!”
文辰逸抬眸看了看吳芷靜,俊美的臉上忽而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一下站立起來,將吳芷靜攬入懷中,說道:“娘子,我好想你。”
吳芷靜眼眸一瞪,一把將文辰逸推開,低吼道:“文辰逸,你瘋了吧!”
文辰逸聞言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想要用手撫摸吳芷靜的容顏。
吳芷靜見文辰逸的手朝她的臉摸了過來,她心下一驚,一抬手,生生地將文辰逸的手打掉了,隨口吼道:“你別碰我!”
你別碰我……
這四個字,讓坐在吳芷靜身邊的水無瀾的手隨之僵硬起來。他冷冷地盯著吳芷靜,微卷的長發凌亂地散落在床榻之上,她的眼眸輕輕地闔上,唇角處有些紅腫,還有一絲淡淡的血漬,她在暈厥之中竟然都在呼喚水無痕的名字,她是真的喜歡上水無痕了么?
為什么這么多女子喜歡他?吳芷靜,月思君,菱兒,連帶著這個冷硬的女子,都將心遺失在了水無痕的身上?
為什么?
水無瀾的心中起了抗拒之心,剛才,他剛想撫摸一下她的容顏,竟然被她的手無情地揮打開了。她不讓他摸,他就偏要摸,看她能抗拒他到何時?
大掌再次探向吳芷靜的臉頰,她的肌膚柔嫩似水,被人打了兩下就全然紅腫起來。水無瀾的手慢慢探向吳芷靜帶著血的唇角。
然而,當他的手快要觸碰到她的臉頰時,吳芷靜眉頭一皺,再次打在水無瀾的手背上,厭惡地說道:“你聾子啊,叫你別碰我!”
水無瀾唇角一彎,低聲說道:“如果我偏要呢?”
“你聽不懂人話啊!”吳芷靜忽然之間瞪大眼睛大吼起來。
然而,當吳芷靜的眼眸聚焦時,才發現,面前之人根本就不是文辰逸,而是,取下了面具的水無瀾。
他俊美的臉龐顯露在外,離她僅有咫尺之遙,他斜眉入鬢,眸似寒潭,雕工一般的俊挺鼻梁,鼻梁下,還有一雙極盡誘惑的唇。
他是長得很俊美,但是,他的眸中卻透露著一股森寒的味道,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怎么是你?”吳芷靜眼眸微瞇冷冷問道。
她用手撐起身子,一動之下,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她皺緊眉頭,身子僵了一下,咬牙想要起來。
然而,水無瀾的雙手卻忽然撐在她身邊,將她禁錮在他與床榻之間。
曖昧的氣息漸漸濃郁,水無瀾的俊臉離她的臉只剩分毫了,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危險中帶著魅惑,吳芷靜忽然間有些燥熱起來,臉頰微微發燙。
“你讓開,我要下去!”吳芷靜別開臉,淡然說道。這些古代的男人究竟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每一個都這樣,這樣很有意思么?
水無瀾不理吳芷靜的話,他的身子竟然又朝下壓了一分,威脅的話語響在吳芷靜的耳側:“我可不是水無痕,溫柔二字,我不懂。”
吳芷靜倏地一下轉頭,直盯著水無瀾,他在說什么?他說水無痕對她溫柔,他是瘋了么?水無痕說她不配被他輕薄,能說出這樣話語的男子,叫溫柔?
吳芷靜只覺憤懣,遂抬起受傷的手,不理傷口的劇痛,朝水無瀾的胸口推攘起來:“你閃開,本姑娘今日心情不好!”
然而,水無瀾的身子似乎像一堵鐵墻一般,不論吳芷靜如何推攘,他竟是紋絲不動。
吳芷靜見水無瀾依舊不讓開,且他的臉還在漸漸逼近,心中怒意滋生而長,抬手就想朝水無瀾的臉上摑去。
水無瀾眼眸一瞇,迅速握住吳芷靜的手腕,將她的手狠狠地掰下,隨后身子前傾,緊貼在她的身前,濃郁的嗓音隨之而出:“我說了,我可不是水無痕,別再惹我生氣。”
吳芷靜哪里會受水無瀾的威脅,她的身子整個被水無瀾壓住,如此曖昧的姿勢讓她如何忍受,甚至有些不能呼吸了,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楚地分辨出,原來,她竟是一點也不討厭水無痕的身體接觸。相比之下,她并不愿意水無瀾觸碰她。
“惹你生氣又如何?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隨便左右他人的行為么?”這個男人周身散發著一種邪魅的氣息,而她為何從內心深處覺得他并不該如此呢,雖然這個男子會讓她覺得心疼,但是,絕不代表,他可以為所欲為!
吳芷靜的腿以迅猛之勢朝水無瀾踢了過去,水無瀾現在的武功十分高強,且內力精湛,他耳風一扇,便知吳芷靜的動作。雙眸中的寒意漸漸冰凍,軒眉蹙在一起,他的確發怒了。
水無瀾修長的腿迅速壓住吳芷靜的身子,他左手一抬,朝吳芷靜摑了一掌,隨后迅速用手鉗制住她的雙頰,逼迫她的視線與他對視,他俯身,以鼻尖抵住吳芷靜的鼻尖,在她唇邊說道:“不想讓我碰你么?我就偏偏要碰!”
隨著話語的結束,他的唇欺壓而上覆蓋了吳芷靜的紅唇。吳芷靜今日連番四次被人摑了巴掌,臉頰還是腫痛一片,而今這個瘋男人又這般強吻于她,當真是痛上加痛。
“唔……”吳芷靜死命地搖頭,想要掙脫開水無瀾的強吻。
而瘋狂的水無瀾,一旦攫住這雙誘惑的紅唇,腦中熱血沸騰,哪里還能放開?在他過去的人生中,他從來沒有碰過女人,也沒有嘗試過女人的滋味,十九歲那年,情意初動,不想,卻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嫂嫂。后來,父皇為他指了婚,取了吳芷靜的妹妹吳芷藍,吳芷藍長相乖巧,性格除了有些調皮以外,沒有什么其他特點。大婚那日,他知道自己應該履行夫妻職責,然而,當他抱住吳芷藍的時候,滿腦子出現的都是吳芷靜的容顏,讓他根本無法繼續,于是那夜,他將吳芷藍一個人撂在了洞房之中,自己卻倉皇而逃。隨后的日子,他與吳芷藍相敬如賓,竟是一次房事都沒有行過。后來,又出了家破人亡之事,他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哪里還有時間去想女人?可是,為何這個女人卻讓他早已死亡的心再次蠢蠢而動呢?
她唇瓣上的味道為何那般清甜,讓他想要一再地舔舐?
可是,她的抗拒讓他心碎,她在半山雅苑時,水無痕強吻她之際,她為何沒有這般掙扎?為什么?他比水無痕先見到她,她憑什么抗拒他?
水無瀾的力道大得讓吳芷靜完全無法掙脫開,她雙手雙腳并用,卻仍舊被他死死地抵在了狹小的空間,連轉身的余地都沒有留給她,她只能死命地將頭偏向一遍,逃避著他急迫而強烈的吻。當了這么多年警察,抓過那么多匪徒,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用強的男人真的很可怕,就像現在面前的這個白衣男子一般。
因為過力掙扎,吳芷靜身上的鞭傷裂開了,血漬從內浸出,將她淺色的衣衫全然染濕,而水無瀾完全置她身上的傷口于不顧,不止不休地索要著她的芬芳。
血液慢慢浸出,吳芷靜因為失血過多而慢慢變得眩暈起來,然而,清醒的意識讓她一再地抗拒著水無瀾。水無瀾大掌一揮拼命撕扯著吳芷靜的衣衫。
“你瘋了……”吳芷靜見水無瀾忽然之間撕扯她的衣服,她眼眸一瞪,竭盡全力握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瘋狂的行為。
她看見他瘋狂的眸中帶著撕裂般的絕望,這個她不期而遇的陌生男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水無瀾眼眸一瞇,沒有再肆虐吳芷靜的唇瓣,他迅速點了吳芷靜身上的穴道,讓她的傷口不再流血,也讓她抗拒的動作就此停止。
他俯身,以唇觸她的紅唇,喃喃說道:“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瘋了……”
無情地大掌撕裂開吳芷靜的衣襟,將那些帶著血漬的碎片一一揚起于空中。
(https://www.dzxsw.cc/book/28029/150658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