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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誤會又如何


  吳芷靜立于陽光之下,夏日的烈焰直直照耀在她的身上,點亮了她身上的色彩,隱于袖袍中的秀拳握在了一起,看見那雙曾經(jīng)握住她手的大掌此刻正包裹住另一個女子的腰身時,心中竟是五味雜陳,難以忍受。

  水無痕眸中的溫柔顯而易見,仿似他手中的人兒乃是一件易碎的瓷品一般,瞧月思君那副嬌羞模樣,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這里的男子大概都喜歡這樣的女子吧,溫柔嬌弱,似水一般柔情。

  回想起溫泉中繾綣的一幕,吳芷靜的胃中竟是翻江倒海般奔涌,她怎會讓這樣的男人碰她呢?

  心中思緒翻飛,然而,她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情緒,她冷冷看著相擁的二人,須臾,轉(zhuǎn)身,踏著堅實的腳步,離開。

  水無痕在看見她的那一霎那,手竟然不自覺地松開來,像是在掩飾什么似的。看她那矯健的步伐,身體當(dāng)是恢復(fù)了,他不止一次想要近得她身去探析她身上那份熟悉的感覺,只是,吳天麟妻子的身份讓他每次都望而卻步。

  因為忽然間松手,月思君整個人往下墜去,嚇得她一張小臉?biāo)矔r慘白起來。

  “無痕哥哥,君兒快掉下去了。”

  月思君的驚叫聲回轉(zhuǎn)了兀自盯著吳芷靜背影發(fā)憷的水無痕。

  他緊了緊環(huán)抱住月思君腰身的手,低頭對著月思君淡淡一笑:“我放你下來吧。”

  月思君抱住水無痕腰身的手也緊了一分,這個懷抱對她來說,來的真是太不容易了,在她久遠的記憶中,無痕哥哥從未這般溫柔地與她說過話。她剛一醒來時,只覺自己仿若沉睡了千年一般,身體各個部位都僵硬掉了,她昏睡之前最后的記憶乃是自己拿著小刀對著胸口刺了下去,她不想讓無痕哥哥看見那樣的自己,她只想讓他記住她的美好,所以,她選擇了自殺。只是,她沒有想到,她還會再次醒來。

  當(dāng)她醒來后,她身邊的小丫鬟雙兒為她講述了那日無痕哥哥上山求醫(yī)的故事,雙兒說無痕哥哥為了救她,在他胸前刺了一刀,還自廢了武功。原不想,無痕哥哥竟是這般喜愛著她的么?可他以前卻為何那樣對她?還是說,他這樣做,只是心中存有愧疚而已?

  不管他是怎樣的想法,總之,現(xiàn)在她醒來了,她就不會再次錯過。無論用何種方法,她都要留在無痕哥哥的身邊。

  她睫毛一眨,淚水滴落而出,臉上盛滿委屈:“無痕哥哥,君兒這雙腿,以后怕是沒什么用處了。”

  水無痕俊眉緊顰疑惑道:“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了?”

  月思君將臉埋在水無痕寬闊的胸膛之上,嗚咽出聲:“神醫(yī)說我的腿由于冰凍時間太長,不能行走了。”

  水無痕的眸中痛色漸顯,原以為騰仙鶴將月思君治好后,他便不會再愧疚,誰知,她的腿竟然不能用了,還是因為冰凍時間太長而不能行走,這都怪他,如若他能早一點治好月思君,那么她就不會失去這雙腿。

  月思君的手緊緊環(huán)住水無痕的腰身,水無痕本是有些不習(xí)慣,他似乎只喜歡吳芷靜抱著他的感覺。其他女子的擁抱不能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漣漪。

  本來打算將月思君推離身邊的他,卻因著月思君的話語而頓住了動作,他安慰道:“君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腿的。”

  無論未來有多艱辛,他都會治好她的腿的,因為他相信人定勝天。

  “無痕哥哥,請你不要再嫌棄君兒了,君兒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現(xiàn)在,連路都不能行走了,君兒已經(jīng)成了一個廢人,如果無痕哥哥再嫌棄君兒,君兒怕是不能活了。”淚水如珠般斷落而下。

  水無痕在聽見她說不想活時,不免低吼出聲:“莫要再說死!”他為了救她花費了太多的精力,而今,她怎么還能輕易言死?

  月思君似乎被水無痕的低吼給嚇倒了,她整個身子往水無痕懷里一縮,怯懦道:“無痕哥哥……”

  水無痕俊眉一抬,方知自己是嚇著她了,遂安慰道:“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但是,我……”

  本來想直接說不喜歡她的,但卻怎么也開不了口,當(dāng)年在北疆之時,他冷心冷情,說話時從不考慮她人的想法,是以,才會將君兒傷害得如此之深,如今,她再世為人,他又怎么說得出口?

  當(dāng)月思君看見水無痕眸中的掙扎時,胸口似被一股大力傾軋而來,她身子一側(cè),朝外悶了一口血。鮮艷的血漬濺落于水無痕潔白的衣衫之上,刺痛了雙眸。

  “君兒,你怎么會吐血?”

  “月姑娘……”

  水無痕與雙兒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月思君唇邊殘留著一絲血跡。水無痕蹙眉問道方才從樹上爬下來的立于旁邊的雙兒:“她這究竟是為什么?”

  雙兒年歲很小,被水無痕這般厲問,自然是被嚇到了,她身子一縮,眼淚一滾就出來,直哆嗦道:“這位公子,我們莊主說月姑娘的身子因為在冰天雪地中儲存時間太久了,她身上的器官都有些脆弱,不能太過喜悅或太過悲哀,情緒不能激動,否則就會吐血的。”

  水無痕眼底的痛色與自責(zé)更加明顯了。

  月思君看出了水無痕的痛苦,纖手緩緩抬起,放在了水無痕性感的薄唇之上,她輕輕說道:“無痕哥哥,我懂你的意思,很久以前,你就告訴過君兒,你不喜歡君兒,君兒也沒想過其他,只是想守候在你的身邊而已,君兒的父母已經(jīng)不承認君兒了,君兒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還請無痕哥哥收留君兒。”

  水無痕此次沒有撥開月思君放在他唇邊的手,他回道:“上一次,在你自殺之際,我就曾答應(yīng)你,一定不會讓你這般死去,我會救活你,然后,一生一世照顧于你,我自然不會違背承諾的。”

  “咳咳……”月思君聽聞水無痕的話后,心中感動不已,是以,又咳嗽起來。

  水無痕垂下眼眸,吩咐雙兒將輪椅扶起來,準(zhǔn)備將月思君放于輪椅之上。

  誰料,月思君又咳嗽了一聲。

  “咳咳……”

  此次一咳,竟然跟著吐了一口血出來,水無痕緊了緊雙手,沒有將她放回輪椅之上,而是將她橫抱起來朝承揚住的小院兒行去,雙兒則跟在他的身后推著輪椅而去。

  踏著堅實步伐離開的吳芷靜在山莊里兜了一大圈后,方才找到了回小院兒的路。

  當(dāng)她剛剛到達小院兒門口時,卻見水無痕抱著月思君徐徐而來。

  她將視線停留在了水無痕抱住月思君腰身的手上,隨后又瞥見了水無痕身后的輪椅,眼底若針刺,眸中不禁帶著一抹嘲諷,有必要這么宣告他的愛戀么?放著輪椅不坐,竟是一路抱著回來,當(dāng)真是心尖上的肉啊。

  吳芷靜眼底的嘲諷十分明顯,敏感的水無痕自然納入了眼中,他本想再多看兩眼吳芷靜的眼眸,卻被月思君的話語打斷了。

  “無痕哥哥,你放君兒下來吧。”輕柔的話語似初生嬰兒的肌膚一般,帶著讓人有些難以抗拒的細膩與溫柔。

  水無痕撤開視線,垂眸說道:“馬上就到了,回去后讓承揚為你把把脈吧。”騰仙鶴性格古怪,他只將君兒救醒,其他什么都不管了,說是接下來的事全由承揚負責(zé)。如若承揚知道騰仙鶴并未醫(yī)治好君兒的腿,想必他又會暴跳如雷一番吧。

  說罷,沒有再看吳芷靜,抱著月思君踏進了承揚的小院兒之中。

  吳芷靜眸光冷冷,須臾,也掀袍進了小院兒。

  這一夜,月光清冷,寧靜安詳,南宮澈因著他母妃的關(guān)系沒有來她的小院兒。

  用過晚膳后,吳芷靜遣走了青兒獨自一人呆在房中想著如何從水無痕那里拿回蝴蝶佛牌。

  正待思慮之際,只聞一陣悠悠的曲調(diào)劃破了黑夜。

  這曲調(diào),她曾聽過,在西玥國冰王府中的無名小島上,那日,水無痕喝了一些小酒,躺在樹枝上手拿一片樹葉,吹起了這首曲調(diào)。

  樹葉的聲音悠遠而哀傷,上一次,他的曲調(diào)中帶著自責(zé)、愧疚與懷念,而這一次,竟是帶著無比的心殤與絕望。仿似有著說不出的苦在風(fēng)中肆意盤旋著。嗚咽的曲調(diào)似一雙無形的手,撩動著吳芷靜的心房。

  月思君不是被騰仙鶴治好了么?他為何還會吹出這般哀傷的曲調(diào)?仿似在思念著誰一般?

  他是在思念他的母親么?他的母親從天牢中無故失蹤,他該是心痛的吧?現(xiàn)在,愛人得救了,就差找到母親為她昭雪了,待這事完成后,他的人生也就完美了吧。

  吳芷靜小屋的窗戶打開了一個角,從那里望出去剛好可以看見坐于樹上的水無痕,月色透過婆娑的樹葉灑在了他的肩上,斑駁一片,風(fēng)隨影動,讓她真?zhèn)個人處于夢幻迷離之中。月色凄迷,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他拿著樹葉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吳芷靜垂下眼瞼,閉上心扉,抬手,將窗戶的一角死死地關(guān)上了。

  豈料,卻在關(guān)上時,發(fā)現(xiàn),窗戶一角竟然出現(xiàn)了一只大掌,手腕處死死地卡在了窗邊,手背的顏色已然泛青了,青色的血管陡然凸起。

  吳芷靜眼眸一瞪,盯著那只伸進來的手掌,心一橫,再次往里一拉,而那只手掌卻往外一拽,僵持之下,窗戶固定在了原處。

  窗外,熟悉的味道在瞬息蔓延著,兩人之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彼此的呼吸開始平緩。屋外的風(fēng)葉靜了,竟是聽不見一點聲音。

  “靜兒。”水無痕開口,低低地呼喚著她,語氣中沒有半點的質(zhì)疑。

  吳芷靜眼角微搐,終于認出她了么?可是,她卻是不會承認的。

  刻意壓低的聲音從窗內(nèi)傳出:“這位公子,您恐是認錯人了,奴家是南宮大哥的妻子,不是您認識的靜兒。”吳芷靜學(xué)著古人的話語,說著陌生的話,他認出她來了,可是,她卻覺得已經(jīng)沒什么話可以跟他說了。忽然之間,她覺得蝴蝶佛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那東西失去了意義,她與水無痕之間的最后一分牽連也就沒有了。

  “靜兒,我知道是你,你什么時候嫁給了南宮澈?”水無痕的聲音帶著沉沉的傷痛。

  隔著窗戶紙,吳芷靜看不見水無痕的臉,聽著他沉痛的聲音,只覺有些好笑,莫非,到了現(xiàn)在,他還在偽裝么?還有這個必要么?

  “公子,你我素不相識,這話未必太過唐突,奴家一早便是南宮大哥的妻子了,夜已深,為避免他人誤會,公子請回吧。”吳芷靜的聲音依舊冷冷的,似雪山上冰封千年的塵土,已經(jīng)無法融化了。

  “靜兒,為何直到現(xiàn)在你都還不懂我的心?蝴蝶佛牌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但是,它卻不能與你相比,我尋找蝴蝶佛牌完全是為了救君兒,這是我欠她的,巫師曾告知我,在找到蝴蝶佛牌之前,不能泄露秘密,否則,佛牌就會失去靈性。現(xiàn)在,君兒已經(jīng)好了,蝴蝶佛牌對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可以理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也不會怪你,可你為何要嫁給南宮澈?”水無痕似乎第一次說這么多的話,以往的他,不在乎塵世之事,而今,他卻在乎吳芷靜的一切,有關(guān)她的一切,定要問清楚方能解除心中的疑惑,他不想所有的事都不明不白。

  吳芷靜在聽見水無痕的話后,騰地一下推開了窗戶,本是一直往外用力的水無痕因著吳芷靜的力道往后趔趄了一步,他的功力還未完全恢復(fù),是以,吳芷靜的忽然發(fā)力讓他有些支撐不住。

  四目交接,水無痕的眸中盛滿相思,而吳芷靜的眸中卻是怒火燃燒。她盯著水無痕大聲說道:“什么叫你可以理解我做的一切,什么叫不怪我?我做錯了什么?一切錯都在于你,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對我做的一切!”

  水無痕眸中的相思因著吳芷靜的一番話語而轉(zhuǎn)為疑惑,他追問道:“我對你做了什么?”他對她做了什么,他除了好好愛護她以外,還做了其他什么?他唯一做錯的事便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承認月思君是他的心上人,可是,那也是形勢所迫,這也不能完全怪他的。

  吳芷靜見水無痕不肯承認,怒氣更甚,正待發(fā)難之際,卻聽南宮澈在后喚道:“冰王爺,雙兒正焦急地找你呢。”

  清澈的聲音穿透夜的寧靜,南宮澈靜靜立于月色之下,似一顆清幽的竹,帶著甘洌的氣息。

  水無痕俊眉一挑:“雙兒?”

  話音剛落,卻見雙兒哭哭啼啼地跑了過來,借著月光,她的眼睛已經(jīng)哭得紅腫起來,她一見到水無痕便跪了下去:“公子,您快去救救月姑娘吧,她一直不停地嘔血。”

  水無痕眉頭一皺,說道:“承揚不是在她跟前么?”

  雙兒哭訴道:“月姑娘一醒來瞧不見公子您,便嘔了一口血出來,隨后便不省人事,少莊主為月姑娘把了脈,說是氣血受損,他為月姑娘開了藥,姑娘服下后醒了過來,但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房中沒有公子的身影時便又開始嘔血了,嘔得很厲害,一直沒有停的趨勢,雙兒沒有辦法,這才四處找您的。”

  水無痕斂眉,有些掙扎彷徨,吳芷靜冷眼睨著他,水無痕沉默半晌后方才抬眸對吳芷靜說道:“靜兒,你等我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我去去就來。”

  吳芷靜面無表情,聽完水無痕的話后,直接將窗戶重重地關(guān)上了,“怦……”地一聲,力道極大,關(guān)窗戶扇出去的風(fēng)吹散了水無痕鬢前的發(fā),他眸色一沉,終是轉(zhuǎn)身離去了。

  待水無痕與雙兒離開后,南宮澈立于窗前淺淺說道:“興許,他是有苦衷的。”

  他知道,靜兒還立在窗戶后面,所以,他輕輕地說了出來。

  吳芷靜透過雕花窗欞,似乎能夠感受到南宮澈身上的氣息,是那樣的溫暖與恬靜。她不是傻子,方才水無痕眸中的驚詫,她自然瞧見了,可是,她現(xiàn)在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話了,她分不清楚他的話中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不過,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的中毒與受傷只是一場誤會,就算水無痕沒有對她做過什么,可是,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講,又有什么意義呢?看月思君那個樣子,怕是離了水無痕就不能活下去了,而水無痕自然不會放下身上的責(zé)任。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去趟這一灘渾水?

  既然已經(jīng)錯過,又何必再強求?此生,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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