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下的承諾
水無痕一路氣惱地回到了松風軒之中,松風軒內燕揚靜候在書房門外,水無痕拋下一句:“讓晨曦過來一趟!闭f罷便跨入了書房之中。
不多時,晨曦便敲門而至。
“進來!彼疅o痕淡淡吩咐道。
月晨曦依舊身著白色的衣衫,飄然若天上仙人,他跨入房門后便將房門輕輕掩上,隨后去到水無痕的書桌前靜靜垂立。
水無痕合上書頁,他懶懶地靠在木椅上問道:“都是你做的?”
月晨曦垂眸,沒有回答,須臾,他淺淺問道:“無痕哥哥是喜歡上她了么?所以……才會如此質問晨曦?”
水無痕的心隨之顫動了一下,怔愣片刻后說道:“本王允下的諾言自然會兌現,畢竟那些都是本王造成的,你無需再做這些累贅的事!
晨曦為了不讓吳芷靜嫁給他,背著他讓飛揚與府中侍衛在吳芷靜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戲,他不忍苛責,不想,晨曦竟然還不收手,如此,他只能出言阻止了。
月晨曦聞言,清澈的眸中閃過淡淡疑惑,他看了看水無痕后回道:“希望無痕哥哥說的是真的。”說罷,他身子一轉便離開了書房。
水無痕盯著他離去的身影,良久方才回過神來,今日心中的痛苦、愧疚與悔恨因著吳芷靜的出現而轉變為了憤怒。想到吳芷靜,他揚聲朝外喚道:“燕揚,去將承揚叫過來!
“是!毖鄵P領命而去。
一盞茶的時間,承揚便出現在了水無痕的書房之中。
水無痕盯著承揚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每日巳時戌時去牢中為王妃把脈。”
承揚聞言瞪大俊眸說道:“王爺,你這不是在折磨屬下嗎?那個母夜叉怎會讓屬下為她把脈?”
水無痕鳳眸微挑看向承揚,緩緩說道:“這是你咎由自取的。你讓本王顏面受損,自當賠償的。每日如若遲到,如若把不到脈,你即刻啟程回北疆!
如若不是承揚給吳芷靜下了媚藥,他又怎會戴那么大一頂綠帽子?只是承揚追隨他已然多年,且看在他衷心護主的份上才沒有多加責備于他。
吳芷靜的性格,他很是了解,她當是寧肯餓死也不會說一句軟話的。那句道歉的話他怕是終其一生也難聽見了。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應當受到懲罰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不能如此目中無人!
承揚訕訕地應了一聲后便頹然地出了書房。
待承揚走后,水無痕喚了燕揚進屋,他用手揉著太陽穴懶懶問道:“那人何時到京城?”
燕揚想了想后回道:“三日之后便會到達!
水無痕鳳眸一挑繼續問道:“上次刺殺他的人和救他的人查到了么?”
“刺殺他的人乃是蒼鷲宮的四大護法以及一個蒙面黑衣男子,那男子的身份屬下還沒有查到。救他的人行蹤飄忽,一點音訊也無,倒是聽那人的士兵描述說是聽得一曲琴聲后,便若進了迷境一般,全身無力意識渙散!毖鄵P說罷抬眸看了看水無痕,眸中帶著些許懷疑之色。
水無痕看了看燕揚的眼神,揚聲問道:“你是在懷疑救他那人是我的師父么?”
燕揚垂首:“屬下只是猜測,畢竟世上會攝魂術的也僅有王爺與宮主而已!
王爺是凌霄宮尊主的事只有他、睿揚與承揚知道,其余所有的人皆不知此事。
水無痕眼眸一轉繼續道:“師父怎會救他呢?”十幾年前,他流放北疆之時,因為年幼的關系,在行路的過程中染上了惡疾,幸得師父所救,才沒有死于惡疾,師父待他恩重如山,教他武功,他從未過聞師父的任何事,只知師父乃是凌霄宮的宮主,F在看來,師父的背后似乎隱藏著他所不知的故事。
燕揚眉頭微蹙小聲探視道:“會不會與當年的巫蠱之亂有關?”他與睿楊從小便跟隨在王爺的身旁,當年那場驚心動魄的巫蠱之亂,他二人若不是王爺拼死救下,怕也成了那刀下亡魂,宮內因此事喪命的人數不勝數,王爺母妃的無故失蹤,宮主的莫名出現,以及不求回報的教導,他其實一直都有懷疑的,只是宮主待王爺極好,是以這么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在王爺面前說過這樣的話,而今出了這事,他便借機細細探來。
此言一出,整個書房噤若寒蟬,水無痕身上勃發的怒意似乎已經在張揚了,燕揚不禁斂了氣息,靜候吩咐。
屋內若死一般沉寂,水無痕鳳眸微揚,穿透窗欞朝外望去,凝視著漆黑的夜,不發一語。
當燕揚最終以為水無痕會以沉默收場時,水無痕卻緩緩說道:“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查巫蠱之亂的始作俑者,本來查到的線索卻因指向了北漠皇室而斷了線索,巫蠱之亂后不久他便登上了那個位子,你說的這話……也不無可能!
“需要屬下回一趟凌霄宮打探么?”燕揚聞言跟著問道。
水無痕搖頭道:“不需要,師父武功高深莫測,你回去勢必被他發現,如此,恐會壞了本王與他的關系,如今,我們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動聲色,提高警惕。你現下再去查探一下蒼鷲宮的人為何要刺殺那人!
燕揚點頭后便轉身離開了,水無痕垂眸看向桌案上的書頁,那人為何會不懼危險只身前來西玥,他的目的是什么?
水無痕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牢房中,一束晦澀的暗光穿過墻壁上方的小孔透了進來。吳芷靜的穴道在一個時辰以后便自動解開了,解開穴道后,吳芷靜有手捂住左肩,疼痛依舊刻骨銘心,她緩慢移動身子朝墻壁退去,不理墻上斑駁的痕跡,直接靠在了上面。腦中回憶起今日種種,水無痕何以吹出如此悲戚的曲調?那曲子中含有太多的情愫,似悔恨,似悲傷,似心痛,似絕望,讓她都有些感同身受了。
吳芷靜甩了甩頭,就算他悲傷又與她何干?
“蓮兒究竟在哪里?”吳芷靜抓了一根身下的稻草在手中打著圈兒,自言自語起來。
“我奉王爺命令來給王妃把脈。”一陣低沉的聲音悠悠回蕩在幽深的牢房之中。
吳芷靜聽見聲音后便知那人是誰,她眼眸一垂,淡淡盯著地上的稻草。
沉重的鐵門隨之打開,發出“吱呀”之聲,似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嗚咽出聲。
“王妃,我奉王爺之命來為您把脈!背袚P知道吳芷靜不會讓他把脈,是以,他說話的同時迅速俯身,以極快的手法抓住了吳芷靜的脈搏。
承揚剛巧握住了吳芷靜的左手,吳芷靜只覺手臂處發出窒悶的疼痛,她咬牙忍住,右手一動,朝承揚甩去數根梅花針。
承揚俊眸一瞪,松開吳芷靜的手,旋身躲開了,他在空中翻騰數圈后翩然立在了牢房的一腳,手一抬,怒道:“你這個女人,不要不知好歹,我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才來給你把脈的,別以為我想來!
吳芷靜懶懶抬高秀眉扔掉手中的稻草,說道:“你來不來與我何干?總之,我是不會讓你把脈的,你,有多遠滾多遠!”
承揚牙關一咬,憤憤地甩了甩衣袍帶著滿腔怒意而去,腳步聲漸漸遠去。
吳芷靜扯了扯唇角,閉目養神起來。
須臾,一陣腳步聲響起,吳芷靜以為承揚反轉而回,她閉著眼睛怒道:“滾!”
“芷靜姐姐竟是這般討厭晨曦了么?”月晨曦清雅的聲音慢慢回蕩在牢房之中。
吳芷靜聞言睜開了雙眸,但見月晨曦一襲白衣如玉,立在了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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