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條件
原本洛洛心中是有一個蠢蠢欲動的念頭的,那就是在今天的形式上的新婚夜告訴顧亦琛她愛他,可是現(xiàn)在顧亦琛的一番話讓洛洛那個念頭飛到了九霄云外,她不會告訴一個愛著別的女人,且又為了一個賭約而娶他的男人她愛他的事實,無法說出口,她寧愿自己憋在心里,哪怕憋成了內(nèi)傷,
原來顧亦琛愛的不是陳思雨也不是她洛橙,而是死去的佩珍,有時候人真的爭不過死人。洛洛的心痛苦過后是生氣,這真是巨大的諷刺,她自作多情的以為顧亦琛真是舍不得她才要跟她在一起的,也許是有點舍不得,畢竟她做為一個契約妻子,還算蠻合格的。
他花天酒地,她不能吃醋,他需要照顧,她忙前忙后,他有足夠的自由和空間,不被束縛,可以沾沾花惹惹草,她這個契約妻子也管不著,他哪天需要發(fā)泄了,她還能充當(dāng)他的發(fā)泄工具,他當(dāng)然會有點舍不得了,哪兒找這種三不管的妻子。
她怎么活的這么失敗,竟然淪為倆男人爭斗的賭注!今天是婚禮啊,她和顧亦琛的婚禮,寄托了她的希望和憧憬,讓她沉淪在幸福之中。
洛洛在頭疼,這婚是結(jié)還是不結(jié)。婚禮鬧得這么隆重?zé)狒[,顧家長輩就不提了,單是她的家人,好容易接受了顧亦琛,度過了先前那道坎兒,要是不接,那兩家大人肯定是受不了的。估計顧媽媽以及爺爺奶奶還有她的爸媽都會氣暈過去。
結(jié),那就是明知道是火坑,她還得跳下去,洛洛氣憤的在心里咒罵:顧亦琛,你真是個王八蛋,把姑奶奶逼得幾乎走投無路了,前進(jìn)不是,后退也不是。
洛洛抵死糾結(jié)的時候,聽到兩人的腳步聲,洛洛彎腰脫掉了高跟鞋,一手拎一只,安全門打開,顧亦琛和夏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顧亦琛臉色明顯一窒,眼中似乎閃過慌亂,洛洛一手拎著鞋子指著夏杰和顧亦琛,“你們倆真夠齷齪的,也不怕雷劈了你們這倆混球。”
夏杰也愣了一下,也意外看到洛洛,不過隨即想起了顧亦琛說的話,他邪笑,顧亦琛那一番話估計沒哪個女人能忍受得了的,何況是自己丈夫。
“死兔子,你還笑。”洛洛說著奮力將右手的高跟鞋向兔哥哥砸去,兔哥哥緊閃慢閃,已經(jīng)被洛洛高跟鞋砸了腦袋,低呼了一聲,皺眉,不敢置信的望著洛洛,他竟然被女人用鞋給砸了:“你瘋了啊,魔女,竟然用鞋砸我!”
洛洛惱恨的瞪著他,“死兔子你最好離我視線遠(yuǎn)一點,否則,下次砸你的不是鞋子,讓你一輩子倒霉娶不到老婆,死兔子走著瞧!”
顧亦琛上前似乎要拉洛洛離開,洛洛卻后退一步,發(fā)泄地將左手鞋子向顧亦琛砸去,“顧面癱,我看你跟夏杰是完美的一對,建議你跟他結(jié)婚,一個混蛋攻,一個無恥受,最佳結(jié)合。”洛洛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因為太過傷心,太過氣憤,就連內(nèi)急也忘記了。
剛走了兩步手腕卻被人緊緊握住,回頭,給了拽她的人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拿開你的臟手,死面癱,不然我咬你!”洛洛已經(jīng)氣憤到失去理智了。
顧亦琛唇角抽了抽,似乎有話要說,可最終抿緊了雙唇,一言不發(fā)地不顧洛洛的抗議拽著她向休息室走去。洛洛抵不過顧亦琛的力道,而且這里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她倒不怕什么,只是怕給父母丟臉,只得不情不愿地跟著他走。
回到休息室的時候,里面是九位伴娘,化妝師和助手,看到一臉冷沉的顧亦琛和一臉氣怒的洛洛,她們斗有點摸不著頭腦。
“都出去。”顧亦琛冷冷地下了命令,伴娘和化妝以及助手都陸續(xù)出去,休息室里只剩下洛洛和顧亦琛,兩人大眼瞪小眼,他的清冷,她的憤怒和悲傷。
“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對峙了幾分鐘,洛洛就是不說話,她現(xiàn)在氣的只想爆發(fā),她怕自己一個憤怒之下再說了什么沒素質(zhì)的話,讓人笑話了去說沒教養(yǎng),所以還是沉默,盡管肺要氣炸了,心傷透了。
“聽到了,一字不落。”洛洛回答的干脆利索,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亦琛,嘲諷的道:“都快三十的人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游戲,我告訴你,這是我幼兒園玩的把戲,我都不屑玩了。虧你是成年人,還是天宇集團(tuán)總裁,竟然跟那個夏杰打這種賭,都不嫌丟人的,幼稚,弱智!我告訴你,這是你們的幼稚游戲,別把我算進(jìn)去,我可不想成為倆弱智的犧牲品,這婚我不結(jié)了,你去通知親朋友好友,就說婚禮取消,讓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顧亦琛冷冷提醒道:“你真覺得走到這一步,這婚可以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你的父母,我的父母,你想過怎么交代嗎?”
洛洛攤了攤手,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不過還是很好心的幫顧亦琛出主意,“你就跟家里人說你發(fā)現(xiàn)你其實喜歡夏杰,或者你就說你自己X無能。我們父母都是通情達(dá)理的人,肯定不會耽誤我的性福的,反正隨便你怎么說咯。”
洛洛的話讓顧亦琛一臉鐵青,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洛洛伸手去脫婚紗,顧亦琛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告訴你,不管你心里有多少怨恨和氣憤,今天的婚必須結(jié)。”
“喲呵,你還想來硬的?”
“是,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我只好用非常手段,霸占你成為我今天的新娘。我想,你不希望你的父母為了你傷心難過吧?嗯?”
是啊,其實洛洛心里也明白,這個時候了,她能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嗎,人有時候不能為自己一個人活,要替身邊的人想想,她是真的不愿再折騰了,讓爸媽傷心難過,思來想去,糾結(jié)一番,洛洛狠下心來來,結(jié),這婚結(jié)了,“好啊,要結(jié)婚也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顧亦琛放開了洛洛,而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冷聲道:“說。”
“第一,我不陪你參加各種聚會,不管是私人的還是商務(wù)的;第二,我有不履行夫妻義務(wù)的權(quán)力,沒有我的允許下,你不可以勉強(qiáng)我;第三,不準(zhǔn)你對我亂發(fā)脾氣,盡管是陌路夫妻,可是你要盡量對我好點,這是起碼的尊重;第四,不準(zhǔn)干涉我交朋友的權(quán)力和我的私生活;第五,第五……”
洛洛一時間卡住,想不到第五條,停下來想來想去終于想到,“第五,雖然我們的婚姻先是契約,現(xiàn)在又是賭約來的,可我希望我們的婚姻要是彼此忠臣的一對一關(guān)系。你做到的話就結(jié)婚,做不到,我們一拍兩散。”
顧亦琛的臉色有史以來第一次有如此豐富的表情,先是淡定繼而的皺眉,再是瞇眼,又是不愿,最后是清冷,“一言為定。”
他答應(yīng)了。
新的契約開始了。
這一次,洛洛是主宰。
婚禮依舊舉行。出了當(dāng)事人,沒人知道,這場婚禮差一點取消,也沒人知道,這場婚姻是另一個協(xié)議的延續(xù)。潔白的婚紗,圣潔的地毯,英俊偉岸的新郎,美麗不可方物的新娘。
父母的笑臉,賓客的祝福,典禮臺上漫天的玫瑰花瓣。婚禮盛大,浪漫,讓人難忘。洛洛竟然看到了幾位她喜歡的明星來參加婚禮。
顧家果然強(qiáng)大,如果不是地點不對,心情不對,她一定去要簽名。
很多人在笑,父母在笑,囑咐的笑,安慰的笑,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可惜只有她無法真心的笑出來,笑著,卻看不到真誠,微笑的眼神后隱藏的是無人知曉悲傷。當(dāng)司儀讓新郎新娘接吻,顧亦琛的唇吻上她的唇那一刻,她告訴自己,即便這場婚姻讓她傷了心,可是,她還有別的可以去快樂。因為她的世界很大,婚姻只是一部分。
婚禮好幾個部分,一項項進(jìn)行著,洛洛像個木偶,任由人擺布,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婚禮,直到結(jié)束都還在恍惚中。
一直從早上忙到晚上,還洛爸爸和洛媽媽也在顧家長輩的邀請下住在顧家別墅。幾位長輩這次是第一次見面,很是熱絡(luò),都談?wù)撀迓搴皖櫼噼』槭隆?br />
幾位長輩好似不會累一樣,因為顧亦琛和洛洛的婚事激動的聊天,而洛洛實在是太累了,吃著飯的時候,竟然撐著筷子睡著了。
最先看到洛洛撐著筷子瞌睡的雞啄米的是唯一,她推了推身邊的顧亦琛,“哥,嫂子睡著了,你抱她上樓去睡吧,今天肯定是累慘了。”
洛媽媽看洛洛在飯桌上打瞌睡,雖然心里心疼洛洛受累,可是又覺得這樣子有點不像話,“這孩子,吃飯也能睡著,別慣著她,讓她醒來自己上樓去睡。”
“孩子累壞了,別叫醒她了,阿琛去送洛洛上樓休息。”顧媽媽說完又對洛媽媽和洛爸爸道:“親家別客氣,吃菜,就跟在自己一樣。”
幾位家長聯(lián)絡(luò)感情的時候,顧亦琛放下碗筷將打瞌睡的洛洛抱起來,跟幾位家長打了招呼,出了餐廳,上樓回臥室。洛洛睡的迷迷糊糊,想睜開眼,可是又舍不得放棄睡覺,便任由顧亦琛抱著她上樓。
顧亦琛將洛洛放在床上,幫她蓋了被子,看著她睡意濃濃的臉,忍不住想起了今天婚禮之前的插曲,他似乎想和她解釋什么,可又覺得沒什么好解釋的。他不愛她,佩珍在天之靈,不會怪他的。是的,不愛,出了佩珍,他不會愛別的女人。
安頓好洛洛睡下,顧亦琛又下樓,陪著家人吃過晚飯,洛爸媽去休息了,他才有再度回了臥室,看到洛洛幾乎橫著睡,占據(jù)了他的位置,被子也蹬掉了,她睡得似乎極不安穩(wěn)。
他走過去,看著她,她身上還穿著一件旗袍,沒來得及換掉,臉上都是倦容,他猶豫了一下,彎腰,伸手,幫她解旗袍上的扣子,一粒一粒,漸漸地露出她的被包裹著的肌膚,他的心悸動了一下,隨即動作有點粗魯?shù)乜焖俚膭兟渌钠炫蹃G在一邊,扶著她的頭,讓她躺好了,幫她蓋上被子,起身去了洗浴間,他需要洗澡。
洛洛睡的很香,結(jié)婚真是一件累人的事,她敢確定,今天這一天,她肯定瘦了有二斤,躺在熟悉的被窩里,她睡的很安心,可是沒頭卻緊緊地皺著,她做夢了,夢到一件特別特別傷心的事,在夢中睡哭起來,竟然醒了。
洛洛也不知道是哭醒了還是心疼的醒過來,她睜開眼,望著滿室橘色燈光,用巨大婚紗照裝裱的墻壁,大紅的喜字,她卻覺得悲涼,伸手摸了一下臉,滿手濕意,她竟然真的哭了。睡覺會哭醒來,她還是第一次。
顧亦琛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那是一首老歌,似乎,自從她和顧亦琛結(jié)婚后,他手機(jī)的鈴聲一直是這個,沒有更改過,算是專一吧。
鈴聲卻鍥而不舍的響著,洛洛并沒有幫顧亦琛接電話的打算,她只是伸手揉了一下眉心,有點頭疼,正打算繼續(xù)睡的時候,洗浴間的門打開,顧亦琛圍著浴巾出來。
洛洛懶懶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繼續(xù)睡,顧亦琛卻走到桌旁拿起手機(jī),看了洛洛一眼后走到陽臺上去接電話,雖然隔了點距離,洛洛也無心去聽,可是洛洛還是聽到了顧亦琛說話的內(nèi)容。
“怎么了佩云。”
“現(xiàn)在不行。”
“別做傻事。”
“你當(dāng)然是我一輩子的承諾,這不用多說。”
“好……我過去。”
顧亦琛說完合起了手機(jī),回頭望向了閉眼睡覺的洛洛,黑眸沉了沉,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洛洛,他知道她沒睡著,沉聲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洛洛沒有睜眼,只是伸出一只手,五個指頭,懶洋洋的道:“不要違反我的,一切好說。”
“放心。”顧亦琛說完轉(zhuǎn)身換衣服走人,洛洛的手卻緊緊握住,心復(fù)雜疼痛。
原來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做人還是平常心的好。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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