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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


  說到這個跛子金,不得不說,他在軍火界和黑道上,都是無人不知的,然,他的聞名,除了因為他這個軍火大亨著實名副其實,更因為,他是個出名的雙性戀。

  說白了,就是個又愛當男人又愛當女人的家伙。

  本來,這種事也算是個人喜好,無可厚非,外人不可多做評判。可是當他看上的男人是雷牧天時,這就不能只當個人喜好處理了。不過,要說到這跛子金和雷牧天的淵源,還要追溯到許多年前,那會雷牧天才二十出頭,已然在黑道上樹立了自己的一道招牌,為人相比現(xiàn)在可以說是張揚許多。所以,不難想象當時的雷牧天得知跛子金對自己的有那種想法時的會作何反應(yīng)。再加上游雨馨丈夫的影響,可以說,雷牧天當時只差沒直接殺到金三角,將這跛子金給突突了。

  可是跛子金卻不是這么認為。

  在他看來,這就跟男女之間的愛情一般,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因此,雷牧天的“侮辱”對跛子金而言,是無法忍受的!敢說,當時若不是別人這般做法,只怕跛子金直接將對方老巢給端了,可是這人是雷牧天,跛子金,最后還是忍了。

  不過當時的雷牧天到底是年輕氣盛,所以,跛子金能忍,可是他卻是不能忍。

  在當時的雷牧天看來,跛子金可不就是和游雨馨丈夫一路的貨色,整一個變態(tài)佬!甚至,他還在道上揚言,如果跛子金敢到他的地界上來,他一定讓跛子金有去無回。

  如是,他和跛子金的兩字算是結(jié)下了。

  所以在那往后,不管雷牧天的軍火生意做得有多大,那都會避開金三角,或者說是避開跛子金。再加上隨著年紀和歷練的增長,雷牧天的心性著實沉穩(wěn)了許多,再后來,此事就這么不了了之,就那么懸著,也沒個結(jié)論。

  可若是一直這么懸著倒好,可是眼看著在這個敏感的節(jié)骨眼,跛子金卻不遠萬里,從金三角趕來白梁市。

  要知道,像跛子金這種越是大發(fā)的軍火商,越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老巢,因為那意味著冒險,意味著未知,也意味著事情的重大。

  饒是林笑想要安慰自己也許是巧合也不行,這般,雷家這邊也是緊鑼密鼓地籌劃起來了。

  自然,現(xiàn)在最首要的任務(wù)就是隱藏雷牧天的所在,其次便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將林笑以及那她腹中的孩子保護好。也虧得產(chǎn)期臨近,林笑也有了個寬慰自己每日留在別墅里的借口,否則,真讓她這么每日留在別墅里,連雷牧天也見不上,她非得將自己憋悶死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陪著林笑一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還真大有人在。

  小晴自然是第一個了,然后便是希德,今天又加了一個人,便是安銘。要說這安銘厚臉皮的功夫,也是夠厚的,打著林笑產(chǎn)期將至,他必須二十四小時貼身候命的招牌,他也是跟著在雷家別墅住下了。還有一些時常上門來的定期訪客,像是沈子皓,像是安心,基本上都是每次都能待上大半天的人物。

  要說林笑這唯恐天下不夠熱鬧的性子,從來都是人越多越好,巴不得每天都湊一桌麻將出來才好。

  說到麻將,不得不說,林笑最近還真是玩上癮了。

  最經(jīng)常的牌搭子就是她、小晴、安銘以及沈子皓,不過雖說是打麻將,可是卻硝煙彌漫似戰(zhàn)場一般。尤其是安銘和沈子皓兩人之間,現(xiàn)在林笑是知道,安銘這家伙是將沈子皓當成了假想敵,特別是每次沈子皓和小晴互動的時候,安銘一定會湊一腳,非得把兩人攪和到?jīng)]話說了,他才罷休!

  就像現(xiàn)在,四人捉牌,小晴和沈子皓正惋惜著上一盤自己的好牌沒能贏,安銘又插話了。

  “我上盤的牌也很好的!都聽牌了,只剩有兩個三筒和兩個四筒,可惜你們都不給我喂牌,不然我早就贏了!話說回來,沈子皓啊,你這樣當上家是不行的,這么小氣頂我小心生兒子沒屁眼。∵有啊,我跟你說……”

  安銘在麻將桌上一旦開口,那就能balabala沒完,活像是社區(qū)里的大嬸一般。

  最后,在林笑失笑,沈子皓無奈,小晴翻白眼中,四人開始了新的一輪。不過安銘的嘴依舊不停,只要沈子皓和小晴有對話的苗頭,他馬上就開始發(fā)威。

  要說,如果可以,小晴真恨不得直接將手里的麻將往安銘嘴里塞!讓他這輩子都別再開口才好!

  林笑看小晴這恨恨的模樣,愈發(fā)覺得好笑。

  她也是頭一次知道,安銘這家伙耍起寶來,那只比向啟凡更強,自己還真是敗給他了。不過他越是這樣不正經(jīng),林笑卻越是覺得他是動真格了。像他這樣的男人,只怕自己也不知自己動情已深,但卻循著本能,幼稚又最真誠地做出了自己的想要做的的事,像個孩子一般。

  不由地,林笑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小晴。

  只是不知,襄王有夢,神女是否有心呢?

  “笑姐姐,到你了!”

  小晴的提醒將林笑從思緒中拉回現(xiàn)實,看牌、摸牌、出牌。現(xiàn)在的林笑好不熟練,若讓雷牧天見著了,可不得感嘆,他的小嬌妻已然成為了一個熟稔的小賭徒了。

  不過他們玩也不是沒有賭注的,可以說他們的賭注更刺激!那就是往臉上貼紙條!

  最夸張的一次是安銘臉上貼滿了細細長長的各色紙條,直到最后再貼不下紙,幾人才散場。而看現(xiàn)在,倒是比較均衡,每個人臉上都有幾張紙條,不多不少,很是剛好。

  又一輪結(jié)束,三人正要玩輸家林笑臉上貼紙條呢,通報鈴響了。

  林笑好似得到特赦一般,忙接通了,果然,是一道特赦令跛子金到了,現(xiàn)在正在別墅門口。

  雖然林笑一早便做好準備跛子金會來,甚至想過他會直接動武硬闖,可是他這般工工整整地像一個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訪客一般,在雷家別墅門口候著,著實還是讓林笑嚇了一跳。

  愣了愣,林笑用口型對三人做了一個“收”的發(fā)音,隨即才對聽筒那邊道,“請進來吧!”

  話落,林笑撕下臉上的紙,打發(fā)了小晴等三人先上樓,這才不疾不徐地在沙發(fā)上坐下。

  不過林笑屁股還沒坐熱呢,跛子金便來了。

  他只帶了兩個隨從,陣勢著實是簡略,而且,他能如此順利地通過雷家大門,也說明了他身上根本沒有攜帶任何具有威脅的武器。如此的氣勢,倒是讓林笑心里小小的敬佩了一下。

  也許就是這心里作用,林笑發(fā)現(xiàn)這跛子金長得并不如自己早前想象得那么猥瑣。

  他身高大概一米八多,身材健壯,理了一個很簡單的板寸頭,五官不算英俊,可是很硬挺,線條十分硬朗,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男人的硬氣,尤其是右邊額頭那個刀疤痕跡,為他又添了幾分男人的滄桑感。

  “來者是客,坐吧!”

  林笑淡淡地笑道,沒有過分的客套,亦沒有畏懼的巴結(jié)。

  跛子金聞言卻沒有急著落座,卻是從上到下將林笑打量了一遍。要說,這舉動算是極其不禮貌且大膽的,可是放在跛子金身上,倒為他添了幾分隨性和恣意,和那些帶著偽善虛假面具的人相比,林笑卻是更喜歡前者。

  跛子金打量滿意了,這才在林笑的對面坐下。

  “說吧,雷牧天在哪!”

  跛子金開口,聲音洪亮低沉,卻是和他的外表極其符合。不過讓林笑驚訝的是他的中文,容憲雖和她說過跛子金會說中文,可是沒說他的中文如此好,字正腔圓,甚至還帶了些許白梁市的口音。

  林笑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又收起自己的情緒,只看著跛子金,卻是不說話。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那小子怎么可能這么容易死!不過你不說也行,我早晚會找到他的,現(xiàn)在說正事吧,我有筆買賣要和你談!”

  “談?”

  林笑微微詫異,跛子金和雷家素?zé)o合作,這她是知道的,而在這當口,跛子金向雷家拋出橄欖枝,只能是兩個可能,一則是為雷家壯聲勢,二則,只能是趁火打劫,強買強賣了。

  也不知為什么,林笑有種強烈的直覺,他是前者。

  果然,便聞跛子金繼續(xù)道,“我最近手里貨屯的多了,轉(zhuǎn)手給你,給你打個五八折,怎樣?”

  “為何?”

  林笑問著,嘴邊依舊是笑。

  而這回,跛子金也跟著笑了,不為別的,只為眼前這個女人。

  要說,還是雷牧天這小子眼光好!從他進門到現(xiàn)在,林笑這女人的表現(xiàn)都超越了一般女人所能有的表現(xiàn)。不管是她一開始對待自己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還是她任由自己無禮打量時的坦蕩和孑然,亦或是現(xiàn)在,聽到自己主動提出五八折卻依舊沒有何過激反應(yīng),看她只是淡淡地問自己,為何。

  只怕是男人,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吧。

  更別提,她是個小女人,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

  似乎,她比他之前所得到的消息里的她,更加有魄力,更加奪人眼球。

  想著,跛子金就說了,“有沒有興趣跳槽,當我的女人?”

  跛子金話落,林笑微微愣了愣,隨即搖頭。得說,這跛子金有種氣質(zhì),那便是不管是多失禮,多下流的話,經(jīng)過他的嘴說出來,就那么讓人反感了,就像現(xiàn)在。

  “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只怕以后也不會有。不過,有人說過,你的思維很跳躍嗎?”

  林笑嘴角噙著笑,腦后的墨發(fā)隨著她的說話、動作,微微跳動,勾勒出了一抹別樣的美麗。

  一時,跛子金朗聲大笑。

  他此行的目的除了來為雷家助力,更大的原因只怕就是見見眼前的小女人,這點,是他無法欺騙自己的。他確實很好奇,一直都很好奇,是怎樣的女人能收服雷牧天這般的男人。

  而現(xiàn)在,他釋然了,真的釋然了。

  就林笑這樣的女人,別說雷牧天,只怕是自己,也無法免疫吧。

  想到這,跛子金嘆了口氣,這輩子,能有這樣的女人陪在雷牧天旁邊,自己有什么不甘心?有什么不放心呢?

  “你是第一個。”

  跛子金如是道,毫不夸張地說,敢這么和他開玩笑的人,除了雷牧天,眼前的林笑算是頭一個了。

  “那真是榮幸了,不過眼前,雷家暫時不需要軍火,承蒙錯愛,還希望下次有機會合作!

  林笑淡淡地道,眉眼間小小的倔強讓人莫名有些心疼。

  “別犟了,你會需要的!記得讓雷牧天別再那么叫我,就當我謝謝他了!”

  跛子金難得幽默了一把,但林笑卻是笑不出來。

  她自然明白,跛子金那句“你會需要的”潛臺詞。以跛子金在黑道的地位和資歷,有許多事情的走勢和許多人心的傾向,他再清楚不過了。所以,林笑知道,只怕外面更多人,現(xiàn)在是瞧上雷家了。

  “謝謝!

  林笑沒有贅言,這情,承了便是承了,多說反而顯得虛偽。

  這般,兩人又說了些別的,大多是眼下關(guān)于白梁市的局勢,這才結(jié)束了這次有些匆忙的見面。然,就在林笑要將跛子金送出別墅時,在地下室值班的黑衣人匆匆趕來,說是王夢琪割腕,現(xiàn)在剛剛處理好,問林笑是否過去看看。

  林笑心里暗惱,還得說這王夢琪時間選得太妙!

  林笑正想著先將跛子金送出別墅呢,他倒是先來了興趣,對黑衣人說了句“帶路”便一副飛去不可的模樣。

  如是,二人連帶著跛子金帶來的隨從,在黑衣人的帶領(lǐng)下來到地下室。地下室略顯陰暗潮濕,還帶著一股腐臭的味道。林笑蹙了蹙眉頭,腳下卻是沒有任何停頓。

  此時的王夢琪平躺在地面上那個略顯簡陋的木板床上,擱在床外的左手手腕上包裹著一層紗布,透出點點猩紅。

  林笑看著王夢琪略顯蒼白的臉龐,眉間擰起的“川”字越發(fā)深了。

  說實話,如何處置王夢琪,她還未想好。真讓林笑下令殺了王夢琪,或者任其自戕,這都是不可能的,可是若說就這么放她離開,那更是不可能。到現(xiàn)在,林笑早已經(jīng)明白了,很多人很多事,不是自己一味地原諒或者自我安慰就能解決的。

  狗改不了吃屎。

  這已經(jīng)是近乎一種天性,她可以不怨恨,可是再做不到天真地原諒,無知地放過。

  囚著王夢琪,暫且算是一個緩沖。

  或許等雷牧天醒了,他會幫自己想一個兩全的方法也不一定啊。

  想著,林笑拉回自己的思緒,同時,也收好自己的表情和情緒,淡笑著轉(zhuǎn)向了跛子金。

  “見笑了。”

  說著,林笑沖跛子金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也看了,剩下就算是雷家的家事了,這要是別人,早該識趣地離開地下室了,可是跛子金又豈能是別人?剛剛和林笑的交談,他還算是表現(xiàn)難得正經(jīng)的一次,要是平常,真沒人不在心里喊他變態(tài)佬的!

  這家伙血腥、暴力,喜怒無常,還有嚴重的潔癖和各種說不盡的怪癖。例如,他吃葡萄不吃葡萄籽,若是哪個不長眼地把帶葡萄籽的葡萄往他嘴里送,那估計得費半條命!又比如,他討厭女人隨意散落的長發(fā),特別是在他最喜歡的那塊白色羊毛毯上,曾經(jīng)他找到了一根金發(fā),一怒之下,他找了一個月內(nèi)進他房間的所有女人,一一進行DNA比對,最后尋到了那個女人,結(jié)果這里就不多說了,總之,用“慘”已經(jīng)是無法形容了。

  像這樣那樣的例子很多,所以在跛子金身邊一直流傳著這么一句話跟著跛子金不愁沒錢花,只怕沒有命用!

  可見,跛子金這變態(tài)血腥的性子,禍害了多少人的心靈,才萃取出這么一句話!

  說回眼前,跛子金這性子又是起來了,沒去理會林笑的言下之意,倒是對王夢琪起了興致,砸了砸嘴,跛子金不客氣地道,“謝啊人情啊,我都不稀罕了,把這女人給我就成!”

  木床上的王夢琪其實沒有睡著,只是不想見林笑所以逼著雙眼,這會,耳朵卻是又豎起來了。

  從一行人過來,王夢琪就聽出林笑這個人的客氣和顧忌。

  如此,王夢琪不難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只怕地位不低!而要了自己?王夢琪微微一愣,隨即腦海中閃過一絲激喜。也許,這就是機會了?

  卻不想,林笑就這么打斷了王夢琪所認為的機會。

  “金先生真是愛說笑,這里太潮,我們出去再談豈不是更好?”

  “什么說笑不說笑的,老子沒那閑工夫,干脆點,點個頭,人我就帶走了!”

  跛子金說著,語氣中略帶些許不耐。

  林笑不由搖了搖頭,最終略帶無奈地道,“我點頭怕是沒用,如果她自己愿意,我沒意見!

  林笑沒想到,她話音剛落,王夢琪就猛地彈起,連聲道,“我愿意我愿意!”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只要能脫離林笑的掌控,只要有機會東山再起,只要有機會再將林笑踩在自己的腳下,就是讓她去死,只怕也是愿意的!

  然,王夢琪沒有想到的是,說完話,轉(zhuǎn)向林笑身側(cè)的男人,會是這樣一個粗狂的男子。

  男人身穿黑色的皮衣皮褲,板寸頭,脖子側(cè)明顯的紋身露了一般,而他額際甚至還有一道刀疤,再看他那雙鷹一般的眼睛,下意識地,王夢琪瑟縮了一下。要說,她也是見過世面的,雷牧天、古琛,哪個不是混,可是他們和眼前的跛子金相比,儼然是斯文許多的。就像雷牧天,即使他看起來冰冷,可是毋庸置疑,他那姣好的皮相,總是會讓人無法忽略掉許多。而跛子金卻不然,他的尖銳,他的粗狂都是毫不掩飾的,讓人第一眼便會和電視里的黑老大聯(lián)系起來,不由地會讓人覺得暴力,覺得害怕。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此時,即使林笑有心挽留王夢琪也是再沒了機會。

  不過既然王夢琪自己都那般樂意,林笑又如何會壞她的好事?也許,一切皆是注定的,有些人總是賊心不死,妄想著能往上再往上,最好將世間一概踩在自己腳下才好,可是卻一再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甚至,將自己推向了更黑的深淵。

  就像王夢琪。

  如果當初,她好好留在m國,也許她現(xiàn)在依舊只是一個小模特,可是卻會有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然后遇到對的人,開始一段全新的對的旅途。然,她沒有。她執(zhí)意回國,攜手古琛,一再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最后落入被囚地下室的下場。可是王夢琪依舊不知悔改,在她心里,只怕依舊沒有看清事實,還想著要咸魚翻身將自己好好懲治一番才好,卻是不知,咸魚即使翻身,還是咸魚。本質(zhì)如果沒有改變,再是妄想,也是徒勞。

  此時,在王夢琪滿心期待下,讓她和跛子金離開,林笑不知道她的下場會是如何。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想要再回白梁市,只怕是沒那個可能了,更別提再懲治自己這些遐想了。

  而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此時雖說是場烏龍,可是到底,也是王夢琪自己的選擇。

  如是想著,林笑釋懷了。

  她和王家,本就是一段不該開啟的緣分,也該是時候結(jié)束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做虛詞了。”

  林笑如是道,給守著王夢琪的兩個黑衣使了一個眼神,兩人會意。解開了王夢琪腳上的腳鐐,又給王夢琪喂了一杯水,這才退下。

  “夠爽快!

  脖子金贊了一句,隨即示意身邊的隨從直接將王夢琪扛起。

  粗壯男人的動作并不算溫柔,雙手一捏一提,只一個抬舉,直接將王夢琪已然瘦弱無骨的身子像是風(fēng)箏一樣甩在自己肩頭。王夢琪只覺自己的腹部被一頂,腦袋跟著迅速充血,暈眩的感覺來得愈發(fā)強烈了……。

  林笑見此,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這樣的待遇,怕是和王夢琪心中所想,相差甚遠吧。

  不由地,林笑有些好奇,好奇當王夢琪隨著跛子金回到金三角,那個充斥著血腥和暴力的幾乎荒蠻的地方,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我就不多逗留了,那筆買賣,我會讓tee跟你聯(lián)系的!”

  跛子金說著,轉(zhuǎn)身為林笑和身后的另一個男子介紹道,“tee,對他你可以完全信任,基本上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了。”

  林笑聞言,沖那個tee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呼。卻不想,這個tee的派頭比跛子金還大,面無表情的,眼神還怪兇狠的。

  “tee會替我留在白梁市,我的飛機晚上回來接我離開,你可以放心了。”

  跛子金又道,隨即提步往地下室外走去。林笑頓了頓,很快便跟上,一直將跛子金送到了別墅門口,林笑低低地道了一聲,“多謝”。這才將跛子金以及王夢琪送走。

  而跛子金留給林笑的只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說起來,林笑真是有些好奇這個跛子金會是怎樣的一個男人,都說他和雷牧天有過節(jié),都說他是個變態(tài)佬,可是,她卻覺得,這個人人都不夸贊的男人,卻是一個真男人。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林笑覺得,這樣的人一旦結(jié)交,那才是真正的朋友。不過,看情況,想要和這個男人結(jié)交絕非易事。倒是不知王夢琪和他的相處會是如何,只是說到王夢琪,林笑又有種嘆息的沖動。

  她如何不知跛子金之所以向自己討要王夢琪,只是看出自己面對她的復(fù)雜。

  想來,這個跛子金是要幫人幫到底吧,像王夢琪這樣的存在,的確是讓人頭疼,被他帶走,倒是應(yīng)了那句話,眼不見為凈,而且,遠在金三角,即使王夢琪想要再作惡,也是無法吧。

  回過神,林笑才發(fā)現(xiàn)tee還在。

  一時有些尷尬,好在眼前這壯漢也是個不知尷尬為何物的人,直接遞了一張紙條給林笑,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笑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上面是tee所住酒店的地址,以及聯(lián)系他的電話號碼。

  他倒是利落!

  林笑搖了搖頭,隨即回到別墅里。

  彼時,剛剛那些被林笑趕到二樓的人,一窩蜂都出現(xiàn)了,包括容憲。

  說實話,他們中無一人是贊同林笑那冒險的行為,試想,一個弱女子,還是一個懷孕八月的女人,單獨會見一個世界性的軍火商,還是一個以變態(tài)聞名的大佬。這要是雷牧天還醒著,只怕能直接將他們掐死了!

  可無奈,林笑堅持的很。

  倒不是林笑逞莽夫之勇,而是覺得真沒必要。

  試想,以跛子金那樣的軍火販,如果真要趁火打劫,直接開火就好了,還大老遠地來白梁市,豈不徒勞?再者說,一個人,兩個人,還是一百個人,在面對卯足了勁要對付你的敵人面前,那都是一個人,一個目標罷了。所以,與其那般畏畏縮縮,倒不如坦蕩一些,至少氣勢上贏了對方。最重要的是,林笑一直有種直覺,跛子金此行并非是要與雷家為敵!

  萬幸,林笑賭贏了。

  得說,這小女人總是讓人驚喜!她就像是一個寶藏,不到最后,你永遠不知道,她還藏著多少炫目的美麗等待你去發(fā)現(xiàn)。

  這不,當林笑說出跛子金要和雷家進行進行的那筆軍火交易時,安銘和容憲不淡定了。

  要知道,自從雷牧天出事,基地對于軍火方面的投入著實少了許多,再加上內(nèi)憂外患的鬧騰,軍火雖不至于短缺,可是補充卻是必要的。而跛子金主動請纓,除了滿足了軍火的缺口,更重要的是,他此行,更是在國際上給那些想要打雷家主意的人,一個警醒。

  看著吧,金老大都出面挺雷家,想要趁火打劫,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吧!

  要說,這敲山震虎的效果,從來都是極好的。尤其是兩方都故意不加隱瞞的時候,這會,只怕跛子金來訪雷家的消息已經(jīng)在白梁市里傳遍了吧。

  而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白家那邊卻是先不淡定了。

  白定康這種老狐貍自然是明白跛子金的出現(xiàn)代表了什么,他真是不明白,怎得那雷家,那林笑,運氣就這么好!若說向家的鼎力相助,是因為向啟凡和呂晶晶也就罷了,可是沈家竟然也緊隨其后!沈佩、沈子皓,哪個不是在雷家吃了冷遇的,怎就還那么屁顛顛地往上趕呢?還有那圣馬可的區(qū)域代理安心,竟然和林笑又是舊識!可以說,什么好運氣都叫林笑碰上了!而現(xiàn)在,還不夠,竟然還來了一個跛子金!

  跛子金那是什么人?

  那是國際上都聞名的軍火大亨,多少人的軍火都是靠他過活?得罪他,那就是變相的找死!可以說,他在黑道上那就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一個神一般的存在竟然又想雷家示好!

  憑什么呀?!

  都他媽吃五谷雜糧的,這差別這么久這么大呢?

  白定康忍不住爆粗,真是要叫林笑這好運氣給氣暈了。他覺得資格一定是發(fā)夢了,否則就是這個世界瘋了,從來都說跛子金和雷牧天不和的!明明不和的兩個人,竟然還在危難中伸出援手,這是哪門子的不和。

  對,一定是世界瘋了,一定是,他現(xiàn)在一定是在夢里!

  白定康如是想著,在書房里急得團團走。想法越轉(zhuǎn)越快,腳步也跟著變快,隨即,白定康只聽“嗡”地一聲,再就是重物砸在地面的一聲悶響,便再沒了意識……

  白定康不知道的是,在他沒了意識的這段時間,白家上下都不淡定了。

  試想,白定康在百家那就是頂梁柱一般的存在,他的昏迷可不就跟頂梁柱坍塌一般嘛!而其中最緊張的人,非白凌笑莫屬了。

  在她還沒找到下一個依靠之前,她決不能允許白定康倒下。她如何不知自己現(xiàn)在的再次得寵,遭了多少嫉恨,如果白定康真就這么兩眼一閉去了,只怕她的生活會更慘,更灰暗。

  想著,白凌笑又緊張地看了一眼搶救室。

  搶救室的大門緊閉,不時有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或者護士進出,都行色匆匆,根本無暇回答白凌笑或者其他人的問題。

  如是,眾人只得焦急地等在手術(shù)室外。

  自然,像白凌笑這般生怕失去白定康這根頂梁柱的大有人在,但也不乏一些心狠的,心想著,倒不如讓老爺子這么去了,直接分家得了。試想,自從出了白穎茹的事,白家便一日不如一日,再這么下去,只怕白家會落敗得只剩一個空殼!與其到時悔不當初,倒不如趁著還有些肉的時候,直接分家,這般個人只掃門前雪,出了事,誰也怪不了旁的人,那才是最好!

  就這么,兩種期盼,兩個方向,像是兩股勢力互相對抗著,糾纏著,最后在搶救室大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化作了虛幻。

  “醫(yī)生,我爺爺(爸爸)怎么樣了?”

  一時,眾人蜂擁而上,幾乎同時問出了自己心中最關(guān)心的那個問題。

  與此同時,他們的心里卻是有了一個預(yù)期答案,只盼著醫(yī)生所說出的答案能和自己心中的答案對上,這般,倒像是坊間買了彩票的人,這會卻正是兌獎的時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不過有中風(fēng)的跡象,還要進一步觀察才能下結(jié)論!

  醫(yī)生話落,有人歡喜有人愁。

  似乎人生永遠都是這樣,在你不如意時卻正是別人如意時,可在你歡笑的時候,也許在你背后不遠處正有人默默拭淚。

  不過不管結(jié)果如何,生活總在繼續(xù)。

  而此時,白啟杰儼然成為了一個領(lǐng)導(dǎo)者,“爺爺這里留幾個貼心的人照顧就行,其他的就先回去休息吧,免得人多還亂!”

  白啟杰話落,眾人面面相覷,卻是沒有主動離開的。

  要說,這要是平時,這一個兩個那可都是找借口推諉的高手,可是放在眼下,只怕沒有誰能安心離開。試想也是,老頭這會征兵的迷糊呢,自己要是走了,旁的人哄得他開心了,遺囑這么稀里糊涂地一立,自己可不就是連西北風(fēng)都喝不上了?雖說按著白定康這老狐貍的性子,這遺囑只怕是一早已經(jīng)擬好,可是擬好了還可以修改不是嗎?不到最后一刻,那都是不能放松的,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只怕還要護著自己手里的所得,防著別人惦記了去。

  一時,場面有些尷尬。

  白啟杰也不是什么笨的人,一個轉(zhuǎn)眸,也是明白了,這些人心中所想。

  嘆了口氣,白啟杰不再堅持,“留下也行,不過都別進病房打擾爺爺,一切等明早爺爺醒了再議!

  無疑,這個結(jié)局是最好的。

  就這么一伙人,或站或坐,硬是從天黑等到了天亮,等到了白定康的蘇醒。

  彼時,白定康費力地撐開雙眼,只覺得一片迷糊,他覺得自己依舊是在夢中。昨夜,他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他的小時候,夢到了他一路打下白家江山,夢到他站在最高處,笑傲群雄,還夢到了雷牧天和林笑,自然,兩人的結(jié)局是極其慘淡的。

  只記得在夢里,雷牧天跪著向自己求饒,而林笑則被雷牧天冷情地踢到一旁,哭哭啼啼的。

  得說,那個夢很長,也很真實,若不是醫(yī)生給力,只怕白定康要直接留在夢的那一頭了。

  可是眼前,白定康著實有些恍惚。

  不管是這迷蒙的世界,還是四周傳來的畸形的聲響,他們好似在叫“爺爺”又有在叫“爸爸”的,可是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聲音詭異。透著森冷,好似從水介質(zhì)傳來的一般,格外奇怪。

  只聽他們又說了些什么,可是白定康一句也不聽不懂,只是迷離著雙眼,宛若一個沒有靈魂的破舊木偶。

  見此,圍在白定康周圍的人不淡定了,慌慌張張地叫著“醫(yī)生”,手腳快的直接沖出了病房去了服務(wù)站,恨不能直接拽一個醫(yī)生進來。

  又是一番檢查,有了結(jié)論。

  確實是中風(fēng)了。而且來勢洶洶,不僅視力就連聽力也受累,腦血管也有些淤積,不過還不算太嚴重,只是眼不看耳不聽,這就是和外界斷了溝通的橋梁啊!

  想到這,眾人又有些不淡定,可是又有些幸災(zāi)樂禍。

  這樣倒也好,誰也別想在老頭子這吹耳旁風(fēng),也算是公平。但看白定康現(xiàn)在這摸樣,想要再讓他主持白家,那也是不可能的,這就意味著要換掌事人。

  從來白家的掌事人都是由上一屆篩選、培養(yǎng),最后再送上那個至高的位置。

  可是到了白定康這一代,他掌控欲太強,遲遲不撒手,眼下他突然中風(fēng),白啟杰這會的位置倒是有些尷尬了。

  無奈之下,眾人只得先退出了病房。

  自然,白定康如果無法再料理家事,有許多問題,還是需要重新商討的。

  白啟杰明白各人用心,可是如果不能讓他們從心底里服從,那么自己即使有這個掌事人的名頭,那也是空的!

  想著,白啟杰心頭微定。雖然自己輩分和這些叔伯相比是小,可是為了白家,他今天是不能再軟弱下去了,否則,只怕這白家真就要隨著白定康的倒下而不復(fù)存在了!

  然,白啟杰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頭還一團亂麻沒有理出頭緒,那邊又是接連發(fā)生了問題先是白氏傳來消息,多家多年合作的穩(wěn)定年度大客戶突然中斷切斷和白家的合作,導(dǎo)致白家資金流動鏈短缺,現(xiàn)在白氏正整個當機,那損失幾乎可以以秒來計算。同時,監(jiān)獄那邊也傳來消息,白穎茹在獄中殺了一名獄友,這會正被刑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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