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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發(fā)威


  說起來,游雨柔最近在周家的日子并不算好。

  最初那幾天,周賀著實拿她將祖宗一樣供著,就連艾麗看到她也多了幾個笑臉,當(dāng)然,這除了如周賀所說,游雨柔證明了在她心里,周賀比雷牧天重要以外,還要歸功于古琛。游雨柔回到周家第二天,古琛便給了周賀一張兩百萬的卡,還說,拿下雷家后,他們的好處會更多。周賀心里自然是高興的,拿著兩百萬,整個人跟重新活過來一般,花幾萬給游雨柔買了一套首飾,又給周翔飛購置的一個按摩椅,剩下的幾乎在幾天內(nèi)被他揮霍了。

  從來,花錢都不是難事,更何況周賀身邊,還有一個艾麗?

  雖然周賀對艾麗頗為微詞,可是手頭寬裕,周賀這心情也是跟著好了不少,連帶著艾麗那些毛病在他看來也不那么礙眼了。這可能和艾麗臉上的笑臉有關(guān),試想,周賀一口氣給她一張二十萬的卡,讓她別苦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的笑能不多嗎?雖說這二十萬不多,可是金鈴被趕出周家的代價也就是二十萬,這么一想,艾麗就舒暢了。

  不過艾麗現(xiàn)在懷著孕,要買衣服鞋子有些浪費,買包買首飾,她卻是不手軟。

  如是,兩百萬在周家,那也就是轉(zhuǎn)瞬的功夫。

  而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手頭剛剛寬裕呢,又緊巴起來,周賀自然是不痛快的。

  想著,古琛是允了自己百分之三十的雷氏,那么提前一些預(yù)支也是正常的呀!這么的,周賀就動了心思去找古琛,可是讓周賀沒有想到的是,那次之后再難聯(lián)系到古琛,好容易那天得到消息他回到了王夢琪那里,卻不想匆匆趕去的周賀又撲了一個空。

  要說周賀不郁悶,那真是假的,來來回回的那點耐性用光了,看著游雨柔,周賀也再沒了起初那股滿意的勁頭。

  他只覺自己被古琛戲耍了,而游雨柔便是幫兇,讓他從天堂墜到地獄,再沒了揮霍的資本,周賀這心里別提多難耐了,就跟有只貓兒在撓似的。

  最終,夜夜輾轉(zhuǎn)難眠的周賀,再次將主意打到了雷牧天身上。

  古琛消失,那么就說明,有可能雷牧天無礙,甚至反撲成功,而之前種種,雷牧天依舊愿意涉險去救游雨柔,現(xiàn)在,怕是依舊割舍不斷這份情吧。想到這,周賀的笑容又揚起了,再三鼓吹之后,也就促成了眼前的這一幕游雨柔再次出現(xiàn)在雷家大門前。

  要說,雷家上下,不管職務(wù)如何,那都是融入了雷家了的,尤其是能留在雷家別墅的,那多是老人。

  誠如眼下,警衛(wèi)室里的兩人一眼便認(rèn)出了游雨柔,這個每每到訪必定撈一筆的女人。說實在,她不覺得丟人,他們光在這看著都覺得丟人!而游雨柔,卻不是真的不羞愧。不過,她卻安慰自己,如果能見到雷牧天,也算是來看望一趟,只是想到那日,她到底還是有些心虛,如是,連帶著敲警衛(wèi)室的手也輕了許多,賠著笑臉,游雨柔說明自己來意,同時也報上了自己和雷牧天的關(guān)系。

  警衛(wèi)室里的人冷淡淡的,關(guān)上窗戶又是磨蹭了許久,這才撥通了基地的電話。

  這也是看出了游雨柔和雷家的親疏,竟然連林笑和雷牧天二人此時在基地都不知,可想而知,這母親,是有多失敗。

  而基地那邊,最后傳來的消息只是不管游雨柔,將她晾著便好。

  得說,聽到這個指令,警衛(wèi)室里的人真是有些憤憤不平,巴不得直接沖出去將那女人趕走才好。他們卻不知,林笑在基地是花了多大的氣力才讓自己壓制下這股怒火。

  對于游雨柔,她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恨?

  試問,身為一個母親,她都對自己的兒子干什么?看看此時依舊躺在病床上的雷牧天,林笑那心底翻滾著幾欲將游雨柔撕毀的欲望猶如火山噴發(fā)一般,然,她還是忍下了。

  不為什么,只為雷牧天。

  不管怎么說,游雨柔這條命是雷牧天換回來的,林笑是珍惜的,而且,她如何不知,雷牧天冷臉下對親情對溫暖的渴望?所以,這一次她忍,而這,也是最后一次,今后,不管是游雨柔還是周家,如果還不識相,她再不會顧念這些!罔顧親情,不念生母又如何?雷牧天狠不下的心,她來,雷牧天不能被負(fù)的罵名,她承!

  只是,游雨柔和周家,卻是毫無自知。

  空手而回的游雨柔,受了周賀的一頓數(shù)落,也是覺得臉上無光,覺得即使雷牧天不在,林笑總該讓自己進(jìn)門,這般連門也沒進(jìn)去,可不就是挫敗,也讓游雨柔覺得這個林笑是故意針對自己!

  嘆了口氣,游雨柔還是戴上圍裙,準(zhǔn)備晚餐。

  而艾麗自然還是翹著二郎腿,清閑的不得了,不過她的一句話,卻是切中要害“我說那林笑不會是怕你搶了雷牧天的遺產(chǎn)吧,指不定雷牧天這會都已經(jīng)上西天了!”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也許就是這樣的情況。

  艾麗的不經(jīng)意,卻是讓周賀眸子一瞇。

  試想也是,古琛那樣的人,心狠手辣,看準(zhǔn)的目標(biāo)少有紕漏,再加上游雨柔當(dāng)時的那一擊,雷牧天想要無恙也的確不易。想來,雷牧天也許,可能,真的死了?

  不知為什么,想到這個可能,周賀只覺渾身舒爽。

  然,這個可能很快便得到了驗證。

  其實這消息的傳出不是偶然,而是一家或者說是許多幕后推手的刻意鼓吹。

  試想,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可是誰去實驗老虎是否真的沒了,卻是一個問題。如是,幾家動起了腦筋,其中,以白家和龔家為首,他們手里確實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再加上有意的誘導(dǎo),雷牧天就這么“被”死亡了。

  當(dāng)時還在基地里的林笑看到報紙和電視上的新聞,氣得幾乎想要殺人。

  明明雷牧天還好好地躺在自己手邊,怎么就死了?!

  然,前一秒還幾欲摧毀世界的林笑,下一秒?yún)s是煙花綻放一般,璀璨一笑。

  也好,就讓外界的人以為雷牧天不再了,讓他們先亂著吧。雷家屹立多年,那些許多貌合神離的世交或者所謂合作方,也該清理過濾一次了,所謂患難見真情不是嗎?

  她倒要看看,在她這個“無能愚蠢”的女主人面前,誰會真正地伸出援助之手。

  不過,那些詆毀她男人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這筆賬,算是記下了!

  想著,林笑拿著筆的手在桌面輕輕敲了兩下,這才起身,又是在雷牧天的額頭落下一個淺吻,這才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隨著雷牧天“死訊”的曝光,她的事情又多了許多,不僅是外界的,還有內(nèi)部的,好些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老家伙,這會只怕又是要蠢蠢欲動了吧。只是現(xiàn)在,她倒是想讓這鍋亂粥更亂一些才好。

  然,林笑沒有想到的是,別人還沒真正亂起來,周家和游雨柔倒是打了頭炮。

  再次接到別墅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游雨柔又到了那等候時,林笑真沒了耐性,而徹底消磨她僅剩的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的卻是隨后不久送來的一份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書。

  協(xié)議書里,游雨柔以雷牧天親生母親的身份,要求和林笑共同分割雷牧天名下的所有的“遺產(chǎn)”。包括雷氏集團(tuán),以及雷氏旗下所有的子公司、酒店、商場,以及一些實物的產(chǎn)權(quán)。不過游雨柔這次倒是認(rèn)真,還要求林笑出具和雷牧天的結(jié)婚證明,看到這,林笑不由失笑,眸子轉(zhuǎn)向了雷牧天輕聲問道,“雷牧天,你向我求婚把我給鎖住,現(xiàn)在卻躺在這,你說,你什么時候正式把我娶回家啊?我可不想寶寶出生沒有法定父親,而我還是個未婚媽媽呢!”

  林笑說著輕蹙鼻尖,對著雷牧天擺了一個鬼臉。

  明知道他看不見,可是林笑卻像是他依舊看著自己一般,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有繼續(xù)笑下去的精力,以及站在他身前承擔(dān)一切的勇氣。

  “算了,你這個大懶豬!等我處理完這些事再和你好好算賬!”

  林笑說著,繼續(xù)埋首于面前的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書。

  得說,這里還真是將雷牧天名下的財產(chǎn)調(diào)查得很是透徹,甚至連雷牧天名下的股票基金也囊括了。林笑不知道的是,游雨柔或者說周家這次真是下了功夫啊,這還得歸功于艾麗的那句話。周賀頓時茅塞頓開,與其等著古琛那看不到摸不著的“百分之三十”的承諾,倒不如讓游雨柔直接出面,即使林笑和雷牧天是合法夫妻,按古琛從律師那里問來的條例,根據(jù)現(xiàn)行法律,游雨柔和林笑都是第一順序繼承人,這么平攤下來就是百分之五十啊!這可是比古琛的承諾多多了,更重要的是,周賀可是調(diào)查過,這林笑今年不過十八,她和雷牧天扯證的可能性,那真是太小太小。

  這么一算,雷牧天名下的資產(chǎn),可不就是要全都轉(zhuǎn)到自己名下?

  越想越興奮的周賀幾乎一秒都無法等待,這不,剛剛擬好這份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就讓游雨柔匆匆來到了雷家別墅,不為別的,只為早點接手雷牧天的產(chǎn)業(yè)。

  卻不知,林笑看著這份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除了好笑,便是覺得諷刺。

  難道游雨柔忘了,雷牧天如果真的“死”了,是是在她手里的嗎?!

  想著,林笑的眼眶微微濕潤,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那天安銘的話“雷牧天腦部重創(chuàng),創(chuàng)傷部位正是之前子彈取出的舊傷位置,那個部分格外脆弱,可以說,雷牧天當(dāng)時撐著逃出工廠甚至和向啟凡一路逃亡到現(xiàn)在,都沒有……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了!而現(xiàn)在,因為創(chuàng)傷部位再次重創(chuàng),顱內(nèi)壓降低,積液嚴(yán)重,相應(yīng)的大腦功能受到抑制,昏迷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當(dāng)然,我不是說他不可能醒來,雷牧天本來就是一個奇跡,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這么覺得,真的!所以,別太失望,也許哪一天,他就醒了也說不定。”

  是啊,也許哪一天,他就醒了也說不定呢……

  就是這句話,讓林笑堅持到現(xiàn)在,她一直相信,雷牧天有力氣堅持到現(xiàn)在,那他一定有氣力堅持到蘇醒的那一天!

  他現(xiàn)在只是累了,休息過后,他還是會再次站起來的,不是嗎?

  是吧,雷牧天,你會醒來的,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騙我,你說讓我等你,那你就一定不會失約。而且,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你一定舍不得違背自己之前的承諾,最重要的是,你一定不愿意看到我教寶寶說,雷牧天是個大騙子吧。

  林笑在心里如是道,深吸了一口氣,又抹了一把臉,這才恢復(fù)原本淡淡的笑容。

  只是眼眸轉(zhuǎn)向那份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林笑的眸子微冷。

  她寧愿將錢扔到海里,也不會讓游雨柔或者周家得到一毛錢!

  顯然,林笑的心意很決絕,周賀在煩躁了一個之后,又生一計,而就在第二天,雷牧天死亡,其情人霸占遺產(chǎn)驅(qū)逐親母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白梁市。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笑話,等著看林笑如何處置這個怎么都是臭的問題。

  而林笑也是著實頭疼了一番,不為別的,只是身份。

  小情人,雖然難聽,卻是事實。

  她和雷牧天之間,確實沒有任何可以具有法律效益的關(guān)系證明。然,林笑沒有想到的是,雷牧天像是一早便知道有這一天似的,交代了一切。便見容憲領(lǐng)了林笑到一個房間,交給她一串鑰匙,“這是保險柜的鑰匙,牧天說,密碼六位數(shù),你會知道的。”

  林笑拿了鑰匙,打開了第一道鎖,濕潤著眼眶輸入了六個數(shù)字,在顯示屏上顯示了六個“”。

  而伴隨著一聲“咔嚓”,林笑氤氳的水霧終是落下,往日的記憶再次止不住地傾瀉而下。

  還記得一早,她所有的密碼幾乎都是她自己的生日,直到有一次,雷牧天半開玩笑半幽怨地說林笑心里,自己的地位不夠重,那時候,林笑掐著他腰際的肉便道,“那就用我們的生日相加,取前六位,小數(shù)點忽略!”

  那時候,雷牧天還說林笑胡鬧,生日哪能相加,說她是個小傻瓜。

  可是,事實卻是,他總是把她說的每一句都記在了心里。

  抹了一把淚,林笑扯出一抹笑,這才伸手拿出了保險箱里的那個牛皮信封。

  “我愛你。”

  信封上蒼勁有力地寫著這三個字,沒有署名,也沒有說是給誰的,可是卻讓林笑的眼眶又是一熱。

  好容易,林笑忍住自己的情緒,這才打開了信封。

  只見,一封全英文的證件映入林笑的眼底,而Marriagecertificate兩個單詞,卻是格外搶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笑這才拿出了信封里的另一份,是一封信。

  “笑笑:

  對不起,不能一直陪著你,也抱歉,擅作主張和你領(lǐng)了這份不算十分嚴(yán)謹(jǐn)?shù)慕Y(jié)婚證。可是,我愛你,即使不能每時每刻看著你,我的心里存活著也是唯一存活過的人只有你。

  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美的時刻,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人生會有多黯淡蒼涼,我不敢想象,我只有感謝,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

  你的笑,你的淚,就像是刻在我心里的烙印,而搜集你的美好也成了我人生最大的意義。原諒我,原諒我幼稚而可笑的想法,缺乏安全感地覺得,唯有領(lǐng)了證,我們才能真正綁在一起。不過這只是m國的,國內(nèi)的還沒領(lǐng),而且我也決定,以后每去一個地方就領(lǐng)一本結(jié)婚證,我要讓全世界每個國家的男人都知道,你林笑是我的,不管在哪,我和你的夫妻關(guān)系都是合法有效的!

  我愛你。

  雷。”

  信不算長,可是卻讓林笑像是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jì)一般。

  最后,一切的思緒化作一抹淡淡的笑容:也謝謝你,雷牧天,讓我遇到你……

  在收到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書的第二天,林笑便搬回了雷家別墅。

  縱然,林笑對雷牧天有千萬個舍不得,到底還是搬回了別墅,一來是為了更好地掩護(hù)雷牧天,二來,也是到了正面迎接的時候,否則,只怕別人還真當(dāng)雷家沒人了!

  林笑正想著,游雨柔卻是再次造訪,隨行的還有周賀。

  其實昨天晚上,林笑已經(jīng)將雷牧天遺囑的備份送到了周家,只要周家或者游雨柔還有一點良知,一點愧疚,那么現(xiàn)在,他們就不該再次出現(xiàn)!卻不想,他們不僅出現(xiàn)了,還帶來了一大批記者。

  從來,豪門財產(chǎn)糾紛都是百姓茶余飯后的一大熱點問題,自然,這群嗅覺靈敏的記者也是不會錯過了。

  然,讓眾人都大跌眼鏡的是,今天,這個傳聞中的女人林笑,竟然出現(xiàn)了!

  得說,林笑的出現(xiàn)還真是引起了一陣高潮,只見閃光的不停,沖著她,好似見了什么大明星一般。不過話說回來,林笑這皮相要和大明星比,那也是不差的,不論是高挑的身材還是傲人的臉龐,只要她有意,進(jìn)軍娛樂圈,只怕也是一句話的事。而此時的她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外搭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不僅勾勒了她美好的曲線,整個人更是氣場十足,幾乎讓人忽略了她還是一個孕婦這個事實。不過她從眼眶里微微透出的紅潤卻是暴露了她的心殤。試想也是,之前雷牧天和林笑情深的傳聞從來不斷,雷牧天突然喪去,她不傷心也是假的吧。反觀游雨柔這個母親,倒是氣色紅潤,而且看她這模樣,一看便是出門前特意打扮過,至于周賀這個弟弟就更不用說了。兩人這么和略顯憔悴的林笑相比,眾人心中那桿子稱在無形中就偏向了林笑。

  兩人對此卻是不知,指著林笑的鼻子就罵罵咧咧的,尤其是周賀,張口說她霸占遺產(chǎn),閉口又說林笑偽造遺囑,著實有些低俗。

  而林笑,聞言,反應(yīng)依舊淡淡的,只是伸手輕輕握住了自己口鼻,眼眶愈發(fā)紅了。

  得說,林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周賀不是喜歡用媒體鉗制自己嗎?但利用輿論,可不是他一個人會的招數(shù)!

  吸了吸鼻子,林笑一臉哀戚,將目光撇開了一些,醞釀了一會,才再次轉(zhuǎn)向眾人道,“對不起各位,今天,我實在不想說這些。都說家丑不可外揚,有些人不要臉,雷家的臉確實不能丟的。今天,我做東就當(dāng)做賠禮,容憲!”

  林笑側(cè)首喊了一聲,容憲隨即給在場的記者都派發(fā)了紅包,隨即又是招待他們進(jìn)了雷氏。

  都說美女惹人憐,林笑此時就是這樣。

  剛剛林笑這一套下來,不少記者還真是心軟了,再沒了八卦的興致,倒是對周賀兩人有了厭惡。不過也有三兩個犟的,可是三兩個問題便不大了,容憲一個手重,指不定一個就廢了。

  而解決完了記者,家事,這才算是正式地開始處理。

  “進(jìn)去吧!”

  誠如林笑所說,家丑不可外揚,站在雷家別墅門口和游雨柔或者周賀拉拉扯扯,都不是林笑想要看到的。

  如是,林笑在前頭,兩人跟著進(jìn)了雷家別墅。

  說起來,這是周賀第一次來雷家別墅,這才發(fā)現(xiàn),這別墅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面積,還是裝潢,都深得他的心,一時,周賀一定要拿到雷牧天遺產(chǎn)的決心又大了,這處別墅,他要了!

  林笑并不知周賀此時心里的想法,也是不想知道,她此時唯一的想法,便是讓兩人知道自己的想法!

  一會的功夫,三人走到了別墅的客廳。

  林笑視線掃過那個滿載自己和雷牧天回憶的沙發(fā)時,微微一頓,不過很快便再次回神,轉(zhuǎn)向兩人。

  “長話短說,我和雷牧天已經(jīng)結(jié)婚,雖然不是在國內(nèi),不過我相信,法律效應(yīng)是有的。還有就是,雷牧天的遺囑問題,那份遺囑是雷牧天在三個公證人面前親自擬定的,所以,你們無權(quán)質(zhì)疑。”

  林笑說著,給自己倒了杯水,淺抿了一口,接著道,“綜上所述,雷牧天的,雷家的,你們一毛錢也不許宵想!”

  聽到這,周賀有些急了,他鬧這么大的陣仗還不是為了錢,林笑剛剛散了記者,他本就不樂意,這會又這么一竿子打翻了自己所有的希望,他不臉紅那是不可能的。

  “林笑,我說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說白了,你也就跟賣一樣嘛?”

  周賀說到這,容憲眸子一冷,眼看著就要沖上前,卻是被林笑的手勢止住。

  “我就是賣,那也是你買不起的那種!”

  得說,林笑這句話還真是戳中了周賀的軟肋。試想,沒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女人的瞧不起,尤其是自己敵對男人的女人。最終,周賀沒忍住,罵道,“林笑這個婊子……放開我!”

  這次,容憲沒再客氣,徑直將周賀兩只胳膊反擰在身后,眸子折射著危險。

  林笑看周賀這狼狽樣不由輕笑,可只是一瞬,林笑眸子一冷道,“你最好看清楚情況,我一句話,在你走出這扇門之前,我就能讓‘萬青’關(guān)門大吉,到時,只怕不僅是鍋里的,就是你碗里的,也不保!”

  林笑話落,眸子冷冷地轉(zhuǎn)向了游雨柔。

  “你還敢走進(jìn)這里么?”林笑問道,眸底深處的那抹好笑讓游雨柔微微有些心虛,而更讓她心虛的是,林笑接下來的話,“每天午夜夢回,你會發(fā)噩夢嗎?你會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嗎?你會聽到自己的良心在哭泣嗎?還是,你已經(jīng)沒有良心這個東西了,應(yīng)該是沒有了吧,否則,你當(dāng)時是如何下得去手?!那是你的兒子,你的親生兒子啊!和周賀一樣,身體里流著你的血,從小把你放在心上,把你當(dāng)成最重要的那個人,喊你‘媽媽’的親生兒子啊!游雨柔,你摸摸這里,還有良心嗎?!”

  林笑說著,狠狠地戳向游雨柔的胸口,而她眸中的怒氣幾乎要將游雨柔射穿。

  “我、我……小天……。”

  “啪”地一聲,林笑結(jié)束了游雨柔的結(jié)結(jié)巴巴。

  “這一巴掌,是你欠雷牧天的!”

  “啪”地又是一聲。

  “這是你欠我的!”

  “啪!”

  “這是你欠我肚子孩子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他,他有一個你這樣的奶奶,不,你怎么有資格當(dāng)他的奶奶,你連這個稱呼的資格,都沒有!”

  話落,林笑淺淺的笑了,看著游雨柔臉色鮮紅的五指印,有的不是高興,卻是一種悲涼。

  這就是雷牧天用命去換來的“親人”。

  “林笑,你別太過分!”

  被容憲擒住的周賀不能行動,只能用嘴威脅著,卻不想,林笑走到他面前,迎面便是一巴掌。

  “啪”地一聲,較之游雨柔,更為響亮。

  “這算是我替你那個不稱職的母親教育你的!”

  “你!”

  不同于游雨柔的呆若木雞,周賀很快將被林笑打偏的臉再次轉(zhuǎn)回,狠狠地盯著她,咬著牙吐出這么一個字。卻不想,林笑一點懼怕的意思也沒有,緊接著又是一記耳光。

  “啪!”

  “這一巴掌是教訓(xùn)你交友不慎的!”林笑說完,又是三個連貫的巴掌。

  “啪!啪!啪!”

  完畢,林笑拍了拍手,好似嫌他臟一般,又道,“這幾巴掌沒有理由,只是想告訴你,只要我愿意,就是把你打成殘廢,也是富余的!”

  話落,林笑像是要證明自己的所言非虛一般,對著周賀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腳。

  得說,林笑雖然懷著孕,動作不方便,不過這幾下真是沒存力,甚至是將這幾日的壓抑都在此時發(fā)泄出來的。疼得周賀只差沒在地上打滾,游雨柔見此不由低低地喚了一聲,“不要啊。”

  游雨柔不知,她這心疼,更是讓林笑覺得諷刺。

  這么輕快的幾下,她這會倒是知道心疼了,可是當(dāng)時她對著去營救她的雷牧天,怎就沒有一絲不忍,一絲心疼?!

  想到這,林笑不由冷笑,再次將視線轉(zhuǎn)向游雨柔時,卻是讓游雨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不要?當(dāng)初你對牧天時為什么就沒想過不要?對著他的舊傷部位,只怕是嫌自己下手不夠重吧!”林笑說著再次在周賀的腹部補(bǔ)了一腳,隨即拎起一旁的落地?zé)簦敝迸e起,對著周賀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這一刻,游雨柔只覺自己呼吸一頓,便見周賀倒在地上,滿頭滿面瞬間被血液糊住了。

  “小賀!小賀!”

  游雨柔再無法冷靜,幾步來到倒地的周賀身邊,眼里的關(guān)切和擔(dān)心,一絲不假。

  見此,林笑冷冷一笑,轉(zhuǎn)向容憲,“送回去,別讓人看到了。”

  “是!”

  容憲應(yīng)著,像是拎小雞似的,一手一個,從別墅側(cè)門將兩人送了出去。

  容憲再次回到別墅里,林笑正將自己深深地埋在沙發(fā)里,而她面前周賀的血跡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

  林笑聽到容憲的動靜,這才抬頭問道,“金鈴的消息驗證了嗎?”

  “確定是白穎茹沒錯,但觀察了兩天都沒看到古琛,而白穎茹在屋里一直拉著窗簾,看不清干了什么。不過她出門了兩次都是買了和制陶相關(guān)的東西,不知道有何用途。”

  林笑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白家和龔家那里這兩天倒是沒了動靜,外面那些蠢蠢欲動的大多是小家,不足為懼,只是沈家至今沒有表態(tài)……”

  沈家,到底是有些特殊的。

  本來在這些世家里,和雷家最親近的該屬沈家,可是沈佩和沈子皓的緣故,這份情誼,著實淡了許多。而在這時局緊張的時候,沈家的站隊著實是個不能忽視的因素。是幸也是不幸,至今,沈家都未有聲明。

  輕嘆了口氣,林笑道,“白穎茹那邊,行動吧!”

  “是!”

  容憲聞言,隨即走出客廳,布置了起來。要說,雷家上下歷來都是以效率著稱,不出半個小時,白穎茹所在寓所已然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然,白穎茹去而不自知,此時的她依舊沉溺在自己的世界當(dāng)中,而現(xiàn)在,她最大的快樂不是別的,而是每日看著床上的他。

  似想到什么,白穎茹伸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龐。

  英俊不改,而她,會讓他一直這么英俊下去!

  思及此,白穎茹唇邊的笑容愈發(fā),雙手撐著床,便掙著從輪椅上爬到了床上,和他并肩躺在床面。

  所以,當(dāng)容憲指派的人打開白穎茹寓所的大門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一個臉部有些扭曲,微禿的女人躺在一個泥人的身邊,女人保持著擁抱泥人的姿勢,很是親密,而她對于他們的靠近卻是恍若未見,淡定地令人驚訝。

  更讓的人驚訝的是在眾人看到泥人的臉龐后。

  可以說,只要見過古琛的人,這會看到那個泥人都會覺得有些熟悉,再想之前古琛鬧得桃色新聞,來人釋然。想來是白穎茹瘋魔了吧,竟然自己雕塑了一個古琛出來。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便是,古琛的消失。

  而這個問題很快便迎來了答案,只因他們搬動白穎茹時不小心觸碰了那泥人,一個龜裂,里面酷似真人的觸覺和視覺,讓在場的人都是一個怔愣,難道?

  壯著膽子,幾人敲開了所謂泥人的表面泥胚,而結(jié)果,著實嚇到了眾人。

  這不是古琛是誰?

  不過此時的古琛已然失去了呼吸,再一捏一提,有人發(fā)現(xiàn)重量也是不對,拉開古琛的衣服,便見他肚皮上有一道明顯的開口。

  眾人見此將視線轉(zhuǎn)向白穎茹,只見白穎茹面帶微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在這里。”

  得說,這會若是有旁人在場,指不定就要吐了!

  這該是怎樣畸形、變態(tài)的愛戀,竟然讓白穎茹瘋狂到殺了古琛,還吃了他的內(nèi)臟將他封在泥胚里!還每日相擁而眠……

  那頭,林笑聽到這消息,也著實被惡心到了,有些想吐,嘔了許久,好容易這才止住自己的反胃。

  再想到白穎茹還曾經(jīng)那般迷戀雷牧天,林笑真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搖了搖頭,林笑在心里道,罷了,這樣的女人已經(jīng)瘋了,最好的懲罰并不是終結(jié),而是讓她繼續(xù)瘋魔,不能自己!

  思及此,林笑嘆了口氣,對著電話那頭道,“直接報警吧,別露出太多痕跡了。”

  “是。”

  “在房里搜一搜,不該留的東西都別落下了。”

  “是,那王夢琪那邊……”

  按說,古琛和王夢琪兩人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手解決了,自然另一個也該是同時的。

  林笑聞言,愣了愣。

  王夢琪,這個曾經(jīng)一度淡出她視線的人,她以為兩人怕是再沒見面的機(jī)會,或者多年之后再見,已經(jīng)是一笑泯恩仇了。卻不想……林笑最終是眸子一冷道,“生擒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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