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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jì)大求婚


  相較于小晴的重傷,白穎茹的傷勢較輕,雖然傷患處更多,可是除了雙腿粉碎性骨折,全身幾乎沒有別的致命傷。

  不過保全了性命,白穎茹的精神卻一直不好。

  還記得第一次醒來,白穎茹照了鏡子的場景,幾乎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是啊,側(cè)臉著地,因為沖力還滑行了一段距離,本來就皮開肉綻的側(cè)臉加上縫針的針腳未消,就像是一只蜈蚣爬過一般,看著格外悚人。可想而知,一心愛美的白穎茹少了這層皮囊心中的打擊有多大,而她的癲狂更是使整個臉部扭曲,當(dāng)時白啟杰的孩子也在病房直接就哭了出來,嘴里還不停嚷著“鬼啊丑八怪啊”。那場面,真是不可謂不熱鬧。

  值得一提的是,自那之后,白啟杰的孩子再沒去看過白穎茹。

  一來是怕白穎茹被小孩子的童言無忌刺激到,二來也是因為白啟杰家的孩子自從那日病房出來便高燒不斷,醫(yī)生說是驚嚇過度。可見,白穎茹這張臉是到了如何駭人的模樣和地步。

  不過若只有臉上的傷,白穎茹可能不會如此過激,畢竟,現(xiàn)在醫(yī)學(xué)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想要植皮、美容,恢復(fù)成她原來的模樣甚至要變得更美,那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讓白穎茹最不能接受的時,她的雙腿,以及,她的子宮。雙腿從髖骨以下沒了知覺,痊愈之后,即使日日努力做康復(fù),醫(yī)生說,恢復(fù)原樣也是不可能,而要康健到能行走,成功率也只有大略五成,五成,這也就是意味著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她白穎茹今后要成為一個廢人,終身離不開輪椅!更糟的是,劇烈的撞擊,她的子宮也跟著異位,今后即使受孕,恐怕也會習(xí)慣性流產(chǎn)。

  殘廢、不孕。

  曾經(jīng)這些都是白穎茹嘲笑林笑的東西,她自信,她的美麗健康能讓雷牧天回頭,可是轉(zhuǎn)眼,她竟成了林笑的翻版!

  白穎茹不能接受,恨極了這雙沒了知覺沒了行走能力的雙腿,每日每日,她都狠狠地捶打自己的雙腿。可是,連痛的感覺也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有了,在她以為命運即將倒轉(zhuǎn),林笑即將不再的時候,一切翻盤。

  而今,她成了林笑!

  她還有什么籌碼再讓雷牧天回頭?!

  想著,白穎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陰毒,那種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森冷地讓人看了都覺得背脊發(fā)涼。

  所以這兩天,給白穎茹換藥、打針的護士都避她如蛇蝎,倒是寧愿給那些癱瘓病人倒屎擦尿也不愿進入白穎茹的病房。而白穎茹卻是愈發(fā)享受起這種感覺,甚至她會故意惡質(zhì)地看著護士,讓她緊張,看她們瑟瑟發(fā)抖的模樣,白穎茹就好像看到了林笑畏懼驚恐的時候,她的心,異常的舒暢,恨不能直接將林笑押到自己面前,看她擔(dān)驚受怕,看她求饒,看她匐倒自己的腳邊,那樣,該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還有小晴。

  白穎茹想到這個死丫頭,臉上不由地揚起一抹笑,只是這抹笑看得人愈發(fā)覺得害怕,好像是對上了冰冷毒蛇的眼眼睛一般。

  白啟杰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入了病房。

  說起來,白啟杰這個哥哥和白穎茹的關(guān)系一直不算很好,雖然是親兄妹,可是因為兩人自小話題不同,再加上長大后又各自求學(xué),這感情自然不算濃。可是遇上這種事,白啟杰到底是親哥哥,還是心疼自己的妹妹多一些的。

  “茹兒……”

  白穎茹聞言,如夢初醒,眸子轉(zhuǎn)向白啟杰,沒了之前可怕的神色,只是眼底的抗拒和冷漠還是昭然若揭。

  “是我,別怕。”

  看著這樣的白穎茹,白啟杰心里有些酸澀。說到底,血濃于水,雖然白啟杰一度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太過驕縱,跋扈無度,可是對比眼前不人不鬼的白穎茹,再想想那個曾經(jīng)青春爛漫的妹妹變成如今這樣,白啟杰不能不動惻隱之心。

  “哥哥帶你回家,不要雷牧天,也不要再想那些別的,咱們回白家。回家,回家了,讓哥哥保護你!”

  得說,白啟杰對白穎茹真是患難見真情。

  在白家,這個親情比紙薄的地方,白啟杰對白穎茹不可謂不厚待。誰人不知白定康現(xiàn)在幾乎將白家的大權(quán)交由白啟杰,誰不知白啟杰幾乎已經(jīng)是內(nèi)定的下一任白家掌事人,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在白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白啟杰,沒有顧忌自己的妹妹一次有一次差點害了白家,也沒有擔(dān)心白定康對她的失望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身上。白啟杰抱著白穎茹,一步步,堅定地走入白家大宅。他是在用行動告訴所有人。即使白穎茹殘廢了,落魄了,那也是他白啟杰的親妹妹,誰想動她,那就得先問過他的意見!

  而往后的時間,白穎茹也幾乎全都是依仗這白啟杰的光芒,無人敢欺,無人敢辱。

  就這么,白穎茹整日整日地躲在自己那個陰暗得不見一點光線的房間里,像是蝸牛,鉆回了自己的殼里。至于白穎茹的三餐也是由專人送到房門口給她。若不是每日送進去的食物都被吃了,別人還真要懷疑白穎茹還在不在白家了。說起來,白家這么大,這么多人,能進去白穎茹房間的還就是白啟杰一人了。

  現(xiàn)在白穎茹的房間不見曾經(jīng)膩人成片的粉紅、桃紅,唯一的主色調(diào)便是黑白灰,或者直接就是黑。

  白啟杰進去白穎茹的房間幾次,待得時間都不長,一來是他知道白穎茹現(xiàn)在的拒客,二來也是因為白啟杰每次進白穎茹的房間就莫名覺得不舒服,那感覺就像是進去了森冷陰暗的廢棄城堡,讓人不寒而栗!

  如是幾次,白啟杰去看望白穎茹的次數(shù)也跟著少了,不過他偏幫白穎茹的意思不減。

  白家上下大多都是會看臉色,精于心計的,自然不會為了白穎茹這個近乎殘廢的人去觸白啟杰的不痛快,所以日子還算是平靜。

  不過懂的人卻覺得,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著,而那個白穎茹,恐怕就是頭一個不安生的!

  誠如雷牧天所想。

  從白穎茹被雷牧天接回白家的那一天起,雷牧天就開始防范著,同時想著對策。

  萬幸的是,兩人墜樓之時,小晴雙腿是可證實的無法直立,再加上事發(fā)后從小晴病床底下找到的短槍,白穎茹當(dāng)時出現(xiàn)的目的就很明確了。加上事后,白家和雷牧天兩邊對事情的封鎖和消息關(guān)閉,所以,墜樓一事,只要雷牧天這邊不主動提及,白家就不會傻到自己觸自己的霉頭,而這,也就降低了林笑不小心得知小晴意外的概率。同時還有一件讓雷牧天松快的事,那就是小晴的治療傳來好消息,進來她的腦電波活躍,求生意念明顯增強,而生命跡象也隨之增強,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小晴正在往康復(fù)的方向發(fā)展!

  這也許還真得虧了雷牧天那日的激將法。

  不過說到底,小晴為林笑的心,還是讓雷牧天動容,對這小妮子的治療也是跟著看重了不少。同時也是為了防止白穎茹的攪局,小晴現(xiàn)在已將被雷牧天秘密轉(zhuǎn)移到了一處地下基地。那基地是和雷牧天的地下軍火庫平行存在的,基地里也一直保留了頂級的醫(yī)生,只是他們這些黃金圣手極少出關(guān),多是在基地搞研究。而今,小晴卻是得到了他們最佳的看護。相比白穎茹,小晴的待遇真是好上許多。

  而林笑,在想念許久,終于迎來和小晴網(wǎng)絡(luò)視頻的一天。

  但小晴那邊到底是忙碌的,兩人約好,兩周一次視頻,每周則至少保持兩個電話。每次兩人總好像有聊不完的話題,堪堪都是小晴那邊傳來催促聲,兩人才不舍地掛線。

  林笑覺得,現(xiàn)在兩人的距離雖然遠了,可是心與心的距離卻沒有變。

  想一想,小晴出國也都半個多月了,而寶寶,眼看著就要四個月了。按著書里說的,快的人在四個月的時候有可能就要顯懷了。顯然,林笑屬于慢的,差不多四個半月的時候,林笑看起來除了圓潤了些,依舊看不出一點有孕的模樣。幾乎每次和呂晶晶相見,呂晶晶那丫都要問一次,“笑,你確定是有了寶寶,不是大姨媽紊亂?”

  得說,呂晶晶這些日子來,漸漸回復(fù)了以往活力十足的模樣,少了低沉,少了陰郁,陽光、簡潔,一如從前的阿卷,那個提著板磚嚇走了暴露狂的彪悍女人。

  不過呂晶晶最近還是讓林笑覺得她有些異樣,好幾次約她她都忙著,林笑一度覺得她是背著自己戀愛了,但事實證明,林笑想多了。

  眼看著,農(nóng)歷新年便到了。

  今年雷家的新年因為林笑肚子里的這個小生命變得格外熱鬧,管家、方姨等人更是提前給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備好了壓歲錢,甚至包餃子、捏湯圓的時候,眾人都特殊照顧,做了許多袖珍版的餃子和湯圓。自然,這些最后都是進到了林笑這個母親的肚子里,林笑還美其名曰,“我孩子的,我來替!”

  那架勢,真像是在酒桌上,她豪氣地替人擋了酒一般。

  眾人見此,心里跟著覺得好笑,不過都是別墅里的人,少了講究,多了熱鬧,除夕這天眾人鬧得很是開心。若不是因為顧忌著林笑懷著孕,估計還能再熱鬧一些。

  如是,大家噤聲,待雷牧天將嚷著要守歲卻窩在他懷里睡過去的林笑抱回主臥,眾人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始收拾起來。

  而那邊,雷牧天抱著林笑回了房間,擰著熱毛巾將她耳旁和臉上的面粉先擦拭干凈了,這才調(diào)高了房內(nèi)的暖氣,脫了林笑身上的衣服。這會雷牧天自然是不能再幫林笑洗澡了,不過擦個身子,想必這小懶貓睡得也舒服些。可以說,雷牧天真是心無旁騖啊,饒是黑眸一一掃過林笑如雪的冰肌,傲人的雙峰,他只呼吸略顯急促,倒是面色如常。不過當(dāng)毛巾擦拭到林笑的肚子,雷牧天的眼睛卻是有些移不開了。

  此時林笑平躺著,按說肚子該是顯小的,可是雷牧天卻看到那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

  那隆起的弧度,在雷牧天看來,分外美麗。

  這是他們的孩子,在成長,不是嗎?

  想著,雷牧天的薄唇無聲地勾起,又注視了那隆起一會,這才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很快,雷牧天幫林笑擦好身子,換上了睡衣,他才走進浴室,快速地沖了個澡,渾身帶著沐浴過后的香氣,擠入了被窩當(dāng)中,將林笑,緊緊地,抱在他的懷中。

  一剛一柔,以最完美的姿態(tài)互相擁有、包容……

  寰宇大廈。

  白梁市第一高樓,位于市中心,整樓高一百二十一層。而它的聞名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因為它的對面便是白梁市廣播電視大廈,常有人打趣,寰宇大廈就這么站在人電視臺門口,能不經(jīng)常被報道,能不出名嗎?

  不過經(jīng)過今天的事件之后,寰宇大廈也許將會有一個新的讓人無法遺忘的話題……

  林笑接到雷牧天電話的時候是在下午五點多,天已經(jīng)有些暗了。可是雷牧天在電話那頭很急。林笑難得見這個男人如此嚴(yán)陣以待一件事,不由地在電話這頭也跟著嚴(yán)肅了幾分。

  “笑笑,我落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和鎖在家里,屬于機密文件,那把鎖也非常重要!所以,得麻煩你現(xiàn)在替我取來,記住,這一路不能經(jīng)任何第二人之手,就是小黃也不行!”雷牧天的聲音透過一條長長的電話線,傳到林笑面前卻好像看到了雷牧天緊張的神情,“笑笑,書房的書架第二列,從左往右數(shù),應(yīng)該是第十七本書,一本紅皮的很厚的書,你把它拿出來,翻到第520頁,里面夾了一個信封,你把它拿出來。然后,在書桌抽屜里有一個黑色的鐵盒,你翻一翻應(yīng)該會找到一個棕色的盒子,拿出來,小黃已經(jīng)開好車子在門口等你,你取完東西馬上上車。小黃會帶你來我這,知道嗎?”

  林笑重重地點頭,反應(yīng)過來雷牧天看不到之后這才大聲地應(yīng)了一聲,“知道!”

  “乖女孩,我在這等你。”

  “我很快的,等我!”

  林笑話落,“啪”地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得說,雷牧天這種語氣和重視的程度給了林笑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和驚險感,要知道小丫頭從小的志愿就是當(dāng)一名女警,還是隨時亮槍亮警官證的那種沖在第一線的女警。這會,林笑可不就是找到了這種感覺嘛!

  左右瞅了瞅,林笑就像一個小特務(wù)一樣溜進了書房。

  按著雷牧天說的提示,林笑找到了那封信和那個棕色的小盒子。

  心頭閃過欣喜,林笑才邁開步子卻是猛地一個撤回,在書房轉(zhuǎn)了一圈,林笑拿了自己前不久隨意扔在書房的一個黑色手包,將兩個無盡機密的東西小心地放入手包中,林笑這才走出書房。

  一直到進了小黃的車子,林笑臉上依舊多了一抹平日里少見的嚴(yán)肅。

  要說,林笑對這個游戲還真是有些無法自拔!

  車子行了一路,林笑像是一個蠟像一樣繃了一路,直到小黃將車子停下,林笑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老板在第一百二十樓。”

  小黃邊說邊將林笑引到了寰宇大廈的電梯入口處,林笑看小黃似乎沒有進電梯的意思有些狐疑,小黃見此,一邊替林笑按好樓層一邊解釋道,“這個電梯是直達的,而老板在電梯出口等著,所以不怕。”

  話落,小黃按了關(guān)門鍵,看看他撤出電梯,電梯門隨即關(guān)閉。

  寰宇大廈有一點觀光性質(zhì),所以這外置的電梯,除了林笑腳下此時踩得不是透明的,四周都是采用了鋼化玻璃制成。這會,電梯上升,林笑真有一種騰云飛升的感覺,尤其是看著這一點點周圍的景物一點點下降,那感覺還真是有些特別……

  “叮”了一聲,林笑回過神來,電梯門應(yīng)聲而開。

  卻不見雷牧天。

  林笑往電梯外探了探腦袋,左右都不見雷牧天。

  林笑帶著狐疑走出電梯,又等了一小會,林笑終是撥通了雷牧天的電話,另一只手則護著手包里極其機要的東西。

  “笑笑。”

  “雷牧天,我沒看到你。”

  林笑略帶埋怨,聽得雷牧天在那一頭輕笑,“你往前走就能看到我了。”

  “往前?”

  “對,往前,然后往右拐,我在那等你。”

  “那你不許再走了,等我!”

  林笑說著,腳下加快了速度,對著雷牧天,她總是無條件的信任。

  走過長長的廊道,林笑按著雷牧天的指示往右拐,卻不想,依舊不見雷牧天的蹤影。

  蹙眉,林笑不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只見透過鋼化玻璃墻,大廈外的夜幕印在林笑眼前,像是一張大幕布,繁星點綴著,看起來那么近,好像觸手可及一般,很是震撼。尤其是剛剛進入電梯的時候,明明還是蒙蒙灰的天空,只是這么幾分鐘的時間,不想天就徹底底黑了,得說,這感覺還真是有些奇特呢。

  然,更讓林笑驚訝的卻還在后面!

  只見眼前的繁星突然松動,隨即從眼前劃過,帶著虛幻和絢麗的尾巴,從這一端滑到那一端,靈活地像是一個光明的精靈。就這么,一顆顆流星在林笑面前綻放、華麗,讓林笑就跟在電影院里看電影似的,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可是腦海中閃過什么,林笑突然發(fā)現(xiàn),這可能是真的!真的是流星雨!

  前兩天的時候,林笑偶然在電視上看到關(guān)于幾日后白梁市將迎來百年難遇的一場流星雨!

  還記得那會林笑一直就叫嚷著一定要看,卻不想,林笑忘記了,卻是被雷牧天記下了,這怕又是那男人給自己始料未及的驚喜吧。

  想著,林笑的嘴角不由勾起,連帶著眼前的流星也顯得格外迷人。

  這會,林笑正看得入迷,包里的孕婦專用手機卻是再次響起,是雷牧天。

  “喜歡嗎?”

  “嗯。”林笑含笑點頭,眼前的流星再次劃過,又道,“不過,我想和你一起看!”

  “傻丫頭,再往前走,你就能看到我了!”

  林笑聞言,手上沒有掛斷電話,腳下卻是已經(jīng)開動。在絡(luò)繹不絕、爭先恐后劃過的流星雨的映襯下,林笑的腳步越發(fā)顯得輕盈。想著就能見到雷牧天,林笑步伐加快,不過雷牧天卻是再次放了林笑的鴿子。

  “雷牧天,你又誆我!”

  林笑話落,便聞電話那頭傳來雷牧天低低的笑聲,“傻笑笑,這次不騙你,幫我做最后一件事,我馬上就出現(xiàn)!”

  “你快說!”

  林笑催促道,生怕眼前流星隕落的情景不再,倒是雷牧天不急不緩地問道,“還記得我讓你帶來的盒子嗎?現(xiàn)在拿出來吧。”

  “那不是你說的鑰匙?”

  林笑狐疑,在得到雷牧天肯定的答案之后,還是依言單手拿出了他所說的那個鑰匙盒。

  “我拿出來,然后呢?”

  “拿著它,小心地走到你面前的扶手處,然后,往下看。”

  雷牧天的嗓音低沉,帶著絲絲的蠱惑意味,在此情此景,真是有種讓人醉了的感覺。

  林笑便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打漂,走到雷牧天所說的扶手前,輕輕地推開了窗戶,低頭……

  一時,林笑有些恍如。

  在這一百二十層樓高的地方咋地往下看,第一感覺總是有些晃有些怕的,林笑亦然。

  正疑惑雷牧天為何堅持要讓自己看下面,林笑便見眼下的那塊空地上突然燃起了金黃燦爛的焰火,好似和天際的流星相映成趣一般。不過和流星相較,這地面的金龍更是讓林笑覺得溫暖,只見那金龍在地面上游走,看似毫無規(guī)律,可是從林笑這個角度卻不偏不倚地看到了金龍勾畫出的四個字母“LOVE”,只怕今日這一切都還是那個男人自導(dǎo)自演的好戲吧,想著,林笑眼前好似真的浮現(xiàn)了雷牧天那張勾著薄唇嘲笑她小笨蛋的模樣,不由地,林笑有些癡了……

  然而癡的人,又何止一個林笑?

  今天正是大年初一,街上不少商鋪店面都關(guān)門休息了,所以即使是在白梁市的市中心,這會也顯得不如平日里熱鬧。而寰宇大廈這則不然,早前有人包下整棟的寰宇大廈的消息有些門道的人都是知道的,或多或少總是存了一份好奇。試想,寰宇大廈,這個白梁市最高點的地方,拿去干什么且不說,光就這租金那就相當(dāng)可觀!而且這還不是平日,過著年呢,國人最看重的可不就是這么一個春節(jié),坐地起價那是必須的,再加上一早天文臺就播報的關(guān)于流星雨的消息,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將寰宇定為了最佳觀測點,可是這一人獨霸了整個大廈,不可謂不霸氣!

  然,這還不算完。林笑在一百二十樓看來只是一條金龍而已的焰火束,殊不知在地面,雷牧天幾乎讓人費了近一噸的焰火。

  得說,今天這人如果不是雷牧天,恐怕光就是在市區(qū)公然燃放煙花爆竹這一條,尋常人就得兜著走了。

  不過雷牧天到底是雷牧天,不僅做了這事,而且規(guī)模不小!

  這會,大家口耳相傳,在寰宇大廈前竟然圍了一大圈子的人,看著不停點燃綻放的焰火,看著那大大的“l(fā)ove”字樣,不難猜出這該是一場設(shè)計良久的吧。想到這,有人羨慕有人感動,自然也是有人覺得作了,太過鋪陳浪費。可是卻依舊又不少的女人都不由在心里想,如果被求婚的女主角是自己,恐怕自己會眼淚鼻涕一把,然后直接拉著求婚對象到民政局領(lǐng)證吧!

  眾人心思各異,便聞眼前的金龍中心“嘶”地一聲傳來。

  站在比較靠前的膽小的女生被這突變嚇得低低尖叫了一聲,頓時大家的目光再次被吸引。

  只見金龍“l(fā)ove”的那個“o”的金邊一點點化開,隨即點綴在“o”中間的那一束紅火的玫瑰一點點上升,眾人正疑惑,這才看清楚,紅玫瑰底下竟然綁著一圈粉色的氣球。

  看著那束紅玫瑰穩(wěn)穩(wěn)上升的樣子,眾人心下明了,這怕是綁了氫氣球吧!

  果然,那氫氣球帶著紅玫瑰一路穩(wěn)穩(wěn)上升,大有要向寰宇大廈頂樓前進的趨勢,引得在場的眾人也不由跟著那紅玫瑰將視線轉(zhuǎn)向上面。然,其中一個眼尖的卻是發(fā)現(xiàn)了林笑的存在。

  “瞧,那不會就是今天的主角的吧!”

  “哪里哪里!……沒有啊,誒,好像真的有人在頂樓呢!”

  “是個女的!我也看到了。”

  “好命啊,人比人還真是讓人羨慕死,如果我是她,現(xiàn)在讓我跳下來我也愿意!”

  “就你?還是算了吧!”

  “你這人嘴真欠,別說我了,我看你這輩子也是不可能!”

  一時間,眾人有些靜不下來,羨慕和互損則是主流。不過林笑卻是被眾人的熱情嚇到,看到他們手指著自己這個方向,林笑一個驚慌忙撤回自己探出的大半個腦袋,小手拍著自己的胸口,心里有些甜,還有些小小地嗔怪,雷牧天這家伙,是一定要讓自己出名就對了!

  不過林笑不知道,雷牧天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此時天色暗下來,且不說光線不好,就是從一樓到一百二十樓這個距離,想要將一個人看清還真是有些困難。可以說,雷牧天是習(xí)慣了將林笑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這次也不例外,夜幕的掩護和距離,底下的人縱使找到林笑這個正主,想要將她認(rèn)出來,卻是不可能。除非是對林笑相當(dāng)熟悉的人,否則這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說來也巧,今天這人群里還真是有一個林笑的熟識。

  葉思思,雖然一起住的時間不長,可是畢竟同寢過,以兩人的熟悉程度真要認(rèn)出林笑卻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葉思思此時卻是沒有心思,在這個眾人驚嘆的時候,她更多的怨懟。為什么這些好事的主角都不是自己呢?

  有的人生出來就注定是名媛公主,有的人隨便出門逛一圈便能碰到自己命里的那個人,從此麻雀便鳳凰,再無憂愁。可是自己呢,家境貧寒,自己再是努力,好容易考入這個梁大,卻處處碰壁。這個在學(xué)院有人,那個又是市政里有人,一個個眼睛長在頭頂,從不拿正眼看自己。她知道,她是窮,她的衣服不夠漂亮不夠名貴,可是她也不愿意啊!

  就在這時候,她碰到了他。

  葉思思一度以為,他就該是自己生命中的王子,帶著自己脫離現(xiàn)在的不堪。

  他很好,真的很好,優(yōu)雅紳士,極有風(fēng)度,對她大方又溫柔,即使他大了葉思思二十多歲,葉思思還是有種真愛不變的感覺,可是繞了一圈,她才發(fā)現(xiàn),她不過是他的一道消遣甜點。吃膩了家里的,只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懂事的寵物養(yǎng)著,偶爾帶出去遛遛,僅此而已。

  原來,童話終究是童話。

  葉思思看清了,也認(rèn)命了。那些情啊愛啊不過是有錢人閑來的游戲,她不再奢望,也不稀罕了!她現(xiàn)在需要什么,她比誰都清楚!

  想著,葉思思摸了摸自己的手包的拉環(huán),有這些,她就夠了!

  “祝你們有情人終不成眷屬!”

  葉思思勾著唇角,眸中閃著森冷低聲道,正要轉(zhuǎn)身,卻不想被人叫住,“小姐,耽誤您幾分鐘……”

  葉思思停住腳步,看著黑色西裝男子遞來的紅色紙條,本不想理會,卻被紙條落款的“雷牧天”三個字吸引了注意力。

  說到雷牧天,葉思思的印象不可謂不深,那次他到宿舍兩手直接接住從床上蹦下的林笑時,可以說,幾乎滿足了所有女人對男友或者老公的幻想。那種踏實、依靠的感覺,至今想起來,葉思思都覺得很美好。不過葉思思知道雷牧天這個男人還是在認(rèn)識那個他之后,也是那以后,葉思思才知道,他們這類人也是有他們自己的圈子,而雷牧天正也是這個圈子的人。從“他”那里,葉思思大概地還知道了雷牧天的背景,原來,那樣的一個男人還有如此的背景。得說,知道的時候,葉思思真是有些嫉妒林笑的好命。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葉思思卻覺得,林笑未必不是和自己相同的存在!這么想著,葉思思寬慰了,而現(xiàn)在看到這盛大的求婚,心里一時有些百味雜談。

  然,當(dāng)葉思思看到紙條的左上角一個俏皮又可愛的“笑”字時,葉思思完全明白自己的心里的是嫉妒,對,就是嫉妒。

  他給了林笑那樣的溫暖和依靠,而現(xiàn)在,竟然還給了林笑這樣的求婚。

  在這么多人羨慕又嫉妒的目光下,即使不知道林笑這個人,這個“笑”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此時最幸福的人,卻也成為了葉思思此時最厭惡的人。

  憑什么?

  葉思思蹙眉,將紙條揉成一團,扔在腳下,人也跟著離開了……

  而這會,除了葉思思,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各自的紙條上寫下了關(guān)于自己的祝福。其中有許多還是來自在場的情侶,可以說,這滿滿的祝福,林笑和雷牧天這一對想要不幸福都有些難呢!

  不過這祝福也不是白祝福的,將祝福的紙條送回,便會得到一張請柬。難得見到黑衣人笑著道,“我們老板說了,如果那‘傻丫頭’同意求婚,到時還請你們來觀禮,這是喜糖,先預(yù)支了!”

  說著,用禮盒包裝精美的喜糖開始被大肆發(fā)放,場上的氣氛越發(fā)高漲。

  一來是因為喜糖的濃度,二來,一句“傻丫頭”著實勾起了不少人或酸或甜的回憶,這才驚覺,再是精美壯大的求婚儀式,新郎和新娘也是和他們一樣有情緒有感情的人。

  這么,也不知是誰帶了頭,在底下就喊了起來,“傻丫頭,答應(yīng)他!”

  “傻丫頭,答應(yīng)他!……”

  一浪高過一浪的喊聲,像那束玫瑰花一樣,將雷牧天濃烈而寵溺的愛送到了寰宇大廈的第一百二十樓,送到了林笑面前。

  林笑心里又有驚喜又有激動,好容易才穩(wěn)住情緒將那束飛升上來的玫瑰花抱在懷里,卻不想雷牧天千叮嚀萬囑咐的很重要的鑰匙盒從手邊話落!

  眼看著鑰匙盒就要摔倒地面,林笑心下一驚,想要放開玫瑰花去抓,卻不想一只大掌快了她一步,已然將棕色的盒子穩(wěn)穩(wěn)地抓在了手心。

  水眸看著大掌,隨即順著那條健碩有力的長臂一路向上……直到林笑看到了雷牧天那張俊逸的臉龐,紅唇不由勾起,化作一聲,“雷牧天,我看到你了。”

  “傻丫頭。”

  雷牧天低應(yīng),親昵的稱呼和底下的喊聲相應(yīng)。

  便見雷牧天兩手將鑰匙盒握住,一個翻轉(zhuǎn),盒子被開啟,林笑才知,這哪里是鑰匙!這明明是一枚鉆戒!

  鉆戒?!

  林笑一驚,雷牧天已然在自己面前單膝跪地,“笑笑,嫁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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