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掌摑
當小馬子話剛落下,突然一抹黑色身影就走了進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宗政清耀。他似乎心情有些不好,俊雅的臉上,帶著一絲疲倦。
看到趙婉蕓時,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卻驀地瞥見,小馬子和她在那里整理什么。
當下,他就快步走了過去。
小馬子一慌,立即用身子往那里一擋,臉色慘白的喚了聲:“侯爺……”
政宗清耀微微挑眉,一雙黑眸帶著探索之色道:“小馬子?你在干嘛?”
“我……我……”小馬子嚇得語話結巴,一時不敢說,卻害怕的朝趙婉蕓睨去。
趙婉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微微咬了咬唇。
不料,門外卻踏來一個細碎的聲音。
“侯爺,你回來啦?妾身給你燉了參湯來。”來者正是南宮雅,她托著一個玉盤,里面放著個瓷碗,正笑意嫣然的走來。
宗政清耀沒啥心情喝這個,卻又不想辜負了南宮雅的好意,便淡淡道:“放桌上吧。”
南宮雅笑著應了聲,就放下了。突然,她故顯驚詫道:“喲,婉蕓姐也在啊。你倒經常來這兒啊,聽下人說,你最喜歡看書了,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書卷之氣。我啊,倒要學學你。最近有了身孕,哪也不能去,拿幾本書回去瞧瞧倒是好的。也不知,婉蕓姐喜歡看哪種?”
“我……我也是隨便看的。”趙婉蕓淡然回應。
南宮雅卻不甘示弱的挑了挑眉道:“哦?婉蕓姐,那我也跟著你看看,對了,你手里拿的是……”
“沒什么。”趙婉蕓故意把手往身后一縮。
南宮雅興災樂禍一笑道:“是不是尋到了什么好書,不想讓妹妹知道?怕妹妹跟你借了去?不行哦,你越不讓妹妹知道,我就越要看看……”說罷,南宮雅故意用調皮的語氣走到她的身畔,然后在她始料未及的情況下,把那副撕碎的畫拿了起來。
“啊?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南宮雅像發現鬼了一般,驚呼一聲,然后拿著那已經碎了的美人圖,故意走到宗政清耀的跟前道:“侯爺,這……這不是你最珍貴的畫嗎?”
宗政清耀看到畫毀的那一刻,幽暗的黑眸,陡然放大。
俊毅的臉上,呈現出的那種陰寒怵然的表情,幾乎嚇得小馬子肝膽俱裂。
“小馬子,這是怎么回事?”宗政清耀一把搶過畫,臉色黑成一片,讓人看上一眼,猶如地獄閻王。
小馬子發著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侯爺饒命,小馬子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還好好的,突然就……就……”
“侯爺,這明顯不是自己壞的,而是有意讓人給撕爛的。你看,這裂口多整齊啊?這是誰啊?這么可惡,對這好好的美人圖動什么手腳啊。”南宮雅一邊說,一邊斜著水眸,意有所指的朝趙婉蕓瞟去。
趙婉蕓知道她是在針對自己,當下,也不知該如何反駁,畢竟,有些話,她還沒有挑明。自己越急著釋然,怕越是說不清楚。
這時的宗政清耀,看著那圖,猶如失去了畢生所愛那般,眼中浮現出一抹悲痛與憤然。
許久,才冷聲道:“本侯要你如實說出來,到底是誰來過這房間?”
小馬子嚇得全身發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很難一口氣說完。
“回……回……侯爺……你……你走后,就……就五姨太來過……”小馬子說畢,有些矛盾而痛苦的看了一眼臉色凝重的趙婉蕓。雖然,他很不想把此事牽連到五姨太身上,可是,眼下不說實話,他就倒霉了。
宗政清耀瞥了一眼趙婉蕓,她默然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語,清秀的臉上,只是帶著一絲苦澀與嘲諷。
不錯,這是她一慣如此的表情。
對于發生任何事情,她都一副處變不驚的表情。哪怕,事情與她扯上關系,她也總是如此。
想到那次家賊事件,事情落在她頭上以后,她亦是最后一個發言。而現在,又是這般。
宗政清耀,當然不想輕易責怪于他,于是,收回目光,又沖小馬子冷喝道:“除了五姨太以外,是否還有人來過?”
小馬子本來想說沒有,不過,慌亂的回憶了一下,卻又惶惶不安道:“還……還……還有……就是六姨太家的……喜……喜兒來過一會兒……”
聽到跟自己扯上關系了,南宮雅立即用微笑掩飾,然后拿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道:“哦,是這樣的,我讓喜兒叫小馬子過去幫一下忙。屋里頭打掃衛生,有的東西女人家是挪不動的,見小馬子身強力壯是個能干苦力的人,所以讓喜兒喚他前去幫忙。”
“是這樣的……”小馬子喃喃道。
這時,宗政清耀的眸光,微微朝南宮雅望去。南宮雅心里微慌,但神情鎮定道:“侯爺,你該不會懷疑我家的喜兒吧?她一個丫鬟,哪敢動你的東西啊?再說,她就喚了一會兒人,也沒那時間啊。”
宗政清耀聽罷,沉默了一會兒啊,可能是覺得她說得有理。
不過片刻后,似乎又想起什么,冷然的瞇起黑眸,眼神似箭的對準小馬子道:“你走了以后,可有誰來過?”
小馬子哭喪著臉,欲哭道:“我走了以后,就不知道誰來過,不過,五姨太一直在屋里,她應該清楚……”
小馬子話一說完,南宮雅假裝好心道:“婉蕓姐,你快想想,是誰來過,誰這么大膽敢動侯爺最心愛的畫?”
趙婉蕓知道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當下就冷眼相對道:“沒人來過,就我自己。”
冷冷的一句話,簡單的幾個字眼,一下讓氣氛陷入死寂當中。
宗政清耀看了看已經殘碎的畫,那是當年,上官素云未走時,親自讓他畫下來的。
雖然沒有得到素云的人,可有這副畫留在身邊,他時刻也能覺得,素云的心是與自己在一起的。現在,卻連畫也沒了。他還記得,當初素云說過,無論如何,這副畫要他一直留著。然后到老,他們再一起看著這畫來回憶,年輕時的點點滴滴。
他閉起眸來,畫碎了,也就是說,他和素云的夢碎了。
這么多年來,他把此畫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一直小心翼翼的存放著,不肯讓任何一個人動它。為何,為何是她……
下一秒,宗政清耀眼開滄涼的瞳眸,臉上的怨氣是那樣的明顯。他愕然的看著趙婉蕓許久,才露出一抹極為輕蔑的笑道:“為什么?你為何這樣做?”
“是啊,婉蕓姐,你為什么要撕了這副畫。就連我比你后入宗政府,也知道這副畫對侯爺的意義。你卻這般……”南宮雅表面似勸,暗中添油。
“不是我撕的。”她平淡的回答,眼神很空洞,空洞得看不到一絲感情。
“可小馬子說了,侯爺走時好好的,他一直也在書房,可是從我那里忙完回來以后,就毀了。那個時間,你一直在房間里,你又說沒有看到旁人,這不是你,難道是鬼做的?”
趙婉蕓目光如冰的淡凜了一眼南宮雅道:“我告訴你,別說這一副畫,就算是一個人我也不會放在眼里。因為,對于這些對我構不成絲毫威脅的東西,我趙婉蕓是不屑的。”
此話一出,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個響亮的巴掌便落在了趙婉蕓的臉上。
宗政清耀冷寂的看著她,眼里透著驚天之怒。也不知,方才她的好句話,是因為對于素云顯得過于輕蔑,還是因為她對于自己的感情輕蔑,從未有過如此感受的宗政清耀,卻狠下心來扇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不但所有人不可思議,連他自己也不可思議。
挨打的趙婉蕓卻很冷靜,雖然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被人打過。這一瞬間,她只覺得心情很悲涼。她以為,和這個男的相處的這些日子里,這個男人,不會把她當成這樣卑鄙的人。哪知道,是她錯了,他終是,認為這一切,都是她干的。
這一刻,她用手捂著自己的臉頰,唇角溢出來的一絲腥味,讓她覺得眼前這一刻,多么諷刺。
臉上打的巴掌,并不疼,疼的是胸膛,那種感覺,就像被銳器戳穿,痛得她一陣痙攣。
說不到底,不愛不愛,她最終,還是喜歡上了這個男人。曾經,府中丟失了那么多貴重東西,當所有矛頭指向她時,他還是幫助著自己和向著自己的。
而如今,卻是一副畫,讓他在沒有任何考慮的情況下,就打了她。這一切的一切,多么可笑啊。
于是,她沖著眾人,悲涼一笑,那笑孤絕而充滿了絕望。
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李清秋的驚喚聲:“侯爺,發生什么事?”
南宮雅見李清秋來了,故意尖著嗓子道:“清秋姐,你來得正好。侯爺剛剛正動手打婉蕓呢,你來勸勸吧。”
“打婉蕓?”李清秋不可思議的瞪大水眸,滿是不相信。因為在她看來,侯爺一向是很疼趙婉蕓的。雖然倆人的關系,有時有些奇怪。但每次從侯爺的眼神她能看出,侯爺對婉蕓的感情與一般人不一樣。打婉蕓?他怎么可能下手啊?他是從不打女人,而且是自己的女人。又何況,打婉蕓呢?
南宮雅表面裝得擔憂,實在內心暗爽不已道:“是啊,這婉蕓姐脾氣倔,撕了侯爺的畫,不認錯,還頂撞侯爺,所以……”
“撕了侯爺的畫?”這下李清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因為那畫,侯爺都不讓常人多碰。這下,卻被撕了,這……這要換一個人的話,侯爺肯定連殺她的心都有了。
“侯爺,算了吧,婉蕓姐可能看你平日挺寵她的,所以才有所放肆。她撕了這畫,可能也是因為吃醋才不得已而為之吧。說到底,也是為了侯爺你啊。”南宮雅假意的求著情,一雙媚眸卻得意的朝趙婉蕓望去。
宗政清耀冷寂的臉,稍微有一絲緩然。若是,她真的是因為吃醋而撕了這畫,他的內心,還能得到一絲原諒。可是,他卻從她的眼神里,并未看到一絲醋意。而是一抹,不以為然的冷傲與不屑。
這樣的她,讓他得有一些不安。然,也在這一刻,他似乎后悔打了她。
“吃醋?見鬼去吧,我趙婉蕓,這輩子不會為認何一個男人做如此愚昧的事情。我告訴你們,我寧可孤身過一輩子,也不要有個這樣的男人。”
說罷這句話,趙婉蕓冷漠的看了眾人一眼,然后露出一抹風華絕代的凄美之色,繼而拂袖,不顧眾人愕然的神身,帶著一世孤寂,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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