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震怒了
5班長小祿帶了人在馬會上撞到了自家首長們,但不像老趙,他對首長向來是愛嬉皮笑臉的,一點都不怕被抓到假公濟私。
“政委,嫂子來了。”小祿開口,先提首長心頭最愛的,同時給班里的新兵使個眼色。
王子玉收到班長的眼色,接上去奉承:“姐夫,你這身行頭很酷,像奇諾里維斯。我姐當年可迷駭客帝國了。”
“是嗎?”費君臣捉起下巴琢磨的是,剛剛老婆看到他后,明明和趙班一塊像躲什么一樣撤了。
“政委,剛剛我們在馬會上看到了一匹銀馬,像汗血寶馬,那些人開價可高了,百萬!”小祿繼續引開話題,說什么都不能讓首長嚴肅地往教育課上想,“政委,你一個人來?”
“林隊留在營地里。我和總參過來的。你說的那匹百萬寶馬,是總參要的。”費君臣長話短說。
王子玉被小驚:總參這么有錢?
小祿給新兵壓壓驚:我們總參富可敵國,因為從來不需要他掏錢。而且他買東西都很怪的,特別奢侈,不知給誰買的。
這會兒奉書恬應該是做完寶馬的買賣交易,回來了,和費君臣一樣是百姓著裝,不穿軍裝。看見小祿和王子玉,他提起眉:“5班長,帶新兵來實地勘察怎么假公濟私是不是?”
小祿擠了擠眼睛試圖擠出一顆悔過的眼淚:“總參,瞧你說的,我們怎敢說首長是假公濟私?”
王子玉在旁聽得毛發一炸一炸的,心想:自家班長臉皮和姐夫一樣厚,不愧是同一部隊的官。
也虧得小祿這么說,兩個首長心里頭一樂,沒有責罰了。
“就愛耍嘴皮子,哪像趙班,來買菜順便看一眼馬會,一看見我們,立馬知過就改。”奉書恬還是像教書匠一樣念了他們兩句。
“行。行。我們馬上改!”小祿肅立,敬禮。然而,放下敬禮的手后,立馬舊態復燃,跟在兩位首長后面轉悠:“總參,聽說你買了百萬寶馬,讓我們摸一摸沾點財氣好不好?”
“已經運走了。”奉書恬一句話斷了他想騎馬的念想。
小祿見詭計被識破,摘了軍帽散散風:“算了,下次遇到‘野狼’,跟他們借一匹來玩玩。”
“我們部隊里不能養馬嗎?”王子玉發出疑問了。
“不能!”三個首長齊齊向他發出警告。
454里面基本都是會騎馬的,都是馬癡,允許養馬的話,營地里不得養出兩百多匹馬才能滿足需要,嚴重的養馬為患。
接下來,他們一行人是在集市里繼續逛悠,沒有在菜市場見到老趙他們,就他們幾個人在一家飯館里點了菜。日頭太曬,而且奉書恬似是要等個人回信,這頓飯一吃,吃了下午近兩點。
與此同時,林涼和趙班、小民在半路遇到了一群騎摩托車打算攔路搶劫的流匪。
“幸好帶了槍。”小民抽出車上的備用槍支,利索地上了彈夾,扔給了林涼一支手槍。
趙班沒有接槍,希望能以和平解決問題。小民拉住他,緊張道:“班長,你不能下去!他們說不定有武器,一下去挨子彈怎么辦?”
林涼從車窗上望下去在內心里數了數,約是十四輛摩托車,共是近二十個流匪,個個頭戴黑色面罩,僅露出兩只眼睛和嘴巴。他們身上有什么武器,暫時看不出來。但這里接近邊境,非法軍火流通,個人藏有私人槍械是正常的事情。小民所說的下車挨子彈,完全有可能。
以他們三人,如果對方有槍,人多勢眾,他們三人無法抵抗多久。唯一的出路,在最短時間內打出求助信號彈,爭取救援。可打信號彈,也得找機會。現在兩方對峙,好比獵人與獵物,都在等待對方先動手。
但是,究竟這群人想搶他們什么?他們這小貨車上一看都知道沒有任何值錢東西,一車都是食物。
摩托車的馬達在小貨車四周轟轟響,其中三個蒙面人從摩托車上下來,走到了小貨車左右門車前,一人對準一邊,像林涼他們預料的一樣,拿出了步槍瞄準。接著從摩托車群里走出一個類似頭目的男人,身材魁梧,像頭熊壯實,走到了車里人能聽見聲音的距離,問,聲音粗糙低啞:“你們是454的人嗎?”
專門針對他們部隊的流匪?車里三個人都一驚。
頭目指著他們軍服上的臂章。看得出來,剛剛這群摩托車想圍住他們之前,是先發現了他們454的番號。
“你們想要什么?”既然對方好像有心商議,趙班問,兩只袖子仍被兩個兵扯著,林涼和小民無論如何都不讓他下車冒險。
“聽說454的人很厲害,什么傷什么病都能治好。”頭目說。
這么說,這群人里面是有人病有人傷了?剛好遇到在路上拋錨的他們,所以想趁機捉了他們給自己人治傷治病。
“如果你開槍射傷了我們,我們沒有辦法給你們的人治傷治病。”趙班趁機喊話,要他們把槍口先放下。
“你們三個都是醫生?”頭目儼然不大相信。
“是。”小民趕緊接上趙班的話,“我們都是軍醫,你不知道軍醫里面分有醫生,藥劑師,麻醉師嗎?給人治傷治病少一個都不行的。”
對方可能想,多一個醫生都有好處,讓他們三個都下車。
槍帶不了,林涼抓了個信號彈藏在衣服里面。三個人依次下了車。
頭目正在想,怎么安排他們三人每人乘坐一輛摩托車離開。
在這個時候,公路上沙塵滾滾,出現了一輛綠色吉普軍車。林涼直覺里,往那輛車望一眼,便知道堂姐坐在里面。
林藝璇坐在駕駛座上,一面開一面計算時間,她讓人在鎮上偷了炊事班的備用車胎,而且在一個車胎上做了手腳,放了一顆小型的定時炸彈。照她的設定,林涼乘坐的小貨車肯定這會兒在半路爆胎拋錨了。如果現在他們進修生突然出現,救了他們炊事班,炊事班班長老趙是個老好人,肯定看不出她這個用心周全的計劃,會對她懷以感激的。是,這是她精心考慮后多天的結果,要從老趙這個人下手,獲得老趙的信任,繼而看能不能從老趙口里獲得林涼的情報,或是直接讓老趙來制住林涼。這個計劃絕對是天衣無縫,一路上連自己隊里的人都沒有產生過懷疑,一切事情的進展都按照她安排的時間來進行。讓她開車,還夸她細心體貼人。
望到一輛小貨車停在公路中間的影子了,林藝璇踩了踩油門。衛家鵬坐在副駕駛位上,后座上坐的是林嘉方和另外一個叫做燕燕的女兵,這三人都因著中午,在車上迷迷糊糊地假寐,根本沒有注意林藝璇的一舉一動。
林藝璇用力踩著油門向勝利的終點——小貨車直線奔去,因為她看見小貨車旁邊有其它車子和人影,唯恐功勞被別人搶了。
“大哥——”看有一輛軍車沖了過來,摩托車上的流匪們掏出了槍。
嘭!
一顆子彈擦過了吉普軍車車門,鐺的一聲響亮。林藝璇一邊尖叫一邊踩剎車閥。
車里面的三人都被她的鬼哭狼叫給嚇醒了。一醒來,那軍車剎——離小貨車的尾巴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緊接,多支烏黑的槍口對準了他們車里面四個人。
面對真槍實彈,衛家鵬第一個舉起了雙手——投降狀。車內的另外三個女人見唯一的男人都舉手投降了,跟著舉起了手。
“出來!”匪徒一聲喝,踢開車門。
他們四個人走下了車,并與三個炊事班戰士匯合在了一起。
“天!”小民暗地里咕噥了一句,“來救駕的怎么是一群廢物。”
趙班深有同感,僅憑看剛才他們四個人是高舉投降的雙手下車的姿態。等會兒,他們想逃的話,加的這四個人,絕對不是戰斗力而是包袱。
“大哥,馬會快結束了,肯定會有成群結派的軍車繼續經過的。”一名流匪走到頭目身邊說。
頭目點了點頭,指揮:“那三個人坐上吉普的后座,前面你開車。至于這四個人,帶不走,太麻煩了,斃掉!”
簡單斃掉兩個字,令四個進修生刷的白了臉。其中林藝璇頭一陣暈,差點又軟腿了,這不是分明把自己陷害了嗎。
趙班還是仁慈的,無法忍心看四個包袱被斃掉,對頭目說:“他們四個也是軍醫。”
“有你們厲害嗎?”頭目還是不想背包袱。
“他們現在在我們隊里。”趙班模糊兩可地答。
“行。那你們自己安排,七個人如果能塞進那輛車里,就都帶走,不能的話,塞不進去的人斃掉。”頭目把難題直接丟回給他們自己。
七個人擠進那輛軍用吉普,后車座是四個人的寬敞度,五個人能擠得下,至于前座的副駕座上再擠兩個人。經趙班這樣安排后,小民和四個女兵都進了后車座,他自己和衛家鵬擠在了副駕駛座上。一個流匪過來給他們開車,見他們擠成柿餅的樣子,哼道:“挺團結的嘛。”
接著摩托車帶吉普軍車離開了公路,丟下了那輛拋錨的小貨車。
鎮內,小飯館里,奉書恬等到了回話,眉頭少有的大皺。
費君臣看他眉間嚴肅,問:“怎么了?”
奉書恬猶豫著要不要說。突然一個其它部隊的士兵走了進來,沒有認出費君臣和奉書恬,只認得穿軍裝的小祿,于是對小祿說:“哎,是454的小祿吧?我們團長剛剛在馬會上看見你了。”
“你是‘野狼’的人?你們團長找我有什么事?”小祿對這個兵印象不深,瞅著他軍裝上的標志,問。
“我們團長著急找你,是因為我們有人先回去,說是看見你們炊事班的車在半路被人劫了。”那個兵躁火地說。
“你說什么?!”第一個沖起來的是費君臣,嘭地一掌不經意把桌子一打,桌上的杯子哐啷啷滾落了一地。
這個兵給費君臣那聲喝當場給嚇懵了,不知嘴巴長在了哪里。
小祿急忙上去給他搖兩下肩膀,讓他回魂:“你趕緊說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們政委和總參都在這呢。”
聽是454的首長都在這里,那個兵抹著熱汗口不停蹄地往下說:“是這樣的。我們團里一個副職軍官帶了他的兵,先回去。到半路,看見了一群流匪綁架了幾個軍人。我們團那兩個人見對方有二十幾個人,而且手里有槍,因此停車不敢靠近,不敢被他們發現。一邊打電話給團長,一邊是就地觀察,發現被綁架的是你們炊事班的小貨車,還有我們派去你們部隊里進修的幾個軍醫。我們團長這不急得,打電話報到上面去了,因為在馬會上看見你了,又讓我來找你通知你,怕你也出事。”
奉書恬同時間接到了林隊從營地里打來的電話,神情肅穆地聽完林隊在電話里的講述后,對費君臣點了下頭:“他說的是真的。流匪走了后,他們走近去看后,確定是老趙的車。”
費君臣聽完這些話,心里一時混亂如麻,然而在眼角掃到身旁忽如一道閃電沖出門口的影子,吼道:“王子玉,你給我回來!”
小祿和兩個警衛員一聽費君臣這一吼,才醒過神來追上去,三個人抓住王子玉的兩只胳膊腿兒,死活將人拽了回來。奉書恬當機立斷一杯冷水潑到王子玉臉上澆醒人。
“姐,姐——”嘴里念了兩句,王子玉兩只手抹去臉上的水,又想起來。
“看住他!”奉書恬讓兩個警衛員在這里盯牢人,一面是很擔心費君臣也失去理智。
費君臣的臉色很難看,眼睛這一刻冰冷的像是沒有感情的野獸,想殺人的心都有。奉書恬把他拉到了一邊,低聲誠懇地說:“政委,如果你沒法冷靜下來的話,我下面要說的話沒法和你說。”
“你說。”費君臣算是被他這話拉回了一點理智,側過頭,冷丁的眼神瞄著他,道。
“這次我來買馬,這是一,二是和線人接頭。總參部近來一直在追逐一群流匪,他們倒賣軍火,在邊境上交易,牟取巨潤不說,還是助長戰火的一群戰犯。我剛得到的情報是,這群人在馬會附近出現了,因為他們也想買馬。”奉書恬盡量撿緊要的說給費君臣聽。
“你意思是說,綁架我們人的流匪,就是這群人。”
“很有可能是。如果林隊在電話里說的沒有錯誤的話,據說,他們在綁架我們的人時問了我們的人是不是454的軍醫。他們有兄弟,今早凌晨和我們的人在交火中受傷了。”
這個消息,壓根不是好消息。對方不是一般的流氓強盜,是一群有組織的戰犯,是一群亡命歹徒,意味著林涼他們想逃跑不僅不容易,而且相當危險,隨時會把命給搭上。
費君臣感覺到心臟里某處被什么狠狠地揪緊了,像是快要捏碎一般的痛楚,彌散到四肢百骸,讓他痛到沒法吸一口氣。自從他當上454的首長,一直給自己下的死命令是,絕不能讓自己的部隊有一兵一卒的損失。現在,兩個兵,還有他媳婦,都危在旦夕。他不敢想象后果,完全不敢想,一想肯定會像小舅子當場崩潰。
為了排解痛楚困住自己的思維,因為這毫無助于救人,他開始來回不停地走動。
眾人看他不停地走,來回地走,都很緊張。
奉書恬再次與林隊通上話,進一步確定各部隊的安排:818集團軍得知自己的兵被綁了,馬上派出了精銳部隊進行搜索救人。同時,在這附近的另外一些兄弟部隊得知情況后,也打了電話過來問818和他們454需不需要人員支援。
“818的人應該是有跟蹤他們,有第一手情報。”奉書恬把和林隊商量后的結果轉告費君臣,“林隊的意思是,我們派人協同818過去救人。”
費君臣沒有說話,他想自己去救人,但是,肯定隊里和上面是不會同意的,哪怕被綁的人里面有他新婚妻子,除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現在畢竟事情未到達最糟糕,不需要非他親自上陣不可。
“政委,六六帶了1隊的人已經從營地里出發了。”奉書恬看得出他在醞釀什么,擋在他面前說,“政委你放心吧。”
小祿接到奉書恬遞來的眼色,馬上讓人去將軍車開過來。
四周至少有四個兵在看著自己,費君臣暫時動憚不得,但他鷹一樣的眼睛一直望著車窗外,蓄勢待發。
夜幕降臨,沙地里的星星像是金幣大而亮。
林涼坐在車里,身邊挨的是林嘉方。車子一晃,林嘉方靠到她身上,小聲說了一句:“你們的車怎么會半路拋錨了?”
“天熱,爆胎很正常。”林涼說,可以看見林嘉方再過去一人的林藝璇在假寐中微睜了眼睛,好像能聽見她們的說話聲。
“沒有備用胎嗎?”
“現在責任歸屬到是誰頭上都沒有意義吧。反正我們都是有可能要死的。”林涼有意把“死”這個字念重一點。
林嘉方臉色晃了晃白,說:“林涼,你真看得開,你不是剛結婚嗎?”
“當軍人隨時有可能會死的,我老公也明白這點,才會娶我。”
“你是說你不怕死。”
“不,我是說我們都有可能會死。”
林嘉方聽自己提起的這話繞了兩圈后,變成了林涼不會死而她很可能會死,臉煞白的同時捏了捏拳頭。
車子進了林子里,在一間小木屋前停了下來。七個人下車,進到木屋里。
頭目走了進來,讓人掀開屋里懸掛的一塊簾布,露出躺在里面的病人,宣布道:“你們誰先把他醫好,我就先放了誰。”
聽這樣一說,衛家鵬第一個沖了上去察看病人情況。一看,發現是打中了脊髓,很有可能子彈卡在了脊髓里,隨著傷況的惡化,脊髓液開始有滲漏,隨時可能會沒命。但是,這樣棘手的脊髓手術,他沒有經受過,根本無從下手。
見這戴眼鏡的軍醫臉上出現了忐忑,頭目先把話說絕了:“我告訴你們,他是我弟弟,如果你們里面誰讓他沒命,你們通通給我弟弟陪葬。”
眼看形勢到了這個地步,進修生肯定是沒有辦法的,趙班問身邊的小民:“你有辦法嗎?”
“有辦法,也得有齊全的手術設備,有好的助手,有好的藥物和血漿。”小民答的是實話。
“手術器械我們在一家診所里偷來了一些。”頭目聽到這話,讓人馬上把東西都搬了出來。
幾個軍醫一看,見是十分普通的手術刀、鑷子、止血鉗,沒有專科手術器械,而且,藥物里面,連血漿都沒有,只有葡萄糖和鹽水。一個個看了只能都搖頭。
頭目一見,火了:“你們不是號稱全軍最好的軍醫嗎?難道你們上了戰場,也有齊全的東西準備好讓你們救人?”
是沒有。但戰場上的急救包里最少有幾針嗎啡可以鎮痛,讓病人不要動,好進行操刀,以最快速度夾出子彈后止血。可現在連一針嗎啡都沒有,更別提麻醉藥物了。這要操刀的是脊髓,病人一點動,都可能傷及神經,導致肢體殘廢。
“麻藥是嗎?你們缺的是麻藥對不對?”頭目這會兒想起了什么,“你們不是說你們中間有麻醉師嗎?麻醉師能造出麻藥吧。”
麻醉師哪有可能造出麻藥。一聽這話,林藝璇緊閉雙唇。
頭目剛剛見幾個男兵上來給病人檢查,知道他們不可能是麻醉師,于是隨意抓了個女兵,把女兵燕燕揪了出來,逼問:“你,是不是麻醉師?”
“不。不是我!是她!”燕燕被他一勒脖子,都嚇得喘不出氣來,一手指向了林藝璇。
看著那兇神惡煞的土匪向自己走來,林藝璇張口大喊:“不,我不是,她才是!”
堂姐把皮球踢到她頭上來了,早有預料,林涼甩甩手,道:“要麻藥的話,你得讓我去到外面,你別誤會了,不是外頭,是屋外這個林子里面有些草,可以嘗試作為麻藥。”這要歸功于近些天配合自己師兄楊科做研究,楊科每到一個地方,必做的一項研究就是調查本地土生土長的各種藥草,看能不能發掘出什么稀有藥物。本地藥草里,剛好有一種帶麻藥性質的馬葉子草。
頭目在她臉上看了幾眼,沒有發現她撒謊的痕跡,于是派了個人和她一塊出去。
林涼見機會來了,走出屋外后,故意先往林子深處走。夜黑路不清,她佯裝往前跌了一跤,緊接快速抓住了背后看押她的流匪雙腳。流匪跟著她一跌,摔下來的時候手里的步槍脫出了手。她迅猛跳起,上去用膝蓋壓住流匪的胸頭,嘭嘭兩拳砸到流匪的太陽穴上,把人砸暈了。接著從地上摸到槍,快速換上信號彈,但沒有發射。而是向主屋的方向喊:“快來人啊!”
這是由于四周肯定還有流匪把守,她想一個人逃不容易,況且如果發現她逃了,道不定頭目惱羞成怒把剩下來的人都殺了。
咚咚咚,離他們最近的一名流匪聽見她的呼叫聲,跑了過來。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同伙,一驚,把槍口對準林涼:“你做了什么?”
林涼無辜地劃劃自己胸前,表示:“他自己滑倒了。我要是想逃,早就逃了。”
聽她這么說不無道理,流匪先把自己的槍背到背上,然后撿起同伙的槍避免被她拿到手。瞅準了這個機會,林涼忽然大叫一聲:“大樹上有人!”
“哪里?”流匪被她驟然的大叫,驚慌時隨手拿起這把剛撿起來的槍對準了頭上的大樹。
黑夜里黑蒙蒙的,槍口朝上去的樹丫子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林涼在旁邊用力喊:“快開槍!是狼,是豹子,快跳下來了!”邊叫邊往他身上推了一把。
流匪被她的叫聲驚得心里已兵荒馬亂了,一有風吹草動,指頭扣了扳機,一顆子彈沖出他們頭頂的樹丫直達云霄。
正好,追蹤他們卻在半路追丟了的818尖頭兵軍官,用望遠鏡看見了高空里發出的微弱信號彈,確定了他們的位置。
林涼這會兒完成了任務,忙拿起袖子裝成擦汗的動作,說:“還好,把狼嚇跑了。”
流匪狐疑地看她兩眼。林涼繼續蹲下身,兩手在草叢里摸著,裝作很難找到藥草,盡可能拖延時間,等待救兵到達。在她在快等不及已經滿頭大汗的時候,忽然太陽穴上被頂了支槍口:“你在搞小動作?是不是?!”
林涼把眼閉上,手里抓了把沙子,準備奪槍。
突然間,身后的人一晃,重重地倒了下去。
林涼眼睛猛地打開,知道是救兵到了,剛才射擊的是狙擊手。從草叢里躍出,第一個向她跑來的是她的師兄楊科。接下來的拯救行動猶如手指頭捏螞蟻,一槍嘣一個流匪。不到五分鐘內,遭綁架的七名人質全部獲救。
被師兄楊科親自護送,林涼剛輕輕松松走出林子,忽然間,一個人影沖了過來。她想避也沒能避過,因為熟悉的雙臂伸過來的剎那,對方把她像要嵌到自己體內那樣緊摟著。她被快要悶得窒息的時候,喘了喘氣,提醒老公:“有沒有人看?”
管它有沒有人看到,他現在只想抱老婆,想用實際行動告訴老婆:他剛剛自己聽到她遭綁架時,就是這種快要死的感覺。
“費政委,我快沒氣了。”林涼為了拯救自己性命,只得繼續努力地推老公結實的胸膛。
老公忽然放開了她。
林涼猛吸上兩口氣,頭腦清楚了些,耳朵聽到了,原來是旁邊來了個兵報告:“其他被困人員也全部獲救。”
“很好。”老公這句帶足了陰險的很好兩個字后,一頓腳是雷厲風行的震怒,“把林藝璇直接拘捕起來,送軍事法庭,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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