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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綿綿


  病房里,墨蘭在聽到門口的響動時,馬上合了眼睛。

  “這樣吧。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王醫生囑咐我要和病人單獨談談。”

  聽著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嗓音,像是無處不含著微笑的風韻,向其他人說話的樣子。

  “那么奉教授,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馬上按呼叫鈴告訴我們。畢竟這個病人的家屬離開前一再交代過我們。”尾隨這個男人過來的人,似乎執意想跟著進這間病房。

  奉教授輕輕一笑,輕而易舉擋了回去:“你盡可以告訴病人家屬,我的醫術遠比王醫生還要高明。他沒有什么可以不放心的。”

  因此,那些人只好悻悻地先走了。一邊走,那些人一邊窸窸窣窣地耳語:

  “他是什么人?為什么張醫生你要聽從他的話?”

  “454的奉書恬。與費君臣一樣的怪物。被中科院研究生命科學的老頭子當成寶貝的人,但是本人聲明不進中科院。”

  等到聲音都消失了,應該是沒有監聽跡象了。

  墨蘭聽到門輕巧的咿呀一聲,有人走了進來,并按下了墻壁上的燈管開關。

  室內立馬變得一片明亮。

  墨蘭在光亮中適應轉換的光線,繼而辨認眼前這人的輪廓。俊逸的身形,書生氣質,恬靜的臉,忽而閃過一抹狡黠的墨眸。僅憑一眼,墨蘭認定了這人是與費君臣一個等級的學者。

  奉書恬把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里,走近床邊,充滿睿智的眸子在燈下變成琥珀的絕美顏色,俯視著她:“王醫生讓我來的,我姓奉。”

  “我覺得心口有些不舒服,你幫我把一下脈吧,奉醫生。”墨蘭能接到他眼里傳遞的消息,把一只手伸給他。

  奉書恬的手從口袋里拔出來,滑過她的掌心,再到她的手腕,指尖是在她的珠脈上仔細地審視。

  墨蘭見他全神貫注在自己的脈搏上,只能耐性地等待。豎起耳朵,似乎能聽見走廊里的動靜由遠及近。歸宗,安日晨木訥的嗓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我想見一下我表妹。如果她平安無事,我可以馬上退出病房,不打擾醫生的查房。”

  “安醫生,你聽我說兩句。奉教授是我們部隊有名的醫學教授,不會有問題的。”張醫生苦苦地哀求。因為兩方人馬都是不好得罪的人。一般教授查房,是特別討厭有無關人士打擾的,尤其是無理取鬧的家屬。

  “這位奉教授很了不起嗎?”安日晨壓抑的聲音里可以聽到濃濃的怒氣。

  “就是。一位部隊的教授,也是一個為病人和病人家屬服務的人而已,有什么權利阻止病人家屬和病人見面?”羅婷婷為未婚夫兩肋插刀。儼然在關浩恩關于安日晨的幾句話解釋之后,她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改變。

  “日晨。”總是在關鍵上,忽然冒出反對意見的關浩恩,再度出聲向朋友耳語,“這位奉教授我是聽過一二的,確實是不大好得罪的人。我看,不如我們去辦公室,等他一會兒。醫生查房應該不會很久。”

  墨蘭暗沉的眸子里的光,轉了又轉。安日晨把關浩恩、羅婷婷都帶來了,不知安什么心思。

  “如果你擔心的話,我可以讓他們今晚不要來打擾你。”奉書恬的指尖仍在她脈搏上按著,一邊抬起臉與她說。

  墨蘭看著他,定定地看著這個人,想:以他這樣一個溫潤的人,怎么把這群餓狼趕跑呢?再說了,她從他這張溫文如玉的臉上,始終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奉書恬的手指離開了她的脈搏后再度滑過她掌心。墨蘭收起手藏起被子里,感覺到掌心里多了樣小玩意兒。她翻個身,像是畏冷似地拉起被子蓋上了頭。指頭粘住掌心附著的那顆米豆,塞進了一邊耳朵里的內壁。這是個極小的聽器,恐怕是新科技的產品。說話給對方聽不大可能,但是,聽對方的聲音是可以的。

  滋滋滋的電波調試音后,費鎮南沙啞的略帶酒氣的嗓子嗡嗡嗡地傳了過來:

  “墨蘭嗎?沒事。我知道你不能回應我,你聽我說就可以了。”

  一聽是丈夫的聲音,墨蘭周身打了個哆顫的激靈。他今晚喝酒了,跑回到她這里來。她一想,便以為他是想得到什么確定。她很想回應他,可是沒有辦法……

  “墨蘭,別擔心。我會和Aida取得聯系,很快,我就可以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我今晚真是忍不住了,在知道你懷上孩子后——”

  墨蘭周身再一個抖,忽然想到了費君臣說過的話。雖然她聲稱自己會和丈夫講明這個問題,但是,她心底里打定了主意是不會講的。現在丈夫遇到了費君臣,希望四少沒有失約。

  噠噠,噠噠噠……病房的門板傳來急切的敲打音,一陣陣如催命符一樣。

  墨蘭立馬警覺。知道不能把被子拉起太久,如果這屋里有監視器看見必是會遭人懷疑。她佯裝著呼吸困難,將頭露出了被坑,順便觀察外界的情況。

  奉書恬走到了門口那里,沒有打開門,隔著門說話,聲音一再溫潤有禮:“有什么事嗎?”

  “奉教授,病人家屬說要和您談談,有關病人的病情問題。”張醫生在外面答,就嗓音而言,能聽出他被兩面夾攻,大汗涔涔。

  “你們先過去。我過五分鐘就過去。”奉書恬答。

  “可是——”張醫生應該是還在看的臉色安日晨等人的臉色,試圖在他這里爭取。

  “沒有什么可是的。”奉書恬一句話斷了他的想念,“讓他們過去等。如果他們沒有辦法做到,說明是不信任我和王醫生,但病人已經選擇信任了我和王醫生。作為家屬的人不是不該干涉病人就醫的權利。”

  張醫生對此無話可說。

  安日晨湊了過來,道:“我表妹不想見我嗎?”

  “醫生在給病人做檢查。等做完檢查后,病人親屬想見病人,也要醫生看病人情況后決定。這是個就醫的正常程序,你到哪個醫院見哪個醫生都一樣。如果你們再無理取鬧,我會視你們影響醫院內病人正常醫療情況的輕重,建議保衛科派人過來處理這個事。”

  言外之意,就是打算動用武力遣人。

  聲音溫溫和和,說起話來發起狠來一點都不含糊。羅婷婷總算是見識到學術界學者的威風了,不禁嘟了嘴巴:“這么兇的醫生,生平第一次見——”

  “婷婷。”關浩恩小聲警告妹妹。

  “哥!”羅婷婷對于兄長一再的忍讓怕事風格,也是愈來愈討厭的。

  但不管如何,這群人礙著自己高高的身份,不可能硬著來,比如砸門進病房之類。被奉書恬這話一堵,終是悻悻地返了回去。

  聽見外邊一干人的腳步聲都走遠了,奉書恬完成任務,預備擰開門鎖。

  “奉醫生。”

  突然背后一聲,奉書恬只得停下手,折回。

  墨蘭看著他,定定地看著他這張充滿學者氣息的臉,終是下了什么決定一般,說:“我枕頭下有一本書,我不想看了,你幫我扔到賣破爛的吧,總比扔到垃圾箱好。”

  奉書恬聽了她這話,把手伸進了她枕頭底下,取出了本書。見是個破爛的橘紅色封面,印著“摩斯碼通解”幾個白色字樣。他一時眸子里浮出迷惑,卻還是將書掖進了衣服里面。

  這回他走了出去順便幫她反鎖上門。墨蘭沒有再叫住他,是聚精會神地聽著丈夫說話。

  費鎮南坐在車內。能與妻子通上話后,他心里冷靜了不少。他不想這么快停止通話,便是搜腸刮肚地找東西說。車內的人,都是第一次發現他能這么呱噪,一點都不似往日的沉默寡言。如果他是能說會道那就算了,可是不是。眾人聽他從一開始正常安慰妻子不用擔心的話,到后來慢慢變得無話找話說,涉及公務的不能說,只能談起自己的私人生活。這可好,一說,竟是說到了他們幾個人小時候爬樹偷梨,乃至當著女孩子的面脫褲子下魚塘抓魚的事。

  “喂。我說哥兒們,老三肯定喝醉酒了,說胡話了。”黎立桐愈聽愈是著急呢,你說他們幾個這些丑事兒聽進了墨蘭耳朵里,將來能不被墨蘭生出多少事來嗎。

  費君臣一樣蹙了眉,墨蘭討厭他,他也整天害怕她拿什么恫嚇他還書,于是推了把老二:“你,想個法子讓老三閉嘴或是讓他說別的。”

  “老三肚里能有什么話說嗎?平日里不看笑話不看肥皂劇的人,連張柏芝和謝霆鋒都不知道的人,你能讓他們說什么?”白燁干脆把這個難題推回給眾人,反正,要死一塊死唄。好歹,他們幾個當中,墨蘭對于他算是好的了。

  “老二,你小心一點。別以為你最早結婚,老婆對你忠心耿耿,老三媳婦就不能對你老婆煽風點火了。”黎立桐嚴厲警告他,要死一塊死,但是有你白燁這話出口,其他哥們決定了,第一個死的人肯定是你白燁。

  “好。好!”白燁舉手投降,搖了搖費鎮南的肩膀,“鎮南。”

  費鎮南全身心投入妻子的通話中,充耳不聞身外事,嘴里繼續津津有味地絮叨著:“你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立桐可愛哭了,摔了一跤馬上哇哇大哭要找媽媽。我們都叫他流涕鬼。”

  黎立桐一聽變了臉色,他如今是一個帶兵打仗的軍人了,如果被人知道自己以前有個流涕鬼的外號,臉還往哪里擱。他的手伸了過去,一下子揪起了老三的領子:“老三,你知不知道你都說些什么?!”

  “我,就說我們小時候一些趣事。她好像很喜歡聽。”費鎮南面相無辜。

  黎立桐不能當著兄弟的面斥罵兄弟的老婆黑心,干脆一拳想把兄弟揍暈了。

  白燁趕忙擋住他的手,插進另一個話題:“書恬到現在還沒有下來,不會和海楠一樣遇到那些糟貨,被刁難了吧。”

  “書恬不像海楠,怕什么?”黎立桐認為他是杞人憂天,指向老四,“是他的人,他都不擔心。”

  “是不需要擔心。以書恬的身份,要壓住人綽綽有余。”費君臣摘下了眼鏡,打算靠在車枕上打會兒盹。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先回去吧。免得打草驚蛇。反正老三和他媳婦聯系上了。”白燁道出這句才是目的,“我叫個兵來給我們開車。”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撥個電話就近叫來了個人。

  車離開醫院的時候,費君臣接到了奉書恬的一條短信。他戴好眼鏡,一看,寫的是:我可能要半個鐘頭后才可能離開。不是被人攔住,是嫂子的脈搏不大好。我等會兒看看情況再回去。

  “怎么了?”白燁見他定定地看著手機屏幕沒有移開視線,湊近來問。

  費君臣立馬關了短信,蹙緊的眉,在費鎮南眉飛色揚的臉上望了眼,吐出道:“沒事。”

  奉書恬把短信發出去后,才繼續走近醫生辦公室。

  安日晨等幾個人在辦公室里,一個個坐的很不耐煩,看著墻上的鐘,望著表。見到他恭候大駕后走進來,對待他的面色都不大客氣。

  奉書恬對于該打發這些人,早就心有成竹。但是,在進來后,掃到安日晨時,與安日晨眼鏡后面的眼瞳對了下。一刻,周旁的人都發覺他們兩人在瞬間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他們倆認識?”羅婷婷靠近到兄長身邊,脫口就是這句話。

  “不可能吧。”關浩恩話雖這么說,心里邊沒有底。

  “奉教授,原來是中科院的人啊。”安日晨迅捷地收回了目光,指頭壓在黑框眼鏡中間,略似嘆了嘆的口氣道。

  “既然都是認識的人,安日晨先生對于我的職業道德,應該是信得過的才是。”奉書恬一向清清和和,不與任何人交惡的姿態。

  “見了面,知道是認識的人了。那么我表妹與孩子就都交給你了。”安日晨說完這話,做決定十分爽快。

  “行。有什么問題我會再聯系安日晨先生的。”奉書恬也不客氣,就此送客。

  安日晨和關浩恩同時起身,兩人之間似有眼神交流。

  羅婷婷見兩個兄長都出了門,小跑跟了上去。見四下無人了,揪著問:“他是什么人?安大哥你認識他?”

  “婷婷,女人要懂得安分守己,知道男人的事越少越好。”安日晨木訥地笑了笑。

  “我不是普通的女人。”羅婷婷對于他這話很不喜歡,翹了眉有爭鋒相對的味道。

  “我知道婷婷你是個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的女人。”安日晨恭維女友兩句,卻沒有打算松口風,道,“但是,我希望我的女人,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

  聽著這話,傲慢的羅婷婷自然氣火,惱怒地拋給他一個示威的白眼:你說我是你的,我真的是你的女人了嗎?還不一定!

  關浩恩抱著雙臂旁觀,沒有插嘴的欲念。是時候給羅婷婷一個教訓了。

  等著電梯門關上的剎那,安日晨一個箭步上去,大手直接觸到羅婷婷胸前的衣服,“撕拉”一聲響,羅婷婷引以為傲的白色銀紋襯衫掉了幾顆紐扣,露出了胸口處一大片皮膚和一條鏈墜。羅婷婷的臉嘩地怒白了,雙手剛要先護住暴露的皮膚,安日晨的指頭更快地在她胸前掠過。她只覺一道冰涼割過自己的胸前,張口吸住一聲長痛的同時,不免懼怕地抱住了自己,踉踉蹌蹌退到了墻壁上。

  安日晨手里抓的是從她脖頸上扯下來的項鏈,一條看起來不顯眼的用黑繩組成的項鏈,墜子卻是個子彈殼。

  “還給我!”羅婷婷固然畏懼著,但見到從49那里搶來的東西落到了他人手里,心里更多的是著慌。如果沒有這個東西,羅錚會怎么樣對她?

  現在看來,羅錚,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了。

  安日晨冷笑一聲,語氣模糊:“你還真將它當成救命草了,47。”

  “你是誰?”羅婷婷兩眼睜得大大的圓圓的,瞪著他。她是47的身份,就是關家的人都不知道的。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只有當年那個在特訓后,告訴她如何到羅錚身邊的軍官。

  安日晨把子彈殼兜進了貼身的褲袋里,然后是脫了自己的西裝,走到她面前。

  羅婷婷再傲慢,也因他剛剛蠻橫的動作受到不小的驚嚇,現在見他靠近,全身抖成條亂蹦的蝦米,嘴里頭卻忍不住繼續驕慢:“你不怕?電梯里有攝像頭的。”

  安日晨將西裝披到了她肩膀上,對于她猶如小動物似的反抗,嘴角銜了絲好笑的:“這種小CASE,一點點的干擾波就能消滅掉。”

  羅婷婷已經感覺到這人背后強大的力量,咬緊了唇,將畏懼裹在了他的西裝服下面。

  安日晨拍拍她哆嗦的后背,嘴角一翹:“老實說,我對于你這種女人,興趣缺缺,要不是老頭子的意思,我會娶你嗎?”

  “哪個老頭子?”羅婷婷捉摸不清是哪個老頭子了。

  “做我的女人,要學會安分守己。如果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這個東西怎么來的事兒,通通告訴羅部長。”安日晨貼著她耳畔,吹了口氣。

  提到羅錚,羅婷婷緊緊咬著發白的唇瓣,更是不敢出一聲大氣。

  “我聽說了,羅部長的叔叔,要從墨爾本過來。你幫我安排一下,讓我和他見個面。”安日晨冰涼的指頭輕輕拂過她臉邊的幾縷頭發。

  “我爸爸和他叔叔見面時,不喜歡遇見任何外人。”羅婷婷被他的指尖觸摸到,渾身馬上打著抖兒,那種驚懼的感覺仍然沒有去除。但是,她清楚羅錚有幾條底線,哪怕是她這個愛女都是不能觸及的。其中一條,就是羅錚的這位叔叔。

  “什么外人?我都是你的未婚夫了,馬上和羅部長就是一家人了。”安日晨的指頭打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而且剛好打在她的動脈上,等于似是把刀擱在了她的命脈上。

  羅婷婷唯一的寄望,射向了由始自終沒有開口的關浩恩。在見到關浩恩背對著她,像是完全放棄了她一樣,她心里狠揪起一簇,肉疼肉疼的。她是個孤兒,是個真正的孤兒,不像49,還有爸爸沒有死,還有許多人因愛著49的媽媽而愛著49。她一無所有,所以,她恨49,恨到了骨髓深處。如果她要下地獄,她一定會拖著49一塊沉下去。49永遠不要指意得到羅錚。至于選擇了49的費鎮南,她會毀了他!

  “如果我幫你,我能有什么好處呢?”羅婷婷在真正感覺到孤身一人時,聲音冷卻下來了,發出陰暗的氣息。

  安日晨對于她的突然轉變,些有一愣,繼而指頭這回溫柔地在她臉上撫摩了兩把,道:“你想要什么,我都會幫你辦到。”

  “我想殺一個人。你能幫我辦到嗎?”羅婷婷朱紅的嘴唇張開,冷冰冰吐出幾個字,混著寒氣噴到他的眼鏡上。

  安日晨對著她猙獰而變形了的五官,輕輕地按了按眼鏡:“能。”

  費君臣是最后一個下車的,這是應他本人的要求,先是把其他人都送回各自的單位去。在送自己兄長費鎮南回軍人招待所時,費君臣有一剎那望著兄長的背影,想叫住。可始終沒有出聲,是由于費鎮南一路都沉浸在與妻子說話的喜悅中。他現在說什么話,都無疑是在兄長頭上澆一盆冷水。

  摘下眼鏡,望著沒有星星的夜色,他感到了一絲左右為難的遲疑,眉間布滿了蒼郁的沉凝。

  奉書恬這時打來電話說要和他見個面。他應聲好。兩人接著是在454設立在首都的一間研究樓碰上面。

  “政委,那個安日晨你知道是什么人嗎?”奉書恬見上面后,開門見山地說。

  “我聽白局長說,好像是中行的什么人。”費君臣對于部下第一個迎面而來的問題,眉梢提起,覺得部下這個問題有些蹊蹺。

  奉書恬解釋緣由:“我和這人見過幾次面。你知道的,我那個研究基金,大部分是由國家支助,成果歸屬于國家所有。這人想通過中科院的老頭子,與我達成協議,私下支助我。”

  “賄賂?”費君臣蹙起的眉,若有所思的。對于科研方面的賄賂,可大可小。像他和奉書恬這種,是屬于國家完全擁有的人才,研究出來的東西只能歸屬于國家所有,因此他們的研究成果,都是重大到可涉及國家利益的。

  “我只知道,他和中科院的幾個老頭子關系都很好。”奉書恬深感今晚的談話會許久了,環顧冷清的實驗室環境,道,“這里太久沒來。想喝杯熱茶都沒有了。”

  “隔壁辦公室應該有茶葉和開水,只是我忘了帶鑰匙。”費君臣望了下腕表,快兩點鐘了。今晚真是有夠折騰的。

  “我想,有臺電腦足夠了。”奉書恬發現了角落里設的電腦像是沒有壞,走了過去。

  費君臣其實比較擔心的,還是兄長的問題,既然部下都懷疑了,就此多問了句:“今晚病人怎么了?”

  “政委,嫂子這事兒,沒有和費省長說嗎?”奉書恬看得出來,首長見了面后愁慮的神色一直凝結在眉間,沒有散開過。

  “她答應我,會自己和丈夫說明白。”費君臣道,眼睛卻看著地面。

  “政委,我覺得她不會和她丈夫說的。”奉書恬以今晚與墨蘭見面的結果,斷論。

  “你和她交談了嗎?”

  “沒有。不需要。我見的人多了呢。像她這種,一看就知道。”奉書恬相當有自信,開口直言,不需顧忌任何人臉色。

  費君臣不用他提醒,心里也明白:墨蘭是不會和他兄長說的。

  “政委,最好和費省長說清楚了。”奉書恬知道他們兩人的兄弟關系,特意地再三提醒。

  “事情沒有到最壞的地步。”費君臣眉頭固然緊鎖,語氣卻是沒有那般寒森。

  奉書恬觀察他的神色,問:“需要我馬上和那邊的人再聯系一下嗎?”

  “你現在馬上和他們再聯系,看愚者到了哪里。”費君臣發出指示,“我就在這里等結果。”

  奉書恬明白:賭注都在愚者那里了。因此,他的指頭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著,試圖通過國家科學院的網絡終端,與他們想要聯系的人聯系上。

  要聯系上十圣心的人是很困難的。一般來說,只有十圣心的人主動聯系他們。所以,奉書恬需要做的,就是發出請求聯系的訊號,并且能被十圣心的人注意到。

  在等了大約三個鐘頭后,在他們兩人都幾乎是趴倒在電腦面前的桌子上,準備沉沉入睡的時候,電腦屏幕忽然整個一黑,跳出了張小丑臉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電腦突然染上了病毒。

  “愚者親自發來的聯系。”奉書恬眸子里精光一閃,用鼠標鎖住了愚者的頭像。

  十圣心那邊,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愚者Aida,只和墨蘭聯系,從不會主動與他們進行來往。

  現在Aida突然在他們面前出現,是什么原因?

  費君臣以為值得深究。

  Aida的聲音通過電腦終端,從屏幕自帶的音箱里緩緩釋放出來:很久不見了,海軍朋友們。我現在已經來到中國。我們應該在不久之后可以見上面。在此之前,49和她的孩子,還是需要麻煩你們照顧。希望你們不會辜負我的期望,如果連這點小事都不能辦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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