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間的對話
“媽。”楚嬌嬌在只有楚昭曼的時候,木呆的臉忽然有了神氣,小臉蛋擰出了猙獰的紋路,“你看我今天找到了什么?”
“是什么?”楚昭曼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放在燈光下看,見是那只維斯康提全球限量版僅38支的鉆石款黑色紫禁城鋼筆的筆蓋,今是被女兒找到了。她不由高興地抱起女兒使勁兒親吻臉蛋:“嬌嬌,你真的是太厲害了,這樣都能被你找到,不愧是我的女兒。”
楚嬌嬌在楚昭曼的懷里勾了勾得意的嘴角。
墨蘭看到這一段影像時揪住了胸口的衣服。費鎮南送給她的那只遺失筆蓋,現在是落入到了楚昭曼手里了。所以,她的真實身份隨時可能暴露。
“有誰知道老爺子給你起的字叫做悅林?”白燁也不禁擔心起來,問費鎮南。
費鎮南低下眉,沉思:“知道的,一般只有我們幾個家族的長輩,和你們幾個。”
事情還沒完。影像里的楚嬌嬌開始貼在楚昭曼耳邊耳語。聲音很小,監視器錄不下來。只能看見楚嬌嬌的唇一張一合。墨蘭有種不好的直覺,牙齒狠狠咬住了下唇。
白燁是情報局的,勘測情報手段比較多,建議:“分析她的口型,不然將錄音的電波全部截取一個個分析。應該能大致知道她是說什么事。”
“我們已經做了各種分析。”對此,Fase當然是做足了功夫,才會讓他們過來,不會讓自己在費鎮南他們面前表現出敗勢。
嘎吱——這是電腦做出的聲音分析電波,模擬了楚嬌嬌的音線,播出來的是:“媽,我聽到了,劉媽對老金說在我們家見到了墨蘭。可墨蘭不是死了嗎?”
墨蘭扶著額頭,嘆口氣:“幸好老金帶著劉媽先一步出來,不然事情不可想象。”
費鎮南把手按到她肩膀上,摟著她,安慰著她:“幸運總是會眷顧好心腸的人。所以,不用擔心。事情還沒有到達最糟糕的地步。”
“是的。”Aida表情漠漠地凝視著畫幕中這對惡心腸的母女,冰綠的眼瞳泛了泛光澤,神色不可辨析,“我們既然知道了對方的動靜,那么我們要做的,就是如何趕在敵人前面得到我們想要的。”
墨蘭馬上明白到他是要對楚文東的密室動手,嚴肅地問:“是今晚嗎?”
“Fase。”Aida在沙發上垂下一條腿,但沒有站起來。
Fase走到他面前,彎下腰,以九十度尊卑的姿勢,接過他手里掉下的一個牌子。
因為Aida的允許,墨蘭走近看是什么東西。見是一個類似璽印的長方形東西,材質應為銀加錫,表面有復雜的紋路,像是神秘宗教之類的紋樣,這應該是象征了組組里一個權力的東西。
墨蘭沒有猜錯,這就是Aida身為愚者的軍令牌。愚者的軍令牌一旦出手,22個軍團全部人,都必須聽令調遣。
“Aida,你是想讓誰去做這個事呢?”Fase恭謹地問,自然是認為這種小CASE應該輪不到他和路米出手。
“讓星辰的人去做吧。夜襲適合他。”Aida不慍不火的聲音說道。
Fase便轉身走了出去,出了屋子。他的腳步聲瞬間消失在樓道里。以他龐大有力的身軀而言,能制造出與Aida一樣的無聲效果絕對是可令人驚奇的。
而僅僅從這場簡短的對話里頭,費鎮南他們能體會出的是:十圣心與軍隊一樣的鐵則,還有部下對Aida有著類似崇拜帝王的臣心。
白燁悄悄地貼到了費鎮南耳邊說:“這樣的人,簡直是阿育王再世,集帝王與宗教主一體。”
“他本人應該具有堅定的信仰。”費鎮南一直對于Aida胸前那個銀色十字架感到興趣,Aida所有的裝扮言行舉止都能表現出一種獨特的禁斷,不可能自身沒有信仰。
“論信仰,我們不會輸給他。”白燁挑動纖長的細眉,道。
“所以,你趕緊先去幫我把我的事辦了再說。”費鎮南催促他。
白燁從他眼神里明白他這是想把人都趕走了,方便和媳婦過洞房夜,因此馬上做了順水人情,悄聲悄息地撤出了屋子。
墨蘭在旁邊一直冷靜地在踱步,時而觀察Aida的舉動。她忽然明白一點,一個優秀的團隊,應該是有一個具有魅力的領導者。什么魅力,一種類似信仰的魅力,才能讓這個團隊產生凝聚力,并且有鐵的規則。然后這個領導者一直是要按兵不動的姿態,只是高高俯瞰著底下人做事。怪不得費君臣說她沒有團隊合作精神了,其實這只貨,是在暗地里鄙視她不夠格領導一個團隊。只因為她喜歡自己出手。
她時而眉毛纖動,時而睫毛飛眨,美麗的大眼睛泛著波浪的光澤,是揚起的帆,英勇明亮。
見到她這副神態,Aida和費鎮南都明白,她這是有所觸動了。
Aida微微地動了一邊唇角,道:“我把路米給你。再給你配4個人。這樣,你有1個軍團的團長和1個雜兵團可以調令。”
“那小鬼是個軍團團長?”墨蘭挑起眉,不是因為他是愚者的弟弟所以擁有一個軍團吧。
路米便是跳了起來,很憋屈地咬牙:“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是國王,在22個軍團中名列第五。而且上回你中的那搶只擦過肩膀,還是由于我,你才能逃脫死難。”
墨蘭愣了下:沒想到他們是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Aida打斷路米像孩子似的跳手跳腳,道:“49。路米給你的作用,不是說他的軍團給你用。他只是為你解釋我們一些兵種的作用,讓你更好地融進我們的雜兵團里。”
墨蘭也知道,想馬上融進他們組織里,并且立馬就讓他們的人為她效力,談何容易。即使這兩兄弟有心為她這么做,但是,那些底下的人會愿意為一個陌生的組織外的女人赴湯蹈火嗎?所以Aida這步棋,可以說是必須的,他和他兄弟不可能因為私情一再讓自己人保護她。只能是她,融進他們的組織里獲得他們的人尊敬,自愿保護她。
Aida見她沉靜下來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的安排,冰涼微笑的綠瞳轉向了費鎮南:“49。你和路米先離開,我有幾句話想和費三少說。”
得到費鎮南一個含頭,墨蘭便隨路米離開這里,暫時去到劉媽老金躲的那個屋子里議事。
門咔一聲關上后,屋子里只有兩個沉靜對視的男人。似乎他們不用說話,只要從彼此的眼瞳中,就能清晰讀到了對方的想法。因此,電光火石,在兩個男人交集的視線中閃爍著。
墨蘭進了另一間屋子,對劉媽和老金吩咐說:“你們不能回家了。我會盡快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因為楚昭曼應該發現了。”
結果,劉媽和老金紛紛表態:“讓我們留下來。墨蘭,你讓我們做什么就做什么,實在不甘心,不能讓這些壞人逍遙法外。”
墨蘭自然為他們的熱心而感動,但是,不能讓熱情覆蓋理智,她堅決地拒絕了:“你們必須走!這是為了我和均世好,你們要明白!”
劉媽嘆氣。老金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對劉媽說:“我們還是聽墨蘭的吧。不能在這里礙手礙腳。”
“可沒人守著太太的屋子了。”劉媽哎嘆著。
“屋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媽不會愿意看著活著的人為死的屋子受罪。”墨蘭把手放在劉媽的肩膀上,既是親切又是威嚴地說,“哪怕是那房子塌了燒了,只要我們都活著,就能重建。”
“什么時候才能把那群壞人趕出太太的屋子呢?”劉媽仍是很生氣。
“我保證,不會太久了。”墨蘭給她一個信誓旦旦的笑臉。
所以,很快白燁的人會到來,把劉媽和老金送到安全地帶。
路米在屋里看她操心這些事,自己是拿了一個游戲機玩起了轟炸游戲。
等這個事辦妥了,墨蘭與他面對面,不禁是猜測費鎮南和Aida在對面屋子里是談什么事。
路米摁下游戲按鍵,炸掉最終BOSS,說:“姐,你不用擔心啦。我老哥不會吃掉你老公的。”
“Aida的為人我信得過。”墨蘭哼一聲,要這個小鬼來教訓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擔心他們,還不如快擔心你自己。接下來你要怎么安排你的人。我老哥是把人交給你了。”路米覺得自己都像老頭子一樣在嘮叨她了。
“你認為我該與他們談談嗎?”墨蘭思考著,是不是該以亞瑟王與圓桌騎士的方式與新到手的傭兵們進行第一次對話。
“你想和他們談可以。但是,他們都是有脾氣的人。雖然他們大都是不屬于正式22個軍團的新人,卻也有些是從22個軍團里面被老哥流放的人,所以能力并不會低。”路米忽然肅起了小鬼臉蛋,一派正經的神色說話。
“我該和他們其中的誰談話?”墨蘭問。
“他們暫時分為四個兵種,分別有四個小頭目,不是正式的小頭目,只是他們內部的人推選出來可以代表他們自己的人。”路米打開了一臺電腦,在屏幕中開始輸入四個詞:權杖,星幣,圣杯,寶劍。
墨蘭等著他解釋這各是什么意思。
“權杖兵指代的是重槍支,因此這些人對于重火力槍械特別擅長。星幣是指代潛伏的星辰,也就是說擅長于狙擊,可以說是加入22個正式軍團的最佳候補新人團體。圣杯指代策劃者,這些人或許槍械不怎么在行,但是,有謀略,提拔起來一般都是擔任軍團里的軍師。寶劍說著名頭好聽,其實是我們最害怕的人,老哥最厭惡和警惕的新人。”路米說到最后,自己也厭惡地撇一撇眉毛。
“什么意思?”墨蘭揚起眉,追問。
“他們是一群只喜歡殺人的人。所以聽到我們這個暗殺軍團,很感興趣。”路米咬著嘴唇說道,“可我和老哥實際上都不喜歡殺人。Fase也不喜歡。只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家園,這是必要的。”
墨蘭經他這么詮釋,知道自己要接觸些什么人了:一群英勇的權杖兵,一群沉默的星幣兵,一群能說會道的圣杯兵,還有最可怕的虎視眈眈的寶劍兵。
電腦屏幕閃了幾下后,露出了四張人臉,都是被覆蓋了上半截只留下半截的臉。其中,權杖兵長的下巴頜圓溜溜的,肉感十足,應是個噸位十足的男人。星幣兵長的臉尖尖的,皮膚蒼白,是個具有纖細感的男人。圣杯兵長有張漂亮女人的紅唇。寶劍兵長的下巴雖然長出了胡子,可墨蘭怎么看,都覺得有可能是假貼上去的胡子,說不定這人很年輕。
“找我們是因為我們有傭兵團長了嗎?”圣杯兵長身為女性的爹音從電腦里飄出來。
“她叫做49,將會暫時擔任你們的頭。愚者的傳話應該已經到達你們那里的每個人,你們必須聽從她的指令。”路米作為國王向這群傭兵轉達Aida的旨意。
“一個小丫頭?”圣杯兵長不滿,“她能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你們就必須配合她做什么,完成她頒布的任務。”路米加重語氣。
圣杯兵長繼續爹音:“這是以權壓人嗎?我們尊重你和愚者,是因為你們有能力。她能有什么能力可以給我們展示的?其他兵長愿意聽從她的指示嗎?”
路米抱起手,絞著眉頭,對于這個嘮嘮叨叨的圣杯兵長,想著該用什么法子來對付。能力,墨蘭的能力肯定是不及他和愚者,不及其他軍團長。一時間,要讓這四個兵長馬上臣服于墨蘭,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墨蘭有自己的看法,接過對講器向對方回話:“其他兵長也是這種想法嗎?”四個兵長之間,肯定有爭權奪利的局面出現,畢竟每個人都想當這個雜兵團的頭,都想給自己多撈一些新人進來。如果現在突然出現一個新人的頭,肯定又是各有想法,絕不會馬上締造起聯盟。
墨蘭的這個推斷是正確的。其他兵長并未附和圣杯兵長的言辭。
權杖兵長打了聲長長的哈欠:“我和我的兵都無所謂。我們只是太無聊了,沒有任務可以做。如果這個頭能給我們任務做,我想我和我的兵都會很高興的,也會聽從。”
星幣兵長嗯了聲:“我沒有意見。我和我的兵,都會把這當成是進入22個正式軍團的考驗。”
圣杯兵長見一個兩個馬上倒戈,立馬叫了起來:“寶劍兵長,你不會像他們兩個這么愚蠢要臣服于這個小丫頭當手下吧。”
“為什么不可以呢?”寶劍兵長撫摸胡須說,聲音聽起來相當蒼老,“咳咳。愚者終于關心注意我們了,給我們指派了個人來帶領我們。我們應該感到高興。權杖兵長說的這話是沒有錯的。”
“原以為你是老一輩會持重,沒想到你和他們一樣愚昧。”圣杯兵長雖是氣憤得不行,卻也沒有辦法,少數必須服從多數。
未料到這個事突然間就這么順利解決了,路米點巴著腦袋:自己認的這個姐,果然是非同小可啊。
“既然你做了我們的頭,大家都很想要任務,你會給我們什么任務,快說!”圣杯兵長氣勢洶洶吼道,實在噎不下這口氣。
“我是有任務給你們,但是我不清楚你們各自的能力到達什么程度,能不能出色完成任務也不好說。我總不能一開始就損兵折將吧。”墨蘭以口才論,認為自己要勝于這個圣杯兵長綽綽有余。
“你想讓我們各自表演能力給你看?”圣杯兵長哼,知道墨蘭這是反將她一軍,她心里頭罵著小丫頭找死。
寶劍兵長這時候又出聲了,撫摸著山羊胡須:“我們是應該給新任的團長一份見面禮。大家明天下午之前將見面禮送到團長面前,盡到地主之誼,其他兵長以為呢?”
“可以啊。”權杖兵長還是無所謂的態度。
星幣兵長仍是簡單的“嗯”。
最后,圣杯兵長也只能是在罵聲中服從多數決議了。
費鎮南拎起Fase走之前煮好的咖啡壺,倒了兩杯熱咖啡,一杯遞給了Aida,一杯給了自己。
Aida接過他遞來的咖啡,道了聲謝,保持瀟然紳士的儀態。應說,對于費鎮南,他既不算是討厭,也不算是喜歡。他和他們這些海軍,只能說是一種合作關系。
“你們,有和政府部門合作過嗎?”費鎮南問,自己對于Aida這個人,不會算是討厭,也不會是喜歡。作為一個合作對象,了解彼此,還是需要的。
“有。”Aida對此沒有隱瞞。
“與49的母親是合作關系嗎?”費鎮南再問。
“我父親與49的母親,是很好的同學。在英國倫敦劍橋大學學習時認識的。彼此知道各自的家族背景,卻是在一場狙擊戰中。49的母親奉令掩護一名外交部官員,我的父親愚者,當時奉令暗殺的外交官員有許多,也包括了那名中國官員。所以在沖突中知道了彼此的對立關系,卻沒有真正成為敵人。這是由于,他們清楚,他們有共同的敵人。”Aida在回憶的述說中帶的是一股淡淡的冷漠姿態,“黑白兩道從來不清。你說我是壞人,我也可以說你們官員好不了多少。”
費鎮南抿一口咖啡,嘆道:“這咖啡煮的真好。所以你說的話,我都可以接受。同行中有敗類并不奇怪,你們一樣有叛徒。”
“你不該把她摻進這個局里。”Aida可不會被他的話牽著鼻子走,一直秉持自己的話語主導權。
費鎮南知道自己是沒法拿這個男人下來的,Aida和十圣心的能力,早在九年前就讓他和他戰友領教過了地獄的滋味。可九年來,自己也成長得和九年前不一樣了,按照白燁的說法,他現在是發展到肚子里能撐九條船的宰相。對于任何挑釁的姿態,都可以一笑了之。
“她比我強。”費鎮南又抿了口咖啡,嘆著說。
Aida眉尖微動。
費鎮南笑了笑,眼底里可是沒有半點笑意。明白自己這樣一句話,就足以讓Aida為墨蘭赴湯蹈火的保護了。他必須利用這個男人所有的資源為自己服務。當然這不代表他把墨蘭當作棋子,更不會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讓出來。墨蘭有自己的想法與做法,再說了,他的女人確實比他聰明,知道怎樣對她自己最好。
對手這點小心思,Aida心眼里一轉,還是能猜到七八分的。好吧,反正自己也正要與對方談到這個嚴重問題。Aida降低了音量說,明知道隔壁屋子是沒有人可以聽見這個隔音效果極好的房子內的聲音:“你們的費君臣教授曾經找過我,與我談過一件事情,要征詢我的意見。”
費鎮南大致知道舍弟是向Aida討教什么,應該是那個溺水女人、猴子臉主席與船長體內所藏傷害性物品的問題。
“我已經派了我們醫療軍團的軍團長與費教授接洽。這些物品,如果沒有意外,確實是我九年前流放的某名軍團長所為。”Aida提及這事,淡漠的眉間不禁浮現起了憂愁。自己沒有忘記九年前發出流放令時,女祭司悲戚的神情令他難以不懷有惻隱。女祭司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可是,因為教皇的問題。教皇需要被教訓,這是不可置疑的。他不能讓這個優秀的軍團長一步步淪為可怕的殺人魔,然后把他的部下全部給染黑了,進而威脅到組織的宗旨。
“你有他們的線索嗎?”費鎮南稍微遲緩地問。
“剛開始我還派人監視,后來他們逃離了我的視線。可能是認為我不可能饒恕他們了。”Aida抽口氣后,開始舉杯喝起涼了的咖啡。
“如果不抓到他們,你會怎么處置他們?”費鎮南這時嚴重地蹙起了眉頭,不是擔心這些叛徒會在Aida手里落到什么可悲可怕的下場,而是,這些叛徒在明知這樣的結果之下,恐怕會在臨死前發出怎樣驚悚的掙扎,繼而危害到他人。
“我的脾氣他們知道。”Aida淡淡一句話就解釋了,“我弟弟都畏懼我的脾氣,所以他調皮,但絕不敢違背我的宗旨做事。所以這不是我愿不愿意寬容他們的問題,而是他們都知道我的脾氣。”
“所以——”費鎮南認為他的話中有話。
“你們抓的那兩個罪犯,其實應該都沒有見過叛徒的真面目。即使解除了體內暗藏殺器的危機,這些罪犯露出來的口供對于抓我的叛徒不會有任何用處。”Aida眉尖細微地動著,綠瞳向手中冰涼的咖啡閃爍著鋒利的光芒,“所以,能給我線索的,反而是費教授提起的那件女人溺水的事情。”
“可那個女人,貌似是與這些事件都沒有任何關系。”費鎮南回憶白燁之后做出的調查報告。那名溺水女人,只是村里一個普通的漁民女兒,平常里在村中默默無聞。村民們對于這女人的印象,都是處在一個普通女人的評價:人心腸還算可以,勤勞做事,沒聽說過沒見過她做什么特別的事情。再說了,她快結婚生孩子了。
“你恐怕不大了解我的部下做事的風格。我是對于我每個部下的習性都要摸得一清二楚的。你自己是軍官,也明白這是為什么。49要學的,也就是這一點。”Aida一只手將咖啡杯擱在了臺子上,敲了下桌板道。
那是,要控制到每個部下為自己賣命,肯定是要先成為每個部下肚子里的蛔蟲。只有思想能掌控軍隊。費鎮南當然能理解,說:“那么,你認為你的部下做事風格與這個溺水的女人有什么關系?”
“他的風格是我所厭惡的。固然當時我登上愚者之位時,他也曾助過我一臂之力。”Aida屈起的指頭在桌板上又敲了兩下,綠瞳注視著桌子的一角,像是針一樣的尖端集中所有精力凝視著問題的某一點,“他的風格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傷害無辜。”
費鎮南順著他的話進行推斷:“你是說,他讓那個女人溺水,而那個女人實際上是完全無辜的,只是為了能讓他達到某種目的。可是,那個女人溺水能促成他達成什么目的——”
“這我就要問你們了。那個女人溺水之后接下來發生了什么事?”Aida抬起臉,雙目尖利地直視著他。
費鎮南面對他質問的目光,在稍微一想之后,面色嘩地鍍上了層嚴峻的鐵青。雖然他和墨蘭思考過千萬種可能性,但是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這是個套,可以說是十分長遠之前就已經下了的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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