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女士空著手
小陸同志去停車,其他三人進了費宅。
樓下大廳里,費老先生與陸叔端個中國象棋的棋盤放在茶幾中間,磨拳擦腳,要在棋盤上拼個你死我活。
看見兩個少爺和墨蘭走進來,陸叔揚起只手:“都回來了啊。我讓廚房準備了綠豆湯,現(xiàn)在就讓他們端來。”
“等會兒!”費老先生拉住他袖口,著急地喊,“你這棋還沒下呢。”
“哎。老爺子。你兩個孫子都回來了,你還著急什么棋!”
“我著急!我當然著急!你這不是要吃我的馬了嗎?!”
墨蘭還是第一次見費老先生這么激動,臉紅脖赤像個大孩子一樣嚷嚷,稍稍地吃了小驚。
擔心費老先生血壓升高,陸叔急忙拍胸脯打保票:“我絕不會吃你的馬!”
費老先生眉毛一抬,鼻孔里一哼:“你這是要放水嗎?我需要你放水嗎!”
陸叔頓然啞口了,身體左右擺了擺,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左右為難”,緊接一拍額頭:“老爺子,你……你這是什么話呢!我……我哪敢放水,我哪敢瞧不起老爺子,我……”
費老先生翹起二郎腿,把兩顆棋子抓在掌心里來回地磕打,鼻子里哼哼哼:“我諒你也不敢。”
墨蘭笑得腸子都快打結(jié)了,當然是在心底里笑的。
費鎮(zhèn)南站在她身邊,見她本來郁結(jié)的愁眉忽然像被一陣風吹開。真正的歡顏露到了臉上,令她清麗的嬌顏染上一層春色的粉紅,如誘人的一串荔枝果子,實在讓人想折下來捧在手心里。想著那天天望著月宮的吳剛,心甘情愿去砍月桂,只為見嫦娥一面,或然也是懷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心理吧。
墨蘭不經(jīng)意地回頭,正好見他的目光射到自己臉上,不由愣了一下。
費鎮(zhèn)南向她微微含了下頭,轉(zhuǎn)了回去。
墨蘭實在不明他眼中的含義,或是說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外表能吸引到男人吧,畢竟吳梓陽那樣說過她。她或許沒有楚雪虹楚昭曼那種誘惑男人的魅力,可是,她并不覺得人生就是只有愛情和男人。沒有男人,她照樣可以活得很好,她現(xiàn)在就是這樣一股干勁。
陸大媽端來一鍋子的綠豆湯和幾個空碗勺子,擱在了廳里的一張圓桌子上,喚道:“已經(jīng)晾涼了的,都過來喝吧。”
費鎮(zhèn)南率先撈了一勺舀進空碗里頭,端了一碗奉至老爺子面前。
費老先生接過碗,對他說:“。”其實老爺子這話是說給費君臣聽的。
墨蘭一眼掃過去,屋子里角落放了一把竹椅。費君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給自己勺了碗甜湯,坐在清亮舒服的竹椅上,吹著風扇,用白皙細嫩的指頭捏著勺子,恣意地享受自己摯愛的綠豆糖水。
陸大媽叉腰,說教道:“四少,沒外人在就算了。現(xiàn)在有外人在,你怎么還是這副德行。”
費君臣扶了扶金絲眼鏡架,好似很不解地望著屋里每個人:“外人?這里誰是外人了?”
墨蘭為他這話,心里頭驀地一暖,雖然不知道他這是不是玩笑話。
陸大媽在一愣之后,立馬醒悟過來,笑道:“對對對,看我老了糊涂了。這里哪里有外人,都是自家人呢。可是自家人在這里,你也不能光顧著自己喝啊,四少!”陸大媽最后一句用吼的,眼看費君臣在自己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撈了第三碗綠豆湯,鐵鍋隨時見底。
費君臣舀完湯,聞聞碗口的甜蜜香氣,微微翹起來的嘴角宛如一抹狡猾的貓胡須,卻是對著費鎮(zhèn)南的。
費鎮(zhèn)南收到他的示意,迅速把費老先生前面的棋盤沒收了,說:“吃飽喝足再下棋。”
“你——”費老先生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了下來,指著一個兩個孫子,“你們這是合伙的,是不是?”
明擺就是合伙的嘛。墨蘭實在忍不住了,別過臉去笑。眾人還是能從她微微聳動的兩個秀肩,看出她愉快的情緒。
費老先生本想繼續(xù)和兩個孫子抬杠的話便收了回來,咳咳兩聲說:“鎮(zhèn)南。帶裕華上樓吧。”
“我喝完這碗再上去。”費君臣坐回竹椅上,笑著揚了下手。
陸大媽趕緊把剩下的甜湯和兩個碗都交給了費鎮(zhèn)南,唯恐放在這全落到費君臣的胃里邊去了。
墨蘭跟在費鎮(zhèn)南后面上了樓。原來二樓也有個會客的小客廳,平日里鎖著。現(xiàn)開了門,見里面擺了套舊時的黑皮沙發(fā),邊角都有些磨損了。幾張木桌子,邊角的那張上面擱了個藥架子。
“我爺爺戀舊。”費鎮(zhèn)南這話算是解釋了為什么屋里許多東西都像是過時貨,用了許久的都舍不得扔。
“艱苦奮斗、勤儉節(jié)約是我們軍隊的良好作風。”墨蘭口氣中露出了些許的敬佩。應(yīng)說這個家的人,有許多讓她羨慕的地方。
費鎮(zhèn)南未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微微一笑,像是接受了贊揚的人感到高興。
兩人在一張沙發(fā)上坐下來,各舀了碗綠豆湯。只嘗了一小口,墨蘭便明白為什么費君臣能一碗接著一碗喝了,這湯壓根不膩,帶的是如蘆筍般的清甜,陸大媽的手藝真不是蓋的。但是,即使是這樣的微甜,費鎮(zhèn)南喝了半碗便擱下了。這個人,還真如小陸同志說的,不愛甜品。
“坐會兒。”費鎮(zhèn)南對她說,“君臣等會兒上來,幫你看一下身體狀況。”
說到這兒,她忽然想起上一次他偽裝費君臣到監(jiān)獄里,問道:“你也學過醫(yī)嗎?”沒學過也能裝得那么像。
費鎮(zhèn)南對此好像有點難以啟齒的:“作為軍隊的指戰(zhàn)員,多少得學一點點急救知識。當然在飛機上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確實學得只是皮毛。只不過——”
“以前他當過偵察兵,就是特務(wù)那類的。”門打開,不敲門徑直進來的費君臣替他接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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