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11年12月1日，提交演職人員正式名單截止；到2012年1月10月，學院公布提名獎宣布者名單；再到2012年2月6日，提名者午餐會召開、合影留念，奧斯卡的流程已經(jīng)非常規(guī)范甚至說規(guī)范的過分了。

    而就在奧斯卡頒獎夜的前兩天，《權(quán)游》席卷英國，繼續(xù)開闊新的市場。

    “老板，BBe的首播收視率27點。”

    助理興沖沖地跑進帕爾曼的辦公室，帕爾曼抬頭問：“真的是27點？”

    “真的，琥珀沒在英國線，但臉書、推特卻是在那邊很有市場，我們的劇現(xiàn)在討論度這么高，英國觀眾早就很期待了，BBC引進后，又放在晚間檔著重傾斜資源推廣，一開播就成了同時段收視冠軍。”

    女助理抱著一堆英國報紙放到帕爾曼桌，“老板你看，好幾家大報的娛樂版頭條都在說這個。”

    “我看看。”

    大略翻看了一會，心下高興之余，帕爾曼莫名有些可惜，“這份功績被BBC分了啊，要是我們趁著這股風搭設(shè)琥珀的英國地區(qū)服務器，不知能省多少推廣費，又不知能鞏固多少用戶。”

    “BBC給的轉(zhuǎn)播權(quán)就超過5000萬美金了，照這架勢，到最后排檔結(jié)束廣告分成也不會低于這個數(shù)，再加，有BBC幫著推廣，公司如果有計劃開擴英國的流媒體市場，基礎(chǔ)也在。版權(quán)始終還在我們手。”

    助理知道自家司只是習慣性的不知足，也是笑著細數(shù)英國地區(qū)的未來收益。

    要知道，當初公司力主推行流媒體業(yè)務，電視部瞬間少了一大筆來自本國電視臺的收益，有些人心中還是有些不滿的，不免要腹誹大老板把電視部門的核心資源都分配給琥珀，心太偏。

    但對于整個集團的現(xiàn)狀來說，很多人也不得不承認，制播分離（琥珀跟奈飛不同，琥珀自制劇本質(zhì)是利用大數(shù)據(jù)指明方向用戶，原螢火蟲電視部負責執(zhí)行） 主營線，不僅讓電視部門的行程成本下降了3成，制片還更高效，只看今年第一季度的利潤，其實也比得09、10年度的風光。

    如果再算行業(yè)環(huán)境的變化，越來越多的新一輩年輕人不愛看劇，或者說守著電視機前看劇，各個電視網(wǎng)的收視率整體呈下滑狀態(tài)。

    從理智來說，這個趨勢再持續(xù)個10年，等下下代年輕人成為市場主流，傳統(tǒng)電視網(wǎng)的經(jīng)營前景只會更差勁，那這完全是一次很成功的方向轉(zhuǎn)型。

    但話說回來，從很單一的角度分析，電視部門從過去只略差大老板親自領(lǐng)導的電影部門，到從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不完整，基本成了琥珀的下級行政單位，琥珀的內(nèi)容部要怎么干，他們就得怎么干，喪失了太多的立項主動，這部分人肯定說不多開心。

    好在，領(lǐng)導電視部門的瑞恩自己心思都沒完全放在電視部門，頭頭都如此，又讓下面的人怎么去爭，怎么好爭？

    一個企業(yè)，發(fā)展有側(cè)重點，總有部門的利益因不站在前進的大方向而被犧牲，這是無法避免的事。萊曼自己也只是找來幾個中層管理談談心，談談理想等稍顯虛的東西……

    至于帕爾曼能想到得“趁著《權(quán)游》受歡迎，開擴英國市場”，萊曼也不是沒想到，但一來A輪沒結(jié)束，手沒東西；

    二來，不止英國，他跟羅恩、愛德華的意思可是要在今年之內(nèi)，完成對英國、法國、德國、澳大利亞等四個地區(qū)的流媒體業(yè)務初開展，這基本也是未來幾年除了提高本土用戶數(shù)量外，第二重點便是先深耕這幾個市場的占有率。

    而因為《權(quán)游》在英國的順利亮相，劇集的國際影響力也一下提了起來，等到其他地區(qū)授權(quán)并陸續(xù)放映，《權(quán)游》基本穩(wěn)居2012年開年最有影響力和最賺錢的劇集。

    受劇的影響，飾演雪諾、丹妮莉絲、馬王、史塔克家族核心成員等主演們，也一下子成為各大報刊和各國電視臺的常客，不少人躍升為好萊塢當下的寵兒，廣告商演、影視邀約接到手軟。

    奧斯卡開獎前一天，也就是2月25日的中午，利亞姆擱置了自己的一攤子事，跑來了萊曼的辦公室。

    明天，萊曼負責出席、頒獎；他負責結(jié)束后的名利場晚宴，打理人脈和圈內(nèi)交際。往年也是如此。

    當然，利亞姆之前其實還忙了一段時間的公關(guān)工作，當然不是他公關(guān)，是他物色專業(yè)的公關(guān)團隊公關(guān)。

    第84屆奧斯卡，螢火蟲這邊也有《美錯》、《海嘯奇跡》等劇情片提名了最佳剪輯、最佳藝術(shù)指導，以及A類商業(yè)片帶去的一大串技術(shù)方面的獎項，比如服裝設(shè)計、視覺特效、音響效果。

    雖然這些獎項不是傳統(tǒng)意義能為作品帶來附加值的被觀眾會記住的大獎，但也好歹是個名譽，爭一下總歸不是壞事，別太花費資源就行。

    “我們的主要對手是《雨果》、《龍紋身的女孩》劇組。

    馬丁-斯科塞斯對《雨果》傾注了很多野心，這也是他自91年后第一次沒找小李子主演，且第一部執(zhí)導的PG片（沒有暴力、血腥等鏡頭），有很多影評人稱這是他為孩子們創(chuàng)作的電影；

    《龍紋身的女孩》則深受成年觀眾的喜愛，點播初始座率一直居高不下，大衛(wèi)-芬奇為電影賦予的黑色氣息依舊帶著他特有的邪典氣質(zhì)，喜歡的非常喜歡，不喜歡的依舊不喜歡……”

    利亞姆簡單把公司的得獎形勢介紹了一下。

    “都是熟人。”萊曼吐槽。

    越在圈子里待久了，越會發(fā)現(xiàn)互相碰面、競爭的那幾個名字總是那么幾個。

    每個圈子邁到一定高度，都是如此。

    “嗯，所以……我們的形勢不算樂觀，技術(shù)獎還好，不是數(shù)字領(lǐng)域就是維塔數(shù)碼或是工業(yè)光魔，我們靠著《雷神2》、《銀河護衛(wèi)隊》兩部的提名贏面很大，但其他獎項競爭的人就多了，且評委意向重合度很高，很難得到比較肯定的答案。”

    “沒事，有提名就行，就算沒什么收獲也能在幾千萬收看直播的海內(nèi)外觀眾面前展示，已經(jīng)不錯了。”萊曼心態(tài)放得很平。

    再者，墨西哥三杰雖然個頂個的有才華，但才華也需要時間提煉，像亞利桑德羅的《美錯》，其藝術(shù)性還沒他三年前的《通天塔》有特點。

    嗯，或許說，隨著閱歷增長，想表達的東西也會不一樣會貼切些，《美錯》沒有《通天塔》那么凜冽，直指某些制度、人性的赤-裸，鏡頭相對克制，沖擊性也不強，但意外的多了一分暖意。

    “對了，我打算3月中旬發(fā)行《大人物》，暑期檔我們的行程規(guī)劃已經(jīng)很滿了，拖到下半年，也難調(diào)節(jié)。”聊完奧斯卡晚宴，利亞姆提了一嘴發(fā)行計劃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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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是專業(yè)的，我會打個電話給他們，配合宣傳行程。梅斯……”

    萊曼喊來助理讓她添加這些日程，“3月中旬的話，奧斯卡之后就可以進入沖刺期了，我會讓凱奇等主演在28日之前進入狀態(tài)。”

    “好了，等到明天忙完再說吧。”

    等人離開，萊曼在辦公室待到下午4點，也就回家了。

    次日下午，眾人齊聚柯達劇院。

    為了這么一個小任務，萊曼不得不保持標準的笑，和幾位推薦他的資深評委像逛自家花園一樣隨意地走著，不停跟一年都見不了一面的人握手招呼。

    按他們這個圈子的地位，這么做一點問題也沒有，但其實也沒多少風光或享受可言，交際其實是件累人事，大家說著心口不一的好話，努力維持著體面。

    倒是一些學院評委真的很喜歡他，這些了年齡的老一輩電影人拉著他的手暢談，真的很有談性，追憶往昔什么的。

    也有些人似乎真的想規(guī)勸他，說他不該那么專注于漫威那樣的娛樂電影。

    “呃，我一直認為沒有商業(yè)的支持，藝術(shù)更是無從談起，我對兩者其實都沒什么歧視。無論商業(yè)還是藝術(shù)，不該把重點放在作品嗎，為制作的項目負責，對得起觀眾。”

    “……”

    “Ho！真累人。我來這可不是為了辯論來的，好的態(tài)度比選擇重要啊，爛片才該抵制，而不是花了心思迎合大眾出了成績的作品。”萊曼心想。

    大廳內(nèi)，漸漸坐滿了人，不斷有認識的人和他打招呼，以及跟他打過交道的演員、導演、編劇乃至工會代表以及華納、索尼發(fā)行部等熟人……

    點頭、握手、微笑，好久，大廳才安靜下來，各自坐到各自的位置。

    萊曼和前來捧場的《雷神2》、《美錯》等劇組成員坐在一起，需要曝光的演員坐在相對前面方便鏡頭給到的位置，幕后的工作者則聚在后頭聊天、打發(fā)時間。

    比起藝人，幕后沒那么需要端正、在公眾場合特別注意形象。

    等到頒獎典禮開始，更無聊。

    主持人無聊得說著段子、調(diào)侃獲獎者；一些榮譽獎或技術(shù)獎也都是排在最前面，懸念不大，競爭性不強。

    跟所有獎項的頒發(fā)流程一樣，越是含金量高，越需要壓軸出場，再加獎項與獎項中間，還要穿插歌舞，有誰領(lǐng)獎，眾人還得保持風度鼓掌祝賀。

    男人還好，女星還得忍受著各種著裝的不方便，想中途溜一下個廁所都不行。

    煽情的感言、拖沓的環(huán)節(jié)，幸好一年只召開一次，不然也太無趣了。

    “先生，要準備了……”

    最佳女主開始念提名名單時，工作人員過來提醒萊曼。

    萊曼起身，舒了一口氣：終于要結(jié)束這種太想要儀式感的典禮了。

    ……

    “獲得第84屆最佳導演的是……恭喜，《藝術(shù)家》，邁克爾-哈扎納維希烏斯……”

    萊曼公式化的慢悠悠的拆開信封，故作詫異的念出名字。

    他是無關(guān)者，所以也沒什么特殊的情感。

    臺下則是眾生相——

    聽到結(jié)果，大衛(wèi)-芬奇和嫡系攝影、老伙計福德里克-巴克抱怨的低語兩句，也就鼓掌了。

    大衛(wèi)-芬奇也算是奧斯卡不那么青睞的大導演，提名無數(shù)，大多陪跑，就算不配跑，也是拿個技術(shù)獎就打發(fā)了；

    憑借《午夜巴黎》入圍的伍迪-艾倫干脆就沒來，這位混跡于東海岸的“詩人導演”，不理會奧斯卡是出了名的；

    長居法國，卻是一位美國導演、時隔20年重新拾起導筒靠著《生命之樹》入圍的泰倫斯-馬力克難掩失望，但好歹沒失態(tài)；

    已經(jīng)得償所愿，拿過導演小金人，也是東海岸導演界大佬的馬丁-斯科塞斯則非常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

    當然，不管這些“失敗者”怎么想，提名沒拿獎也不會在公眾前流露出有失風度的行為。

    這是直播，周圍都是同行，玩不起、輸不起非常跌份。

    沒人愿意跌份，尤其是公眾人物。

    站在面，第一次以這種視角經(jīng)歷最佳導演爭奪的萊曼，則完美履行了旁觀者、祝福者的責任。

    “恭喜。”

    看著激動的邁克爾-哈扎納維希烏斯，萊曼先把小金人遞到他手，并跟他擁抱。

    他是萊曼的法國老鄉(xiāng)，兩人以前在戛納電影節(jié)也見過，不算熟，但身份立場可以親密些。

    “謝謝。”他嘴角顫抖，顯然是激動極了。

    “這是屬于你的。”萊曼把手放開，把舞臺留給他。

    “謝謝，謝謝。”他只是重復。

    這么充滿儀式感又是導演生涯最高光的一刻，萊曼感覺自己的這位老鄉(xiāng)已經(jīng)懵了，根本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洶涌浪潮。

    “呃……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這位老哥握住小金人，深呼吸幾下，勉強組織了一下語言，“首先，我要感謝奧斯卡學院的評委們，是你們給了我這個機會站在這里……”

    伴隨著底下一陣又一陣的掌聲鼓勵，好歹發(fā)表了合適的感言。

    至此，第84屆奧斯卡也差不多接近尾聲了。

    最佳女主由梅麗爾-斯特里普獲得——作品：《鐵娘子：堅固柔情》

    最佳男主角由讓-杜雅爾丹收入囊中——作品：《藝術(shù)家》

    最佳外語由伊朗地區(qū)《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拿下；最后壓軸的最佳影片——同樣是《藝術(sh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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