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的十月中旬,夜晚有些涼。
有風(fēng)有月,卻只一人窗前,靜思只感孤寂漫無邊際。
夜使人多愁、善感,腦海里的百般設(shè)想、回憶交錯而生,沒有一分一秒受人控制。
長久以來,齊川的愁是家人的不支持,他渴望著真正的自由。如今,這自由又多了一層,婚戀的自由是他迫在眉睫又必須重視的一項。
感情才有過裂痕,怎敢將“未婚妻”這陋事讓黎南子知曉?
“我們的感情很難,互相承認(rèn)心意都難,更別說風(fēng)雨同舟、事事互信。你總覺得我們差距很大,又對感情失望、內(nèi)心脆弱,我到底該怎樣給你信心呢?”
一聲嘆息,又接著一聲。
“仔細(xì)想想,我其實信心也少,只不過我很確定自己不愿放手。孤寂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對方是你,我倒是愿意奮不顧身!”
總會有個人能將堅如磐石的心改變,也總會有個人在漫長靜夜里給予無盡的希望。
人是獨人,心卻不孤單。
正在想著如何跟奶奶交談,齊川突然聽到由遠(yuǎn)及近的電話鈴聲。錢能下一秒就開始敲門,見齊川無事就直接進(jìn)來了。
“老齊,你電話!”
齊川沒心思接,擺了擺手!斑@么晚了,誰的電話我都不接!”
錢能咳了一聲,“是黎小姐打來的!”
“嗯?”
齊川怔了怔,趕緊轉(zhuǎn)身過來,拿了手機(jī)深吸了兩口氣。“你確定?這是座機(jī)號吧?!”
“的確是黎小姐,她剛剛用這個號與我通話了。她現(xiàn)在在北留客酒店做試睡,說是特意想念圈圈,問我能不能發(fā)個視頻給她。這事,我不得讓她親自問你嗎?”
又是避嫌,又是不越職,錢能現(xiàn)在活得小心翼翼了。
有關(guān)黎南子的事,錢能都不敢自己做主,什么事都要問齊川,能避多少避多少
齊川輕聲笑笑,拍了拍錢能的肩!澳悻F(xiàn)在有點怕我了!不過,能讓她給我打電話來,你也是不錯!”
錢能點了點頭,忍笑不語,指了指電話就出去了。
接了電話,那頭的確是黎南子的聲音,比想象中要慵懶綿軟得多,好像是剛睡醒。
齊川覺得奇怪,不解地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才2243。
“你怎么了?”
“嗯,我睡了一覺,夢到圈圈了!我”黎南子捏了捏電話線,試探性地問:“川哥哥,圈圈睡了嗎?”
齊川有些不滿,這黎南子找他就只為圈圈嗎?這個點了,一點打擾的歉意都沒有,還不提他一句?
“你怎么不問我睡沒睡?”
“你一直都喜歡晚睡,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而且我已經(jīng)問過錢助了。”
齊川不覺皺了皺眉,“知道我沒睡,還先給他打電話?這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不覺,齊川又控制不住自己吃醋了。
黎南子咳了咳,清了嗓子才說:“我以為你在忙,不想打擾你,就想請錢助幫忙一下。結(jié)果他說圈圈的一切事都需要你同意,我就只能找你了”
“真想見圈圈?”
“想!”
這兩天,沒有圈圈的黎南子總是很不安。
齊川抿嘴一笑,輕聲說:“這樣,你叫我一聲川川,我就考慮考慮!”
“什么?圈圈?”
齊川翻了個白眼,“是川川!我名字的疊字!”
這稱呼,誰敢喊?即便是熱血粉絲,天天叫愛豆為“老公”的那種,也不一定能在電話里叫出這稱呼。
黎南子推脫了會兒,有退縮的意思!拔抑徊贿^是想看看圈圈,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我改天再”
“你為什么那么在意圈圈呢?”齊川有些不解,“說在意又沒那么在意,讓你喊我一聲就給你看,你竟然不同意!”
“我這不是夢到它了嗎?”
“難道你就沒夢到過我嗎?”齊川冷笑著問,“夢到圈圈就想見圈圈,那夢到我你怎么辦呢?”
黎南子尷尬地搓了搓臉,嘟囔著說:“流口水唄,還能怎么辦?”
“你說什么?”
“沒什么!”黎南子尬笑兩聲,“其實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現(xiàn)在目的達(dá)成了。我掛了,川哥哥早點睡嗷!”
嘟嘟嘟
沒等齊川反應(yīng),電話那頭已經(jīng)沒了聲音。
“你猜我會信嗎?”
這明顯是被逼得沒話說了才編造的謊言
要真是想跟他說話,至于敷衍幾句就掛斷電話?
黎南子退得倒是快,齊川卻意猶未盡,他撥了她的手機(jī)號卻得了個欠費停機(jī)的回復(fù)。
這反轉(zhuǎn)
“嗬,這不是讓我?guī)兔U話費嗎?胡扯一大堆!”
生氣歸生氣,話費還是繳了。
不過,齊川沒有打電話過去,發(fā)了條微信:話費就不用還了,明天下午,跟我下鄉(xiāng)!
黎南子才關(guān)了燈要重新入夢,卻聽見手機(jī)又是短信聲、又是微信提示音,連忙取了手機(jī)來看。
有人繳話費了?不對,她什么時候停機(jī)的?等等,這話費是齊川繳的啊?
“!他該不會誤會我打電話去不是為圈圈、也不是為他,而是為了我的手機(jī)吧?噢,蒼天啊,這也太尷尬了!”
至于“下鄉(xiāng)”這個詞,黎南子沒有深究,她以為齊川只是想帶她去哪里溜達(dá)一圈
“一百塊錢的話費就要我陪玩,我也太廉價了!”
感嘆一聲,黎南子蒙頭就睡。她不知道,此行根本不是陪玩,去的地方也并不近。
清晨,鬧鐘響了又響,黎南子才依依不舍地跟美夢告別。
齊川的話像是魔咒,黎南子的夢里還真就有他
夢里是一片下了大雪的柿子林,齊川追著黎南子打雪仗,欺負(fù)得她都想哭了。
對抗不了,黎南子躲到大樹后面,左看右看都沒有人,抬頭卻發(fā)現(xiàn)齊川就離她很近。
他舉著很大的雪團(tuán),詭笑著說:“叫我川川,我就不跟你玩雪了!”
許是夢里膽子大些,又許是她實在怕那團(tuán)雪砸在身上融化,于是她屈服了。
“川川”
本以為會膩死自己,結(jié)果喊出來卻沒那么難接受。
齊川果真扔開雪團(tuán),但并沒有放開她,而是來了個樹咚?
不玩雪,這是玩的親親。
咳咳咳
越想越臉紅,黎南子趕緊去洗漱,讓自己清醒清醒。不就是電話里聽齊川說了個奇怪的稱呼,至于夢到這樣的場景嗎?
“我是不是對他非分之想太深太多了?”
還是說,潛意識里,她認(rèn)定了這“川川”是愛稱,只有戀人才可以輕松駕馭的稱呼。
“今天我還要見他,這怎么好意思嘛!”
黎南子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想了半天找出了個鬼點子:要是頂著丑妝,他是不是會嫌棄而早點結(jié)束見面?
“哈哈,機(jī)智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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