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坐在那里,把杰西卡的郵件打開來,再看一遍,他怎么也沒看出杰西卡的郵件,纏綿在哪里。
張晨見林淑婉的MSN在線,發(fā)了一個笑臉過去,等了半天也沒有反應(yīng),張晨把杰西卡的郵件轉(zhuǎn)發(fā)給了她,然后撥打了林淑婉的手機。
電話響了,林淑婉一陣的手忙腳亂,接通電話以后,張晨也聽出了她的手忙腳亂,還有嬰兒的哭聲,林淑婉叫道:
“哥,你等等,等等,我喂BB吃奶……”
嬰兒的哭聲消失了,大概是得到了滿足,林淑婉吁了口氣,和張晨說:
“哎呀哥,你這個侄兒,簡直和老唐是一樣一樣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那個都被他咬腫了。”
張晨哈哈大笑,林淑婉也笑了起來,和張晨說:“好了,有的吃他就安靜了,哥,什么事?”
“哦哦,我本來想讓你幫我看封郵件,你忙就算了。”張晨說。
“我可以的,哥,你發(fā)給我。”
“已經(jīng)發(fā)你郵箱了。”
“嗯嗯,哥,我看到了,杰西卡的,你等等,我馬告訴你。”
張晨說好。
過了一會,林淑婉說:“杰西卡要求我們降價百分之三到五,而且,從最近的這個單子開始降,這樣他們收到的貨,就可以執(zhí)行新的零售價了,豈有此理,哦哦,哥,她郵件里沒有豈有此理,是我罵他們豈有此理? 就是調(diào)價? 哪里有這么調(diào)的? 應(yīng)該也是從新單子開始。”
“阿婉? 這個? 我已經(jīng)和巧芯商量了。”張晨說? “我們同意現(xiàn)在調(diào)價? 但只答應(yīng)調(diào)百分之二? 這樣等于是雙方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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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婉想了想說,也好? 這種郵件? 他們也不會輕易發(fā)的,既然發(fā)了? 說明他們內(nèi)部肯定是已經(jīng)討論過了? 不讓步不可能,一步讓到位也不好,哥,就百分之二? 我覺得是可以的。
“好,阿婉? 你幫我看看,就是,杰西卡的這封郵件,從……我是說從字面來說,有沒有其他的……其他特別的地方?”張晨一邊想,一邊說。
“沒有啊,哥,就是很標(biāo)準(zhǔn)的一封商務(wù)郵件,她想說的,都在郵件里表達(dá)清楚了。”林淑婉說,“怎么了,哥?”
“哦哦,沒有什么,我就是看不全,讓你幫我看看。”
“好的,哥,郵件就我說的這個意思,沒有其他的特別了。”
張晨掛斷電話,明白了,又被徐巧芯這個小姑娘捉弄了。
哼哼,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劉立桿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張晨問:“武漢回來了?”
劉立桿走到了沙發(fā)那里,一屁股坐下,和張晨說:“剛剛從機場回來,累死。”
“武漢那邊怎么樣了?”
張晨問,他知道劉立桿他們武漢的項目,碰到了麻煩,那些拆遷戶,許文輝找當(dāng)?shù)氐娜藥兔Π矒岷蜏贤ǎ麄円脖硎菊J(rèn)可,劉立桿他們公司,確實和他們的拆遷沒有關(guān)系,同意不再找劉立桿他們麻煩。
劉立桿他們以為已經(jīng)談好,工程可以繼續(xù)了,但沒想到,工人一進(jìn)場,一開始復(fù)工,那些人就又回來了,阻撓他們施工,而有關(guān)部門,一個個又都躲了起來。
“真他媽的,我們當(dāng)初就不該去和這些拆遷戶接觸。”劉立桿罵道,“一接觸好了,這些部門都解脫了,好像拆遷戶變成了我們公司的問題,讓我們?nèi)P接手了,他媽的,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啊。”
“那怎么辦?”張晨問。
“我準(zhǔn)備讓宋春明撤回來,去管寧波分公司。”劉立桿說。
“那武漢怎么辦?”
“涼拌。”劉立桿說,“不然我也耗不起,幾百號人每天干等在那里,誰耗得起,干脆,全部撤了,讓那個項目爛尾在那里,反正從宋春明到建筑公司,該取證的我讓他們和律師都取證了,證明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也盡心盡力了。
“項目爛尾在那里,當(dāng)?shù)卣蚬偎疚揖秃退麄兇蚬偎荆屛覀冎匦逻M(jìn)場復(fù)工,那就先把你們自己應(yīng)該盡的責(zé)任盡到,把拆遷戶安置好,反正老子是有人鬧場就不進(jìn)場。”
張晨想了想說,可能也只有這么辦了,倒逼他們,但你的前期投資,等于都擱淺在那里了。
“不想這個,反正,武漢的項目我們已經(jīng)不打算賺錢,虧我們也虧得起,就是人耗不起,現(xiàn)在我公司里,都是一個人當(dāng)兩個用的,結(jié)果一堆人在武漢整天無所事事,宋春明都快哭了。”劉立桿說,“不管他了,下個星期鐵定撤。”
“廈門和合肥呢?”張晨問。
“廈門正常,怪了,皇去過之后,就正常了,沒人再來找什么麻煩,也不知道皇在廈門找了什么人,也是奇怪,我們大陸的事情,最后還是一個臺灣人幫助解決,哈哈。”劉立桿說,“張木生那里,慢是慢一點,不過總算還在推進(jìn),做完了這個,就不繼續(xù)做了。”
劉立桿的這些話,讓張晨也很感慨,他說,桿子,你現(xiàn)在有沒有覺得,原來那老楊還真是個人才,帶著我們幾十號人出去,一轉(zhuǎn)幾個月,去幾十個地方,他就一個人,每到一個地方,方方面面的關(guān)系都要搞定,劇團又沒有什么錢,連請人家吃頓飯都請不起。
人家老楊,就憑一張笑臉和一包爛煙,也打下來了。
“對啊!”
劉立桿一拍沙發(fā)叫道:
“張晨,你這么一說還真是,你有沒有忘記那次,我們住在人家祠堂里,晚把人家祠堂里放著的八壇米酒都偷喝完了,結(jié)果走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全村的人都圍著我們不讓走,還要打我們,老楊硬是一個人和他們談判談好了,晚加演一天算是賠償。
“這活,一般人還真的干不下來,對了,這老楊在哪里,我打電話,叫他來我這里干,這種人才,怎么可以放掉。”
張晨笑道:“滾你的,你問問譚淑珍就知道了,沒人知道老楊跑哪里去了,一會出現(xiàn),說是要賣什么東西,一會又轉(zhuǎn)眼不見了,我?guī)湍憬o香香他們打個電話,他再出現(xiàn),讓他到杭城來找我們。”
“好好。”劉立桿說著就站起來,張晨奇怪了,問:“你去哪里?”
“班啊,生命不息,工作不止,我還能去哪里,當(dāng)然是去我自己的崗位。”
“滾,是幾天不見,想貴妻了吧。”
劉立桿揮了揮手,嘿嘿笑著:“真人面前不說假,有點,有點,還真的有點想了。”
劉立桿走出去,張晨拿起桌的電話,打給了馮老貴,問他,知不知道老楊在哪里?
馮老貴說,這個家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會鉆出來,說什么在做文化陶瓷,一會又拿幾個都是綠毛的銅鏡,說是在賣什么出土文物,個月有人在橫店碰到,又說是在一個電視劇的劇組里當(dāng)劇務(wù)。
“好好,老貴,要是再見到他,就讓他給我打個電話。”張晨說。
馮老貴說好,沒有問題,張晨,干嘛,你準(zhǔn)備起用他了?
“讓他還錢。”張晨罵道,“你忘了他逃走那天晚,劇團從溫州回永城,車費還是老子出的。”
“哈哈,不會吧,那幾百塊錢,張晨你現(xiàn)在還記得?”
“什么幾百塊,當(dāng)時那是老子全部家當(dāng)。”
“張晨,你要是準(zhǔn)備起用他,他屁顛屁顛就跑去杭城了,要是算舊賬,那他一聽,就逃沒影了。”馮老貴笑道,“我還是和他說,你準(zhǔn)備起用他吧,估計也是。”
掛斷電話,張晨坐在那里想著老楊,禁不住笑出了聲,小昭走進(jìn)來看到,問,你一個人,在傻笑什么?
張晨笑道,沒有什么,剛和向南的爸爸通電話,說起以前的一個人,覺得好笑。
小昭走過來,拿著一張傳真問張晨,杰西卡他們的這個訂單,巧芯說是你同意降百分之二,他們發(fā)傳真過來,要我們確認(rèn)。
張晨點點頭說,對,我同意了,確認(rèn)給他們吧,沒辦法,現(xiàn)在是國內(nèi)打價格戰(zhàn),國外也要打價格戰(zhàn)。
小昭說好,那我回傳給他們。
小昭出去之后,張晨拿起電話,打給了趙志剛,和他說,趙志剛,杰西卡他們的這批訂單,如果生產(chǎn)成本,比原來減百分之二的話,你想想有沒有辦法。
“比當(dāng)時的報價少百分之二?”趙志剛問。
張晨說對。
“現(xiàn)在已經(jīng)省了啊。”
“噢,怎么回事。”張晨來了興趣,叫道:“你快說說。”
“當(dāng)初我報價的時候,我們還沒有搬到下沙來,電腦繡花這塊,我是按外加工報的,現(xiàn)在這塊,是我們自己做的,成本已經(jīng)降下來了。”趙志剛說。
原來是這么回事,張晨說:“那要是在現(xiàn)有基礎(chǔ)呢,有沒有辦法再降百分之二。”
“讓我想想,我想好再告訴你。”趙志剛說,“辦法總是有的,但能不能有百分之二,就不知道了,我要想想。”
張晨說好,你想吧。
放下電話,張晨感覺稍稍開心了一點,至少,自己這一塊,原來成本已經(jīng)在下降了,那么損失,就沒有那么大,只能說是少賺了,不過少賺,不就是損失嗎?
張晨覺得,這腦子怎么一下子轉(zhuǎn)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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