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我還以為是誰這么大膽子呢,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擾本少爺,原來是蔣少啊。沒錯,虞沫歡是跟我在一起,不過,我是不會告訴你地址的,因為……她現在根本就不想見你們任何人。”權拓在電話這頭特別得意的說
道。
“李公子,我知道之前我們之間有點誤會,不過我希望你能先放下成見,沫歡她身上有病,必須馬上治療,如
果耽誤了,會很危險,所以請你把地址告訴我,讓我去接她。”魏允淳耐著性子同權拓解釋道。
權拓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他又不以為然的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本少爺就會相信你的話?唉,難道你還不明白虞沫歡為什么要逃離你們的視線嗎?你要是真不明白,就回去問你那個媽,你跟虞沫歡之間,你們是不可能的。虞敖森可真是個白癡,明知道虞沫歡喜歡的是他,卻還給你們拉紅線,你們兩個笨蛋,虞沫歡是不會再見你們了。你幫我告訴虞敖森,他的女人,本少爺接手了,今后不要幻想虞沫歡會再喜歡他了。”
“你剛剛說什么?我媽明白沫歡離開的原因?她是不是對沫歡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魏允淳猛然想起那天午餐,虞沫歡在他還沒從衛生間里出來就準備走,現在想來,確實有些古怪。
“你媽說,你跟虞沫歡不是一個世界的,你們是貴族,是上流社會。虞沫歡只是個養女,你們之間,不配……嘖嘖嘖……你老媽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啊,上流社會,哈哈哈,笑死人了……你們怎么那么喜歡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呢?”權拓聲音充滿諷刺的說道。
魏允淳聞言,臉色頓時一沉,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虞沫歡那天情愿跟著權拓走,也不要讓他送她了。
“權拓,你聽著,這些事情先放在一邊,你若是不想把地址告訴我,就請你把沫歡送到江山醫院,沫歡的病情很嚴重,隨時都可能暈倒,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療,可能會發生意外。你也不想看到她出事吧。”
權拓聽他語氣這么認真,似乎不像是開玩笑,而且之前虞沫歡確實暈倒過一次,他不免內心有些擔憂。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他試探性的開口確認道。
“白血病,需要盡快做干細胞移植手術。所以,請你務必趕快把她送到江山醫院,她的主治醫生正在那里等她。”魏允淳沉聲開口,希望他能馬上照辦。
“白血病……”權拓聞言,心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撞了一下,發出一聲悶響,有點痛。
掛斷電話,權拓又折回了樓上,來到了虞沫歡的臥室內。
看著去而復返的權拓,虞沫歡立刻又充滿警惕的看著他。
“起來!”權拓臉色沉重的開口。
“干嘛?”虞沫歡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這又是想玩什么把戲。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權拓說著,就掀開了虞沫歡身上的被子,拉著她的手,欲將她從床上拽起來。
“去哪里?這么晚了……”虞沫歡不想動,但是被他扯得手有點痛,于是只能下床,雙腳穩穩的落在床邊的拖鞋上,跟著他下樓去。
走到客廳,虞沫歡又追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你說話啊。”
權拓卻怎么也不開口,只拖著她往外走,上了停在門口的電瓶觀光車。
夜晚的山澗有些涼,虞沫歡身上還穿著白天的短袖連衣裙,此刻一陣夜風吹過,讓她的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權拓感覺到她身體的瑟縮,立刻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肩,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身體溫暖了不少。
虞沫歡不太適應跟權拓這么親密的接觸,她暗暗的僵硬著身體,不想靠近,可是他身上的溫度卻又讓她感覺很舒服,于是,掙扎了一下無果之后,她選擇了放棄。
反正她是將死之人,就讓她多貪戀一下人間的溫暖吧。
電瓶車將他們送到停車場,權拓下車,很自覺的先幫虞沫歡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待她上車之后,才繞到駕駛座旁,上車。
發動車子,緩緩開出停車場,往度假村外的公路行去,他由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對于權拓這個話嘮如此巨大的變化,虞沫歡覺得有些奇怪。
她試探性的開口又重復了之前的那個問題:“你到底這是要帶我去哪里?現在都大半夜了,我很累,想休息……”
“那就閉著眼睛睡一會兒,等到了目的地我會叫你的。”他終于回應了她,卻并沒有給她答案。
見他死活不開口,虞沫歡也懶得再問,她也實在是困了,于是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這一次權拓的車速開得很慢,他甚至希望這條路,沒有終點,就這樣一直開下去,直到……
可是,盡管車速再慢,兩個小時之后,他們還是進入了市區。
午夜的Y市比白天安靜了許多,這座城市此刻顯然已經進入了夢鄉。
只是市中心的商業圈內依舊燈火輝煌,如同不夜城一般,永遠喧囂熱鬧。
從郊區往江山醫院的路如果繞過市區,會遠一點,但路上會安靜許多。
權拓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繞路,實際上,如果可以,更遠的路他也愿意繞。
越是靠近醫院,他的車速就放得越慢,眼睛是不是側過來,看向虞沫歡那沉睡的容顏。
她安靜下來之后的樣子,真的很美,像朵潔白的蓮花,永遠不會被污染。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明明說好讓你愛上我的,可是為什么你沒有愛上我,我卻對你動心了?居然還得了那該死的白血病,你要是敢死,就算是去地獄,我也會把你追回來,然后讓你愛上我的。”他看著她緊閉的雙眸,狠狠的想道。
繞著醫院又開了幾圈,他卻舍不得停下,內心矛盾又糾結,他知道只要他把虞沫歡送進醫院,那么一切就都回到了虞敖森的掌控之中,他想再靠近她,怕是很難了。
可是,不送她進醫院,她的病該怎么辦?
就在他不斷開著車子繞圈圈,不斷糾結的時候,虞沫歡突然驚醒,像是做了個噩夢,額頭上全是虛汗。
睜開眼,她看到眼前閃耀的紅十字標志,以及四周閃亮的路燈,頓時像是明白了什么,表情變得有些僵硬:“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權拓看到她突然醒來,表情明顯一滯,不過很快,他變恢復鎮定,道:“你的病,需要治療。”
“我沒事,你快帶我離開。”虞沫歡有些心慌的說道。
“魏允淳……給我打電話,告訴了我真相……你有機會活下來的,只要找到合適的干
細胞,為什么不試試?”權拓看到虞沫歡這副抗拒治療的表情,不免有些擔憂的勸道。
“停車,放我下去。”她不想再與他多說一句,只能命令他將車停下,自己乘車離開。
權拓停下車,卻落了鎖,將虞沫歡困在了車里。
“我不會讓你走的,你必須接受治療。”他說著,將手機拿出來,撥通了魏允淳的電話,電話接通后,他淡淡的道:“我們在江山醫院門口,你過來吧。”
虞沫歡聞言,頓時表情一臉憤怒,她猛地伸手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往擋風玻璃上狠狠砸去,只聽到“砰”的一聲響,手機迅速反彈,就朝她的腦袋砸過來,權拓見狀,身體迅速前傾,一把抱住了她的腦袋,讓飛過來的手機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額頭上,瞬間就擦破了他頭上的皮膚,滲出血來。
虞沫歡從他懷中掙扎出來,抬起頭,還想罵他,可是看到他額頭上的鮮血,到嘴邊的話卻不得不咽了回去。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的死活跟你有什么關系?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這么喜歡給我自認為最好的保護?我有什么資格接受你們對我的好意?”她的眼神慌亂而又自責,水眸低垂,有淚珠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滴在衣服上,暈開一朵朵深色的淚花。
看到虞沫歡哭了,權拓的心也亂了,他只是本能的想要保護她,當時腦袋里面并沒有任何的想法,如果給他幾秒鐘時間考慮,他或許就會猶豫了。
從出生到現在,他從來沒有想過要保護任何人,相反,他一直處在父親的保護中,生活得無憂無慮,過著皇太子一般的日子。
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這么魯莽,居然幫虞沫歡擋手機。
而虞沫歡的眼淚,更是讓他的心臟不由自主的隱隱發疼,這感覺糟糕透了,他很不喜歡。
“喂……你不要哭了……我也不是故意要保護你的……”有些笨拙的抬起手想幫她擦臉上的淚痕,可是手還沒碰到她的臉,她便已經抬起頭來。
“權拓,你開車門,讓我走好不好?我不想治病,我不想見到他們任何人,我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你不要說你要讓我愛上你,然后再狠狠甩掉我嗎?我現在就已經愛上你了,你甩了我吧,打開車門,讓我走,好不好?”虞沫歡一邊哭著一邊祈求,語氣中充滿了妥協,全然不負平時那堅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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