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番外一眼入心
山峰之上!
望著那一抹離去的背影!
豐初云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那一個人,其實就是……”
風攸未回答,望向茫茫海域,負手而立。離去那一日,身側之人道:如果愛,就請深深地去愛。十年了,陵陵,我放你走,并非是不愛了,只是,更加的愛了!
豐初云慢慢收回視線,轉過身來,望向風攸!
風攸亦亦恰好側頭!
四目相對!
這世上,永遠沒有最愛,只有更愛!
當初的執著,是因為愛的太深。如今的放手,是因為,越發加深了這一份愛!
豐初云知道,時間,不能改變面前之人對那一個人的感情,它只會令它不斷地加深。所以她堅信,面前之人,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當我的,妹妹吧!”
忽然,風攸對著豐初云淺笑著說,初升的朝陽,映襯唇角的笑,眩人眼球。
天命是什么?有人說,那是不可抗拒的存在,一生只能跟著它走,別無選擇。但是,此刻的豐初云知道,不是的。
他對那一個人的情,早已抵過了天命!
人來人往街道上。
一襲勝雪白衣的俊美男子,悠然端坐監斬臺前,手端一盞茶。一舉一動間,渾身上下都在詮釋著四個字:風致卓越!
但聽他問,音聲如天籟,“什么時辰了!”
“回丞相的話,午時四刻!”
男子聞言,瞥了一眼天際烈日,突有些不耐“斬!”令牌,伴隨著音聲,直接丟了出去。
而,也就是在這時,街道前方,驟然傳來騰騰馬蹄聲。
夜千陵一路而來,傳言,盡入耳中。于是,心中,很是惱怒,自己兒子,怎么可能是一個寵信奸佞的昏君?宮玥戈,他究竟是怎么教導他們的?真是,該死!今日,且先阻止這葉大將軍一家被滿門抄斬再說……
踏踏踏,馬蹄聲,一聲聲清晰敲擊每一個人的耳膜!
一剎那,監斬臺上穩坐泰山、風姿卓越、不可一世的男子,手中茶盞砰然落地……人生,若只如初見!
九華山上,終年白霧繚繞!
幽幽潭水邊,一襲勝雪白衣、身量修長如竹的男子,負手而立,靜望著前方幾丈外清澈的潭面。
幽深無垠的漆黑瞳眸,一如那潭面,波瀾不起。白色的衣袍,與烏黑的長發,皆被拂過潭面的清風吹揚而起。
遠遠望去,恍若凌風而去,美得有些不真實。但卻又讓人忍不住好奇心,想要窺一窺那人,究竟何等容顏?為何,單單一個背影,便如此的風姿卓越?
周身,更是散發出一股上善若水的高雅氣質,無與倫比,盡得天地之精華!
風吹,云動,任天地變化,他卻巋然不動。恍若屹立在浩瀚天地間的神祇,讓人不由自主的抬頭仰望!
空氣,一時間,除了靜,還是靜。讓望著的人,不覺的就屏住了呼吸,不想發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聲音破壞了這一幅美麗的畫面。
一襲古道仙風的白衣,在這時,靜寂無聲走近,衣袍飄揚。
靜謐的空氣,隨之,如破碎的冰點,徒然被打破,讓人止不住心生惋惜,“你真的,已經決定了?”
“決定了!”不咸不淡的三個字作答,不帶任何的感情。
似乎,多說一言半字,都嫌累。
清冽的嗓音,優美似天籟,悄然撫平人心中的那一絲惋惜。
試問,能聽到如此美妙、如夢似幻的音聲,又何來,‘惋惜’一說?
只是,不免讓人更加的好奇,作答之人,究竟何等容顏?是否,可以稍稍的轉過身來?
“既如此,那你,便下山去吧!”古道仙風的男子輕微嘆息,望著前方潭面,“只是,你且記得,‘仁’字當頭,得饒人處且饒人。”
“師父,‘仁’是什么?”
勝雪白衣的男子聞言,話語中,不掩那一絲淡淡嗤笑。與周身散發出來那一股得天獨厚的氣息,截然不同。只是,一樣的讓人沉醉。
很多年后,宮玥戈甚至時常慶幸,幸好自己當初沒有仁慈,不然,又何來那一個女子?
那一日,風和日麗!
法場之上,是宮玥戈第一次見到那一個女子!
宮玥戈悠然坐在監斬臺上,閑然端一盞茶。心中,不知怎么的,竟忽然想起了下‘九華山’時的畫面。
只是,刑臺之上,跪著的那一個人,害死了他大哥的妻子,也害死了他大哥未出生的孩子。此仇,焉能不報?寬宏大量的美德,抱歉,他從來不具備,也不屑具備!
“什么時辰了?”
“斬!”
取一個人的性命,不,是取一族幾十人的性命,同樣如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的輕松。甚至,遠比捏死一只螞蟻更加容易。黑眸,自始至終沉諳如水,不起半分波瀾。
令牌,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只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卻又原路返回,落回到了案幾之上!
“左相,你這是何意?”
慕容塵的突然到來,以及慕容塵的阻攔,都在宮玥戈的意料之中。
多年的‘相識’,慕容塵并不適合官場朝堂。任何官場朝堂上需要的東西,他統統沒有。任何官場朝堂上不需要的東西,他統統具備。
比方說:仁慈!
比方說:善良!
比方說:正義凜然……
這樣的一個男人,山水,似乎再適合他不過。
但是,多年來,他卻似乎,始終掙脫不開那一份所謂的‘親情’。
與他斗,慕容塵還嫩了一點。一張,早就命人備著的‘春圖’,輕而易舉的便將他一同困住。那樣堪稱‘丑陋’的畫面,他就是把握準了慕容塵會直接毀之。
只是,街道盡頭,策馬而來的那一抹身影,卻似乎超出了他的意料。
沒有人知道,是他,第一個注意到了那一個人。或許,是因為位置的關系,他正面對著她。
衣袂飄飄,墨發飛揚。容顏,與不久前送去給軒轅承玄的那一個女人一模一樣。但,周身攜帶的那一股氣息,卻讓他斷定,她不是‘她’!
對于,那一個女人,他談不上什么感情。頂多,不過是見過幾次面而已。
望著越來越近的人兒,望著……宮玥戈不曾想,她的目的,并非是要施予援手,而只是單純的想要拖延時間罷了。
當她,一步一步走近刑臺的時候,那一股幽然的清香,便撲面而來。不似一般的胭脂水粉,而他,也從不喜歡什么香味,但是,那一刻,鬼使神差的,他竟對那一股香味,微微的著迷。
近在咫尺的距離,一顰一笑,盡收眼底!
有趣!
但,不想,身側的人,竟會突然回頭!
那一眼,呼吸,微微一頓。似是因為意外,又似是因為其他……一時間,竟難以分清!
與慕容函郁之間,一直水火不容。相對而言,慕容函郁倒是一個稍微需要用心的對手。這個女人,有很強的野心。從她看軒轅承玄的目光中便可以輕易的看出來。
對于軒轅承玄的沉迷酒色,慕容函郁只是輕微的擔心,卻絲毫不著急!
宮殿內,當慕容函郁試探性的說,要將那一個女子許配給自己時,宮玥戈并不意外。不過,只是一個女人罷了,后院之中,還多的是安置的位置。
只是,只能為妾!
想要借機掌管他‘宮府’,也太異想天開了!
當夜,坐馬車回去。卻在街道上,意外的恰見了那兩個人。不過半天的時間,倒是……薄唇,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娶她,貌似也不錯。看看慕容塵痛苦的樣子,慕容函郁應是料想不到。
一旦,慕容塵與慕容函郁鬧翻,對慕容函郁絕沒有任何的好處。畢竟,慕容函郁手中所握的權勢,大部分在名義上都還是屬于慕容塵的。
當夜!
宮府,書房內!
悠然而坐,手端一盞茶。
底下,一排數名太監屈膝而跪。將庵堂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告上來。
隨意聽著,淡笑。那一個人,絕非如她所言的那般。很細微的一點,那一個女人左手小指上折斷的那一個指甲,他不經意望了一眼。痕跡都一模一樣。神鬼,雖是不可信,但似乎……
“都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張揚!”
淡淡揮手,命人出去。但卻在下一刻,對著房梁上的某一點示意了一下:這幾名太監,除了!
殺人,就是如此的簡單,還能復雜到哪里去?
街道盡頭,策馬而來的那一襲白衣,衣袂飄飄。須臾間,便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但見,深棕色的駿馬,霎時,仰頭一聲震天嘶鳴。強而有勁的雙蹄,高高騰空而起,帶著塵土飛揚。而,駿馬上的女子,神色冷凝,渾然天成一股懾人的氣勢。瀲滟明眸,在燦爛明媚的陽光直射下,倨傲如炬。驀然直視向監斬臺上那一個人,似如一道冰箭射出,令四周的空氣,都頃刻間沉下來一股無形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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