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尷尬的月事 2
這般想著,夜千陵輕輕地搖了搖頭,略微躬身三拜。然后,將手中的香,遞給宮玥戈伸過來的手,不再思忖任何東西!
月涇垣上前了兩步,蹲下身來,白色的衣擺散落在身后的地上。手,一寸一寸異常珍惜的撫摸上墓碑上的字體,撫摸上墓碑上的那一個名字。背影的輪廓,凝聚著一股說不出的黯然心傷,可想而知他正面的神色了!
宮玥戈身上的氣息,漸漸地,也變得低沉起來。一雙黑眸,望著墓碑,沒有說話!
司寇戎軒站在一側,亦沒有說話!
空氣,安靜下來。吹蕩在周身的風聲,變得清晰可聞!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只聽月涇垣沉諳的聲音緩緩響起,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們,都先回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一會!”
司寇戎軒輕輕點頭,第一個轉身向前走去。宮玥戈再微微的站了一會,而后,如之前一般握住夜千陵的手,帶著夜千陵離去。
夜千陵緩步走著,最后,即使看不見,卻仍忍不住回頭,向著墓碑的方向再望去一眼。
夕陽西下的墓碑,雜草在風中晃動,一片孤涼孤涼!
城主府!
因為往常一直有人打理的緣故,偌大的城主府并不荒廢。只是,異常冷清了一些!
守門的,是一個聲音聽上去約七八十歲的老爺爺。只聽,他激動的聲音在府門開啟的沉重聲落下去的那一刻響起,“二……二少爺,你回來了!”
宮玥戈點了點頭,帶著夜千陵進去!
晚上,月涇垣并沒有回來。第二天、第三天亦是一樣!
他,在司寇妍心的墓碑前,足足呆了三天三夜!再相見,整個人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第四天晚間!
城主府的大廳,一行四人圍坐在一起吃晚飯。
期間,皆是司寇戎軒與月涇垣、宮玥戈在說話,夜千陵靜靜的吃著飯。
飯后,宮玥戈帶著夜千陵出府。今日,是‘月城’一年一度燈會的最后一天。前幾日,宮玥戈都一直沒有時間陪夜千陵。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歡聲笑語一片!
夜千陵因為看不見,所以,并不太喜歡這樣的場面,總覺得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宮玥戈護著夜千陵,不讓行人撞到她。帶著夜千陵在一賣花燈的小攤上停了下來,問夜千陵喜歡什么樣的花燈。
夜千陵說‘隨便’!
宮玥戈便自行決定,將買下的花燈放入夜千陵的手中,帶著夜千陵向著前方放花燈的湖泊行去。之后,在一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找了一塊干凈的石頭坐下。
冬日的夜晚,有些寒冷。
夜千陵在坐下的那一刻,忍不住輕輕地顫抖了一下。手,一點點摸索著手中拿著的那一只花燈,想要看看它究竟是什么形狀。微微揶揄的話語,帶著輕松的語氣,對著一側的宮玥戈道,“沒想到堂堂的宮丞相,竟也會喜歡這些。”
宮玥戈側望著夜千陵,似乎有些微微茫然,“女子,不都喜歡這些么?”
夜千陵一怔,花燈,他是為她買的?
宮玥戈伸手,撫了撫夜千陵的長發,繼而將夜千陵擁入自己懷中,讓她的頭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目光,靜靜的望向湖面上漂浮著的那些花燈。
若是,時間可以停止在這一刻,也是不錯!
夜千陵靜靜的倚靠著,沒有推開。深冬的夜晚,男子寬厚結實的肩膀帶給她一絲異樣的溫暖。似乎,她一直以來尋找的,便是這個。毫無焦距的目光,落在前方。心,有一瞬間的微微迷茫。
半響!
夜千陵淺笑著直起身,抬了抬自己手中的花燈,對著宮玥戈道,“帶我去放花燈吧!”
宮玥戈頷首,牽著夜千陵的手行至湖邊,示意夜千陵蹲下。而自己,則蹲在了夜千陵的身后,雙臂,繞過夜千陵的身軀,同夜千陵一起拿住了手中的那一盞花燈。輕柔的聲音,似一陣清風,拂過夜千陵的耳畔,“傳說,若是兩個人共同放一個花燈,而兩個人許的愿望不一樣,那么,那愿望就會失靈。”
夜千陵聞言,明顯一愣,本能的回過頭去。
而宮玥戈的頭,在此刻,已經正抵在夜千陵的肩膀上。于是,夜千陵這一回頭,兩個人的呼吸,自然而然便交融在了一起。
一剎那,令夜千陵的心跳,驀然漏掉了半拍!
夜千陵急急忙忙側回去,維持著平靜的聲音,淡淡的道,“傳言都是不可信的,沒想到宮丞相也會信這些!”
宮玥戈凝視著夜千陵近在咫尺的側臉,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若是真的許愿,他們兩個人的愿望定然不同。而她心中在想什么,他又豈會不知。
片刻,輕聲道,“放吧!”
夜千陵點了點頭,因為宮玥戈剛才的那一句話而沒有許任何的愿望。雙手,被宮玥戈握在手中,由著他控制自己的雙手,將手中的花燈輕輕地放了下去。
平靜的湖面,蕩漾著淺淺的波瀾。花燈,悠悠蕩蕩的飄遠!
一時間,放完花燈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平靜與安和。
湖中央的一艘畫舫上,一襲玄衣的司寇戎軒負手站在船頭,冷淡的向著這邊望過來。月光下的俊臉,明明暗暗看不真切。
湖畔!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
夜千陵漸漸地感覺到雙足麻木,聳了聳肩,提醒身后的宮玥戈站起身來。
宮玥戈依舊擁著夜千陵沒有動。片刻,才不舍的起身。
夜千陵也隨之起身,但雙足的麻木,卻致使她在起身的那一刻,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向著湖中傾去。
宮玥戈急忙伸手去扶,但不想,自己的腳,正微微的踩著夜千陵的衣擺。夜千陵這一往前倒,自然帶動衣擺,令他一剎那也是微微一滑。
夜千陵整個人傾斜向著水面倒去,一頭由身后滑過肩膀至于身前的長發,發尖,剎那間已經觸到了湖面。
火光電石間,宮玥戈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夜千陵的腰身。再足尖輕點湖面,一個飛升躍起,最后,帶著夜千陵翩翩然落在了身后的大石邊。
平靜的湖面,被發絲劃過,輕微的漪瀾,一圈一圈波蕩開來。一時間,恍若在人的心湖撥開了淺淺漪瀾!
“沒事吧?”
宮玥戈放下夜千陵的那一刻,立即擔憂詢問。
夜千陵微微絮亂的呼吸漸漸恢復平靜,淺笑著搖了搖頭。
宮玥戈再問,“夜已晚,要回了么?”
“我們,再坐一下!”
宮玥戈點頭,扶著夜千陵坐下。同時,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溫柔的披在夜千陵的肩膀上,輕輕地一句話,吹散在風中,令冬夜的寒風也不覺染上了一絲暖氣,“莫要著涼了!”
夜千陵聞言,緩緩低下頭,‘望’著身上的披風,一雙眼眸,被長睫掩住!
宮玥戈重新在夜千陵的身側坐了下來,沒有說話!
月光,靜靜的灑落在茫茫天地之間!
回到‘城主府’,已經是夜深了!
宮玥戈牽著夜千陵的手漫步而行,遠遠地便看到了府內人工湖泊旁的亭子中自斟自飲的那一襲白衣。腳步,不知不覺的停下來,對著夜千陵道,“陵兒,你自己先回去休息!”
夜千陵點頭,松開宮玥戈的手。
這里,她已經微微熟悉,自己回去并沒有什么問題!
宮玥戈看著夜千陵離去后,再步入亭子之中,在月涇垣的對面坐了下來。翻起石桌中央托盤中一只干凈的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為月涇垣將酒杯重新斟滿。
“玥玥,我們兄弟二人,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坐下來一起喝酒了?”月涇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對著宮玥戈說道。
“快有十年了吧!”
宮玥戈略微的想了想,也飲盡杯中酒。
月涇垣點了點頭,“當年,你離開后,便再也沒有回來。我每每前去看你,也幾乎見不到你的面。”
宮玥戈沒有說話,只是再為月涇垣斟滿了酒,也再為自己斟滿了酒。
“若是你大嫂還在,此刻,該嘮叨我不要喝了!”
宮玥戈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杯中的酒,再一飲而盡!
月涇垣亦飲盡酒。兄弟兩人,似乎,一直這般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許久許久,空氣中再傳出一聲幽幽嘆息,“若是孩子還在,那如今,也該有六歲了!”
宮玥戈的手,這個時候,猛然一緊,杯中的酒杯,立即出現了一條條的細縫。
月涇垣沒有留意到,緩緩地站起身來,高挺的身軀,面朝著湖畔的方向而立,似乎在望著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又似乎在望著遙遠的其他地方。一閉眼一睜眼,時間一晃已是六年,而那一個人,也已經長眠地下整整六年。所有的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一拳,重重的擊打在亭柱上,沒有用絲毫的內力,力道之重,立即使得整一只手鮮血淋漓。有的順著亭柱滑落,有的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月光下,異常的刺眼,“玥玥,可有夜璟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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