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廟中對峙,宮vs塵 1
火紅色一片的偌大寢宮!
在紅色綢緞鋪就的寢榻上坐下身來的潘若芝,在兩名宮女普一松開她手的那一刻,便一把用力的扯下了頭頂?shù)纳w頭,起身,反手就給了兩名宮女一人一巴掌。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惱怒。而這,似乎是她第一次這般動手打人。
兩名宮女不敢痛呼,想也不想的立即誠惶誠恐跪了下來。
潘若芝也知道怪不得面前的兩名宮女,但是,她就是生氣,還有說不出的擔(dān)憂。一個人,在殿內(nèi)來回的踱步起來。
喜殿!
慕容塵一邊心不在焉的應(yīng)對著滿殿的賓客,一邊招來一名侍衛(wèi),輕輕地吩咐了幾句。
慕容函郁將慕容塵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心中,怒不可歇,但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端著酒杯的手,杯液上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潘江王也將慕容塵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愛女心切,一時間,不由對那一個名叫‘夜千陵’的女人殺意更甚。
慕容塵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瞥過首座上的那兩個人,微斂的眸光,眸色難辨。
殿內(nèi)的氣氛,不知不覺顯現(xiàn)出一絲無法言喻的詭異!
空蕩蕩的街道上!
夜千陵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去,每踏出一步,都帶著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空茫茫的天地間,讓夜千陵恍惚覺得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也許,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一日,所以,在最初不為人知的慌亂過后,夜千陵很是‘平靜’的接受了不得不接受的現(xiàn)實:失明。
此刻,她只期盼能夠遇到一個好心的路人,能夠給自己指路,然后,快些出城!
她雖是獨(dú)自一個人進(jìn)的城,但城外,卻有她安排的影衛(wèi)接應(yīng)。只不過,她衣袖下的那一個信號彈,被雨淋濕了,無法將他們召來。
宮玥戈悄無聲息的跟隨在身后,與前方之人始終保持著不多不少的十步距離。那一襲在風(fēng)雨中飄搖的纖細(xì)身影,挑動起他心底最深處的那一根細(xì)弦。
片刻,喚來一名黑衣人,對著其輕輕吩咐。
黑衣人應(yīng)聲,眨眼間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后,只見一名手執(zhí)油紙傘的老婦人,從街道的拐角處出來,走近夜千陵,溝壑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道,“姑娘,下雨了,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怎么不回家?”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夜千陵,聽著聲音,頓時一喜。側(cè)了側(cè)身,面對著與自己說話的人,從對方的聲音中粗粗估計了對方的年齡,道,“大娘,我想要出城,你能給我指一指路么?”
聞言,老婦人道,“姑娘,你要出城么?那正好,我也要出城,我送你一程吧!”
夜千陵微微一怔,心中,不自覺起了一絲懷疑,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老婦人將手中的油紙傘往夜千陵的頭上戴了戴,細(xì)心的給夜千陵指路,告訴她前方是否有坑坑洼洼,是否要轉(zhuǎn)彎。
宮玥戈靜靜的站著,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那一襲白衣,自他的面前走過,飄飛而起的衣袍,甚至有那么一角拂過他的手背。
夜千陵的腳步,似有似無的一頓。隱約中,似乎聞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可待要仔細(xì)辨別時,卻又是什么也沒有。
城門口!
有了老婦人的帶路,夜千陵很快便出了城,同時,影衛(wèi)亦尋上前來。
夜千陵不由得對老婦人感激不已,暗怪自己之前還懷疑她,連連道了好幾聲謝。
老婦人笑笑,將手中的油紙傘塞入夜千陵的手中,“姑娘,這傘,你且?guī)е桑乙延貌簧稀!闭f著,不等夜千陵拒絕,便轉(zhuǎn)身,冒雨進(jìn)了城。
夜千陵握著手中的傘,向著老婦人離去的方向‘望’了‘望’,繼而對著影衛(wèi)吩咐,讓影衛(wèi)準(zhǔn)備一輛馬車,立即啟程離去。
城內(nèi)!
老婦人進(jìn)城后,左右環(huán)視,在看到那一襲勝雪白衣身側(cè)站著的那一個黑衣人時,快速的走了過去,有些惶恐不安的對著黑衣人道,“公子……”
黑衣人未等老婦人說完,便從衣袖下取出了一張銀票,遞給老婦人。
老婦人看了看后,神色感激,迅速離去。
安靜的喜房內(nèi)!
當(dāng)慕容塵踏入的時候,潘若芝依舊在殿內(nèi)來回的踱步。那兩名宮女,也依舊跪在地上。黑眸,淡淡的一掃,示意兩名宮女出去。
兩名宮女頓時俯身一拜,恭敬的退了出去,同時,也合上了殿門。
潘若芝未曾理會宮女,在看到慕容塵的那一刻,便快步走上前去,神色急切,開口就問道,“慕容公子,你可有派人去找夜姐姐?夜姐姐她現(xiàn)在可好?”
慕容塵望著面前的潘若芝,濃睫,將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掩蓋。平靜淡然的神色,與潘若芝臉上的神色形成鮮明的對比,道,“你很擔(dān)心她?”
聞言,潘若芝一怔,旋即,不答反問,“慕容公子,難道你不擔(dān)心她么?”
慕容塵微微笑了笑,道,“當(dāng)然擔(dān)心。”
“那你……”
慕容塵在潘若芝再次開口之際,對著潘若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潘若芝后面的話,道,“你若真的擔(dān)心她,便隨我來!”
潘若芝沒有說話,腳步跟著慕容塵走向窗邊!
慕容塵推開窗戶,外面的人都已經(jīng)被他安排好。帶著不會武功的潘若芝,躍窗而出。再飛身上了殿頂,在雨幕中,一路飛掠而去,最后,在一座燈火通明的宮殿上方停了下來。
潘若芝從沒有站得這么高過,雙手,微微拉緊慕容塵的衣袖。同時,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落向慕容塵。
慕容塵蹲下身來,輕輕地掀開殿頂?shù)囊粔K瓦磚,示意潘若芝不要發(fā)出聲音,低頭望去。
但見,掀開瓦磚的殿內(nèi),一襲華衣的潘江王面色沉凝的端坐首位。面前,屈膝跪了一名黑衣人。兩個人的對話,隱隱約約的傳出來。
“王爺,派出去追殺那一個女人的人,全都死了!”
“什么?”語音驟沉!
“王爺,此次共派出去十人,無一生還!”黑衣人重復(fù)了一遍。
首位上的潘江王立即站起身來,面色難看,下令道,“看來,是本王小覷那一個女子了。現(xiàn)在,你親自帶人去截殺那一個女子,務(wù)必取了她的性命!”
“是,王爺!”
黑衣人起身,躬身退去!
淋著雨蹲在殿頂?shù)呐巳糁ィ犞紫碌哪且欢螌υ挘嫔⑽l(fā)白,倒吸了一口氣。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會派人去追殺那一個人。
慕容塵將掀開的瓦磚合回去,帶著潘若芝離去。
片刻后,喜房!
潘若芝跌坐了喜床上,濕透的嫁衣將床榻上的紅綢浸濕,喃喃的問道,“怎么辦?”
慕容塵站在一側(cè),背光的臉龐看不出神色。平靜的道,“如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你真的關(guān)心她、擔(dān)心她,那么,便助我將她留在這里,如何?”
“這?”
潘若芝一愣!
“以你的名義將她留在這里,若是日后被人發(fā)現(xiàn),潘江王也不能以此滋事,借機(jī)與西夷城為敵。潘姑娘,我也是擔(dān)心她,只有將她留在這里,才放心。”從他決定將她困在‘明覺寺’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絕放不開她。即使是強(qiáng)留,他也要留下她!
潘若芝認(rèn)真仔細(xì)的想了想,心中,最是清楚自己父親的手段。片刻,點頭道,“好,慕容公子,我答應(yīng)你,我會幫你留住夜姐姐。另外,我也會與夜姐姐解釋清楚,解釋我們之間什么也沒有。相信夜姐姐知道后,就一定不會再與你生氣了。只是,慕容公子,你知道姐姐現(xiàn)在在哪里么?我們必須要先一步我父王的人找到她才行,不然,她會有危險的。”
慕容塵頷首!
夜幕下,雨越下越大,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在雨中飛快的行駛。
夜千陵坐在顛簸的馬車中,豆大的雨滴透過吹揚(yáng)起的車簾不斷的灑落進(jìn)來,將一襲白衣徹底的浸濕。身軀,倚靠在狹小的榻幾上,想要休息一下,可卻怎么也睡不著。
閃電雷鳴,連綿不絕!
這時,一名影衛(wèi)在車外請示,“大小姐,前方有一座破廟,是否進(jìn)廟中避一避雨?”
夜千陵剛想要說‘不用’,便突然想起馬車外的影衛(wèi)都是冒雨趕路,于是道,“進(jìn)廟中休息,明日一早再趕路!”
“是!”
影衛(wèi)應(yīng)聲,下一刻,馬車就在破廟的門口停了下來。
夜千陵掀開車簾,慢慢的踏下馬車,在影衛(wèi)口述的描述中,如能視物的正常人一般踏入廟宇。有條不許的吩咐影衛(wèi)‘生火’,再出去找些食物回來。
破廟外的一棵大樹樹枝上!
一襲勝雪白衣的男子翩然而立,手中執(zhí)著一把油紙傘,靜靜的俯視著下方的破廟,俯視著破廟內(nèi)那一襲若隱若現(xiàn)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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