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比武大會 4
一時間,下人竟止不住顫抖了一下。
“痛么?”
女子柔聲細語,半瞇的眼眸凝結(jié)一層薄冰。
“你……你……”下人不可置信的驀然睜大了眼睛,可卻久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沒錯,正如你所見。”女子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顰一笑間的嫣然風華,或許,在這一刻夜千陵親眼見了,也會以為這是鏡子中的自己,而絲毫分辨不出來,“你想知道我為什么一直以來,都故意假裝什么都沒有學會么?”
“你……”
“我不這么做,你又如何能死呢?”
女子依然笑著。那一抹笑,好生美靨。然后,站起身來,一腳從地上下人的身軀上跨過去,任由下人在那里自生自滅,音聲依舊,“這一段日子以來,我還要多謝你的‘照顧’!”
地上的下人,卷縮成一團。他,不過是奉命行事。若是她學得不好,他便可以用鞭子抽她。他一直以為,她不過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弱女子。以往,每每給她送飯時,她給他留下的印象,也是這一種感覺,唯唯諾諾。但,怎么也沒想到,她的心計竟如此之深。她恨他平時對她的抽打,可面上,卻從未曾展露出分毫,再在最后不動聲色的給出致命一劍,讓人躲都無從去躲!更是完美的絲毫不暴露自己。
這個女人,她太可怕了!
第二日下午,‘試劍大會’已接近尾聲。
夜千陵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觀看,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比武,比第一天不知道精彩了多少倍。那些個真正有實力的人,往往都留在最后出手。
“夫君,難道,你想要棄權么?”
夜千陵側(cè)頭望了一眼宮玥戈,這個男人還真沉得住氣。
“夫人要等的人還未到,夫人想要為夫此刻出手么?”宮玥戈淡淡的勾了勾唇,眸光向著左側(cè)第一位的那一個空位置落去一眼。
夜千陵瞪了瞪眼,這個男人,任何時候都能在不動聲色間將一切看透,真真討厭,道,“夫君,為妻倒真是有些好奇,很想看看夫君與洛王兩個人,究竟誰更勝一籌!”
“明日,夫人自然知曉!”
宮玥戈故意對夜千陵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光芒,言語輕然。
夜千陵輕哼一聲,繼續(xù)觀站。后面,又突然涌上來不少武林人士,將原本要結(jié)束的‘比試’,給硬生生拖延到了傍晚。
天際的最后一縷晚霞,完全的隱沒下去。
天色,變得昏昏暗暗起來。
突然,一襲黑色的身影,帶著數(shù)名侍衛(wèi)向著這邊緩步而來,異于常人的銀白色眼眸折射出冰寒的光芒,頓時引來四周一片倒吸氣聲,更有甚者,踉蹌的往后退,一不看路,便絆倒了身后的椅子,跌倒在地,好不狼狽。
洛沉希對此,視而不見,走過去,一襲泛著冷氣的黑袍落座左側(cè)首位。
這是他來到‘兵源城’后,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亮相!
夜千陵望過去,對視一眼!
這時,宮玥戈站起身來,一個躍身便立在了廣場中央。白衣勝雪,衣袂飄飄,昏暗的光線絲毫無損他那豐神俊美的容顏帶給人的視覺沖擊,甚至還越發(fā)襯托出了那一股卓爾不凡的氣質(zhì)。
夜千陵坐著,普一眼望去的時候,直覺回到了那一日京城的皇宮。雖然,那一次他站在數(shù)階臺階之上,她不得不仰頭望他。而這一次他立在場中央,她近乎俯視他。可,他那修長高挺的身軀,依然筆直如山峰上的青松,屹立在天地之間。
不管是陽光下還是昏暗中,這個男人,他都恍若神祇一般的存在!
真是,人不可貌相!容顏越美,心越毒!
夜千陵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宮玥戈,她總是會用他過去的所作所為先在自己的腦海中提醒自己一遍。至于究竟提醒什么,有時候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宮玥戈的對手,是一個正直中年的男人。夜千陵不算熟悉,但這幾日也略有所聞,是‘役山派’的掌門。聽說,他二十歲便開始游歷江湖,二十五歲接任掌門之位,武功卓絕,將‘役山派’發(fā)揚光大,成為江湖中的佼佼者,武功數(shù)一數(shù)二,鮮有敵手。
“宮丞相,請!”
‘役山派’的掌門有禮的拱了拱手。宮玥戈也略一拱手,儒雅的表象掩蓋本質(zhì)。
下一瞬間,一股強勁的氣流自擂臺上波蕩開來。
眨眼間,兩個人已經(jīng)交織在半空中。
眾人皆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有些修為低的人,則根本看不清人影,就比方說夜千陵。
忽然,只見兩個人分了開來,當庭對立。
宮玥戈風姿依舊,長發(fā)與衣袂飄飛在半空中。而‘役山派’的掌門,背對著天際懸掛出來的月亮,神色不辨。
“究竟是誰贏了?”
“對呀,這究竟是誰贏了?”
底下,開始一陣交頭接耳。
旋即,只見‘役山派’的掌門手扶胸口,吐出一口血來,單膝跪倒在地。
宮玥戈拱了拱手,清淡淡三個字,“承讓了!”
似乎,贏得很是輕松!
夜千陵雖然知道宮玥戈絕對會是贏的那一個人,但如此輕而易舉像是過家家一樣,還是令夜千陵一陣嗟嘆。對方可并不是什么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嘍啰,而是堂堂的一派掌門呀!
宮玥戈站在上面,環(huán)視了一周后,與夜千陵對上目光。
夜千陵直接收回,下一刻,只見低垂的眼簾下映出來一抹白色,頓時抬頭望向身旁落座下來的宮玥戈,疑惑問道,“你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
“夫人,你可是糊涂了?這‘試劍大會’,最終可并不是只選一人。”月光下的黑眸,似乎帶著一絲隱隱的笑。
夜千陵頓時反應過來,感嘆自己怎么就突然忘了這一點。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么好戲看了,只能等到明天。
后面的比試,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令夜千陵興致缺缺。
晚上,燈火通明的房間內(nèi)!
夜千陵沐浴,照常將宮玥戈趕了出去。雖然知道,他絕不會做偷窺之事。
書桌前。
夜千陵抽出一本壓在最底下的書籍,翻動間,從里面掉出來一張紙條。繼而,放下書,拾起桌面上的那一張紙條打開。
一目十行!
夜千陵將手中的紙條置于燭火上方,令其燃燒成灰燼,再打開窗通了通風,最后,才打開房門讓院子中的宮玥戈進屋。
宮玥戈坐著不動,回了一下頭,對著夜千陵道,“夫人,過來陪為夫喝一杯酒。”
夜千陵猶豫了一下,步出房間。
剛剛沐浴過的身子,散發(fā)出一股清新的氣息。風過處,渾身一陣舒適的沁涼。微濕的長發(fā),一縷一縷凝結(jié)在一起,飄飛的空中。發(fā)尖端,偶爾會落下幾滴細小的水珠。
夜千陵在宮玥戈的對面坐下,一杯酒早已經(jīng)擺置在那里,笑道,“夫君,萬事太過會算,那人生,可是會損失很多樂趣。”
宮玥戈不語,只是飲盡了杯中的酒。
夜千陵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指尖轉(zhuǎn)動間,杯內(nèi)波蕩開淺淺漪瀾的液面上,映襯出那一雙平靜如水的眸子,再被細碎的月光掩蓋。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
還是宮玥戈率先開口,“夫人,此事過后,與為夫一起回‘閭國’,如何?”
夜千陵笑,微挑起的眼角似乎帶著一絲嗔怪之意,“夫君,當日可是你親自幫助慕容函郁,致使慕容函郁用慕容塵來威脅我。如此,慕容塵握在慕容函郁手中,你覺得為妻可與你走?”
“夫人若是不在意左相,又何至于受慕容太后威脅?”空氣中的氣壓,似乎降了一分。
“為妻自然是在意他的。”
夜千陵細細地觀察著宮玥戈的神色。雖然,從他的面上看不出哪怕是一絲一毫,但是,空氣中的那一絲細微波蕩卻令感知敏銳的她,感覺出了一絲什么。
他,似乎是有些生氣呢!
如果,這一切都是演戲,那么,夜千陵不得不佩服對方演技之高。但,若有一絲為真,那么,她想,她該佩服一下自己的演技之高。
只是,宮玥戈,重頭戲可是放在明天!
繼續(xù)道,“夫君,再說,為妻可從來不是一個寬宏大量、以德報怨的人。那一日,為妻向慕容函郁屈膝下跪,此仇,不能不報。與你回去,你可愿為了為妻與慕容函郁為敵?”
宮玥戈一瞇眼,抓住夜千陵話語中的兩個字,“下跪?”
“夫君,你不知?”
夜千陵眨了眨眼睛,哼出的那一聲氣夾著冷意。當日的一切,等明日過后,她就會向慕容函郁討回來。從來沒有人,能這般羞辱她!嗤笑道,“夫君,為妻還以為是你與慕容函郁兩個人說好了的呢,目的,就是為了報為妻當日在‘翠微林’中對你下手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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