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殺還是不殺 4
一個月的時間,在慕容塵不分晝夜的忙碌與夜千陵的等待中,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的流逝。
這一日,時間已到!
夜千陵用過早餐,等候在偌大的殿內(nèi)。直到正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懸掛天際正中央,亦未看到慕容塵的影子。她想,她或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于是,不再等下去,只想與潘若芝道一聲別后,就離去。
偏院,潘若芝居住的院子中。
當夜千陵來到院門口的時候,只見兩名宮女站在緊閉的房門前說著話,根本未察覺到她。
“你說,這個潘姑娘,她是不是有病?只有每次前去偏殿見那一個夜姑娘或是去城外栽花時,才會有說有笑。但自己獨自一個人時,就只知道坐在那里發(fā)呆,一動不動,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
“是呀,若不是我們一直跟著她,真要懷疑是兩個人了!”
“……”
夜千陵聽著那對話,微微皺了皺眉。潘若芝自己一個人呆著時,都只是發(fā)呆么?難道,她還未從當日經(jīng)歷的噩夢中走過來?但她在對著自己時,卻如正常人無異,令一貫心細的自己都絲毫未察覺出來。
腳步,就要邁入!
而,就在這時,余光瞥見一襲絳紅色的身影與一襲華衣、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并肩向著這邊走來。身后,還跟著一行宮女太監(jiān)。
這些日子,夜千陵總是避免與慕容函郁見面,不想與她起任何沖突,不想慕容塵夾在中間為難。
身形一晃,夜千陵閃身進入了拐角!
于是,她聽到了踏入院子中的那一個中年男子與慕容函郁之間的一小段對話。原來,中年男子竟是潘江王,潘若芝的父親。
難怪,慕容函郁竟會對他如此客氣!
看來,慕容函郁是想要借此次救了潘若芝之事拉攏潘江王了!
望著面前的院門,望著那兩襲一道踏入房間的身影,望著那滿院子的人,夜千陵沒有再邁進去,而是選擇了轉(zhuǎn)身離開!如今,潘江王親自來了,她再不用為潘若芝擔心什么。
城門口!
夜千陵一襲白衣,策馬而出。至于影衛(wèi),早已經(jīng)被她先一步安排出城。在行遠之際,終還是忍不住最后回頭望了一眼身后古老而又宏偉的城池。此次一別,她與他,或許將再無相見之日!
她,畢竟是自私的!
她對慕容塵的那一絲感情,還不足以令她為了他犧牲自己過自己不喜歡的生活!
所以,再見了!
一樣馬鞭,夜千陵絕塵而去!
然,萬萬不曾想到,半路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早已經(jīng)等候在那里。
只見他,一襲白衣,衣擺上,繡著白色云紋,腰間束著一條與白衣一致的白色腰帶,配一塊羊脂白玉,將身量勾勒得筆直修長。一雙星眸,一如初見般清透。眉如墨畫,多一分則嫌粗、少一分則嫌細。一頭烏黑如緞的長發(fā),用一根雕工簡潔的白玉簪,簡簡單單的束起。清風(fēng)拂過,衣袂飄楊而起,恍若隨時乘風(fēng)而去!
“語兒,我等你好久了!”
慕容塵勒動著韁繩,靠近一步停下來的夜千陵,眸底的溫柔,如波光蕩漾!
夜千陵雙手握緊了手中的韁繩,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慕容塵。他不是應(yīng)該正在為慕容函郁辦事,脫不開身么?怎么會在這里等自己?
“語兒,答應(yīng)過你的事,我說道做到,這些日子,讓你久等了!”
慕容塵笑望著夜千陵,旋即,身形一躍而起,落在了夜千陵的駿馬上,自身后擁住夜千陵的腰,一揚馬鞭,與夜千陵共乘一騎,策馬而去!
夜千陵慢慢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欣喜的回頭望向身后之人,道,“塵,你真的可以放下慕容函郁么?”
“姑姑如今得潘江王相助,其實力,比之軒轅承玄有過之而無不及,已不需要我擔心。語兒,以后,我們便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平靜生活。”慕容塵低頭,額頭抵著夜千陵的額頭,溫潤的呼吸便傾吐在了夜千陵的臉上。
聞言,夜千陵本該高興,但不知為何,她竟渾身一僵。并且,突然間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慕容塵此刻離去,前提是因為放心了慕容函郁!可,皇權(quán)的道路上,風(fēng)起云涌,變幻無常,沒有誰能保證誰的根基好,就一定能取得最后的勝利。若慕容函郁有一天出事,夜千陵相信,慕容塵依然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平靜的生活,前提是‘安定’。
或許,與慕容塵在一起,這一份安定將永遠不復(fù)存在!
這一刻,夜千陵想,她反倒該好好地想一想了。要么,就別再一心想著離去,直接助慕容塵幫助慕容函郁,這樣,慕容塵夜既不用陷在兩難的抉擇之中,也不用時刻擔心著慕容函郁。要么,就徹徹底底的放開慕容塵的手,斷了那一絲對他的心動,自己獨自一個人離開。如此,隨意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下來,什么樣的平靜生活沒有!
慕容塵已經(jīng)開始專心策馬,所以,并沒有察覺到夜千陵眼底的那一絲深思與沉重。
行宮!
潘若芝在慕容函郁與潘江王離開后,立即前往了偏殿找夜千陵,想要告訴她,她不想跟自己的父親潘江王回去。但是,卻怎么也沒有找到夜千陵的影子。問遍了殿外的宮女,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為什么離開也不與她道一聲別呢?不是說好了是好姐妹么?為什么要騙她呢?
潘若芝跌坐了椅子上,呆怔怔的望著某一處,一動也不動,恍若被人點住了穴道一般。殿外斜射進來的陽光,將她的身影一寸寸拖長,然后,漸漸地消失不見!
閭國!
閭帝登壇拜相,親封宮玥戈為閭國丞相,并昭告天下!至于,宮玥戈與司寇莞心之間的賜婚,則絕口不再提。也不知道那一日在御書房中,宮玥戈究竟與閭帝說了什么。
莞心殿,司寇莞心居住的宮殿!
司寇莞心一襲粉紅色的華麗宮裝,發(fā)髻上的金步搖垂落下來。一個勁的砸著東西,發(fā)泄著心中怒氣,任由那細碎的瓷片濺在跪地的太監(jiān)與宮女臉上也視若無睹。仿佛恨不得拆了這一座宮殿。
一襲玄衣的司寇戎軒到來時,看到的便是著滿地狼藉與那一地顫抖個不停的太監(jiān)宮女。腳,一時間都不知道可以往哪里踏。淡淡的目光環(huán)視了一圈后,對著還在砸個不停的司寇莞心道,“心兒,我有話與你說,你到亭子中來。”
司寇莞心聽到聲音,向著殿外望去,只堪堪瞥見那一角消失在殿門處的衣擺。于是,將手中的大花瓶用力的砸碎,再腳緊緊地貼著地面一步步踢踹著瓷瓶向殿外走去。在經(jīng)過宮女太監(jiān)身邊的時候,還撒氣的用力踢了一腳,直令跪地的宮女太監(jiān)跌向那滿地碎瓷片的地面。
倒吸氣聲,霎時此起彼伏的響起!
司寇莞心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陽光普照的亭子中!
司寇莞心滿臉委屈的跑過去,直接雙手拽住司寇戎軒的衣袖不放,懇求道,“太子哥哥,你一定要幫我。現(xiàn)在父皇根本不見我,也不會再下旨賜婚,心兒就只能依靠太子哥哥你了。”
司寇戎軒輕輕地拍了拍司寇莞心的手,示意她不要急,笑著安慰道,“心兒,有哥哥在,哥哥一定會幫你的。”
司寇莞心用力的點頭,“太子哥哥,還是你最好了!”
司寇戎軒似有似無的勾了勾唇,“既然知道我好,那么,你也要幫太子哥哥一個忙,可好?”
司寇莞心聞言,頓時就想起了當日司寇戎軒讓她辦的事。只是,那一日當她到達‘冀州城’的時候,宮玥戈早已經(jīng)離開,讓她白跑了一趟。置氣般的重重在司寇戎軒的對面坐了下來,惱聲道,“太子哥哥,若是我早些前去,再跟在月哥哥身邊,探得他的消息傳給你,那么,那一筆寶藏,就不會落到那一個女人手中了。”
“心兒,那些都過去了,無需再提!”司寇戎軒并不是很在意,幾乎是笑著說道。
司寇莞心點了點頭,然后問道,“太子哥哥,你說吧,你這次要心兒為你做什么?只要心兒能做到,心兒一定幫太子哥哥。”這一刻,司寇戎軒已然成了司寇莞心唯一的依靠,司寇莞心幾乎已對司寇戎軒的話言聽計從,只想他幫助自己,令自己能夠嫁給宮玥戈。
一座名為‘宮府’的宏偉院落,早在一個多月前,便已經(jīng)在閭都動工建造,拔地而起!
此刻竣工,人入住,時間竟算得剛剛好!
安靜的書房中!
一襲勝雪白衣的男子,站與書桌前,在平鋪的白紙上落筆。不消一會兒的時間,一抹迤邐的容顏,便赫然出現(xiàn)在了白紙之上。那一顰眉一勾唇的淺笑,神韻盡顯,栩栩如生,仿佛是凝望著真人畫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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