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等你一個月
“夜千語,你別不識好歹!”
慕容函郁面色一沉,拍案而起!
而這時,一襲白衣的慕容塵,恰好前來,“姑姑!”
慕容函郁聞聲,側頭看了看走過來的慕容塵,又回頭看了看背對著她的夜千陵。最后,拂袖而去,面上的慍怒毫不掩飾!
夜千陵前來‘西夷城’,亦是連續(xù)多日的趕路。只是,她卻并未感覺到任何的疲倦。然,這一刻,卻是有些說不出的累。手,輕輕地撫了撫額頭。
慕容塵看著從自己身側擦身而過的慕容函郁,看著慕容函郁臉上的神色,隱約猜到了什么,快步步入亭內,對著夜千陵道,“語兒,姑姑剛才可是與你說了什么?你莫要聽她的……”
夜千陵回頭望去,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問道,“塵,你昨夜去哪里了?”
與此同時的閭國,太子府!
當初,夜千陵一計奪‘閭國’兩座城池,而如今,宮玥戈亦一計取回那兩座城池。運籌帷幄,用兵如神,決勝負于千里之外!
亭子中!
看著快馬加鞭傳回來的信函,司寇戎軒欣喜不已,舉酒杯就敬向對面那一襲白衣!
宮玥戈若有還無的勾了勾唇。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引不起他眸中一絲波瀾與憐憫。這個男人,骨子里,從來都是冷漠無情的!
琉璃盞,醇香美酒,一揚手,一飲而盡!
司寇戎軒望向對面之人,一雙黑眸中暗藏著的那一絲光芒,嚴實的掩藏在濃睫之下,道,“月兄,此次回來的路上,可有見到心兒?”
“未曾!”
音聲與人,同樣的淡然,隱似冷漠!
“月兄,心兒隨你去蜀國多年……”司寇戎軒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片刻,接下去道,“月兄,人言可畏,尤其心兒還是堂堂的一國公主。”
宮玥戈不語!
司寇戎軒一拍手,示意太監(jiān)將一份圣旨送上來,笑著道,“月兄,父皇早有賜婚之意,昨日,我便順水推舟給你要了一份賜婚的圣旨。這樣一份大媒,不知,你該如何感謝我呢?”
說話間,一太監(jiān)已經雙手捧著明黃色的圣旨踏入了涼亭!
一襲深藍色太監(jiān)服的太監(jiān),雙手捧著一道明黃色的圣旨踏入亭內,卻見那一襲勝雪白衣依然閑坐位上,絲毫沒有起身接旨的意思。一時間,不由得呆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側目,望向司寇戎軒。
司寇戎軒因長年練劍而略帶剝繭的指尖,悠然的轉動著手中那一只晶瑩剔透的琉璃盞。杯中清透的液面上,隱隱約約映襯出那一雙淺然含笑的黑色眸子。神色柔和,但出口的話語,卻是渾然天成一股銳利,“月兄,這可是父皇親自下的旨意,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宮玥戈聞言,斜眸瞥了一眼太監(jiān)手中的圣旨!
那一個淡漠的眼神,霎時,直令太監(jiān)覺得自己手中的圣旨是一塊燙手的山芋,險些拿不穩(wěn)!
“月兄,心兒對你的心意如何,你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難道,你要辜負了她?”司寇戎軒語氣微微放軟,帶著游說。旋即,一個眼神,示意太監(jiān)不必在意禮數(shù),直接宣讀圣旨!
太監(jiān)的手,都是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的。
敞開的圣旨,在兩手之間波蕩開一層層細微的波瀾!一字一頓開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七公主司寇莞心……
“司寇戎軒,沒想到,你竟算計到我頭上來了。”自太監(jiān)進入亭中后,便一直未曾開口的宮玥戈,在太監(jiān)宣讀圣旨的當下,不緩不急的淡淡啟了聲,直接將太監(jiān)的話打斷。聲音中,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太監(jiān)頓時看看圣旨,又看看司寇戎軒,不知要不要繼續(xù)宣讀。
司寇戎軒飲盡杯中酒,笑聲道,“月兄,我不知你這話,究竟是何意?”
宮玥戈薄唇揚起一抹弧度,但卻是冷淡的,不語!
司寇戎軒眼簾一垂,半響,再抬眸繼續(xù)道,“月兄,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此舉,并無其他任何的意思。只是,心兒畢竟是我的親妹妹,而她又跟著你這么多年。我這作為哥哥的,自然要為她好好地著想著想!”
“是么?”
薄涼的唇角,輕吐出兩個淡到極致的字。
司寇戎軒衣袖下的手,不覺得緊了一緊,一絲惱怒完美的掩藏在平靜的面容之下。這時,一道快步向著涼亭這邊而來的的腳步聲忽然傳來,將亭內不同尋常的氛圍擊破。
太監(jiān)猛然呼吸了一口氣,原來,剛才那片刻的時間,他竟一直屏住了呼吸!
“月哥哥,你回來了!”
一襲輕紗粉衣,日夜兼程前往了一趟‘冀州城’,又日夜兼程趕回來的司寇莞心,周途勞頓,上接不接下氣的跑進亭中。美艷的臉上,泛著一層薄薄的汗?jié)n與一層緋紅,還有滿滿的欣喜。綰成發(fā)髻、玉簪相束的長發(fā),略顯凌亂的飄落下來一縷。胸口,因奔跑而不停的上下起伏,呼吸很重。
宮玥戈側頭望了一眼,幽深的黑眸不起半絲漪瀾,恍若是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繼而,端著酒杯的手,指尖微微一彈,一道細微的勁風,在酒杯的掩飾下,不動聲色的落向太監(jiān)手中的那一份圣旨。再放下酒杯,站起身來,一拂衣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司寇莞心霎時整個人怔在了原地,久久無法動蕩。雖然,以往宮玥戈對她,都是不冷不熱的,可像此刻這樣冷淡,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良久,直到那一襲白衣快要淡出自己的視線時,才驀然反應過來,急切的回頭,對著一襲玄衣靜坐的司寇戎軒問道,“太子哥哥,剛才,你與月哥哥在談什么?為什么月哥哥他……”他會對我如此的冷漠?
司寇戎軒沒有說話,只是用不帶溫度的目光,瞥了一眼太監(jiān)手中的圣旨。
司寇莞心順著司寇戎軒的視線望過去。心中,疑惑不已,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拿過太監(jiān)手中的圣旨。
而,就在司寇莞心的指尖,剛一觸碰到太監(jiān)手中的圣旨時,太監(jiān)手中的圣旨剎如破碎的酒杯,四分五裂開來,化為了碎片。風一過,吹楊出亭子,如一場花瓣雨灑落在亭外的花園之中!
司寇莞心不料,立即驚嚇得面色發(fā)白,直直的倒退了一步。再被身后的石凳一絆,重重的跌坐了上去。
那冰涼的觸覺,剎那間席卷過司寇莞心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令她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太監(jiān)亦完全沒有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片刻的呆愣后,急忙屈膝而跪,一個勁的誠惶誠恐道,“太子,七公主,這不關奴才的事,真的不關奴才的事!”
“不關你的事,那關誰的事?這圣旨可一直都是你拿著的!”
司空莞心慢慢的平復下來后,起身,一腳就揣向了太監(jiān)的身體。很難看出,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力道竟可以那么大,直接將太監(jiān)踹倒在了地上。
太監(jiān)顧不得疼痛,又連忙跪好,一個勁的求情!
司寇戎軒望向消失在花園廊道盡頭的那一襲白衣,銳利的黑眸將一切看穿。再瞥了一眼眼前的責罵,甚覺無趣,亦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西夷城,涼亭之中!
夜千陵回身望向走近的慕容塵,等著他的回答。昨夜,她等了他整整一夜。若是他真的可以放下一切與她離去,那么,他就不該再去理會這里的任何東西。否者,只能說明……
慕容塵對于夜千陵的問題,微微詫異了一下,道,“語兒,我昨夜不是已經派宮女與你說了么?”
夜千陵搖頭,昨夜,并沒有任何宮女前來。
慕容塵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沉思間卻沒有說出來,道,“語兒,姑姑才剛到‘西夷城’,而皇上軒轅承玄,已回到皇宮,此刻,時局動蕩不穩(wěn),姑姑她……”
“她想要你留下來幫她?”
夜千陵打斷慕容塵的話,替他將后半句說了下去。
慕容塵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手親昵的撫向夜千陵的長發(fā),聲音中,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嘆息,“語兒,再等等,等我助姑姑掌握了局勢,我們就離開這里。”
“那還需要多久?”夜千陵直言而問!
“語兒,很快很快。”
究竟如何‘快’,慕容塵亦給不出一個最準確的答案。
夜千陵緩緩地斂下長睫,眸底深處,一絲淡淡的失望一閃而過。半響,側頭望向亭外明媚燦爛的陽光。細細的光暈中,她似乎覺得自己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淺淺的迷霧,一片由自己身側之人帶給她的迷霧。而她,必須將那一片迷霧撥開。許久,呼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開口道,“塵,我想,或許我該自己獨自一個人離去!”
“語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慕容塵不料夜千陵竟會說出這樣的話。雙手,立即扳過夜千陵的肩膀,令她面對著自己,緊張道,“語兒,只要一段時間就好了,真的,我答應你,到時候我們一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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