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二章
“解釋?若是在下沒聽錯,我家三弟剛剛和白小姐道歉時,白小姐自己說沒有被撞。這樣讓楚家如何道歉?”楚葉展一本正經(jīng),面帶冷色。這種女子也敢肖想他家大哥?和寧安公主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小女子不過是客套話。撞沒撞上,楚三公子心里難道就沒有數(shù)?”白雪蘭從來就不是好打發(fā)的。她絕不允許自己受到這般侮辱后,只會哭著離去。
“怎么跟只瘋狗一樣,逮誰就咬誰。”趙瑞忍不住低喃出聲。聲音不大,卻傳到了白雪蘭的耳里。
“這位公子一直找小女子麻煩,不知小女子可曾得罪公子?若是沒有,還請公子閉上尊口。”正如薛幽染記憶中的白雪蘭,一旦將她娘是青樓女子的事攤在眾人面前,白雪蘭立刻就會失去理智般的拼命反擊。
“白雪蘭,你才給本公子閉嘴。否則,城西白家就給本公子立刻消失在宣城。”憐香惜玉如趙瑞,也被白雪蘭徹底惹毛了。這個女人先是覬覦他楚家妹夫,后又欺負(fù)他幽染妹妹,現(xiàn)在居然還敢對他叫囂?
雖然不知樓上那群公子哥的身份,但是白雪蘭可以感覺到這些人說的不是大話。將白家趕出宣城,官家不過一句話就可以做到。若他們真的是官家公子,她只得認(rèn)栽。但是,她不會認(rèn)輸。環(huán)視四周一圈,白雪蘭的聲音細(xì)長而尖銳:“也就是說,客悅樓在場所有的公子們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我一個弱女子?”
安靜的大堂內(nèi)驚出刺耳的女音,薛幽染懷中的楚君憶似乎受到驚嚇,“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薛幽染又是心疼又是惱火,憤然起身,抱著楚君憶走出了包廂。
聽到白雪蘭的話,客悅樓內(nèi)眾人臉色微變。一群大老爺們欺負(fù)一個弱女子,確實不像話。雖然這個女子一點也不弱,但眾人怎么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傳出去確實有失顏面。
見眾人不再反駁,白雪蘭得寸進(jìn)尺:“小女子一介女流,不過仰慕客悅樓的大名,想要一探究竟而已。坐在大堂無非是本著勤儉家訓(xùn),不想揮霍無度。小女子行的正,坐的端,不怕別人惡意中傷。客悅樓乃楚家產(chǎn)業(yè),小女子不與旁人計較,要的只是楚當(dāng)家的一個交待。這樣的要求過分嗎?”
“過不過分不是你說了算。若是不想被丟出去,白小姐還是自行離開的好。”薛幽染手下輕拍楚君憶,面容寒冷如冰。
薛幽染氣勢一起,白雪蘭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她知道寧安公主確實有這個本事將她丟出去,她也親眼見過自家哥哥被當(dāng)眾丟出去。不過,該爭的必須要爭:“夫人何以不辨是非,仗勢欺人?”
白雪蘭話音未落,薛幽染懷中本已安靜下來的楚君憶再次哭了起來。
薛幽染將楚君憶稍稍舉起,譏諷道:“白小姐應(yīng)該知道這位正是楚家下一任當(dāng)家。白小姐的聲音過于刺耳,擾了楚家下一任當(dāng)家的清凈。所以,麻煩白小姐即刻遠(yuǎn)離楚家產(chǎn)業(yè)。正如白小姐所說,不能仗勢欺人。那么,白小姐就更應(yīng)該好自為之。”
白雪蘭不可能聽不出來薛幽染話中的威脅,但是她不相信楚家真的會這樣對她:“楚家打開門做生意,卻讓客人遠(yuǎn)離楚家產(chǎn)業(yè)?夫人的話可是楚當(dāng)家的意思?還是夫人巴不得楚家關(guān)門大吉?”
“楚家當(dāng)家主母的話就是在下的意思。白小姐在客悅樓撒潑打混的鬧了這么久,還不累?在下已派人去通知城西白家前來接白小姐回府。若是白小姐還不消停,想要繼續(xù)折騰,不如回自家院子盡情瘋?cè)ァ?蛺倶遣环钆悖耶a(chǎn)業(yè)更是不歡迎。”要說不給面子,久經(jīng)商場的楚凌旭絕對是個中好手。語氣低沉,字字含諷。
“楚…”終于見到楚凌旭,白雪蘭的滿腔怒氣化為歡喜激動,脈脈含情的雙眼中光芒四射。
“楚家和白家雖說交情不深,卻也并未交惡。白小姐三番兩次在我客悅樓惹是生非,白家今日自是必須給我楚家一個交待。在場眾位客人不過是仗義執(zhí)言,為我楚家討一聲公道。何來的欺凌?白小姐如此這般信口雌黃,造謠生事,敗壞他人名聲,就是仗著城西白家做靠山?”不給白雪蘭說話的機(jī)會,楚凌旭輕輕幾句話便將白雪蘭之前的理直氣壯化為胡言亂語,甚至拉出白家成為眾矢之的。
“楚當(dāng)家說的是。這白家不過小小一商家,不但公然和本公子叫囂,反而誣賴本公子仗勢欺人?這事不能善了,本公子定要白家給個說法。”趙瑞的應(yīng)景瞬間引起身旁一群官家子弟的附和。
一石激起千層浪。見樓上的官家公子們放了話,大堂內(nèi)的商家子弟們也不滿的叫嚷了起來。白家就可以欺負(fù)人?誰家沒他白家有本事?
局勢急劇回轉(zhuǎn),白雪蘭被駁的啞口無言。不是她不想說,是她完全被楚凌旭的冷厲給嚇著了。蕭雨瑟不是說楚凌旭性子溫和,從不與人說重話嗎?蕭雨瑟不是說楚凌旭君子之風(fēng),最后時刻依舊救蕭家糧店于水火嗎?蕭雨瑟不是說…
蕭雨瑟說了那么說,為何沒有說楚凌旭也會這般咄咄逼人,將人逼至絕境?白家縱是再大,又怎禁得起眾官家和眾商家的發(fā)難?白雪蘭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白家即將遭遇的劫難,更可以預(yù)見她以后在白家的日子會是如何的凄慘。
“白小姐若是不服氣,可去官府告我楚家仗勢欺人,楚家隨時恭候。”楚凌旭一邊說一邊走向樓上的薛幽染。楚白說幽幽將小君憶帶了出來,二弟和三弟也都來了客悅樓,他預(yù)感幽幽會和白雪蘭對上,卻沒想到竟是這么大的陣場。群起而攻之嗎?若是群起的是一群小姐也就罷了,怎么一群公子哥也都出手了?這下可好,不理虧也變成恃強(qiáng)凌弱了。好在他及時趕了過來,不然明日的宣城怕是要傳的沸沸揚揚了。
“白小姐若是不服氣,本公子可以越過官府直接向上代為稟報的。”趙瑞時刻不忘煽風(fēng)點火,落井下石。
趙瑞這話一說,白雪蘭頓感不妙。向上稟報?也就是說這位公子和皇家關(guān)系甚密?那白家…轉(zhuǎn)眼看看置身事外,靜立一旁的寧安公主,白雪蘭考慮著要不要上去認(rèn)個錯,求個情。
感受到白雪蘭的視線投在身上,薛幽染輕笑:“莫不是白小姐想讓本夫人代為呈稟?白小姐大可放心,此事明日即會傳達(dá)上聽。”
白雪蘭這下是徹底絕望了。上聽?寧安公主的上聽除了皇家不作他想。若是寧安公主出手,白家在宣城決計再無立足之地了。
“讓開讓開,怎么回事?”就在白雪蘭心灰意冷之時,白佑帶著家奴姍姍來遲。
“白公子來的正好。麻煩白公子將令妹領(lǐng)回去。”白家派無所事事的白佑前來接人,楚凌旭也不多話,直接趕人。
“走吧走吧!”見來的是潑皮白佑,眾人也都放棄了尋麻煩的念頭。反正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機(jī)會教訓(xùn)白家。
“領(lǐng)回去?”白佑狐疑的望著白雪蘭,“你這鬧的又是哪一出?”
“不管你的事。回家。”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白佑,白雪蘭只想立刻離開此地再作打算。
“白雪蘭,你擺什么臭架子?沒長腿還是不認(rèn)識路?還要人來接,當(dāng)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是吧?”一來就被人趕,白雪蘭還將氣撒在他的身上,白佑當(dāng)下火了。白雪蘭在家里仗著她娘受寵擺個譜他也就忍了,在外面她居然還這般不給他面子,簡直是不知所謂。真當(dāng)她娘抓著他爹的心就雞犬升天了?白家下一任當(dāng)家是他白佑,不是她白雪蘭。
“白佑!”一向忍讓的白佑突然發(fā)威,白雪蘭氣得大喝一聲。
“喊什么喊?不尊兄長,直呼哥哥的名字。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白雪蘭當(dāng)著外人的面直呼他的名字,白佑豈會善罷甘休?
“哥哥,妹妹知錯了。”今日的白佑不好應(yīng)付,白雪蘭順坡往下,低頭認(rèn)錯。再僵持下去,丟人的是她。
“回家。”難得見白雪蘭對他低頭,白佑高昂著頭,洋洋得意的走在了前面。
對著白佑的背影露出一個鄙視的冷笑,白雪蘭低著頭跟了出去。之所以會對白佑低頭,不過是情勢所逼。她極其慶幸今日來的是白佑而不是她爹,不然這些人不可能這么輕易的放她離開。她還真的很擔(dān)心楚凌旭堅持找白家要交待,好在楚凌旭沒有絕情。
看著白佑和白雪蘭一前一后離開,楚凌旭的眼中閃過厲色。現(xiàn)在放你們走不過是客悅樓人多嘴雜,白家主事人又不在。至于以后,只剩一個空殼子的白家,何足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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