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惡靈
迷迷糊糊，一陣陣暈眩，微微一動，腹上的疼痛便陣陣涌了上來。
緩緩睜開雙眸，光線很是刺眼，逼得她又閉上了眼睛。
驟然，身子一僵。
她看得到光了。
這是白天！
她感覺得到疼痛了！
猛地睜眼，一下子坐了起來，顧不上腹上疼痛。
這兒是什么地方？
有些熟悉的感覺。
這時(shí)，門被推開了，進(jìn)來的是司空武。
“醒了？”司空武手中端著藥，一臉溫和的笑顏。
“武，我……”百里瑄心中一怔，回憶昨日的一切，她知道的，都記得的。
善柔呢？
離開了嗎？
還是，死了？
“傻丫頭，先把藥喝了。”司空武手中的藥已經(jīng)喂到了她嘴邊。
“王怎么樣了！”百里瑄這才想起這事來，頓時(shí)一臉驚慌。
司空武蹙眉，淡淡道：“救下了，還未醒。”
“你想做什么！？”百里瑄卻一把推開了他手中的藥。他同善柔說過的一切，她都知道！
“什么也不想做，呵呵，放心。”司空武很好脾氣地，仍是將藥喂到她嘴邊。
識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天朝公主已經(jīng)到了，他向來不會不自量力螳臂當(dāng)車的。
“善柔呢？”百里瑄問到。
“走了。”司空武如實(shí)答到。
“走了？”百里瑄不解，這時(shí)何意？
“她是惡靈，怕是永生不滅。”司空武淡淡說到。
“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她會是圣女，為何圣女會是惡靈！”百里瑄緊緊攏起了眉頭。
“瑄兒，我告訴你一個(gè)秘密吧。”司空武挨著床沿坐了下來。
“秘密？”百里瑄一臉狐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見過大祭司擅用禁術(shù)了吧，其實(shí)，那不過是冰雪神教眾多占卜之術(shù)的一種罷了，還有跟慘無人道的。”司空武淡淡說到。
百里瑄心中一怔，十六那晚她確是親眼所見整個(gè)儀式的過程，大祭司的刀法十分巧妙，最后一刀才讓善柔斷的氣。
“早在狄狨一族興起之前，冰雪神教就存在了，供奉的是上古兇神，這段歷史并沒有寫進(jìn)狄狨的史書里，只是占卜經(jīng)書里去尋得到，你說冰雪神教的圣女，如何不會是惡靈？”司空武問到。
“不可能！”百里瑄卻是一臉不可思議，怎么可能！
“知道為什么神殿里沒有神祗，而只是供奉了一尊面具嗎？”司空武又問到。
“那是我們狄狨的象征！”百里瑄脫口而出。
“錯(cuò)！”司空武一臉甚是認(rèn)真，道：“因?yàn)樯耢笫菒荷瘢习倌陙碜迦藗円恢北徊m著鼓里！早在狄狨一族興起之前，冰雪神教就存在了，獨(dú)孤王族先祖就是借助了這惡靈的力量才統(tǒng)一了冰雪高原，因果報(bào)應(yīng)，獨(dú)孤王族的代價(jià)便是歷代大公主皆必須守著神殿，孤獨(dú)終生！”
百里瑄似乎沒有聽明白一般，整個(gè)人都愣住了。
“與其說圣女動情，神教滅，不如說是惡靈向善，神教滅！”司空武唇畔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昨夜就這么看著冰雪神殿和眾人弟子一起葬身火海，終于是將連日來所有的疑惑都想清楚了。
這就是個(gè)騙局。
族人們崇拜了上百年的神祗，其實(shí)是兇神惡靈。
獨(dú)孤王室先祖一統(tǒng)冰雪江山，其實(shí)是以歷代大公主為代價(jià)。
“你又如何知道那么多？”百里瑄根本不敢相信。
“我花了十幾年的時(shí)間，翻遍了神教里所有記載，若不是善柔來了，我至今沒辦法理清楚這一切，她才真正的圣女，先前的，不過都是大祭司選出來的罷了，從來就沒有人親眼見過天火洗禮之禮。”司空武淡淡說到，當(dāng)年亦是好奇罷了，想看看到底神祗長什么樣子。
“你的意思是善柔她沒死？”百里瑄頓時(shí)大驚。
“惡靈不滅，終有覺醒的一日。”司空武蹙眉，這才是他最擔(dān)心的。
“那該怎么辦是好！”百里瑄急了。
“我也不知道。”司空武嘆了嘆氣，獨(dú)孤明月定也沒有想到吧，真正的圣女會在這個(gè)時(shí)候出現(xiàn)吧，而且，那一年，就在她身邊。
“神教已滅，即便惡靈不滅，她有能如何？”百里瑄淡淡說到。
“這不是我們能參透的，我只占出冰雪高原將現(xiàn)盛世，占不出王者是誰。”司空武低聲說到。
“定是王上！”百里瑄很是肯定。
司空武眸中掠過一絲異樣，淡淡道：“瑄兒，你變了很多很多。”
“有嗎？”百里瑄不解。
“有，不像以前那么傻了。”司空武笑著說到。
“呵呵，你倒是沒變，又變著法子說我傻！”百里瑄撅起嘴來。
“知道我怎么知道善柔的存在的嗎？”司空武問到。
“她漏洞太多了。”百里瑄答到。
“因?yàn)樗谝淮慰吹轿遥瑳]撲過來抱我。”司空武淡淡說到。
百里瑄一愣，隨即想起來了這個(gè)約定，一下子張開雙臂。
司空武笑了笑，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這是他們的小秘密。
然而，即使擁得再緊，百里瑄終究還是放開了。
“我想去看看王上！”百里瑄說著便要起身下榻。
司空武不語，靜靜地看著她。
“兇神惡靈一事還是趕緊告訴他吧，大祭司定也是瞞著她的！”百里瑄卻沒有發(fā)覺司空武的異樣，整理了衣衫便匆匆出門了。
“瑄兒，你不恨他嗎？”司空武卻在門前將她攔了下來，“尊者死于獨(dú)孤明月之手，百里氏族滅于獨(dú)孤影之手，你不恨嗎？”
“恨？”百里瑄蹙眉，她從來沒有認(rèn)真想過，她只知道，自己一整夜一整夜勸說著寒羽不要恨，挽回不了的，恨是徒勞。
“愛呢？你喜歡王上嗎？”司空武認(rèn)真問到，方才醒來那慌張的神色，他一直看在眼中。
“當(dāng)然，我喜歡他，也喜歡王后。”百里瑄說得很不經(jīng)意，推開了司空武。
“其實(shí)，還是沒有變。”司空武隱隱一聲嘆息，亦是跟了上去。
這個(gè)傻丫頭，之前，即便被他擁得多緊，都不會有什么羞赧之色的，因?yàn)樗裁炊疾欢?br />
然而，現(xiàn)在，她或許，依舊什么都不懂，或許，真正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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