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豈能不懷疑?
好些事都從了她?
聽了這話,紫萱心中微微一怔,如此勉強(qiáng)?酒后真言,借酒吐真言?醉得這一塌糊涂,稱她皇后,如此質(zhì)問她?
讓他每日陪她用早膳,讓他午后抽空陪她喝茶,讓她大年三十夜帶她出宮,讓他留心獨孤影,勸他放了他的親娘蕭太后……原來都答應(yīng)得那么不情愿。
“皇上,公主也是擔(dān)心你的身子。”善柔連忙勸說。
“滿上。”寒王沉著眸子,端過酒杯。
“是。”善柔偷偷看了紫萱一眼,不敢多言,便又滿上了。
寒王一飲而盡,掃過了德公公一眼,道,“還不帶皇后回去?”
“是!”德公公連忙上前,心中有了定論,這主子是假醉!十分肯定!南疆的戰(zhàn)事已接近尾聲了,難道主子急著尋借口動兵了?
“本宮自己回去,德公公留下伺候吧。”紫萱淡淡地說到,又看了寒王一眼才起身離去。
只是,沒走幾步,便碰上了小札。
“怎么!善柔她!”小札看著亭中的場景,不解起來。
紫萱回過頭去,只見寒王將善柔揉在懷中,一臉歡愉和輕松,喝得甚是痛快!
“我累了,善柔陪著就好了。”紫萱眸中掠過一絲復(fù)雜,曾經(jīng)有那么幾個瞬間,覺得會是玉妃最終留下來,現(xiàn)在看來,真是善柔了。
“主子……”小札蹙眉視線依舊落在亭子里。
“小札,等你把玉氏那案子查了,過了年,我們就回家吧。”紫萱淡淡說到。
“不要!”小札卻是驟然怒聲。這事,自從他出天牢后,主子就說過好多回了。
“小札……”紫萱蹙眉。
“主子,我討厭你!”小札認(rèn)真說到。
紫萱心中頓時一緊,整個人都僵住了,終于是忍不住,眼眶一下子全紅了,淚滿了上來。
“主子,你就這樣回去,這算什么?”小札一臉怒意和認(rèn)真,又道:“小札沒那么脆弱,一定陪你到底,還有,咱還要同玉妃把帳算清楚了!”
“值得嗎?”紫萱眸中的淚終于流了下來,值得嗎?
“命是你救的,如何不值得?”小札反問,暖暖笑了起來,“主子,不是說好不再為這事哭了嗎?別哭。”
伸手想替她擦去眼淚,卻連忙住手了,大庭廣眾之下,即便是主仆,也該有點分寸了。
紫萱自己急急試去了淚,說好不提這事了的,怕他傷心難堪,怎么又提起了呢?
認(rèn)真地看著小札,道:“來年,我要是走了,你就好好跟著善柔吧,別沒總是沒大沒小的。”
話題一下子轉(zhuǎn)移,小札朝遠(yuǎn)處亭中看了一眼,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道:“主子,你這是把善柔推給寒王!”
“我終究要走的嘛。”紫萱淡淡說到。
“可那是明年的事!主子,小札看得出來寒王心里只有你!”小札急急開口,這段時間,連他都看得出來了,寒王對主子的例外。
“如果只有我,那我走了,他怎么辦呀?”紫萱唇畔浮起一絲苦笑,眸子那哀傷和無奈卻無處可藏,急急轉(zhuǎn)過身,快步離去了。
這時,花叢旁,這才兩個嬤嬤這才緩緩走了出來,面目慈祥,皆是端著酒,一個身暗藍(lán)色宮裝,另一個卻是錦白鑲紅宮裝,這身衣裳代表著一個身份秀宮的主子,錢嬤嬤。
“主子,皇后方才好像說來年要走。”錢嬤嬤低聲問到。
“有嗎?”藍(lán)衣嬤嬤早已經(jīng)朝亭子里看了去,眸子盡是不悅。
“那可能是奴婢聽錯了吧。”錢嬤嬤也沒再多想。
主仆二人仍是一前一后,端著酒盞朝前方亭子里而去了。
“德公公,這是玉大人剛差人送來的雪酒,老奴聽說皇上同皇后正飲酒著,便先送兩盞來了。”錢嬤嬤上前,一臉和善的笑顏。
“呵呵,來得正好正好,皇上酒興正濃呢!”德公公連忙讓一旁的婢女將酒送了進(jìn)去。
“呀,怎么是柔妃娘娘,不是說皇后陪著嗎?”錢嬤嬤不解地問到。
“皇后娘娘累了,剛走呢!”德公公看了一旁那藍(lán)衣嬤嬤一眼,心下疑惑,“這位是……”
宮中婢女由錢嬤嬤總管,他甚常同她打交道,只是,她身旁一向跟著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宮女呀!
“她呀,我前日剛請過來的。”錢嬤嬤瞇眼一笑,一字一句道,“她喚獨孤明月,不若不不介意,可以喚她劉嬤嬤。”
德公公頓時大驚,雙眸圓瞪。
“久仰德公公大名了……”劉嬤嬤上前笑著一臉慈祥無比。
“奴才惶恐,惶恐!”德公公慌得退了一步。
“德公公是不是該提醒皇上到冷宮看看了?”劉嬤嬤低聲說到。
“是是是,待皇上酒醒了便稟。”德公公連連點頭。
“皇后怎么走了?”劉嬤嬤繼續(xù)問到。
“還不是這酒給害的,娘娘勸酒,皇上龍顏大怒了。”德公公如實稟告。
“呦!皇上這是喝了多少酒了啊,能醉了?”劉嬤嬤的聲音刻薄尖銳了起來。
一旁錢嬤嬤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幸好亭內(nèi)歡笑聲甚大,沒多少人注意過來。
“啊……”頓時一聲尖叫。
三人齊齊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小宮女被寒王推倒在地,酒盞亦碎了一地。
一旁兩婢女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收拾前那一地琉璃碎片,寒王蹙眉看了良久,又是冷不防將一個宮女撈了過去。
“皇上,皇上饒命!”小宮女脫口而出,小臉上盡是慌張。
“無趣!”寒王冷哼一聲,又是狠狠一把將那小宮女推了出去,“來人啊,拿酒來!”
善柔連忙倒酒,不敢多說一句,滿腹的納悶,寒王這是怎么了?滿以為他心情大好的!
“這小子真醉了?”劉嬤嬤挑眉問到。
德公公看了一眼一旁那急速增加的空攤子一眼,蹙眉,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依奴才看,很有可能。”
劉嬤嬤冷笑,“難得能醉,多給他送些酒來!”
“是。”德公公恭恭敬敬。
一壇壇酒接連送了上來,寒王不再言語,獨自一人一杯一杯喝著。
良久,善柔終于忍不住勸了,“皇上,醉酒傷身,今日也咱就到此為止吧。”
寒王停下酒盞,冷冷看了她一眼,又掃了四周眾宮女一眼,冷冷道,“都下去。”
“皇上!”善柔嬌聲。
“滾。”寒王雙眸瞬沉,都分不清是真醉了還是假醉。
善柔一驚,這般陰鷙的眼神似乎只見過幾回,連忙起身,欠了欠身便告退,縱身再清冷的眼神她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是唯獨這份凌厲,似乎離她很遠(yuǎn)很遠(yuǎn),不敢輕易觸犯,連她都不知道不為什么。
眾人皆一下子退了去,只有錢嬤嬤和劉嬤嬤還在亭外侯著。
而寒王卻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醉,卻想醉,最是痛苦。
“這臭小子!非得現(xiàn)在動兵嗎?就不能緩幾年嗎?”劉嬤嬤怒氣又上來,說著便要往亭子里去。
“主子,別,少主自個心理定也不好受呢。”錢嬤嬤連忙勸住。
“他怎么不好受了,萱丫頭對他那么好,他怎么還不好受了!”劉嬤嬤一把推開了錢嬤嬤,大步踏上了臺階。
德公公迎面而出,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臭小子,你給我請來!”劉嬤嬤早就恢復(fù)了真實面目,不是別人,正是獨孤明月。
寒王挑眉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卻是將手中酒盞遞了過去,道:“師父,陪徒兒醉一場吧。”
“醉你個頭!萱丫頭哪里不好了,你就非得懷疑她嗎?”獨孤明月怒聲,一把搶過那酒盞便狠狠朝亭外摔了去。
“懷疑?呵呵,德公公你進(jìn)來!”寒王卻是冷笑,把德公公叫進(jìn)來了。
“主子,別鬧騰了。”德公公一臉無奈。
“你說說,她堂堂一個天朝公主,何等最嬌貴,如何能忍受的了一絲絲委屈?為什么明明有替身公主了,她還和親而來?被誤會了,依舊不作任何辯解?為什么先前百般刁難,千般冷落,以她的身份,她可以不聲不響?而要一直扮演著好皇后的形象,縱使朝臣皆對月國公主有異議,卻也都贊她好德行?!”寒王厲聲,字字逼問,他沒有醉,再清醒不過了,清醒地看著她方才又是隱忍了,又是包容了他莫名的責(zé)備,甚是將他推給了那個陪嫁而來的婢女!
諸多疑問,他豈能不懷疑?!
“奴才……”德公公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這么多異常,他同主子一樣,都也一直納悶著,一直懷疑著。
“你說,這是為什么?!”寒王看向了獨孤明月,雙眸隱隱透出了一絲認(rèn)真。
“什么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你看不出來?不就因為那丫頭喜歡你!”獨孤明月亦是認(rèn)真。
“喜歡?”寒王卻是大笑了起來,“如何喜歡?她和親第二日,我便納了她的婢女為妃,你見過她有何不滿過嗎?直到現(xiàn)在,直到方才,她有過什么不滿嗎?這種喜歡,未免太多低賤了吧?”
他毫不在意用“低賤”二字,著實厭惡她那副大方的樣子,而且是對寒羽!
“她……她……”獨孤明月本就這對感情之事缺根筋,根本不曾考慮過那么多,只知道萱丫頭是真心對他好的。
“她……她就是這么個孩子,怎么著了?你瞧瞧你那幾位妃子,哪一個不是滿腹心計的,我瞧方才那善柔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來著,萱丫頭她可是軒皇唯一的女兒,定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復(fù)雜不了,是你自己太過復(fù)雜了!”方才那話,聽得獨孤明月亦是納悶了起來,只是,天性的直覺,還是信了萱丫頭。
寒王卻是連連苦笑,她哪里簡單了,如果真那么簡單,他以獨孤影的身份見她的時候,她就不會是那副模樣了,同當(dāng)年那小宮女一樣的伶俐大膽。若是簡單的喜歡,那方才,她又為何把他留給了善柔?
和親而來,扮演這端莊的皇后,因為卑微地喜歡寒羽,抑或是因她手中那兩封軍機(jī)而來來,種種不解,種種疑惑,他選擇后者,寧可相信后者!
“德公公,送太后娘娘回冷宮了。”眸中怒意退去,淡淡說罷,看都不再看獨孤明月一眼,又是斟滿了一杯酒。
給讀者的話:
有時候貓會想,如果換個寫法,最后才讓你們知道善柔的真面目,看了這文,又會是怎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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