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耶律離人抬頭望去,張口欲言,卻不料霓莎只背過身淡道:“既然陛下有事處理,草民先告退。”語落,淚垂,她輕輕咳著,任由人如何的喚根本不回頭。
霓顏懷了他的孩子,他讓她懷了他的孩子。
玉手撫上小腹,兩眼茫茫的愣在原處,為何一個錦衣玉食,一個卻受盡欺辱。
“寶寶,媽媽該怎么做。”原諒,她有勇氣么?一份插足的愛,又能真幾分。不原諒,他是帝王將相,本就該坐擁后宮三千。
果真是相見不如不見,霓莎苦澀的牽起唇,靜靜的呆了半響,抬眸便是男子擔憂的瞳。
“那孩子不是朕的。”耶律離人傾身將霓莎摟入懷中,笑的不甚委屈:“你就這樣跑出來,還沒給朕敷藥呢。”他知道他們的愛或許已經(jīng)沒了,連日來她的冷漠淡然,就像是一根針,死死的鑲嵌在肉里。他現(xiàn)在不奢求她還愛著自己,他只想讓她相信,那孩子不是他的!
嬌軀一僵,霓莎眉目不眨的看著眼前人,繼而輕道:”外面風大,進帳再敷吧。”他沒有必要撒謊,因為自己身上再也沒有這只狐貍想要的東西了,心里不由的歡喜起來,她果真是不夠大度善良,看不得心愛的男子擁過別人,吻過別人。霓莎啊霓莎。你什么時候成了妒婦了!
“還在生氣?”耶律離人昂著頭乖乖的坐在藤椅上,左眼不動不轉(zhuǎn),很是配合“大夫”的工作。
龍帳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素手拿起棉花球,霓莎的柳眉擰成麻花,這傷若是早些治就好了,現(xiàn)在的她也只有一分把握。
見她不理睬自己,華衣男子臉上有些僵,別扭的清清嗓子:“咳咳,要不朕給你唱個曲如何?”小勾說過想要哄女子開心,唱曲送花都是必不可少的招數(shù)。既然他與莎兒都是來自一個地方,聽他的應該沒有錯。
詫異的扭過臉,霓莎像盯著外星人一樣看著耶律離人,這只狐貍又想玩什么把戲?唱曲?堂堂一國之君,他以為自己是周幽王啊,為褒姒一笑,就做些蠢事出來。
不過熱戀中的人,一般都沒理智可言的。所以耶律離人看霓莎有動靜了,便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也不管她愛聽不愛聽,吞吞喉結,薄唇微啟,層層纏綿之音隨風而飄。
"天是透明的因為雨慢慢的停了,
因為風輕輕吹著所以我想念你了,
心是透明的因為我不想隱藏了,
因為決定愛你了所以你別再懷疑了,
girl真愛你了有你就無求了。"
霓莎嘴角開始微微抽搐,這次不是只有眉皺了,連臉都褶成了一團,她壓抑住想奪門而出的沖動,十分謙虛有禮打斷某離:“皇上,能不能別唱了。”若是黃國俊聽見了,定會氣的也穿到古代來!
“不好聽?”十分不悅被人打斷,耶律離人挑挑好看的眉頭,俊顏閃過暗紅,這個丑女人敢說個不字試試看。他一定吻到她求饒,才不理會什么君臣有禮之說。
“聲音好聽。”只不過一個都不在調(diào)上,好一個山路十八彎
耶律離人不信,又是逼問道:“那你為何不讓朕唱了。”他在“銀子”里不小心按了下,就聽到的這首歌,自我感覺不錯。
“我是怕太好聽了,惹得將士們無法專心操練。”好吧,昧著良心說話,她真的覺得很好笑。霓莎撲哧一聲,不由的捂起朱唇,蹲下了身子。
看的耶律離人滿頭云霧,決定轉(zhuǎn)移話題,他拂袖起身,也隨著霓莎蹲下,認真的問了句:“你再笑這詞?朕也覺最后一句不妥,愛什么不好,偏偏愛一只狗。”不解呵不解,千年以后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哈哈,哈哈哈哈~!”雷人,簡直是雷死人不償命,霓莎笑的眼淚都溢出了眶,這只狐貍居然把GIRL當成了小狗,天啊,要不要這么搞笑!
雖不知她在笑什么,但只要她開心了,怎么樣的無所謂。耶律離人一把摟住霓莎的后背,額頭對著額頭,磁性的男低音徐徐傳來:“這詞奇怪是奇怪了些,不過朕現(xiàn)在倒是覺得狗字用在莎兒身上甚是巧妙,你現(xiàn)在笑的樣子就是一頭毛毛狗,總想讓人疼著愛著。”
“哼!”霓莎故作生氣的為難他:“皇上的意思是,我是狗咯!”誰讓他偏偏什么詞不用,單用這個來形容自己,可惡!
話落,才知她犯了大錯,笨死了笨死了!這不就在直接對號入狗,間接承認自己是霓莎嘛!食指敲敲自己的頭,男子一閃而過的邪惑尤為刺眼,這只狐貍到底是有多腹黑!
“別敲了,越敲越笨。”大掌將小手包在懷中,耶律離人寵溺的呵著氣:“會不會冷?”他本想讓喜公公送莎兒回東宮去,畢竟這軍營不適合女子來住。但離別的三十一個日日夜夜,早就讓他吃夠相思苦。為了能讓她名正言順的留在自己身旁,也為了堵住這悠悠眾口,才會一直不揭穿她的身份,隨著她以男子自稱。
霓莎輕微搖搖頭,只要他一露出這種柔情,心口就像是續(xù)了蜜,太甜了,甜到微微泛了傷。
只因,越是這樣,她卻是舍不得離去。可,這副身子到底是撐不了多久了,她拿什么給他幸福!
素手自大掌中抽離,霓莎安靜本分的低著眸,淡笑掙扎著說:“皇上,你逾越了。”
逾越?只是兩個字,明亮的瞳又黯淡了幾分,耶律離人整整黃衣,便不在看蹲在地上的霓莎,沉聲命道:“沛公子,繼續(xù)替朕敷藥。”她要距離,他就給她距離,不管什么,只要她要,他就能給。即便是傷的體無全膚,痛的茍延殘息。
子夜,月滿西樓,酒醒三更。
無名王府來一位不速之客,身著鳳衣,姿態(tài)華容,大紅的狐裘領,襯得俏顏落落生楚。
耶律無憂懶散的倚在華塌上,只冷漠一撇,并起身行禮。
“大膽!還不快點來拜見娘娘!”正主沒發(fā)話,一旁的容嬤嬤便忍不住發(fā)怒了,連續(xù)幾日受盡了婉主子的委屈,可是逮住一個沒權沒勢的四皇子,再不好好撒撒氣,那怎了得!
唰!一把銀刀劃過,直中胸口三寸,紅衣男子兩手隨意一搭,發(fā)撐過頭頂,無情輕笑:“婉兒姐,喔不對,應該叫皇嫂了。”他如黑貓一般優(yōu)雅的行走在夜中,輕舔薄唇:“下次把你的狗管好些,我這刀可是沒眼。”
“你,你!”慕容婉兒氣的雙手直顫,他簡直就是惡魔,世人都道離人哥狼血狼肉,都好過眼前的男子,無血無肉!
唰!又是一聲,銀刀回手,耶律無憂厭惡的抿起唇:“真臟。”那老婆子不該在他念著莎兒的時候,來招惹自己。
她沒死,能去哪呢?整整三日,他派出了所有人去尋,依舊是沒有半點音訊。
“有樁,做不做?”媚眼掃過早已斷氣的容嬤嬤,慕容婉兒抑制住傷心與怒氣,因為如今的她只能靠他,既然這個男人能讓她成為皇妃,定也有辦法讓離人歌來婉心殿。現(xiàn)在那個女人又回來了,被離人哥保護的密不透風。她找來的殺手,全數(shù)陣亡。就連霓顏也懷了龍種,雖被賜了紅花,卻也曾得一夜恩寵。可自己呢,入宮三十有日,偏偏連他的袖口都碰不到!
玩味一笑,用竹葉青洗去血跡,耶律無憂淡道:“什么?”
“只要你讓他來婉心殿一夜,我便告訴你有關霓莎的消息!”她相信只要說出這個條件,眼前之人肯定會答應。那日冷宮大火,瘋狂癡顛的他被太后閉禁至今,想想便知這不尋常皆因那個丑女人所起。
哐當,銀刀落在木桌上,耶律無憂猛的抓過她的雙肩:“她在哪!”
“放手!她已經(jīng)死了,你就不怕本宮蒙你?”為何每個男子都這么愛那個丑八怪!慕容婉兒精致的臉有些破裂,恨意濃濃欲生。
“這場,本皇做了。”耶律無憂壓低了身子,聲如寒冰:“別考驗我的耐心,她在哪?”
慕容婉兒一吃痛,喘著粗氣道:”三日前,軍營來一位林中大夫,臉帶玉面,身著白衣。本宮雖未看到她容顏,卻有感覺她便是霓莎!”離人哥那般寵愛,不是她還能有誰!
玉面大夫?身著白衣?耶律無憂凝著的臉突然笑開了花,是了,是她了,全部都符合她的性子。
“看四皇子這副樣子,定也相信本宮所言,明日子時我要見到他來皇宮!”
聽到這話,耶律無憂諷刺的輕笑:“酒中下藥,投懷送抱,想必皇嫂都做過了吧?”
“你只管說做到做不到便可!”慕容婉兒臉上一青,被人揭了傷疤竟是這般痛。
退后一步,重新躺會塌上,耶律無憂合上雙眸才說:“等等,找時機。皇嫂慢走,贖臣弟有罪之身,不能出門相送。”
“你真卑鄙!”慕容婉兒一跺木履,卻也拿他沒法子,只能惱的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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