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 恨意
屠城兩字如千斤重般鑿打在大殿上,雷小勾和福公公對視了一會,輕咳幾聲道:“那個,前輩的意思是,現(xiàn)在鼠疫已經(jīng)滿溢全城了?”天啊,他可不想當(dāng)一個如此短命的穿男。
“沒錯,這玄武大門或許能鎖住人,卻阻擋不了成群打洞的老鼠。”最遲明夜,若還找不到解法,皇城必定會陷入一片病害絕望中。
耶律離人并無慌張之色,只是淡淡的問:“怎么醫(yī)治?”
“臣妾可以試試,要看王爺對我?guī)追中湃瘟恕!蹦奚爸S的抿起唇,他們之間最薄弱的東西,或許只因他心中沒她,所以只談利用與否罷了。
唇邊含著冷笑,耶律離人并不回答她的話,只是對著老太監(jiān)吩咐道:“將王妃的話記住,不管是什么!”
意思是全權(quán)交給她了?霓莎淡笑,認真的吐出一道藥方:“川大黃五錢,甘草五錢,生牡蠣六錢(搗碎),栝蔞仁四十粒(搗碎),連翹三錢,慢火煎成湯。”要救人,必須首先確保自己不受感染。
“誰喝?”老太監(jiān)不解,迷茫道:“是治什么的?”
霓莎皺起柳眉,又是淺笑:“預(yù)防鼠疫,我和小勾需要喝的藥湯。”只能救人,卻不能救世,只因藥草有限。
福公公喉嚨一嗆,拍拍自己的胸膛:“這個應(yīng)該先給三殿下喝啊!”這王妃是他見過最笨的,有這樣的殺手锏,還不拿來討主子歡愛,居然自己服用!
“嗯,王爺也應(yīng)該喝。”霓莎點點頭,輕輕問道:“我們現(xiàn)在可以說重點了吧?請福公公好好記住,第一:貼皇榜,號召百姓們煮醋消毒,全城滅鼠滅蚤。第二:加強皇城治安,抽出一支錦衣衛(wèi)專門負責(zé)日夜巡邏,將病發(fā)的尸體當(dāng)?shù)鼗鸹5谌号梢粋武功高強的人保護我和小勾,最好能任君蹂躪。”她對獨眼老人總是心有余悸,尤其會讓她想起離王府鬼園。
福公公聽到最后時,皺起白眉:“這第三條。”有沒有搞錯,真真沒見過這般詭異的妃子。
“全部都按照王妃說的去做!”一直假寐的耶律離人拂袖起身,大步走近霓莎,邪笑傾身咬住她的玉耳,用無人聽聞的聲音道:“愛妃確是來自未來,不過,即便是一縷幽魂本王也不會放手!”不愿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可當(dāng)事實赤裸裸的擺在自己面前,他竟覺得滿懷空虛,似乎只有擁住她才可以止住這份異樣。
子夜,城西,無名王府。
依舊是了無生氣,處處殘花敗柳,搖曳的燭光打在男子側(cè)臉上,平添一抹邪魅。
耶律無憂撫摸著慵懶的黑貓,輕聲哼唱著霓莎教他的曲,婉轉(zhuǎn)低聲,別樣好聽。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他恍然想起梅花枝頭的仙子,仿若隔世。三哥會怎么對待她,縱使知道又如何,她的喜怒哀樂從不屬于自己。
“那恨呢?”那天的話像是刻在骨血里,他找不出答案。靠著滿腔恨意茍活到現(xiàn)在,早已忘了溫暖為何物,可女子就像是破曉而出的晨光,他畢生渴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他這么骯臟,怎配擁有,苦澀的勾起嘴角,胸口悶痛不已。
“喵喵~”一陣詭異的風(fēng)吹過,黑貓不住亂叫,男子后背驟然僵硬,冷聲問道:“誰?”既有人進了身,他都沒有發(fā)覺,是心不在此,還是這人輕功已出神入化?
“徒兒。”嘶啞陰沉之音入耳,駝背獨眼老人出現(xiàn)在墨色中,笑的格外嗜血:“籌備半年有余的霍亂,已經(jīng)順著詛咒蔓延至整個皇城。為師已降天災(zāi),你那邊人禍準(zhǔn)備的如何了?”
耶律無憂放開掌中的貓咪,濃眉皺起:“我有件事要問師傅。”殺人手法做的與他這般相像,很容易讓三哥起疑。有時候真懷疑,師傅究竟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想問什么?”老人陰冷無神的瞳孔,發(fā)著駭人的光,左眸盯著黑貓譏笑道:“徒兒也有閑情養(yǎng)這些玩意?”話落,出掌,黑貓慘叫一聲攤在地上不住嘔血。
耶律無憂狠狠攥拳,無風(fēng)發(fā)動:“師傅你!”這是在警告他多嘴?該死的!
“這些東西只能讓你心軟,難道你忘記了殺母之恨?”老人冷眼望著他,冰冷一笑:“為師知道你想問什么。“馱著背上前幾步,老臉沉了幾分:“沒錯,耶律皇是我殺的。怎么,舍不得?他可從來沒把你當(dāng)成是兒子看待。”老人敲敲腦門,似乎在思索什么,又繼續(xù)嘲笑道:“讓我想想他把你當(dāng)什么了,狗?還是連狗都不如,否則那些達官貴人也不敢壓上你稚嫩迷人的身...”
嘭!老人身后的木樁盡毀,耶律無憂怒吼一聲:“夠了,我說夠了!”轟,又是一掌打過去,清澈的瞳孔布滿的痛楚,腦海中女子淺笑越漸越遠,心如同被螞蟻扯碎著,他咬緊牙根恢復(fù)冷然:“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城外三萬慕容精騎就等我號令。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下地獄!”那些皇親國戚,那些一品大臣,那些披著人皮的畜生!全部,全部,都去死!
“哈哈,這才是為師的好徒兒!”獨眼老人滿意的昂頭大笑,語氣又一緊:“信上你提到過,耶律離人的弱點是名女子,她是誰?”
耶律無憂掃一眼渾身是血的黑貓,雙眸一晃輕聲道:“霓顏,真正的大燕公主,現(xiàn)在就住在離王府。”第一次,與復(fù)仇背道而馳,他想要守護她,即便是最終只能得到她滿腔恨意!
“是么?”老人別有深意的盯著男子,驟然陰笑起來,緩步出了大殿,風(fēng)吹,人無。
霓顏是夫人和楚王派去的人,不可能耶律離人心間上的女子。徒兒在說謊,離王在乎的應(yīng)該是另外一個,有意思有意思!老人馱著背飛落至古橋上,滿目惡毒:“霓莎,若殺了你,那將會看到一場多么有趣的廝殺。”可老夫不會這么輕易奪走你的命,一人死,兩人恨,那才是她要的畫面:“哈哈,哈哈哈~”變態(tài)笑意回蕩在深夜里,讓人不由心里發(f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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