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發(fā)燒
“契機(jī)指的是什么意思?”
空蕩的病房里,除了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機(jī)器聲之外,就只有均勻的呼吸。
季未暖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喉嚨動了動:“是說我現(xiàn)在還不能回去?”都已經(jīng)找到小受了,找到了和那邊的聯(lián)系了,還是不能回去么?
“沒錯。”驀?yán)蠐嶂殻p眸帶笑:“現(xiàn)在的你就像是沒有杯子的水,必須找一個合適的杯子來寄存你的靈魂。”
季未暖攥了攥手指:“那要多久?”
“誰知道呢。”驀?yán)下唤?jīng)心的聳了聳肩,薄唇彎了彎:“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輩子。”
季未暖喉嚨一緊,像是突然沒了力氣,單手撐著墻壁,緩緩滑坐在了地上,雙眸卻帶著不肯放棄的光:“只要能回去,等多久都沒有關(guān)系。”
“呵呵。”驀?yán)峡粗馕渡铋L的笑了。
墨北瞇了下瞳:“驀?yán)希氵@樣打擊暖暖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沒辦法讓她回去。”
“小神偷。”驀?yán)蠐u了搖手指:“我是真的沒有辦法,除非她的意志力能激發(fā)自身的腦電波,只要頻率達(dá)成一致,她就能脫離現(xiàn)有的軀殼。不過,我們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占了別人的身體吧,所以——”說到這里,驀?yán)虾龅匾恍Γ骸耙科鯔C(jī)。”
醫(yī)院外,大雪連綿,薄霧騰起。
距離寓言的世紀(jì)末日越來越近。
似乎真的就不太平了起來。
新聞上還在有人做小釣魚的問題發(fā)表著各種觀點。
這是第幾天了?
季未暖雙手插著外套,昂頭看著不斷落下來的雪花。
周圍的人很多,大概因為是周末的原因,不少學(xué)生都出來了,一個個的戴著毛絨絨的帽子,朝氣蓬勃的摸樣。
有人擦肩而過,有人相視而笑,有人手拉著手計劃著平安夜去哪里過。
原來。
這就是失落。
穿過荒漠,飛過大洋,走進(jìn)人海,也還是沒有遇到誰可以像你一樣……
“南宮爵。”
“嗯?”
季未暖猛地回頭,卻什么都沒有。
“呼。”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再次踱步隨著人群往前走,走著走著就走進(jìn)了一個商場,商場二樓最熱鬧,正在舉辦動漫展。
在b市很少有這種活動,所以難得舉辦一次,聚集的人也就會特別多。
季未暖平時對這些也很感興趣,但是現(xiàn)在的她,只是匆匆的掠了一眼,正打算走。
一個聲音傳了進(jìn)來:“照我說,以前r國人發(fā)動侵華戰(zhàn)爭也沒有錯,畢竟以前咱們太落后了,活該被人欺負(fù)嘛!而且歷史有多少是真的?還不是后來人寫什么是什么。”
“就是!自己太懦弱也就別怪人來打嘛,不過管它呢,反正和咱們沒有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
活該被打?
呵~
季未暖停了腳步,瞳孔微冷:“你們是這樣認(rèn)為的?”
“哎,這人是誰啊,你管我們怎么認(rèn)為呢,居然偷聽別人說話,真沒禮貌。”
季未暖笑了笑:“是你們說的太大聲了,我不想聽都難。”
“那有怎么樣?難道我們說的不對嗎?”女生冷笑了一聲:“本來就是這樣,如果不是當(dāng)時清政府太無能了,r國人敢攻過來嗎?!怪人家r國人干嘛,還不是自己太沒用了!”
季未暖插著口袋,走近她:“你這些話,r國人可以說,米國人可以說,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人都可以說,但,唯獨z國人不能說!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的祖輩往上數(shù)三代,都受過r國人的壓迫!”
“切,又是一個憤青!”那女生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季未暖沒有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出了商場。
或許。
這就是現(xiàn)實。
即便是說了,又有多少能夠懂的。
所以,找到一個能懂自己,又值得信賴的人,真的很幸福。
因為,只有那樣才會覺得值得,才會一直走下去,才可以永遠(yuǎn)都不后悔為了這片土地拿起過槍。
不管世界變的怎么樣。
總會有那么一個特別的存在。
南宮爵。
你這個痞子,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重要呢。
季未暖彎了彎唇,掏出鑰匙想要開門,卻發(fā)現(xiàn)鎖已經(jīng)開了。
“吆!”墨北雙腿盤著,坐在地板上,手里拿著游戲機(jī),正在打超級瑪麗。
季未暖挑了下眉:“你的身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我以為你結(jié)婚之后,對偷偷摸摸這種事不敢興趣了呢。”
“偶爾會手癢。”墨北站起來,看了看她:“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季未暖自己倒不覺得,將鑰匙扔到茶幾上。
墨北皺了下柳眉,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額:“該死的,你發(fā)燒了!這么冷的天,你居然不穿羽絨服就出門!”
“北北,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吵了。”季未暖好笑的看著她,以前這家伙可是比冰山還冰,除了另外一個搭檔外,她面對誰都是一副不要惹我的摸樣,結(jié)婚之后倒是改善了很多。
墨北叼著游戲靶,替她倒好熱水:“如果換成是別人,我還不屑吵呢,我下樓去給你買點退燒藥,你趕緊躺床上去!"
“你不會平時就這么對待你家男人吧。”季未暖扯開圍巾,把自己扔進(jìn)沙發(fā)里,重重的呼吸著,此時才感覺自己的身體很沉,看來確實是燒的挺嚴(yán)重的。
墨北傾下身子,笑的狡猾:“暖暖,我家男人,是我穿過去之后才認(rèn)識的。”
“你。”季未暖的嘴角僵了僵:“是認(rèn)真的?”
墨北拿過黑色外套來,穿在身上,把拉鏈拉到頂端:“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否則上次你說到穿越這回事,我也不會直接帶你去找驀?yán)狭恕D銊e看那個人表明上很嘻嘻哈哈,其實他也是部隊里的人,只不過和咱們負(fù)責(zé)的區(qū)域不太一樣。唔~~怎么說呢,他們比較擅長處理非自然事件。好了,我出去買藥了,一會再聊。”
沒有等季未暖開口,墨北就關(guān)上了門,再回來的時候,手里領(lǐng)著幾盒藥,渾身透著寒意。
季未暖看著她把白加黑的藥片分開,遞給自己一顆黑的,仰頭喝了下去,意識模模糊糊的,只覺得胸腔處很熱,滾燙的沒有力氣。
“暖暖,起來。”隱約間,知道墨北將她按在了床上,替她蓋上了棉被,冰冷的手又探了探她的額。
季未暖張了張嘴,略微有些干澀:“謝了。”
“客氣了。”墨北彎起了眸:“說謝還不如直接送我點勞務(wù)費,你知道的,我最愛錢了。”
季未暖點了點頭,腦袋更暈了。
“睡一會吧。”墨北說:“別擔(dān)心,你一定能再見到那個人的。”
是藥效的原因嗎,總覺得眼皮很沉,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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