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相逢2
此時,南宮爵已經(jīng)趁亂隱在了電影院的角落里,等到里面的照明燈全部關(guān)閉之后,他才摸黑走了出來。
他約璐小瀾出來的目的很簡單,既然楊姚輝想用她擾亂自己,那他就以其人之道的還回去。
一番折騰,不僅甩掉璐小瀾,也甩掉了身后的特務(wù)。
但他的時間并不多。
他必須在二十分鐘之內(nèi)回去,要讓他的離開看起來很自然才行,消失太久就會引起楊姚輝的懷疑,
南宮爵看了一下手上的懷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分鐘,他花了一塊大洋和路邊的行人換了一件外套。
那行人自然是愿意和他換的,價值不菲的西裝誰不想要。
換好之后,南宮爵才去了指定的地點(diǎn),因?yàn)槭请娪霸洪T口,所以這里的客流量很大,隱蔽起來十分方便。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細(xì)心如塵。
南宮爵只恍惚了一下,迎面就撞過來一個人,頭上帶著鴨舌帽,單手插著口袋,走姿很穩(wěn),卻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他的肩:“Langenichtgesehen”
南宮爵一把握住她的手,盡管她的臉被帽子遮擋住了,但心總是騙不了人的,掌心的這只手,是軟的,骨節(jié)處帶著搶繭,摸起來不是很舒服,卻讓人心安。
沒錯了。
就是她!
南宮爵用力將人拽回來,牢牢的帶進(jìn)懷里,嘴唇似有似乎的擦過她的耳:“Langenichtgesehen”
季未暖怎么也想不到他會這么大膽,她現(xiàn)在穿的是男裝,他還敢弄出這種曖昧的動作來,也不怕被人當(dāng)成是變態(tài)看!
“電影票我買好了,先進(jìn)去吧。”南宮爵神態(tài)平常的和她說著話,那表情自然的很,周圍的人也不會注意到他們。
季未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順著人流進(jìn)了電影院,里面還是有些吵鬧。
他們找了一排人最多的地方坐下,燈光照不到,足夠昏暗,也足夠能混淆視聽。
兩個人坐的都很直,眼睛目視著前方似乎是在專心的欣賞電影,彼此毫無關(guān)系。
可仔細(xì)看卻能看出來,在座位下,他的手一直握著她的,任憑季未暖怎么抽,南宮爵都不來松的。
“別亂動!”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說的是純正的德語,命令的語氣倒是威嚴(yán)。
季未暖也用德語回過去:“土狼,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上級,你沒權(quán)利命令我。”
“你~都記起來了?”南宮爵的眸略微暗了暗,他的上級,呵~
季未暖聽的詫異,他是什么時候知道她“失憶”這件事的?
“你~”本來想要問,倒是想想根本沒有必要,季未暖從懷里將瓶子掏出來按在他的掌心:“這一瓶東西是白玫從R國人那兒取來的,你想辦法查一下這是什么。我總覺得它和血色計劃脫不了干系。”
“好。”南宮爵將瓶子握起來,過了許久,久到季未暖想要離開了,他才語氣淡淡:“走都走了,怎么又回來了?憑你現(xiàn)在的處境呆在渝州,只會惹麻煩。”
“爵大少。”季未暖抬頭看著他的側(cè)臉,冷冷的笑:“你還別激我,你越是激我,我越是不走。至于你說的麻煩,只要我不出面,就沒人知道我已經(jīng)回渝州了。我知道我失憶了,無法再繼續(xù)指揮渝州的同志們,但現(xiàn)在渝州有難,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南宮爵沒有說話,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沒了辦法。
他發(fā)現(xiàn),對這個妖精,他總是沒辦法的。
前幾天費(fèi)勁了心力將她逼走,就是想讓她好好的活下去。
可她偏偏就是這么固執(zhí),竟又回來了。
“你放心,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季未暖站起來,看了他一眼:“也不會利用上級的身份干擾你的私生活,如你之前說的,之前的種種就當(dāng)是做戲罷。”
南宮爵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覺得自己所謂的優(yōu)雅,風(fēng)度,教養(yǎng),冷靜,睿智……全都在一刻粉碎成一團(tuán)殘?jiān)_@個妖精,其實(shí)也挺死心眼的,決定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執(zhí)著得要命。當(dāng)初討好自己的時候,她就是拼了命往前沖,不管前面擋著的是窗戶紙還是銅墻鐵壁,也不管他會不會拒絕。
只丟下一句,我喜歡你。
就將他捧在了手里里疼。
現(xiàn)在吧,決定放棄了,她就拼了命往后退,不管后面是水池還是懸崖,不管別人拉他拽他,也不管別人有多難過……
她曾經(jīng)說過,我不管你有過多少女人,我只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南宮爵便以為,她真的會死心塌地喜歡著自己。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她拋棄。
是的,被她……拋棄了。
原本凍結(jié)的心,因?yàn)樗牡絹矶_了條縫,因?yàn)樗诨蓽嘏囊海序v的水,再一次的結(jié)成了冰霜。
其實(shí)也沒什么。
反正這種結(jié)果,也是意料之中的。
自己一直做接受她愛情的那一方,沒有主動付出過關(guān)愛
沒有哪個人再遭受到那樣的背叛后,還會原諒他這個混蛋。
可誰能明白呢,自從宏偉在審訊室里求著他,讓他開槍打死他的時候……
他就注定會成為一個不懂珍惜別人的混蛋。
愛這個詞,對他來說永遠(yuǎn)都遙不可及。
真的,早就知道了。
但是,為什么心會這么痛。
他不是早就該適應(yīng)了嗎,從父親到小汐,從家人得到朋友,一個接一個的總會離他遠(yuǎn)去。
這么多年來,因?yàn)槌林潇o的處理著一切事,經(jīng)常被秉文說自己有種超越年齡的成熟。也經(jīng)常以這種姿態(tài)自居,能抗多少,就抗多少。可沒有人知道,他其實(shí)很希望有個人能來關(guān)心自己,問問他,南宮爵,你累不累。
而不是把他當(dāng)成土狼來憧憬和托付。
但,別無選擇。
因?yàn)槟切┒际撬呢?zé)任。
即便是,這份責(zé)任會讓他眾叛親離,他也要走下去!
想到這樣想了。
可伸出去的手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南宮爵皺眉看著自己,又皺眉看著她,毛毛蟲蟲一樣的濃眉在臉上掛著,那般的迷茫委屈。
“別這么看著我。”季未暖低低的用德語咒著,拉住他的手死命的咬,咬到自己眼睛都疼了,他還在那一臉冷清,干脆將手甩開,臉上帶了一絲狡猾:“私事談完了,我們談?wù)劰な拢銥槭裁磮?zhí)意讓我離開渝州?我是你的上級,只有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才能更好的確保行動的開展!還有,土狼同志,你最好別撒謊,現(xiàn)在的我代表的是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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