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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季未暖的身體


  那橘子其實是酸的。

  季未暖眼底捉弄的笑意是騙不了人的,雖然臉還是蒼白的沒有半點顏色,但那一雙眸盈盈的亮著,定是藏了什么鬼點子。

  南宮爵酸的撇了下嘴,這下她更是笑開了,如果不是要顧及傷口,她怕是會更過分。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他冷冷哼了一聲,猛地傾過來,煙草香比平日淡不不少:“你只管笑,只管胡鬧,等你好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安生。”

  這男人心眼真小,季未暖瞪他。

  他比她還理直氣壯,睫毛又長又密,只是一張臉生的剛硬,亦正亦邪的帶著寒氣。

  兩人幼稚的也不知道互相對望了多久,只聽到走廊上熙熙攘攘的一陣聲音,有人在門上敲了幾下。他理了一下軍裝,方才清朗的道:“請進!”

  進來的人是杜綺晴,一看到她的摸樣,一雙美目通透的紅:“你這丫頭,怎么就這么不讓人省心吶!”

  季未暖只賣乖的笑著,讓她在意的是跟在杜綺晴的男子。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幾日未見的喬家少爺。

  南宮爵也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只見喬希澈一身的正統帶復古西裝,白色襯衣,頭上帶著一定褐色的帽子,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樣的。

  對于南宮爵略帶不善的目光,喬希澈也同樣不以為然,掃了他一眼,便將手中捧著的花遞給了季未暖。

  “謝謝。”這還是季未暖第一次收到花,不由有點反應遲鈍,再加上那花是紅色的玫瑰,病房的氣氛就這么古怪了起來。

  喬希澈輕咳了一聲,本意想要打破這份尷尬,但是他的臉卻隨著他的動作,染上了一片暗紅。

  于是季未暖接花的這個動作,也變得好像有點曖昧了起來。

  杜綺晴見了,只拿著手帕捂唇輕笑,低低打趣道:“好了,小妹,快將花收起來吧。你們這樣,一個好似郎有意,妾有情的。一會兒,萬一爵少吃味了,你就埃罰去吧!”

  季未暖被她指的額頭有點涼,下意識的看向站在病床旁的男人,見他眉眼笑著,倒也沒有什么怒氣,這才放心將花收了起來。

  那花開的正濃,味道也好聞,擺在床頭,倒是讓房間里的空氣清新了不少。

  喬希澈也沒有多說什么,只叫她多多休息。

  原本,他和杜綺晴也不過是偶遇,去了杜府幾趟,都見不到季未暖,便多心的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她住了院。

  當時的心境亂的很,也沒有多想就跟著趕了過來,花和水果都是到了才買的。

  推開門的那瞬間,才記起她的身份。

  送玫瑰,終究是不合適的。

  喬希澈垂下眼簾來,一雙黑眸好似被濃濃的霧氣纏繞著,帶著古希臘的味道,說他是渝州王子一點都不過分,尤其是此時的他多了一份隱隱的憂郁,愈發的不食人間煙火了。

  季未暖和杜綺晴說說笑笑的,眼前卻總是往他身上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喬希澈搖了搖頭,滿目的溫柔:“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嗯。”季未暖也沒托辭,只當他有事要講,而顯然醫院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抬了頭,才發現南宮爵正在看自己,一雙桃花眸晶晶亮亮,帶了些說不清的東西。

  杜綺晴也站了起來,手上領著皮包,雍容華貴的端莊:“我也走了,你這些天好好養著,想吃什么了就打電話給我,姐給你買去。”

  “嗯。”每次在杜綺晴面前,季未暖就要進入另一個狀態,笑的又憨又萌:“還是姐姐疼我。”

  杜綺晴哼哼道:“你就知道就好。”說著,她彎下腰來,捂住季未暖的耳朵,小聲的說:“督軍府的帖子我收到了,你家那位生辰,我沒什么好送的,到時候給你們倆去弄對小人戴的銀鐲,你可得給我爭氣點,早些生個大胖小子!也省的那老太太小瞧了你!”

  “姐!”季未暖臉上一紅,這人說什么不好,怎么扯到這上面來了。

  杜綺晴聲音壓得更低了:“我聽說那督軍府已經收了一房姨太太了,剛成婚,你就這么不濟,這往后我若是和父親走了,誰護著你啊。”“走?”季未暖雙眉微皺:“你們要走到哪去?”

  杜綺晴拍了拍她的手,掃了一眼南宮爵:“這事等你好了,我在同你說。你還是好好想想我方才的話。姐姐就怕你這般剛硬的性子,到時候出了事,身邊沒個人照應,又被人欺負了去,哎!”留下這句話,杜綺晴便走了,病房里頓時安靜了許多。

  季未暖楞楞的看著玫瑰花,心中說不出的沉。

  她記得,當時看杜氏自傳的時候,上面曾提過,R國想通過杜家在渝州城的影響力,來控制整個外灘。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一向愛財如命的杜耀華竟會拒絕與他們合作,甚至對他們提出的豐厚報酬不屑一顧!

  他說:“我這個人雖然出身不好,大字也不識一個,但在民族大義的問題上,我絕對不會含糊!”

  杜耀華沉絕對稱不上是一個好人,他殺過地下黨,威迫過學生做舞小姐,甚至心狠手辣到了一定地步。

  可,就像他說的,在民族大義上他沒有含糊過,甚至公開和R國人作對,最后被迫逃到了海外,為他的黑道生涯寫下了最光輝的一筆!

  難道說杜綺晴口中的走,講的是這個?季未暖的心里咯噔一下,那樣豈不是代表著戰爭要打響了!

  等等!

  時間不對。

  在歷史上,戰爭的源頭分明是從南京開始,七月七日那一天幾乎是所有南京人都無法忘記的噩夢,R軍以尋找失蹤士兵為由,在沒有經過國家政府同意的情況下,擅自開炮,然后趁勢南下,一舉攻下了渝州外灘。

  但現在明明還沒到,難道說她的到來影響了歷史?不,不可能!

  歷史是不會被任何人影響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錯了!

  季未暖無意識的揪著棉被,手指微曲,多少有點用了力氣。

  然后,然后就跑液了==。

  季未暖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心里藏了事情,手下就沒注意。

  倒是南宮爵發現的早,一把按住她,要吼不吼的摸樣,深深的吸了口氣,有著良好家教的他注定是不會輕易發火,只冰冰冷冷的將護士叫來,又冰冰冷冷的掃了她掃,最后冰冰冷冷的道:“他不就是來看了你一眼,。”

  季未暖聽這句話聽的莫名其妙,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早就拿起了外套,一副準備要走的摸樣。

  “南宮爵!”她叫了他一聲。

  他才回過頭來,頗為陌生的挑了下眉。

  季未暖彎了彎唇:“你這幾天的生辰?”

  “嗯。”南宮爵楞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如果她不說,他早就忘了。

  季未暖喔了一聲,兩人就都不說話了。

  南宮爵只看著她:“你叫住我就是為了要問這個?”

  “是啊。”季未暖想的是怎么也要確定一下,才好安排出院時間。

  沒想到,他去不太熱情,淡淡的將門掩上,揚長而去。

  季未暖愕然,這又是怎么了?

  南宮爵出了病房,身上的冷氣還沒來得及退散,俊美十足的臉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一閉上眼,就是她和喬家少爺臉上微紅的摸樣。

  堵在喉嚨里,咽都咽不下去。

  他娶她的時候,不是不知道,渝州城怎么傳她和喬家少爺的。

  以前他是不在意,因為娶誰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

  到了后來,他覺得沒有可能。

  畢竟他是清楚的喬希澈的身份,否則那次在舞會上,他也不會暗中幫他逃走。

  可現在,他們就在他的眼前…………

  南宮爵攥緊了雙拳,他比誰都知道那個女人對男人的影響力。

  喬希澈看她的目光,根本不是在自己的上線,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角度去看一個女人!

  那樣的目光,南宮爵曾在鏡子里不止看過一次。

  但他從來不知道。

  換成是別人這樣去看她,他會如此憤怒!

  更令人生氣的是,她竟然沒有拒絕!甚至對著喬希澈笑……難道說,他們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

  這個猜測讓南宮爵連呼吸都覺得疼了起來,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的鑿了一下。

  想起來,不管是歡愛還是婚姻,一直都是他在威脅她。

  甚至一開始的時候,她明令禁止過,讓他別碰她!

  只不過那時候,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且他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叫囂的要得到她,氣她和別的男子走的太近,想要將她占為己有。

  不可否認,他的目的達到了。

  可是她的心呢?

  她的心是誰的?南宮爵邊想邊走著,走到前面沒了路,竟也不知道,背脊略微直直的,在黃昏下,就硬硬的生出了幾分寂寥。

  已經有不少年輕的護士朝著這邊望了,都在議論著是哪家的少爺,長的這般俊俏。

  走在甬道里的顧秉文聞言一笑,拿著手上的文件走了過去,淡淡開口:“南宮先生。”在外人面前,他們總是這樣保持的距離,不熱攏也不陌生。

  南宮爵回過身來,眉目變回了之前的冷然:“顧醫生是在巡房?”

  “嗯。”顧秉文笑著,一臉斯文:“正打算找南宮先生好好談一談,是有關南宮太太的病情。”

  南宮爵點了下頭:“我剛好有時間。”

  “那請吧~”顧秉文伸了伸手臂,示意南宮爵先走。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后的進了顧秉文的辦公室,并且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絲毫懷疑。

  一進門,顧秉文就上了鎖,拉上了折疊窗,臉上帶著明顯的嚴峻:“你猜的沒錯,血色計劃確實和細菌有關!”

  “昨天醫院接受了從倉庫里逃出來的大學生,我檢查過你口中男學生們的狀況。他們的身體機能明顯受到過或多或少的破壞,而且他們的手臂上也扎有大大小小的針孔。我懷疑,R國人在他們身上做了某種試驗。”說到這里,顧秉文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報紙:“你還記不記得這個人。”

  南宮爵偏頭看了看,濃眉微皺:“死在R國大使館門前的男大學生?”

  “沒錯,就是他。”顧秉文摸了摸下巴:“你曾經告訴過我,R國人很在意這個男學生的尸體,甚至還將他偷偷藏了起來。奇怪的是,在此之前,這個男學生早就得了一種怪病,醫院到現在都還留著他的記錄”

  南宮爵雙眸微瞇:“你的意思是說,血色計劃和這種怪病有關?”

  “不止。”顧秉文抬眸,對上他黑色的瞳仁。

  南宮爵沉了語調,慢條斯理的分析:“戰爭最可怕的有時并不一定是槍支彈藥,照現在的發展趨勢來看,他們是想要用非人道的方式侵略渝州城。”

  “是的,你看這里。”顧秉文將顯微鏡搬過來,臉上一緊:“我采集了那些男學生們的皮肉組織,有一種不明的細菌已經開始在他們體內滋生,雖然這種細菌還不夠頑強,但是殺傷力卻很大,它能讓人立即喪失食欲,從而體能下降,抵抗力低的人甚至會出現頭暈嘔吐的現象。”

  南宮爵放在木桌上的手緩緩攥起,雙眸似乎能飄出冰雪來:“他們是想用這種細菌對抗Z國千千萬萬的革命軍,一旦這種病毒投入戰爭,即便是我們在人數上大于R國,也只能束手投降。”

  “這只是其一。”顧秉文嘆了口氣,語氣里是滿滿的擔憂:“這種病毒生存期極長,一旦植入身體就會永久存活下去,它會隨著身體細胞的分裂而分裂,到時候即便是我們戰爭勝利了,下一代也會受其影響,這恐怕才是R國人的目的!”

  南宮爵的薄唇緊緊抿了起來,透著血鐵般的冷意:“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顧秉文看著他,眼鏡框后的眸也燃起了火光。

  南宮爵把手收回來,正打算要走。

  顧秉文卻開口了,這次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猶豫了半響才道:“我想和你說說杜家二小姐的身子,她,咳咳,其實她~~~”

  給讀者的話:某葦住的地方突然之間上不去網了,一會會把文交給朋友傳,因為不方便就兩更合成一章了,字數沒有少,希望親們能理解下,上不了網也很挺無奈的,資料都沒辦法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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