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
莊園,洗手間內,安壹眼神銳利的環視四周,他和孫茂親自帶著人一寸一寸以令人發指的嚴格手段徹底檢查。
在事發后,整個莊園都高度封鎖了起來,別說一個人,就是只蚊子都飛不進來。
今天距離婚禮事發后是第四天。
在夫人度過了生命危險期后,也是該要清算了,不管是誰,不管躲在哪里,就是把這世界翻一個轉,也要揪出那個人,千刀萬剮。
那十三分四十七秒,那讓他和安肆都曾經一度絕望的十三分四十七秒和這數天來的煎熬和等待,千刀萬剮實在是不足以泄恨。
他會讓那人知道,什么才是世上最最求生、求死皆不能的痛苦。
走近梁泊中槍的廁所內,安壹犀利的目光打量著,伸出手輕輕的在后墻輕敲,異樣的響聲讓他停頓了片刻,側耳細聽之下,又重新輕敲著。
孫茂走過來,眼神冷成冰:“連接著這面墻的是走廊,離宴會廳最近。”顯然,這不是一起臨時暗殺舉動,而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暗殺。
目標人物不是別人,就是梁泊,然后兇手迅速的隱沒入宴會廳內。
也就是說,兇手就是參加婚宴的眾多賓客中的其中一人?
安壹和孫茂相視一眼,兩人都感覺到了事態極為嚴重。
醫院,重癥病房隔壁的會議室內,橢圓形的會議桌上,安少面無表情的聽取了安壹和孫茂兩人的調查結果。
孫茂、焦以龍很沉寂,這件事可大可小,當天參加宴會的人員無一不是重量級的,現在還不拿捏不住是私還是公。
安壹也同樣有著想法,很大程度上還不能排除這有可能是安家內部矛盾,否則,當日賓貴那么多?卻為何偏偏暗殺夫人?
而且,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想要完成這項暗殺,沒有只手遮天的權勢是不可能的。
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戒備森嚴的莊園內不驚動任何人在洗手間開了一扇肉眼幾乎分辯不出來的暗門,這扇門是什么時候開鑿的?
安少緩緩出聲,語氣很平靜:“這件事,就不勞煩二位了,這件事既然是直奔安某而來,安某自會處理。”
孫茂暗松了一口氣,焦以龍心里沉重的包袱也一下子摘除了,要知道這幾天,他接電話接的手軟的同時也膽戰心驚,上面各部門無一不是給他施加壓力,讓他盡快查明真相,以息安少之怒。
他還正愁這件事不知道要如何著手之時,安少這句話無疑是解救了他。
不過,處理這兩個字,如是他如實匯報上去,恐怕同樣也會引起不少人的驚慌。
“安壹,送孫少和焦局長。”
送走孫茂和焦以龍,安壹重新回到會議室,神色肅穆的看著安少。
安少眸子深黑的不見底,危險,嚴峻,駭人。
“讓安子昭進來。”
二少走進會議室,冷眉冷眼的看著他,原本好不容易對這個男人浮出的崇敬心被埋怨代替,他沒有好好的保護她,讓她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
安少淡淡的看著二少眼底的坦怨和不諒解,面沉如水:“絕不會再發生。”
二少驚訝的抬眸看著他,這個不可一世唯我獨尊冷血無情的男人在……向他承諾?
“不管涉及誰,你和安壹都給我查個底朝天,是誰在主導?是誰在執行?又都有誰在介入?”
二少神色一冷,幾乎是從牙齒縫里硬擠出來:“我一定會的。”他要把那個人揪出來,碎尸萬段!
軍區大院,。
房間內,章思坐立難安,她拿起手機想打電話可是慌亂的放下,這個時候,她更不能打電話給姑姑。
她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的命真的這樣硬,一槍爆了她的,她都沒死。
怎么辦?怎么辦?
以安表哥雷厲風行的手段,他誓必要查個底朝天,到時很快就會查到姑姑頭上,自己也誓必會被揪出來。
想起安表哥的怒火和手段,章思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不管如何,她現在還不能慌。
可是無論怎么安慰自己,心,還是很慌亂。
章思在房間內走來走來,雙手捏在一起,手指發白而隱顫。
緊閉的房間被敲響,章二夫人慈和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
“小思,你睡了嗎?”
章母的聲音如一道閃電劈中了章思慌亂而驚懼的大腦里,瞬間她心里浮現出一個念頭。
不管如何,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快速的拿起一本書放在了床上,再把床鋪弄亂,最后弄散了自己的頭發,深吸了一口氣才鎮定的走過去開門。
門開的瞬間,她的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媽,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睡?”
章母手上端著一碗雞湯:“冬姐煮了些助眠的參湯,喝了能睡個安穩覺。”這些天她見她氣色都不是很好,也難怪,這幾天家里每一個人都心事重重,到底彌漫著凝結的冷空氣。
謝天謝地,人終于脫離了危險,家里的氣氛也終于得以輕松了一些。
把參湯端到桌子上,看著床鋪上的凌亂,再看著床頭放置的書,章母不贊同的看著她:“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別躺床上看書,對眼睛不好。”
面對章母的怪嗔,章思幽幽一嘆:“媽,我想回德國。”
章母蹙眉想了想后,才輕嘆:“這樣也好,最近家里發生這種事,亂的很,再加上……”小心的覷了女兒臉色,那難以掩飾的黯然,哎,孽緣啊,可是男女感情上的事,又怎么會分先來后到呢?
小思愛著楊家那小子十五年了,都沒有結果,也是他們之間有緣無份。
章思苦澀一笑:“媽,我都知道的,我現在只想著離開這里,好好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這樣也好,媽陪你去德國住一段時間,咱不摻合他們這些影響心情的氣氛。”
章思柔順的點點頭,輕輕的依偎進章母的肩頭:“媽,謝謝!”
章母心頭有些酸楚:“傻瓜,你要相信,這世上專屬于你的緣分一定會在不遠的前面等著你。”
章思閉上眼,可是她想要的只有楊曉塑,她癡盼了十五年,癡等了十五年,把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都用來等候他。
可是結果呢?結果是什么?十年前,他冠冕堂皇放棄她的理由,不是因為他不愛她,而是因為她是他敵對家族的女兒,所以他不能愛她。
而十年后的今天,他當初的理由怎么不用了?如今的局勢比當年更復雜,更令他難以接受,可是他卻不再用當年的借口,反而……為情所困,上天,對她太不公平,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不,她不甘心,是他負了她,騙了她。
既然,她得不到了他的心,那,就得到他的人,就是死,她也不會成全他。
想在毀了她一生之后還能全身而退?他做夢!
章思倏地睜開眼,眼中迸射出不顧一切的瘋狂恨意。
章母看的心驚肉跳,可是眨眼間,章思眼底的瘋狂又全然退去。
“小……小思?”剛才是她產生幻覺了嗎?
章思抬眸,柔順的看著她:“怎么啦,媽?”
章母強扯出一抹笑:“沒……沒事,是媽眼花了。”可是,剛才那一瞬間看到的,真是她眼花嗎?
房間內,章母自從從章思房間出來后,眼皮就一直猛跳,心里越想越慌,越想越亂,一起會坐起來,一會兒又躺下,吵得旁邊的章二叔忍不住皺眉:“你究竟怎么啦?”
章母雙手緊緊的抓著薄被,張開嘴,欲脫口而出的話在看到自己丈夫的臉時,猛然止住。
和這個男人夫妻三十年,她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性子?
老實、平庸也就算了,可又該死的老固執,老封建,這些年來,他一直埋怨章思不是男孩子,對章堯的疼愛甚于章思。
在他的心里,章堯是他老的輝煌,是的驕傲,他這個二叔與有榮焉。
如果讓他知道章思還沒有放棄楊曉塑,他會直接把章思押到章堯面前,任章堯處理。
“沒事,這幾天家里氣氛慘人,現在情況終于好起來了,我也松了一口氣,我想送間思回德國。”
章二叔眉頭皺的更緊,很是不悅:“現在家里都亂成套了,你們在這個時候還要去德國?”
聽章二叔這樣一說,章二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她突然指著他道:“家里家里,你的心里就只有這老,你什么時候惦記過女兒,什么時候關心過她?你不是不知道章思對楊家那王八蛋的愛有多深,可是當年你為了,硬是堅持把章思送去德國,我忍了。”
“現在楊家那王八蛋棄章思不要要章眉,同樣是女,為何就我的章思不行,為何章堯那個私生女就行?”
章二叔氣的全身發抖,指著她:“住嘴……”
章二夫人也豁出去了:“我住嘴,因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的很,如果章思也有章堯那樣全心全心為她著想的爹,我的章思也不會半生活在痛苦里。”
啪!
章二夫人的臉被狠狠的摑偏。
打下這一巴掌,章二叔就后悔了,此時見到被打偏臉,印出一個五指印的妻子,他的手不經隱隱顫抖。
章二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打我?”
章二叔下意識的別開眼,不敢看她的臉。
章二夫人本身也是個性子極強的人,只不過沒有生下男孩,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底氣不足,而且自己娘家又是仰鼻息生存,這些年來,壓抑、隱忍、顧全大局成了習慣。
現在,章二叔這一巴掌徹底點燃她隱忍了三十多年的不甘,她徹底的暴發了,撲上去和章二叔扭打在了一起,直打的天昏地暗,整個都驚動了。
可是,人的驚,遠不只這些,章思的一句話,就連章老爺子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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