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的恨
這是惡夢……不是真的……有一瞬間梁泊仿佛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飄出了自己體內(nèi),浮在半空中看著看著。
一陣輕微不可察的聲音傳入安肆的耳中,他雙目一厲,手中兩把飛刀射出,身子凌躍,擋在了安玦琝身前。
強(qiáng)勁的子彈在第一把飛刀身穿過一個洞,被第二把飛刀擋下,刀與子彈掉落在地的聲音清晰可聞。
黑衣男子看著地上的兩把刀和一顆子彈,微偏過身子朝安玦琝的背影九十度彎腰鞠躬,而后正對著安肆,一道沒有感情的冰冷聲音從他嘴里發(fā)出:“安家十護(hù)神,安肆君,久仰大名。”
安肆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里暗叫不好,滄殃的貼身護(hù)衛(wèi)山鬼青,現(xiàn)在主子還被藥性控制,安壹他們又被纏住了,他一個人對上山鬼青,不妙。
“安家與日本山鬼家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派山鬼青君親自出馬,滄殃君這是何意?公然與安家宣戰(zhàn)?”
山鬼青一張臉麻木無情,只是緩緩的抽出了腰間的武士刀,指向了安肆,冷道:“我家主上讓我轉(zhuǎn)告,他與羅剎女之間除了是對手,還是朋友,既然羅剎女已死,他與羅剎盟之間也不再是敵對關(guān)系。”
不是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他要助羅剎女麾下三將一臂之力,如果是山鬼家族想和安家為敵,派來的就不會是他山鬼青一個人,而是山鬼家滿堂的殺手。
安肆心里暗算著時間,只要他能拖半個小時,主子的藥性就會開始消褪,只要主子有三分清醒,就不懼山鬼青。
想到這里,安肆目光銳利的盯著眼前的山鬼青:“那在下就向山鬼家第一武士討教了。”
話音剛落,他縱身跳躍,身影靈活如貓撲上雙手握著長刀的山鬼青,他的功夫不及安壹正宗的古武術(shù),但同樣受過嚴(yán)厲的訓(xùn)練,對上山鬼青也不是全然沒有機(jī)會。
但他這樣想,并不代表山鬼青也是這樣想,身為日本第一家族山鬼家族掌權(quán)人身邊的第一武士,他并非是空有四肢而沒有頭腦的莽夫。
幾乎在安肆撲上他的瞬間,他就瞬間移動,直朝安玦琝撲去。
安肆大驚,手中飛刀再度飛出。
山鬼青側(cè)身避開,鋒利的飛刀插入墻內(nèi)。
刀與刀相接發(fā)出的嘶鳴聲以及拳腳相接的打斗聲讓靈魂出竅的梁泊再度有了意識。
她心里生出一股滔天的恨意,眼角瞥見離她有一米遠(yuǎn)處墻上的刀,她死死的盯著,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dú)⒘诉@個污辱了她的男人。
在手被放開的一瞬間,梁泊幾乎就紅了眼睛,想也不想的伸手死死的抓住了那把刀,不顧自己手被割傷,也不在乎自己會被這男人的同伴殺死。
她只知道,她要?dú)⒘诉@個強(qiáng)奸她的畜生。
梁泊帶著恨,雙手握著刀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刺入安玦琝的心口處。
噗——刀入肉體聲音的瞬間,溫?zé)岬囊后w瞬間濕了雙手,梁泊整個人都呆住了,全身血液凍結(jié),她殺人了。
正與山鬼青交手的安肆不敢置信的回頭,山鬼青抓住這次機(jī)會,以手為刀砍向了安肆的頸背,安肆眼睛微睜,失去意識之前,手中兩枚銀針飛出直射山鬼青的雙眼。
距離太近,山鬼青來不及避,只能本能地抬手擋,銀針刺入手臂,他就知道不妙,以手為中心,幾乎是瞬間他整個人都麻木不能動彈。
在冰冷的刀身接觸到皮膚的剎那,安玦琝體內(nèi)的本能讓他偏過了身子,刀入身體他有瞬間的清醒,雙手掐住了梁泊的脖子,此刻就算他受了傷,被藥效控制,就憑這一絲清醒他也有扼斷眼前女人脖子的能力。
梁泊窒息,臉色呈青紫色,她的手卻死死的握著刀,就算是死,她也要?dú)⒘诉@個男人。
安玦琝瞇眼,他沒有上死人的興趣,松開她的脖子,他輕輕一翻手腕,嘎答一聲,梁泊左手的骨頭斷裂聲在寂靜的暗巷響起,令人發(fā)麻。
梁泊的呼吸停滯了,巨痛瞬間襲擊了她,她暈死過去。
安玦琝瞇眼,如藝術(shù)品似的手再度一翻,再度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傳來,這次是梁泊的右手。
暈死過去的梁泊因?yàn)榈诙ň尥炊葱眩瑹o法形容的痛楚讓梁泊恨不得就此死去,想死的念頭一出,她就瘋狂的咬舌……
“想死?”
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她的下額被一只修長的手抓住,輕輕一捏,梁泊動彈不得。
安玦琝勾起一抹殘虐的弧度,好看的唇輕吐出兩個字:“別急。”手一施力,梁泊眼前一黑,除了無邊無盡的痛楚,她再也沒有任何的知覺。
安玦琝冷酷慘人的眸子有些浠散,努力保持著一絲理智,瞥過手腕上的時間,一個小時章堯還沒能出現(xiàn),他安家白養(yǎng)活章家了這一群人了。
而這時,巷子另一頭,周齊怒目欲裂,抄起地上一塊石頭,狠力砸向安玦琝的頭……
“梁小泊……”周齊握著石頭的手隱隱顫抖,掌上青筋暴起,他撿起地上的一把飛刀,高高的舉起,卻在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臉時,臉色瞬間慘白,安少?
正在這時,警笛聲和只有部隊(duì)聲才有的沖鋒槍聲呼嘯而來。
他驚醒過來,聽著外面的動靜,他知道他必須要在封路之前把人帶走,否則……誰也救不了梁小泊。
抱起昏迷的梁泊飛快從巷子另一頭離開,剛走了兩步,他猛地停住步子,把梁泊放在地上,退回去快速的把他砸安玦琝的石頭和那把他握了的刀收好一起帶走。
周齊的手在顫抖,轉(zhuǎn)動車鑰匙的手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他放棄了啟動車子,找到了一包煙,拆開,顫抖的點(diǎn)上,深吸了一口,慌亂才稍微好一些。
他拿出手機(jī),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給趙興誠,聲音沙啞中還有一絲顫動:“興誠,幫我。”
趙興誠此時正在一家夜總會的大廳,看著跪在他腳間不停求饒的經(jīng)理,聽了周齊的話后,他一驚。
掛斷電話后,周齊冷靜下來,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他不能帶梁小泊去醫(yī)院,要連夜把她送出北京,只是……回頭看著后座上如同一具破碎娃娃的梁泊,周齊的心又顫抖起來,她的傷這樣重,萬一……
周齊思量再三,還是沒有送梁泊去醫(yī)院,只有這兩個小時內(nèi)他才能有機(jī)會把梁泊送走,再過兩個小時,恐怕就走不了了。
趙興誠親自帶人在高速路口等著,帶著周齊去了他一所隱秘的公寓,他帶來的醫(yī)生查看了梁泊的傷勢后,慎重的說道:“少幫主,傷者兩腕傷勢太重,要做手術(shù)。”好在齒額那只是被捏脫臼,他已經(jīng)接上了,但兩只手腕恐怕是骨折了,硬生生的折斷一個女人的兩腕,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這樣狠?
趙興誠掛斷電話,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煙,眉頭緊鎖:“我已經(jīng)安排了人過來做手術(shù),但愿……”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周齊知道他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么。
但愿不會連累到趙家!
手術(shù)一做完,麻醉還沒有褪,梁泊就被趙興誠派人連夜送走。
等到梁泊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看著簡陋的磚瓦屋,她先是呆滯,然后雙腕傳來的痛楚伴隨著昨夜不堪的記憶一齊涌上她的腦海中。
“啊……”梁泊瘋狂的尖叫,上著石膏的手猛力的捶著頭,惡夢,那不是真的,她只是做了一場惡夢,對,是惡夢……
她的尖叫聲引來一名中年婦女,她奔進(jìn)房間,看著瘋狂的梁泊先是震驚,但很快回神,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不能動,不能動啊……”送她來的人可是千囑咐萬囑咐,這兩只手三個月之內(nèi)不能用力的,否則就要廢。
聽到里屋的動靜,跑進(jìn)來的兩名婦女,看見梁泊瘋狂的模樣都傻了眼。
“他嬸子,快,快拿繩子來,這姑娘受過刺激,魔怔了,不能讓她傷了自己。”
“哦,哦,好。”兩名身形高大的婦人找來繩子,三人費(fèi)了好大勁才把掙扎中的梁泊綁了起來。
三人相視一眼,都暗自搖頭,真是可憐的女娃子,聽說是被賣進(jìn)了那些臟地方,寧死不從跳樓才摔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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