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屋子里有一只大蚊子 1
夏侯景看見這些消息之后,氣得龍顏大怒,將那些材料都摔在了地上:“這個曹家真是膽大包天!朕真是平時太縱容他們了,居然騎到真的脖子上去了!是不是下一步繼續姑息,他們就要拿著朕的兒女開刀,再之后,就要將朕取而代之了?”
范子杰見夏侯景如此動怒,急忙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您要保重龍體,別為了曹家的事兒氣壞了自己。”
夏侯景這會兒余怒未消,聽了他的話,指著這些材料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這我能不生氣嗎?曹祖強在那邊欺男霸女,私自占地,都占到了云清、果果和老六頭上了!這黃泥河村朕是去過的,這幾年發展的不錯,聽說都有個2000多個人的大村子了。那個村子朕也十分地喜歡,他就這么容易就要給改成他的一個別院?他要買這個地,誰準許了?他讓百姓們去哪里生活?這樣的人,就應該千刀萬剮!”
“還有這個曹廣生,簡直是將一個惡劣的官宦子弟演繹的淋漓盡致!公然帶著其他的官宦子弟狎妓,酗酒,斗毆也就算了,看上那個女人居然就搶回家。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家中的妻妾就有三十余人,朕十五歲的時候,王府里也才就五個女人。他這個趨勢,是將來要構建一個比朕后宮還大的后宮?而且為了搶奪一個女人,居然逼死她的丈夫,孩子?這是什么行為?殺人償命,這都一年了,怎么就沒有人去審理他?就因為他有個當丞相的老子?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他算是什么東西?”
這會兒,范子杰已經跪在那邊,嚇得不敢說話了。現在夏侯景整個就是個火藥桶,估計是稍微不對勁兒就會著起來,而他可不想要引火燒身!
見范子杰不說話,夏侯景直接將奏折摔到他的面前:“過分,真是過分!朕問你話,你為何不回答?”
額……范子杰糾結了。夏侯景不是一直在發火么?這什么時候問他話了?
不過,皇上的話就是圣旨,他說問了就是問了。于是,他硬著頭皮回答道:“回皇上,他不是個東西,恕臣直言,他如此,都是因為他的父親曹橫。您讓我調查這些,應該是心中有了一些數了吧?曹橫辜負了皇上您對他的期望既然如此,您何必再為了他傷身呢?”
說道曹橫,夏侯景更是惱火:“曹橫,他哪里是辜負朕的期望?他是壓根沒有把朕當做皇上,怕是早就想取而代之了吧?這個老匹夫,朕真是用錯了人了!本來只是覺得他雖然能力不強,但至少也不會對朕有反心,現在看看,對朕反心最大的,就是他了!朕這次一定要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這四個字說起來輕巧,但是做起來可就不僅僅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了!曹家是個大家族,各個主脈,旁系都生活在一起。光京城里的那個曹家的大宅里,就有不下三百余口,加上那些家丁,那些沒名的侍妾,通房、丫鬟等等,至少也要有個七八百口人;如果再算上別院,外室,以及曹祖強那臬臺府中的人,這一斬草除根,就是一千多口人的性命!如果再帶上九族的話……
想到這里,他急忙跪了下來:“皇上,曹家父子、叔侄是大逆不道,您要殺要剮都是正常,可是他們家中還有些年邁的老者,可憐的婦人,以及羸弱的孩子,甚至是很多跟曹家沒有太多關系的家丁,您三思啊!”
本來夏侯景就夠惱火的了,聽他為了曹家求情,便也沒有太好的語氣:“怎么?你居然給他們求情?是你覺得他這樣罪不該如此,而且你將來有機會想要步他們的后塵,還是因為你絕對對曹家心有愧疚?”
不知道怎么又扯到了自己身上,范子杰忽然冒了一頭冷汗。這伴君如伴虎,果然!
這種情況下,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說,便也只是跪在地上,回答著:“臣不敢,請皇上明察!”
“你不敢?你敢說你給朕這些結果不是想要取而代之?你這調查還真是詳細,他拉幫結派,他如何買官賣官,甚至是他貪污受賄,籠絡門生,招募軍隊的事兒,你都給朕找來了!這樣的東西出來,你覺得朕還能姑息他嗎?朕懲罰了他,你不正好就有機會了?”
范子杰聽了,卻忽然抬起來了頭,不卑不亢地說道:“皇上,臣如此,只是盡臣的本分,并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臣不是一個喜歡社交的人,更從來沒有覺得臣能領導群臣。臣在那邊閑云野鶴慣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調回京城。上次梅貴妃的事兒,以及這次曹大人的事情,都是您命令臣去做的,不是臣主動攬上身的。既然事情已經查明,臣的府中還有很多的公務要處理,且家中嬌妻有孕,臣想要早日回去。”
這話,既是想要洗清夏侯景的懷疑,同時也是范子杰的心聲。
夏侯景敏感、多疑、兇殘,這些事兒早就通過莫果果的話給他透露過了一二。而通過曹家的事兒,范子杰更是觀察的淋漓盡致了。只有這么說,怕是才能洗清他的這個嫌疑。讓夏侯景知道,他對于這幾樣,都沒有想過。
從梅貴妃的事兒,以及這次他給夏侯景調查曹橫,他都能發現朝廷中的可怕。比如說曹橫的羽翼眾多,而且許多大臣就是被他們聯合整垮的,就算是皇上將曹橫除去,他能保證那些人當中將來有沒有想要替曹橫報仇的?而他背后幾乎沒有什么實力,如何跟他們抗衡?這樣紛繁復雜的朝堂,真的不適合他。
另外,他的妻子也確實懷孕了,雖然才兩個月,但現在確實他們范家最寶貴的人物,他在家的時候,恨不得除了升堂的時候全天都要陪著,調查這個事兒,他已經十多天沒有見過她了,甚至想念。
其實夏侯景的話,也是一種試探,當年,為了防杜峰這條狼,他將曹橫給提拔了上來,卻沒想到這個人不是一條狼,而是一頭老虎,比杜峰的野性還要大。現在,他要將曹橫給辦掉,自然也是要有另外一個人來繼承右相的位置,與杜峰繼續抗衡。而縱觀朝堂,他認為比較合適的人,也就是這個當年的狀元,后來從縣令干起來的范子杰。
上一次將梅貴妃的事兒交給他處理,就是有心栽培他,想要看看他的能力,能力這一關過了,他考慮的就是野心的問題了。
如果范子杰還是曹橫一樣的人,甚至比曹橫更加有野心,那他這個皇位還做不做了?
對于范子杰的回答,顯然他是很滿意的。
當即揮揮手:“好了,沒有這兩個原因就好,站起來說話!”
“謝皇上!”
夏侯景嘆了一口氣:“你可憐那些婦孺是好事兒。朕是一國之君,何嘗沒有一顆仁愛的心?只是,朕的仁愛是為了大家的仁愛。如果朕留下了禍根,說不定將來會引起大的麻煩,甚至會有更多百姓們受害。所以,為了百姓,朕不得不狠心!”
說完,他對著外邊喊道:“來人啊,傳朕的命令,讓禁軍侍衛配合刑部的侍郎配合范子杰,負責查抄曹府。立刻出發,不得有半點延誤!曹家的人,都打進天牢,曹家的東西都收歸國庫,如果有人抵抗,殺無赦!同時八百里加急給宋滿存送信,讓他負責曹祖強府上的查抄,查抄完畢之后,將人和東西一并押解進京!”
下邊的侍衛和太監們領命,立刻去傳召了。
范子杰感覺自己現在在這里就是個雞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好硬著頭皮問道:“皇上,那臣何時動身?”
夏侯景看了看他,有些慎重地問道:“你是真心想要回去當你的縣令?如果你不回去,朕可以連升你四級,破格提拔你當右相。考慮一下,是否要留在京城?”
范子杰聽了,搖搖頭:“皇上,臣不想,臣自認為沒有那個能力做這個丞相,也不想要做這個丞相,知府的位置,更適合我。如果皇上真的要提拔我,那臣斗膽,如果皇上認為合適,過幾年可以將臣提拔成臬臺。”
范子杰現在是從四品的官兒,而臬臺是三品大員,算起來如果他去當臬臺,也不算是一個特別出格的提升。
聽了他的話,夏侯景點點頭:“好,你的踏實勁兒朕喜歡!朕宣布,從現在開始,你就接替曹祖強,做為都山北省的臬臺。好好干,別讓朕失望!將曹家查抄之后,你就回去上任吧!至于你的那個知府的位置,就讓朕的那個干外甥,莫東接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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