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蘑菇的小姑娘
剛剛下過雨,小小的村莊里一片清新。而樹林里,也到處都散發著泥土的芬芳。
近處錯落的房子,遠處微微墨翠的山也被雨水洗的翠綠翠綠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幅畫。
這時,山上的小路上,一個七歲的小女孩背著框,正在往的樹林里走。
仔細一聽,她嘴里還哼著歌:
背著一個大竹筐
清早光著小腳丫走遍森林和山岡
她采的蘑菇最多
多得像那星星數不清
她采的蘑菇最大,
大得像那小傘裝滿筐
這個女孩叫張曉晨,不對,現在應叫莫果果,小名果果。
一個月前,她還叫張曉晨,剛剛從中國農業大學畢業。那時的她,正躊躇滿志,打算用自己的知識去回報社會,回報那個小小的村子。不是因為她有多高尚,而是,她從小就是孤兒,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想為別人也做點事兒。
可老天似乎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在她坐車回家的路上,發生了意外……
再次醒來,她就到了古代,而且好巧不巧地穿越到了一個比自己原來村子還要落后的小村子。
當她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不是車的頂棚,而是是破舊的屋頂,而她正在一個瘦弱的婦人懷里。
這個婦人其實也就不到三十歲,如果不是因為生病,也應該是個美少婦。
見她醒來,這個婦人(楚氏)急忙朝外喊:“笑笑,快進來,你妹妹醒了!”
接著,她就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走了進來,一下子把她接了過去:“謝天謝地,果果,你終于醒了!看來鎮子上大夫開的藥就是好。”
“我……”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眼前的是誰。
“怎么,孩子,感覺怎么樣,還認識娘嗎?”
娘!這一聲把她雷到了!原以為是汽車事故,自己被什么人家給救了,沒想到……
“娘親,我看果果是燒得太厲害了,果果,你還認得人嗎?這是咱娘親,我是你大姐笑笑,這邊的,是你的妹妹樂樂。”
“娘,姐姐,妹妹?”
莫果果聽了,懵了!再往身上一看,天啊,自己明明已經二十出頭,現在居然變成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是哇!二姐,你終于好了,你嚇死樂樂了。”旁邊一個瘦得只剩下一個大眼睛的孩子甜甜地笑了,似乎看見莫果果醒來,格外開心。
定了定神,莫果果虛弱地回答:“你們放心吧,我沒事了,就是還有些難受。”
聽她這么說,大家都高興了。
忽然,大姐急著往外跑:“果果,你肯定餓了吧,姐給你熬了小米粥,等著哈!”
看著急著往外走的大姐,看著關切的娘和小妹,莫果果穿越的懊惱消失地差不多了,她真的很高興,因為她終于有了母親,有了家人。
這高興的日子沒有幾天,病好了之后,她就害了愁。
為什么呢?
原來,這個家,真是一窮二白!除了一間茅草屋,半畝薄地和一個只有酸梨的果園,就只有兩只生蛋的母雞……
地里現在剛種了粟(小米)沒多久,而果園里的果樹,剛剛開花。
再看看親人呢,母親楚氏生病在床,膝蓋沒有辦法彎曲,每次下地都很吃力。家里主要勞動力姐姐從小定了娃娃親,即將出嫁;除了七歲的她之外,家里就剩下一個三歲的妹妹,已經餓得皮包骨了。
呃!不對,她還有一個被征兵征走了的父親,據說是母親還懷著妹妹的時候走的。另外,她還有一對兒經常過來收刮東西的二叔二嬸,聽說她還有三叔三嬸,只是從來沒見過影子!
后來,她又了解到,自己的病幾乎花掉了家里所有的錢。即使家里已經窮得吃不起飯,即使婆家早就催著大姐過門,他們也沒有放棄給自己治病。
從那一刻起,她就決定,自己就是莫果果!她要給這個家,撐起一片天。
搖搖頭,莫果果把這些事情從腦袋里拋掉,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趕快撿蘑菇。這樣,今晚家里才能有吃的,而且明天還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賣,換幾個錢,給家里買點米。姐姐就要出嫁了,這幾天忙著做嫁衣。家里,怎么也要給她添置點嫁妝才是。
看著雨后新長出來的蘑菇,莫果果的嘴角翹起來了。幸好上輩子是學農學的,這些常吃的蘑菇都認識!沒想到這個時代也認識蘑菇,而且價格也還不錯!
接著,她兩只手齊動:平菇,榆黃蘑,松蘑,榛蘑,凍蘑,不一會兒,背筐就裝了大半兒。
忽然,她覺得身后有聲音,回頭一看,小妹樂樂正在揪著一個毒蘑菇。由于跟不上營養,三歲的樂樂長得就跟一歲多似的,走路還直打晃,看的莫果果很是心疼。
“樂樂,你在做什么哇?”
樂樂朝著莫果果揚起了一個笑容:“二姐,我看你太累了,樂樂不是白吃飯的,樂樂想幫二姐!”
白吃飯的,是二嬸又在樂樂面前亂說了?
莫果果摸了摸樂樂的小臉蛋:“傻妹妹,你可不是白吃飯的,你是我們的小寶貝!你還小,有空多玩兒一會兒吧!”
“不,我就要幫姐姐!”
看著小家伙這么堅定的眼神,莫果果同意了:“好,那你就幫姐姐,累了一定要跟姐姐說啊!不過,你摘的這個蘑菇,是有毒的,不能吃!看,這種,這種,還有這種才能吃……”
不多時,兩個小丫頭就摘滿了一個背筐。
兩個人正要回家的時候,樂樂忽然指著一棵樹問莫果果:“二姐,樹上這是什么蘑菇啊!長得真漂亮!”
莫果果抬頭一看不要緊,把她高興壞了,這居然是猴頭菇!快速地在腦袋里尋找關于猴頭菇的記憶:它與熊掌、海參、魚翅同列“四大名菜”。菌肉鮮嫩,香醇可口,有“素中葷”之稱,明清時期被列為貢品。
哈哈,今天賺大了!
“乖妹妹,太好了,這是猴頭菇,很值錢的!咱們趕快把它采下來,明天買了錢,姐姐給你買肉肉!”
一聽說肉,樂樂舔了舔嘴,饞了!她長這么大,只吃過兩次肉。一次是去年過年的時候,一次是上次舅舅來的時候。
可是,想到家里生病的娘,樂樂堅決地搖了搖頭:“不,二姐,錢還是留著給娘治病吧!”
看著妹妹的樣子,莫果果又是一陣心疼,在現代,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還是被父母和爺爺奶奶寵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吧!而樂樂呢,這么懂事兒,卻連吃個肉都這么難。
采完了蘑菇,兩個小家伙手拉手,唱著歌,往家里走去。
山間回蕩著他們稚嫩的歌聲:“背著一個大竹筐清早光著小腳丫,走遍森林和山岡……”
夕陽西下,莫果果牽著妹妹走在林蔭路上。徐徐微風,吹在臉上,很舒服。
抬頭看著染紅天邊的晚霞,莫果果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明天又是個好天氣呢,正好可以去集市!
路過小河邊,兩個人停下來,蹲在石頭上洗洗臉。
這條河名叫黃泥河,是村子里唯一的一條大河,也是村民們取水的地方,因此村子也順帶著叫黃泥河村了。
雖然它叫黃泥河,可是卻一點也不黃。反而水特別清澈,甚至能清晰地看見里邊的魚在游泳。
莫果果的手剛要伸到水里,忽然發現石頭邊上有條大魚,隨即把手收了回來,也連帶著讓妹妹收了手。
看看邊上,剛好有寫干木材,其中一個形狀剛好像是魚叉。莫果果隨手操了起來,朝著魚就要下手。
不對,“人看魚淺,魚看人高”,她挑了挑方向,往深里比量了一下,一下子插了下去,正中魚身!
見莫果果抓到了魚,樂樂高興地直拍手:“哇,二姐,你太棒了!村里的叔叔們能抓到魚的都不多呢!”
莫果果嘿嘿一笑:“你也不看看姐姐是什么人,當然厲害了!乖,今晚上,咱們熬魚湯喝!”
“真的嗎?”一聽喝魚湯,樂樂的眼睛都閃著光,她都好幾個月沒有沾葷腥了!
“當然是真的!走吧!”
黃泥河村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村莊,村子里有一百多戶人家。因為臨近鎮子,所以比周圍的幾個村子要富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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