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斗演技
閔婧伸出拿包的手去扯,卻發(fā)現(xiàn)無論她怎么用力扳或是捶打,都無法脫離他的禁錮,不由地惱怒起來。
“請你放尊重,我現(xiàn)在是陸少帆的太太!”
她已經(jīng)是有夫之婦,擁有了幸福美滿的婚姻家庭,但紀陌恒現(xiàn)在的行為又算什么,迷途知返后的追悔莫及,所以想要挽回她?
呵!閔婧只覺得可笑,這樣的糾纏在她眼里一點也不是癡心絕對的深情,他現(xiàn)在這樣抓著她不放,只會帶給她麻煩,給她造成困擾。
紀陌恒盯望著仿佛受了屈辱的閔婧,愣愣地,安靜的畫廊內(nèi),她刻意壓低嗓音說出的警告話語,激蕩起細微的回音,工作人員試圖調(diào)節(jié)的插話被他完全忽略在一邊。
“紀陌恒!”
閔婧的低喊透著無盡的羞惱,紀陌恒在許久的沉默后,突然往回一拽,閔婧身形一個不穩(wěn),驀地往前倒去,撞進了他的懷中。
冰涼的西裝摩挲著她的面頰,一陣甜甜酸酸的酒氣沖入她的鼻翼,閔婧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喝酒了。
揚起頭,緊緊觀察著紀陌恒略帶朦朧的眼眸,那里面,泛起的柔光閔婧知道是什么意思,那種繾綣縈繞的情感,在陸少帆的眼睛里她經(jīng)常看到。
如今當這種深情出現(xiàn)在紀陌恒眼底,對象還是她,閔婧只覺得是一種莫大的諷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紀陌恒,你已經(jīng)不能回頭,我也不會再轉身!
大手遲疑地想要觸碰她的臉,閔婧倏爾撇開臉,不讓他的指尖有機會拂過她的肌膚,語氣上愈發(fā)地冷冽了幾分:“紀陌恒,你再不放開我,我可以告你騷擾!”
他們現(xiàn)在這么抱著,從各個角度望過來都會讓人造成曖昧的懷疑,尤其這里還有五六雙眼睛看著,這些人要是將這件事往外傳,或是告訴姬素清,恐怕又得引起不必要的緋聞和誤會。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閔婧不由地加大掙扎的力度,雙手別扭地想要撐開彼此間的距離,憤恨的眼神投向不為所動的紀陌恒:“紀陌恒,你到底想做什么!”
“紀先生……”
工作人員想要出面阻止紀陌恒的橫行,卻在接受到他的一記陰冷的眼神后,噤口不敢多說一句,擔憂地瞅了眼閔婧,匆忙地小跑向畫廊深處。
那些人都只是干看著,竟然沒有一個敢主動上來拉開紀陌恒,難道就因為紀陌恒是這里的常客,不敢得罪嗎?
紀陌恒禁錮著她的腰,忍受著她氣憤的捶打和指責,凝望她的目光卻浮起疼惜內(nèi)疚的情緒,慢慢地收緊對她的束縛,輕闔上眼,堅毅的下顎抵著她的發(fā)頂,喃喃自語:“為什么要把房子的裝修風格換掉,你不是說過那是為我準備的嗎?”
閔婧手上的動作一滯,不敢相信地望著一臉悲傷痛苦的紀陌恒,她從沒主動告訴過他,那是為他做的裝修,只是將公寓的鑰匙給過他,可是在她買了房子后,他從來沒有踏入過。
能告訴他這些事的,閔婧只想到一個人--甄妮,縱使她選擇用遺忘漠視的方式將紀陌恒驅(qū)逐出她的世界,甄妮卻沒想要這么放過他,選擇了一種更為殘忍的方式,折磨著他的心魂。
只是現(xiàn)在折磨他,他是開心還是痛苦,都已經(jīng)和她扯不上關系,他們已經(jīng)是兩條不該再相交的平行線了!
“忘記吧,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
閔婧幽聲輕語,不想去看紀陌恒臉上流露出的傷痛和絕望,很多事情過去了,沒必要再去計較什么,在她心里被那個叫陸少帆的男人占滿后,對紀陌恒的值不值得都已無需衡量。
她不需要紀陌恒的悔意和補償,也不需要他遲來的愛情,她只想要陸少帆一直陪伴著她,直到白發(fā)蒼蒼的年歲,還能握著他的手,一起去看夕陽西下的景色。
“所以……放手吧!”
放過自己,也放過她,好不容易找到陸少帆來安放她傷痕累累的心,她不希望因為紀陌恒失去值得她珍惜的陸少帆!
“我……做不到!”
做不到……
紀陌恒你簡單的三個字,卻要讓我也不能安靜地生活下去嗎?因為你的做不到,我就甘愿要承擔你這份糾纏不休帶來的后果?
閔婧的手心能感覺到指甲刺入的疼痛,在紀陌恒怔愣走神之際,奮力推開他,強大的沖力讓她踉蹌地后退幾步,后背正好靠在墻上,一片冰涼也讓她煩躁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既然曾經(jīng)不知道那些事,那么現(xiàn)在也請你當做那些都沒發(fā)生過,別的多說無益,你自己想清楚吧!”
閔婧翩然轉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在她還沒來得及走遠之前,身后卻響起紀陌恒沉重低啞的聲音:“當不知道?不知道因為我你甘愿進入娛樂圈,因為什么都不懂受盡欺侮;在寒冷的夜晚,一個人坐在土地局樓下,只為了幫我拿到商業(yè)中心的地皮,為了讓MR。Piaget答應和紀氏合作,一個人跑到瑞士去,甘愿不拿一分報酬當代言人作為交換條件?”
他一一歷數(shù)著她三年里的付出,沉痛的語調(diào)卻無法讓她心軟地回頭,對這些過往,她最多只會一笑而過,只是,此刻面對紀陌恒的懊悔,她自認無法從容地笑出來。
“你為我做得太多,我怎么可以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閔婧慢下腳步,臉上是波瀾不驚的神色,偏轉過身,眼角的目光瞟到他憔悴而愧疚的神態(tài),并沒有因此而動容絲毫,就像是當初的紀陌恒對她的絕望無動于衷一般。
“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我,那就忘了這些,忘了……我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在你的生命中。”
紀陌恒高大挺拔的身形有剎那的猛怔,凝望著她后背的目光,脆弱而痛苦,似是不愿相信閔婧出口的漠然話語。
這樣很殘忍嗎?
閔婧捫心自問,她的確夠殘忍,抹殺的不是他對她的情,恰恰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回味的她對他那些年的愛!
如果只有通過這么無情的方式,才能守護好現(xiàn)在平靜的生活,那她愿意殘忍一次,即使會傷害到紀陌恒,她也不敢冒險,在她和陸少帆的婚姻離埋下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地雷。
“威爾,等會兒一定得好好選,爸爸最喜歡這些畫類的藝術品了!”
閔婧聽到那嬌柔做作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不由自主地抬腳加快步伐,不想讓閔婕看到她,因為紀陌恒還在畫廊內(nèi),要是被她同時看到他們兩人,還不知道會折騰出什么!
“親愛的,你看……”
閔婕故作矯情的親昵稱呼剛落音,接下來就沒了動靜,閔婧不回頭就猜到是閔婕看到了紀陌恒,那三人湊到一塊,氣氛尷尬僵冷那是必然的事。
“婕,不是要買畫嗎?進去吧!”
男人沉穩(wěn)的嗓音傳來,應該是閔婕帶來的男伴,閔婧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那個流浪漢,兩人復合后的關系貌似還真是如膠似漆,卻也不得不讓人懷疑兩人都有做戲的成分。
看到商場閔婕那么殘忍對待的一幕后,連閔婧這個旁人都無法原諒閔婕的心狠無情,更何況是當事人,可是這個男人做到了,還將閔婕當寶一樣寵著。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心理有問題,那就是別有所圖,他要圖的絕對不是閔婕的美貌,那么,只能是……
“喲,那位不是我們陸市長的夫人嗎?怎么有空到畫廊賞畫來了?”
閔婧眉心一擰,沒想到還是被閔婕發(fā)現(xiàn)了,不得不感慨,以這閔婕敏銳的觀察能力和那混淆黑白的絕佳實力,沒改行成為一名狗仔真的是八卦界的一大損失。
閔婧徑直往前走,就當是沒聽到閔婕譏誚的暗諷,以閔婕不得理也不饒人的性格,她要是回身和閔婕說一句話,恐怕閔婕就會不依不饒地找她麻煩,倒不如直接無視她的存在。
只是當閔婧正想上樓時,一名工作人員正好從上面跑下來,看到閔婧訝然地一張嘴,卻還是禮貌地告知閔婧姬素清已經(jīng)快到了,讓她先去畫室等著。
閔婧猜測,剛才這些工作人員擔心得罪紀陌恒,所以先去打電話詢問姬素清的意思,現(xiàn)在看她擺脫了紀陌恒的糾纏,那是大大地松了口氣。
“咦?紀先生怎么走了,畫不買了嗎?”
工作人員掠過閔婧望向剛才閔婧他們站的位置,不解地自言自語,但也立刻盈上笑容,朝著門口而去。
“歡迎光臨,先生小姐,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閔婧,見到姐妹怎么不打聲招呼,是不是坐上市長夫人的高位后,就瞧不起我這個姐姐了?”
閔婕沒有回答工作人員的話,反倒是像只瘋犬咬住閔婧不放,冷嘲熱諷得不亦樂乎。
“剛才那位好像是紀氏的少總,閔婧,你們怎么遇到一塊了,我還以為你們分手后沒再聯(lián)系了呢,沒想到原來還是好朋友啊!”
閔婕好奇無辜的語氣,配合著她含沙射影的宣揚,還刻意咬重“分手”兩個字,生怕畫廊里的人不知道閔婧和紀陌恒交往的事。
閔婧剛將一只腳邁到臺階上,聽到閔婕這番過分的抹黑,黛眉間的褶皺愈發(fā)地緊密,冷著臉轉身看向還在那里裝天真的閔婕。
紀陌恒早已不見了蹤影,閔婕雙手挽著那個名叫“威爾”的男人,閔婧猜得沒錯,正是那個和閔婕有說不盡關系的流浪漢,一身干凈得體的打扮后,看上去也是一名沉穩(wěn)內(nèi)斂的俊朗男子,只是這不是她關心的內(nèi)容。
“看來紀少總對你的深情真的是至死不渝啊,你都嫁人有孩子了,他還對你念念不忘,看今天都追到畫廊來了,不曉得平時是不是就守在軍區(qū)大院門外,只為了看你一眼。”
閔婕好奇地眨著畫著眼影的眼睛,一臉羨慕地看著閔婧,但她眼底暗涌的嫉恨卻騙不了人,她這話是說給畫廊的工作人員聽的,原來時至今日,她還是時刻想著破壞自己的幸福!
如果說當初她是愛紀陌恒,才裝出一副委屈柔軟的模樣,借此來博得紀陌恒的同情,襯托出閔婧的囂張跋扈。
那現(xiàn)在呢?在閔婧讓出紀陌恒,和陸少帆在一起后,她又來污蔑閔婧和紀陌恒的關系不單純,想要讓他們夫妻產(chǎn)生間隙,這種不恥的做法,意圖顯而易見,她閔婕就是見不得閔婧過得比她舒坦比她好!
閔婧冷眼欣賞著閔婕的精湛表演,眼角的余光掃過那些八卦的工作人員,自知這事若是她還選擇漠視而不加反駁,那明天閔婧和前男友藕斷絲連的謠言就會滿天飛!
閔婕能裝會演,她閔婧也不是吃素的!
“姐姐真會講笑話!誰人不知,紀少總和姐姐的伉儷情深,當時姐姐從國外一回來就成了紀少總的未婚妻,紀少總更是待姐姐肚子里的孩子視如己出,姐姐為了和紀少總在一起,當時可是連少帆都拒絕了,現(xiàn)在怎么反倒這么擠兌妹妹我和紀少總?”
閔婧這話說得別有玄機,雖然沒有明言閔婕的那些丑事,卻已經(jīng)從側面破壞了閔婕在其他人眼里的形象,也讓閔婕剛才一番話的可信度大大的打折扣。
在那些聽到這話的工作人員腦海中,大都形成了一個觀點,閔婕憑其獨有的御人之術降服了紀少總,后又因行為不檢點被拋棄,現(xiàn)在看妹妹過得好眼紅了,所以想要誣陷閔婧。
閔婧委屈地輕嘆,揉著纖細的手臂,用一種想責備卻不好責備的眼神望向臉色難看的閔婕:“紀少總似乎最近心情不太好,剛才還誤把我當成了姐姐你,一個勁地說忘不掉你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看他那樣子,還真的讓人難受……”
閔婕的臉上已經(jīng)陰霾滿布,挽著威爾的小手握得青筋突起,她當然知道閔婧對自己的諷刺,卻不敢像往常一樣大聲地駁斥,咽下了這口啞巴虧。
閔婧冷笑地看著閔婕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模樣,將單純疑惑的目光投向閔婕身邊的男人身上,不忘再補上一刀:“這位是姐姐那時在米蘭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吧?聽說他對姐姐那是一往情深,都為姐姐離婚了,也難怪姐姐愿意為了他舍棄紀少總這顆大樹!”
閔婕在聽完閔婧聽似歆羨的話語后,臉色由黑轉白,氣得牙關咯咯作響,閔婧卻笑不露齒地揚起黛眉,目光卻異常地冷冽,,也不看看百花獎最佳女主角去年的得主是誰!
她從來不喜歡逞口舌之快,但閔婕一再地挑釁污蔑,想要破壞她和陸少帆的關系,既然閔婕喜歡尋事頭,那她也幫她把她的那些好事好好地宣揚一下。
比起閔婕那些顛倒黑白的誣蔑,她今天只是說出實話,要真說過分,只能說是閔婕做得過分,而不能說她說的過分,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怎么都站在門口?”
閔婧結束和閔婕的目光較量,轉開目光,就看到推門而入的姬素清,正滿眼不解地看著畫廊內(nèi)詭異對峙的氣氛,當看到樓梯口的閔婧時,眼中閃過欣喜。
姬素清是長輩,閔婧知禮地邁下臺階,在姬素清走過來的同時,也往前走了幾步,恭謙地喚道:“三嬸!”
閔婕在聽到閔婧對這位畫廊主人的稱謂后,本就蒼白的面容瞬間扭曲,丑陋的嫉妒和怨恨占據(jù)了整張面龐,而她身邊的男人卻適時地提醒道:“婕,剛才忘了問你,閔董事長是喜歡油畫還是國畫?”
這個叫威爾的男人一直處于很冷靜的狀態(tài),甚至在被閔婧戳穿那些過往時,也沒有任何的難堪,臉上始終是一片坦然,如此刻閔婕受了氣,他卻還能溫爾淡笑地輕撫她的背,柔聲開口。
“小婧,怎么不上去坐著等我,要是讓少帆知道,又要埋怨我這個三嬸了!”
姬素清牽過閔婧的手,就和善地拉著她轉身往樓上走,一邊跟工作人員交代道:“早上讓你們搬的那些油料都清理干凈了嗎?”
“姬老師,都打掃干凈了,透過風后,畫室里已經(jīng)沒有油料的味道了!”
姬素清這般小心自然是為了閔婧,孕婦還是少聞油料為好,所以姬素清就算是要教閔婧繪畫,在她沒生下孩子前,都只會在素描這塊上指點她,不會讓她整天捧著顏料在畫板上涂鴉。
閔婧對姬素清的這份心意是感動的,跟著姬素清回身上樓時,卻不經(jīng)意間看到兩道興味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她身上,那種被當做獵物的感覺讓閔婧不悅地斂眉,而看她的正是那個叫威爾的男人。
瞿懿辰曾經(jīng)玩味邪氣的注視相比,威爾的眼神更加的邪惡,透露著嗜血的芒光,讓她渾身難受,隱隱覺得不安。
“不舒服了嗎?”
姬素清察覺到閔婧面色的變化,停下腳步,關心地問道。
閔婧瞟向威爾所在位置,只看到他正極有紳士風度地在陪閔婕挑畫,仿佛剛在那一剎那的毒辣邪惡的對視只是她一個人的幻覺。
為了不讓姬素清擔心,閔婧露出微笑,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解釋道:“沒事,三嬸,我們上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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