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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


  如果在平常,看到小狐貍出現,南宮玨定會一掌將它拍到屋外:誰讓它總出現在他和洛夢溪面前,打擾他們兩人甜蜜的二人世界。

  可是現在,望著對他狂叫的小狐貍,南宮玨沒心思教訓它,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夢溪出事了?”

  南宮玨話落,小狐貍頓時停止了狂叫,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南宮玨,像是贊同了他的說法。

  “夢溪現在在哪里,快帶本王前去!”仿佛聽懂了南宮玨的話一般,小狐貍火紅的身影快速跳下桌子,竄向門外……

  南宮玨修長的身影緊隨其后,窗外,陽光西斜:今天是十五月圓,可是天還沒黑,那吸血怪物不會如此猖狂的在別院殺人。

  南宮玨曾不止一次將這只小狐貍打出房間,照理說,小狐貍應該是害怕他,見到他就跑才對,可是剛才,小狐貍竟然跑來書房,對著南宮玨狂吼。

  南宮玨在少林寺修習過,自然知道,世間有些動物是有靈性的,這小狐貍與夢溪很投緣,它冒著被南宮玨打出房間的危險跑來書房找他,肯定是夢溪出事了……

  只是,臥室那邊有琴、棋、書、畫,以及大批暗衛守護,夢溪不可能出事啊……

  到得門外,南宮玨眼前景色猛然一變,西斜的太陽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已至中天的皎潔月光,南宮玨眼底閃著震驚與憤怒:

  原來是有人在書房周圍布了陣,害本王一直以為天還沒黑,月已中天,正是那吸血怪物吸血之時:“夢溪……夢溪……”

  南宮玨來不及細想其他,緊追小狐貍的身影而去,深邃的眼底閃著焦急與陰冷:夢溪,你一定不能出事,敢設計本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邊,洛夢溪轉過身后,陰冷的利爪已到了眼前,洛夢溪下意識的快速后退一步,避過了那人的攻擊。

  望著全身上下皆被一襲寬大的黑色披風籠罩,連頭也罩在披風中,讓人看不到模樣的男子,洛夢溪雪眸微瞇:他應該就是那名吸血怪人,否則,身上不可能會有這么重的陰冷與血腥。

  就在洛夢溪沉思時,黑衣怪人已揮手攻向洛夢溪,披風中伸出的手只是一副手的骨架,沒有血肉。

  這副手雖是骨架,但攻擊力很強,掌風所過之處,大石崩裂,碎石四濺,幸好洛夢溪速度夠快,在那人出招時快速躲開了,沒被打到,否則,定會死無全尸。

  想不到這吸血怪人的武功這么高,難怪他害死那么多女子,官府用了十年時間都沒有抓到他,他的武功,只怕與南宮玨等人有得一比,我都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稍頃,洛夢溪冷靜了下來,在那副手骨再次揮掌攻擊她時,洛夢溪沒再躲閃,身形一轉,窈窕的身影瞬間來到了披風人面前。

  微握的小手猛然張開,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現于手中,洛夢溪握緊手中匕首,對著披風人的胸口刺了下去:

  洛夢溪已有身孕,再有太多大幅度的動作,腹中胎兒肯定會有危險,寶寶一出事,洛夢溪也會體力不支,到時,這怪人想殺她,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所以,為了她們母子兩人的安全,洛夢溪必須速戰速決……

  別院小路上,南宮玨緊隨著小狐貍快速向前奔:那人竟然將整個別院全都布了陣,暗衛,侍衛,以及丫環,小廝們都被迷昏,還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如果被本王揪出來,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小院中,洛夢溪與披風人的打斗還在繼續,黑衣人的動作很敏捷,洛夢溪剛才那一匕首,并未刺到披風人。

  披風人的武功明顯在洛夢溪之上,再加上洛夢溪又有了身孕,出手雖快,狠,準,但想在短時間內贏披風人,是不可能的。

  雖然洛夢溪已經很小心了,可幾十招過后,小腹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洛夢溪心中一驚,動作慢了半拍,被披風人看準機會,揮掌打到胸口上。

  洛夢溪被打出幾米遠,重重掉落在地,手中匕首甩到一邊,小腹傳來一陣絞痛。

  洛夢溪強忍著疼痛,正欲掙扎起身,披風人已來到她面前,緊緊抓住洛夢溪的雙肩,俯首咬上了洛夢溪的脖頸。

  溫熱甜美的液體吸入口中,黑色披風人眼睛一亮,發光的眸底閃著瘋狂的神色:“本尊吸了一百多名女子的鮮血,這是最美味的一個!”

  不知這怪人的牙齒上帶有麻醉藥還是什么其他原因,怪人吸自己血時,洛夢溪全身軟軟的,使不上絲毫的力氣。

  感覺身體的血液正一點兒一點兒離自己而去,洛夢溪全身冷的徹骨,眼睛也是疲憊異常,仿佛隨時都會合上:我就要死了嗎……

  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意識也越來越朦朧,即將昏睡的剎那間,洛夢溪耳邊突然響起了南宮玨曾經說過的話:

  “夢溪,這一世,你和小寶寶是本王的唯一,無論發生什么事,我們一家三口,都要永遠在一起!”

  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南宮玨英俊的容顏,溫柔寵溺的笑容在眼前閃過,洛夢溪迷蒙的思想瞬間清醒,猛然睜開了眼睛。

  也不知她從哪來的力氣,快速抬掌,打到了只顧著吸她血的披風人身上。

  披風人毫無準備,被洛夢溪打出一米遠,身體向后傾去,遮住頭部的披風掉落,露出了一張洛夢溪熟悉的英俊容顏:“怎么……怎么會是你?”

  披風人仿佛沒有聽到洛夢溪的話,伸手將披風拉上,再次遮住頭臉,再次起身,快速奔向洛夢溪,貪婪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望向洛夢溪,仿佛她不是人,只是一頓味道可口的美餐!

  就在披風人來到洛夢溪面前,也正是洛夢溪欲想辦法逃離時,一人一狐趕到:“夢溪!”南宮玨驚呼一聲,揮掌打向披風人。

  一心只想吃美餐的披風人毫無準備,被南宮玨強勢的掌力打出十多米遠,重重掉落在地。

  南宮玨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洛夢溪面前,洛夢溪的脖頸被披風人咬破,不斷向外滲血。

  南宮玨深邃的眼底凝起了暴戾因子,快速拿出絲帕幫洛夢溪包扎傷口的同時,揮掌攻向披風人,那披風人的武功原本是和南宮玨差不多的,可能是剛才被南宮玨重傷了,此時被南宮玨的掌力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包扎好洛夢溪脖頸上的傷口,南宮玨輕扶著她站了起來,披風人掙扎起身,欲做困獸之斗的想要攻擊洛夢溪與南宮玨。

  南宮玨不屑的冷哼一聲,聲音中充滿不屑:“愚蠢,既然你找死,本王就送你上西天!”

  抬掌,正欲給披風人最后一擊,卻被洛夢溪按住了手腕:“他是凌輕塵!”

  “什么?他是凌輕塵?”南宮玨眼底的震驚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你可看清楚了?”

  “看的一清二楚,絕對不會錯!”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洛夢溪毫無血色的小臉更加慘白,額頭,冷汗直冒:“快,叫大夫,我們的孩子,有危險……”最后三字很輕,幾不可聞,耳力敏銳如南宮玨,當然聽到了。

  話落,洛夢溪小腦袋一歪,昏了過去:“夢溪,夢溪……”南宮玨抱著洛夢溪,對著空氣急聲命令著:“來人,快去請大夫……”

  回頭,身著黑色披風的凌輕塵已到了兩人面前,沒有血肉的手骨卻帶著強勢的掌力,對著南宮玨的胸口打了過去……

  南宮玨眼明手快,正欲抱著洛夢溪躲開凌輕塵的攻擊,再找機會出手殺了他。

  豈料,凌輕塵的手掌在距離南宮玨十厘米處停下:“啊!”凌輕塵發出一道野獸般的悲鳴,雙手抱著,難受的四下亂撞。

  “參見王爺!”現身的,正是驍影十八騎中,護衛南宮玨,洛夢溪來祈天的那九人。

  “王妃動了胎氣,快去請大夫,另外,留兩個人看著他!”南宮玨昂頭指了指在院中發瘋的凌輕塵:“他就是在月圓之夜吸食女子血的怪人,你們小心一點兒,別著了他的道!”

  驍影十八騎的速度的確夠快,南宮玨將洛夢溪抱回房間不久,侍衛已提著一名老大夫來到了別院。

  為洛夢溪診過脈,開了藥方,南宮玨親自喂洛夢溪服下藥,又幫她的脖頸抹好傷藥,等洛夢溪的脈相平和,確定母子平安后,南宮玨方才稍稍放下心來。

  給了大夫一筆賞銀,并命侍衛將其送走,南宮玨幫洛夢溪蓋好被子,拉下帳幔:“凌輕塵怎么樣了?”

  “回王爺,他在院子中亂撞半天后,昏去了。”

  “用冷水把他潑醒帶來這里,本王有話要問!”南宮玨冰冷的聲音中不帶一絲溫度:

  凌輕塵,你吸了夢溪那么多血,害她和寶寶險些出事,現在想休息,做夢。

  “是,王爺!”侍衛領命而去:他們唯南宮玨獨尊,南宮玨的話在他們這里比圣旨還靈。

  南宮玨側目,望見了趴在圓桌上的小狐貍,此時,小狐貍也正圓睜著大眼睛望向它,見南宮玨向它走過來,小狐貍意識到不妙,快速跳下桌子,就欲逃離:

  與其被南宮玨扔出去,摔的全身疼,還不如自己識趣些,跑出去的好!

  “小狐貍,念在你救了夢溪的情份上,本王允許你今晚在這個房間過夜,不過,只今天這一晚!”明天你就必須回自己窩里。

  小狐貍猛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南宮玨,見他并不是在開玩笑,小狐貍眼睛一轉,靠著墻壁,慢慢向床邊走去,邊走邊警惕的側目望向南宮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南宮玨走至桌邊喝茶,對小狐貍的動作視而不見,見南宮玨是真的不會將它丟到屋外了,小狐貍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大搖大擺的跳到床上,用腳梳理一下火紅的軟毛,漂亮的尾巴撲打著身上的灰塵,小腦袋昂的高高的,高傲之氣盡顯。

  “小狐貍,如果吵醒了夢溪,本王照樣扔你出去!”

  南宮玨話落,小狐貍嚇的快速鉆進帳幔中,火紅的身體縮成一團,趴在床頭,乖乖閉上了眼睛。

  稍頃:“王爺,凌輕塵帶到!”

  “帶他進來!”南宮玨重重的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走向外室。

  ‘撲通!’一件龐大的黑色物體被侍衛們扔到了外室地面上,南宮玨緩步走至黑色物體面前,嘴角,輕揚起一絲嘲諷笑意:

  凌輕塵,想不到你堂堂凌府未來家主,竟是殘害這么多無辜女子的兇手,你英俊瀟灑的表面下,是如此邪惡的一顆心,幸好本王與夢溪大婚那天夢溪沒有選擇你,否則,她豈不是死不瞑目。

  凌輕塵仍舊是身著黑色披風,大概是被潑了冷水的緣故,英俊的容顏十分狼狽,頭發上結著薄冰,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凌輕塵手扶著地面,慢慢坐了起來,南宮玨,與暗衛們都沒有動,冷眼旁觀他狼狽掙扎。

  坐起身后,凌輕塵重重的咳嗽幾聲,不遠處露出一雙白色靴子,凌輕塵順著靴子慢慢向上望去。

  白色天蠶絲錦衣,熟悉的暗花,讓他記恨一輩子的熟悉容顏現于眼中,凌輕塵驚呼:“南宮玨,你怎么會在這里?”

  南宮玨冷哼一聲:“這句話應該是本王來問你,凌輕塵不要再裝了,你這身裝扮闖進本王別院,設計本王,趁機吸食夢溪的血,害她險些喪命。”

  “凌輕塵,本王知道你恨本王,男子漢大丈夫,你與本王有仇,大可直接對付本王,不要將夢溪牽扯進來,她是無辜的,就算那天大婚時,她棄你選擇本王,也不是她的錯……”

  “南宮玨,你到底在說什么,在下怎么聽不懂?”凌輕塵聽的云里霧里。

  聞言,南宮玨眼底的嘲諷笑意更濃:“凌輕塵,不要告訴本王,你對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如果真是如此,本王會更看不起你。

  望著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以及胸中不斷翻騰的氣血,凌輕塵斂眸凝神沉思,許多破碎的片斷在腦海中浮現,凌輕塵眼底閃著震驚與懊悔:“我,真的傷了夢溪?”吸了她的血。

  “凌輕塵,夢溪現在就在內室,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親眼看看,本王的確精于算計,但絕不會拿夢溪的性命開玩笑,更不會自己傷了她,誣陷到你身上!”

  凌輕塵嘴角輕揚,一絲嘲諷笑意浮現:“我知道,你對夢溪,就如我對夢溪一樣,寧愿傷了天下人,也不愿傷她半分!”

  重重的嘆了口氣:“南宮玨,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十年前的吸血怪人并非我凌輕塵,我應該是最近幾個月才開始吸食人血……”

  “什么叫應該是?”對于凌輕塵的話,南宮玨明顯不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何說的這么沒棱兩可?”

  凌輕塵苦笑:“因為在吸食人血時,我并不知道,第二天,腦子中會閃現一些零散的片斷,有時,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南宮玨,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但我可以告訴你,為了夢溪的安全,我不會騙你,事情要從你與夢溪大婚時說起。”

  “夢溪舍棄在下,選擇了你,在下非常傷心,便借著做生意,想要離開青霄京城,獨自一人冷靜冷靜。”

  “有一天,我來到青霄邊境,查看商鋪,那天晚上也是月圓之夜,月色很好,我睡不著,便踏著月色出去散步,在一個相對偏僻之處,聽到一聲女子慘叫。”

  “救人要緊,我未想其他,快速去了慘叫聲傳來之處,但不知為何,我走來走去,發現自己在原地踏步,就在我明白自己被人困入陣內時,聞到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想要閉氣,身體已不聽使喚……”

  “再后來的事情,我便沒有印象了,醒來時,我躺在客棧房間的床上,身體也很正常,沒有任何不適,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南宮玨眸光微沉:“你晚上睡覺時,在哪里?”

  “三百里外的苔州,當時,我是穿著寢衣入睡的……”這身黑色披風,我都不知道是從哪里來,又是怎么穿到我身上的。

  唯恐南宮玨不信,凌輕塵解開了黑色披風,映入眾人眼簾的,的確是一襲青色寢衣:“如果我有心出來殺人,絕不會穿著寢衣!”

  見南宮玨在沉思,凌輕塵又說出了一點兒疑惑:“前幾個月吸食人血時,我都是回到自己房間后,休息一段時間,第二天很晚才醒,為何今天醒的這么早?”

  南宮玨眼眸微轉:難道是因為,夢溪的血!

  雖然南宮玨非常不愿意承認洛夢溪絕情宮圣女的身份,可他卻知道,絕情宮圣女是與眾不同的女子。

  江湖門派有江湖門派的規矩,以及他們的特殊之處,比如南疆拜月教教主的血讓惡靈不敢靠近,祭祀法力無邊,月魄奪人心弦。

  洛夢溪身為絕情宮圣女,必定有其獨特之處,只是他們暫時還沒有發現罷了。

  “凌輕塵,你現在感覺如何?”雖然現在的凌輕塵身著黑色披風,但南宮玨看的出,他身上的黑暗氣息,竟然消逝大半:

  本王與夢溪大婚時,凌輕塵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后來,不知為何,她身上突然縈繞了濃重的黑暗氣息。

  本王原以為他是練了某種邪功所致,想不到竟是被人設計,吸了人血,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凌輕塵,在事情沒有查明前,本王不會放你離開別院!”萬一凌輕塵撒謊,本王放他出去,豈不是助紂為虐。

  “在下明白!”夢溪傷勢未愈,我也不想再害人了!

  南宮玨擺了擺手,侍衛們將凌輕塵架了出去,東方天空已經發亮,別院被迷昏的侍衛,暗衛們也都醒了過來。

  不過,為了洛夢溪的安全,南宮玨沒有離開臥室,吩咐侍衛們將書房中有關武功的藏書全部拿來,南宮玨坐在內室細細翻閱。

  燕王府,一大早青月便拿著點心來到大廳,等候北堂曄。

  北堂曄早就睡醒了,得知青月來了燕王府,便躺在床上裝睡,本以為青月沒有耐心,等上一時半會兒,北堂曄不醒,就會自動離去。

  可這青月的耐心,出乎了北堂曄的意料之外,從早晨等到中午,用過午膳后,又從中午等到日落,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管家,曄哥哥怎么還沒醒,要不要找大夫幫他看看?”一個再能睡,也不至于睡這么長時間吧。

  “回郡主,燕王爺昨晚與安王,太子等人徹夜飲酒暢談,天亮時才睡,所以……”

  這王爺的謊話說的也太……不著邊際了,誰不知道昨天天黑后安王,太子便各自回府,這謊話,一戳就破,王爺是擺明了想直言告訴青月郡主:本王不想見你。

  如果換做別人,得知北堂曄在趕自己,肯定會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燕王府,只是,不知為何,青月對管家那番話,絲毫沒有懷疑:

  “這樣啊,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醒來后頭疼欲裂的,本郡主那里有解酒丸,小鳳,你回宮拿些過來給曄哥哥服用,免得他睡醒后難受!”

  “什么?那丫頭還沒走?”北堂曄身著白色里衣,擁著被子坐在床上,滿眼無奈:還命人去拿什么解酒丸,如果她真拿藥丸往本王嘴里塞,本王可就慘了!

  “王爺,現在您打算怎么辦?”管家站在外室,望著無奈的北堂曄,想笑,卻不敢笑。

  “還能怎么辦,為本王更衣,卻見那個討厭鬼!”避而不見不是辦法,早些將她送出燕王府,才是最好的計策。

  客廳,青月還在四下打量她已經看了無數遍的大廳,本來她是打算在燕王府四處走走的,但又怕北堂曄醒后看不到她,便一直在客廳中等著。

  小鳳的動作怎么這么慢,還沒回來,萬一曄哥哥睡醒后頭疼怎么辦?

  咳咳,貌似某人忘了,小鳳剛走不久,就算騎最快的馬,也只是走了一半路程而已,連皇宮都沒到,怎么可能拿得來藥丸!

  “青月,找曄哥哥什么事啊?”北堂曄在管家的攙扶下,‘搖搖晃晃’,‘腳步虛浮’的走進了客廳,雙眸微閉,顯得異常疲憊。

  “曄哥哥,你醒了,好些沒有,青月命人去拿解酒丸了……”青月快速走至北堂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本王沒事!”北堂曄含糊不清的回答著,不時瞇眼偷偷觀察青月的反應:“青月,曄哥哥酒醉未醒,現在天又黑了,怕是無法招呼你,不如你先回宮,等本王恢復了,再請你來做客!”

  青月正欲說話,北堂曄已搶先開口:“來人,送青月郡主回宮!”

  回頭:“青月,曄哥哥現在有些難受,就先回房休息,不送你了!”轉身,北堂曄讓管家輕扶著快步走出了客廳,與剛才那個腳步虛浮,隨時都會摔倒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再笨的人,也能看出北堂曄的不對勁,青月氣的咬牙切齒:“北堂曄,北堂曄,你給我站住……”

  青月氣的厲聲呼喚自身后傳來,北堂曄心中一驚:小魔女來了,惹不起!

  抽出胳膊,甩開管家,北堂曄快步向前跑去,不遠處是高墻,北堂曄想也沒想,騰空躍過,青月雖然也會輕功,卻不如北堂曄,當她追出高墻后,四周空蕩蕩的,哪里還有北堂曄的身影。

  日出又日落,洛夢溪躺在床上熟睡,南宮玨坐在桌前看書,飯也沒吃,期間,北堂翊,北堂煜派人請他過府一敘,都被他回絕:夢溪重傷還未清醒,他哪有心理去做客。

  夜幕降臨,明亮的夜明珠映著整個房間溫馨甜蜜,南宮玨仍然坐在桌前看書,眉頭微皺。

  “咳咳咳……”輕微的咳嗽自帳幔內傳來,南宮玨心中一喜,放下手中書本,快步來到床邊,拉開帳幔:“夢溪,你醒了!”

  失血過多,洛夢溪的小臉與嘴唇十分蒼白,清醒后,她第一句問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孩子……”

  “放心,孩子沒事。”南宮玨輕扶著洛夢溪坐起:“餓不餓,本王命人傳膳!”

  洛夢溪長時間沒吃東西,自然餓了,不過,她傷的重,不能吃太硬的,簡單喝了點粥,吃了些松軟點心,洛夢溪沒事,南宮玨也有了胃口,再加上他一天沒進食,胃口好的不得了,吃了兩碗飯,大半桌子的菜,才放下手中筷子。

  “凌輕塵怎么樣了?”想不到他竟然是吸血怪人,十年來,犯下許多命案,害死那么多無辜女子。

  “凌輕塵已經清醒,本王命人將他關到大牢去了!”小狐貍賴在房間不肯走,被南宮玨一瞪,猛然向后退去,尾巴一甩,快速竄出了房間,唯恐走的慢了,會被南宮玨扔出去。

  “據凌輕塵自己所說,他是最近幾個月才開始吸食人血的,以前的命案,與他無關。”

  “你相信他的話嗎?”對于凌輕塵這種說法,洛夢溪不太相信:為自己脫罪的推托之詞吧。

  “開始時,本王也不相信他的話,但結合凌輕塵的坦白之語,再加上他最近才有的黑暗氣息,本王覺得他應該沒有撒謊。”

  南宮玨將一本武功秘籍放到了洛夢溪面前:“這上面記錄了一種邪惡武功,一開始,要用七七四十九名處子鮮血來做基礎,隨后,每到月圓之夜,吸食一名美麗女子的鮮血,女子越美,功力越強,十年后,邪功便可大成!”

  洛夢溪將書中內容大致瀏覽一遍:“十年前,凌輕塵的姑姑凌雪瑤被人抽干血,據說是有人在練長生不老藥……”

  “那應該只是個幌子!”南宮玨眼眸微沉:“書上記錄,練這種邪功之人,可操縱別人為他吸血。”

  “十年前害死凌雪瑤之人,怕是也有人在幕后操縱,被繆青殺死的老巫婆,只是傀儡,替死鬼而已,真兇一直隱于幕后,不為人知。”

  “老巫婆雖死,但那七七四十九個處子鮮血已經起了作用,所以,幕后真兇打好基礎,進入了吸食人血階段!”

  “世界這么大,高手又這么多,想要將他找出,如同大海撈針,難上加難!”洛夢溪感嘆:這古代,能人輩出,邪惡之人也不在少數,讓人防不勝防。

  “本王,倒是有幾個人選!”南宮玨滿面正色:“凌輕塵前來吸食你的鮮血時,整個王府的侍衛,暗衛,以及琴棋書畫等人都被迷昏,就連本王的書房外,都被人布了陣。”

  “這說明了什么?”洛夢溪不明白南宮玨想表達什么意思。

  “照凌輕塵的說法,他不懂陣法,所以,別院中隨處可見的陣法,不是他擺的,而是另有其人,凌輕塵食了你的血,就等于是那個幕后兇手吸了你的血……”

  “是有人幫凌輕塵潛入了別院!”洛夢溪接下了南宮玨的話,清冷的眼底,閃著凝重。

  “沒錯,別院暗衛,侍衛皆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就算是絕世高手,也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一人的情況下,闖進這里,但那人卻做到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將侍衛,暗衛迷昏的,是他們熟悉之人,這座別院,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祈天皇上,安王北堂翊,太子北堂煜,燕王北堂曄,六皇子,八皇子等人來過。”

  “并且,本王給了他們特權,他們父子六人,可直接進別院,進來后,讓侍衛告知本王即可……”

  “你的意思是,他們父子六人中的其中一個,以自己的真實身份進入別院,趁著侍衛,暗衛不注意,將其迷昏,并在別院中擺了陣,分散你的注意力,讓凌輕塵趁機進入,吸我的血!”真是可恨。

  “這人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名西涼奸細?”如果他練這種邪功,肯定心性不正,與夏侯宸勾結,出賣自己國家,也在情理之中。

  猖狂了十年的吸血怪物竟然是祈天皇子,誰能想得到?

  “是不是可以縮小懷疑范圍?六皇子,八皇子剛剛成年,十年前他們都還很小……”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怎么能練邪功

  “不能!”南宮玨搖搖頭,眸光慎重:“這種邪功,是不分年齡的,并且,年齡越小,身體尚未發育完全,練習這種邪功,進步更加神速!”

  “凌輕塵被吸血怪物設計后,全身縈繞著濃烈的黑暗氣息,可是祈天皇子們身上沒人有黑暗氣息!”就連那平時不茍言笑的安王北堂翊,面容雖冷,卻沒有黑暗氣息。

  “他應該是將自己身上的黑暗氣息傳給了別人,不然,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別人為他吸血,親力親為,效果更好!”

  “有沒有辦法將他揪出來?”他在暗,我們在明,再加上,他為人處事,小心謹慎,想將其揪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南宮玨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洛夢溪緊追詢問。

  南宮玨將洛夢溪手中的書翻過一頁,手指著上面的幾行字:“這里記載,如果在吸血過程中出現意外,導致吸血中斷,那名幕后真兇就出身受重傷……”

  “這可是辯別那名奸細的好機會,南宮玨,你快些派人去調查,看看昨晚哪位皇子受了傷……”

  “本王早已派人去了,不過,應該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聽南宮玨淡淡的語氣,洛夢溪知道他對這件事沒報希望。

  “為什么這么說?”

  “那幕后真兇那么聰明,又那么狡猾,肯定早就做好了準備,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祈天皇子們,多多少少,都出了事……”

  仿佛為了驗證南宮玨的話一般,一名暗衛憑空出現在外室:“啟稟王爺,王妃,安王北堂翊胳膊上的傷口昨天感染,今日一直在王府休息……”

  “啟稟王爺,王妃,昨夜風大,太子北堂煜感染風寒,臥床不起……”

  “啟稟王爺,王妃,燕王北堂曄臥床一天……”

  六皇子,八皇子也是出了事,在自己宮殿睡了一天,沒起床!

  “真讓你說對了!”暗衛派出,卻什么消息都沒查到,皇子們都出了問題,肯定是那名幕后真兇干的好事:

  他被重傷,再怎么掩飾,也掩飾不掉,干脆讓其他幾位跟著他一起病,如此一來,混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什么東西都查不到。

  “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再一次讓奸細躲了過去,雖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睡覺吧,本王兩天一夜未合眼了,很累,夢溪你失血過多,元氣大傷,要多加休息!”南宮玨躺到床上,輕擁著洛夢溪,閉上了眼睛:

  “真兇原氣大傷,短時間之內不會有動作,本王已經下令,所有人特權無效,無論哪位皇子前來,都必須通報。”

  “凌輕塵被本王所關進大牢,真兇可能會放棄他,另外找人做替死鬼,也可能會前來救他,否則,下個月的吸食人血,就得他自己親自出馬了!”

  “幕后真兇知道我們在追查他,絕不會親自出馬吸食人血的……”洛夢溪抬頭望向頭頂上方的帳幔:不知他是選擇救凌輕塵,還是另外找人……

  皇宮,青月被燕王府侍衛送回后,俏臉通紅,氣呼呼的坐在房間中:“小鳳,你家郡主我長的很討人厭嗎?”

  “不是啊郡主,您長的很漂亮的!”小鳳小心翼翼的回答:“人見人愛呢……”

  “那曄哥哥為什么那么討厭我?”為了躲我,用輕功飛走了。

  “這個……這個嘛……”小鳳猶豫著,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不要這個,那個的,有話就直說!”這個小鳳,從小和本郡主一起長大,都不知道本郡主最討厭婆婆媽媽的人嗎。

  “郡主,您是不是沒用對方法?或許燕王爺喜歡安靜的女子,又或者,您追的太緊了,燕王爺受不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青月恍然大悟:王族公子都喜歡淑女,曄哥哥肯定也喜歡,我的性格是急了點兒,和淑女沾不上邊……

  “可是,本郡主性格如此,一時半會兒的,也改不了啊,萬一曄哥哥又有了心上人怎么辦?”

  聽著青月無奈的報怨與擔憂,小鳳強忍著笑:“郡主啊,您別著急,燕王爺逃避您,不一定是您的性格不適合他,有可能是您用的方法不當。”

  “這些事情你是如何想到的?”一直以來,本郡主都比你聰明,為何你想到了這些事情,本郡主卻沒想到。

  “不是有句話這么說嘛,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奴婢是旁觀者,有些事情,看的比郡主您這位當局者清!”

  “那你覺得本郡主現在要怎么辦?”本郡主可是六神無主了!

  “洛王爺,洛王妃感情很好,奴婢看到,洛王妃也很喜歡郡主,不如郡主去請教一下洛王妃,說不定她能給您出個好主意……”

  “對呀,我怎么把夢溪姐姐忘了!”青月猛然站起了身:“玨哥哥以前不近女色,如今,他對夢溪姐姐是千依百順,夢溪姐姐馭夫有道,本郡主一定要向她請教一下!”

  “小鳳,快去準備禮物,本郡主要去別院拜訪夢溪姐姐……”

  “這……”小鳳有些為難:“郡主啊,夜色已深,洛王爺和洛王妃恐怕都入睡了,現在去打擾人家,恐怕……”不合適啊。

  “對哈,夜深了呢,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小鳳,天亮后就叫醒我,我先去睡了!”精神飛揚的去見夢溪姐姐,向她討教一些方法。

  回來后我一定會將北堂曄整的慘兮兮的,讓他再逃避我,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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