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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真相


  凌輕塵與洛夢溪對弈時,也時不時的看時間香,雖然他和洛夢溪的棋藝不相上下,但只要他在時間香燃完前,與洛夢溪下成平手,他就算贏了。

  洛夢溪剛才之所以快速下棋,是為轉移凌輕塵的視線,如此一來,凌輕塵的注意力全被拉到了棋盤上,無瑕再顧時間香,所以,洛夢溪計劃成功,將平局拉到了時間香燃完后。

  凌輕塵回頭望向洛夢溪,眸底依舊波瀾不驚,一片平靜:“王妃棋藝高超,這局棋的確是在下輸了……”

  一只小木盒自凌輕塵手中拋出,快速飛向洛夢溪:“這是龍舌!”

  洛夢溪纖手輕抬,接住了小木盒:“多謝凌公子割愛,夢溪感激不盡,他日有空,再請凌公子過府一敘,今日夢溪還有事,先走一步,就此告辭。”

  凌輕塵語氣平靜,面容平靜,但洛夢溪卻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黑是氣息,越來越濃。

  “王妃不準備打開盒子,看看里面所裝之物嗎?”凌輕塵大手輕揚,房間立刻恢復了正常,修長的青色身影緩步走至桌前,動作優雅的倒茶,頓時,陣陣清茶香縈繞鼻端。

  洛夢溪纖手伸向后方,岳狄心神領會,接過了她手中的小木盒:“夢溪相信凌公子,既然公子說里面是龍舌,夢溪自然沒有再查看的必要,告辭。”

  走出幾步后,洛夢溪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腳步回過頭:“凌公子,龍草一事,還請公子多多留意,如果他日找到龍草,夢溪愿以萬金相購……”

  洛夢溪走后,凌輕塵站在桌邊,面色陰沉,像喝酒一般,大口灌茶,一陣異樣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凌輕塵頭也未回,厲聲質問:“你不是說此棋這世間除你、我之外無人會下嗎?為何洛夢溪的棋藝如此精湛?”

  “這個……出乎了在下的意料之外。”此聲音很年輕,應該是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洛夢溪是如何習得此棋藝的……”

  “這件事情暫且不必理會。”凌輕塵語氣微沉:“如果沒事,你就去尋找龍草,我需要借助它,與洛夢溪再戰一局。”

  洛夢溪,你的聰明才智,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愿失去滄州所有的生意,也會等你回來相府,帶你一起離開京城……

  只可惜,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再重新來過,你與我失之交臂,夢溪,我還能再挽回你嗎……

  “輕塵,難道你不好奇洛夢溪要龍舌干什么嗎?”那人猶豫片刻,輕聲提醒。

  一語驚醒夢中人,凌輕塵剛才還真沒考慮這點:“馬上派人去查,洛夢溪拿龍舌的原因。”

  洛夢溪帶著岳狄,流風走出茶樓后,滿心歡喜的快步向洛王府走去,雖然沒有找到龍草,卻未花一分一文的拿到了龍舌,此次茶樓一行,也算有所收獲。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酒樓雅間窗口,一雙犀利的眼眸正密切注意著洛夢溪的一舉一動:“是洛夢溪,抓住她,要挾南宮玨。”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城大亂那晚失蹤的南宮楓。

  “等等。”黑衣男子伸手按住了南宮楓的肩膀,他正是與吳非交談過的那名神秘男子:“如今,洛夢溪在明,我們在暗,想抓她,隨時都可以。”

  “現在我們正在養精蓄銳,要低調行事,不宜太過張揚,如果抓了洛夢溪,勢必會打草驚蛇,讓南宮玨有所防備,如此一來,咱們的計劃想要順利實施,可就難了……”

  南宮楓細細思索,神秘男子說的也有道理,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了椅子上,望著悠然自得的洛夢溪,南宮楓心有不甘:“難道我們要做過街老鼠,眼睜睜看著洛夢溪逍遙快樂……”

  “當然不是。”神秘男子將自己與南宮楓的酒杯滿上:“洛夢溪與岳狄等人從茶樓出來時,手中拿著一個小木盒,以木盒的顏色、圖案來看,那是凌府珍貴之物,我們不妨從這個小木盒下手,看看能查出什么離奇之事……”

  天邊的夕陽染紅了大半個天空,即將落入山下,洛夢溪帶著龍舌,快速回到了洛王府,本想命人將龍舌交給林玄霜,讓她幫忙入藥。

  豈料,洛夢溪剛剛踏進王府,便看到南宮玨坐在花院中的石桌前,俊臉陰沉,仿佛在等她前來。

  岳狄與流風跟在南宮玨身邊多年,知曉南宮玨的脾性,發覺事情不妙,兩人相互對望一眼,快速溜之大吉。

  丫環、小廝們也都識趣的繞道而走,于是,整個大花園中,只剩下南宮玨與洛夢溪兩個人。

  “南宮玨,你身體虛弱,需要好好休息,怎么起來了?”洛夢溪沉浸在得到龍舌的喜悅中,未注意到南宮玨的不對勁。

  正欲向南宮玨邀功,冷不防南宮玨站起身,腳步沉重的向她走來,隨著南宮玨的靠近,一股無形的強勢氣憤也隨之而來:“你去哪里了?”

  “我去幫你找草藥了,就這個,龍舌,對你的病很有效的。”奇怪,好好的,南宮玨生這么大氣干嘛。

  南宮玨走至洛夢溪面前,冷冷掃了一眼洛夢溪手中的木盒,在看清木盒上所繪的字后,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憤怒,揮手打向洛夢溪手中的木盒。

  只聽“啪”的一聲響,木盒掉落在地,摔成幾片,里面的龍舌自盒中掉出,散落到地上……

  “南宮玨,你干什么?”洛夢溪美眸中怒火燃燒:這可是她花費了不少精力才從凌輕塵手中得來的,可他竟然看也不看就打落在地……

  “誰讓你去找凌輕塵的?”南宮玨答非所問,深邃的眸底也是怒氣沖天。

  “我找凌輕塵是為了向他買藥材,不是為其他事,岳狄、流風一直跟在我身邊,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們……”南宮玨竟因這件事情氣成這樣,真是心胸狹小……

  “洛夢溪,你應該了解本王的性格,從凌輕塵那里拿來的藥材,本王是不會服用的。”嚴格算算,凌輕塵可是南宮玨的情敵,洛夢溪從他情敵那里拿藥材救他,高傲如南宮玨,當然不會服用。

  一片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不吃龍舌就算了,病死你。

  與南宮玨相處這么久,洛夢溪當然了解他,既然他已知道這龍舌是從凌輕塵那里拿來的,他當然不會再服用。

  可洛夢溪臨走前,明明叮囑北堂曄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南宮玨的,等他將龍舌吃下后,誰愛告訴他都沒關系,反正都已經吃下去了,吐不出來,可是,誰想到,她才剛剛將藥拿來,他就已經就知道了。

  龍舌被南宮玨打到了地上,再加上他口口聲聲說不會服用此藥,洛夢溪白白辛苦了大半個下午不說,與凌輕塵對弈那么長時間,她也細了,懶的和南宮玨吵,轉身正欲離去,冷不防南宮玨手臂一緊,將洛夢溪轉過身的同時,緊箍著她的小腰,將她圈在了懷中:“你去哪里?”看似平靜的語氣中,隱隱帶著憤怒的質問。

  “我累了,回房休息。”洛夢溪沒好氣的回答著,用力推開南宮玨,快步向臥室方向走去。:這種瑣事你也管,看來精神好的很……

  不知是因為洛夢溪生氣,用力太大,還是南宮玨身體太虛弱,毫無防備,洛夢溪那一推,竟讓南宮玨后退了兩三步,方才停下腳步。

  當洛夢溪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見后,原本已走的岳狄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龍舌,輕輕嘆了口氣:“王爺,王妃去見凌輕塵,真的只是想為您找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接著,岳狄便將他們走進茶樓后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南宮玨,當然了,洛夢溪與凌輕塵之間激烈的象棋對決,也被他說的天花亂墜,神乎其神。

  在他口中,洛夢溪簡直就成了神人,任何事情,一點就透,一看就會。

  南宮玨立于原地未動,也不知岳狄的話他聽沒聽進去,不過,面色較剛才,好了不少:“王爺,這是王妃煞費苦心才從凌輕塵手中拿來的,您……”不會不領情吧。

  南宮玨也知道洛夢溪塵找龍舌前來是為給他治病,她與凌輕塵之間不會有什么,可是,一想到這救命藥是從他的情敵手中拿來的,南宮玨就莫名的氣憤。

  岳狄跟在南宮玨身邊的時間不短,對南宮玨也有一定的了解,見南宮玨聽過洛夢溪在茶樓之事后,面色緩和了很多,但眸底的怒氣尚未平靜下來。

  岳狄眼眸微沉,計上心來:“雖說這龍舌是王妃費盡千辛萬苦才得來,不過,服用它的可是王爺,如果王爺不想用,那卑職這就把它扔了,免得放在這里,礙眼……”

  岳狄說做就做,毫不含糊,手拿著龍舌,做勢就要扔到一邊:“等等。”就在岳狄手中的龍舌即將扔出時,南宮玨驀然開口制止。

  “怎么了?王爺。”岳狄故做不解,眸底,隱隱閃過一絲戲謔。

  淡淡掃了龍舌一眼,南宮玨語氣微冷,眸底,閃過一絲無奈:“怎么說也是夢溪的一番心意,就這樣扔了,不太好,先留著吧。”

  “是,卑職遵命。”岳狄答應一聲,快速將龍舌收好,眸底戲謔更濃:畢竟是王妃費力拿回來的,王爺就算不食用,也舍不得扔,不過,既然沒扔,就有服用的希望……

  南宮玨則是無聲的嘆了口氣,緩步向臥室的方向走去,望著南宮玨漸行漸遠的身影,岳狄輕嘆口氣:剛才王爺發那么大脾氣,王妃肯定生氣了,不知這一次,王爺還能不能哄平王妃……

  話說洛夢溪從院中花園走后,快速向臥室走去:可惡,可惡,我一番苦心,你卻不屑一顧,不想我插手你治病之事是嗎?好,從今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事情,就算你以后病死,我也懶得理你……

  洛夢溪氣沖沖的走回了她與南宮玨所在的小院前,望著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景致,洛夢溪突然頓住了腳步,清冷的眸底怒火更濃,眸光微閃,洛夢溪未進小院,而是轉過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洛夢溪剛才出了王府,冰藍自然不必再呆在小院中服侍,再加上如今又是用膳時間,冰藍偷了半日閑,坐在自己的小房間中,悠然自得的吃晚膳。

  冰藍是洛夢溪的貼身丫環,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膳食也不錯,味道鮮美,有葷有素,冰藍吃的津津有味。

  “砰!”就在冰藍用了一半晚膳時,微閉的房間門被人大力推開,冰藍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洛夢溪已風一般快步走進了房間。

  望著洛夢溪陰沉的眼眸,冰藍心生不解,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事,我累了,借你房間休息一下。”不等冰藍說話,洛夢溪已走至冰藍床前,疲憊的將自己扔到了床上:“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里?”

  “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這里可是王府,就算我不說,別人也會知道你在這里。

  “沒事,我很累,想換個地方休息。”洛夢溪閉上了眼睛,沉重的語氣,說明她是真的很累。

  有大床不睡小床,有舒服的房間不住,住丫環房間,洛夢溪這種怪異的舉動讓冰藍心生不解,不過,看樣子洛夢溪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不久,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冰藍便沒有多說什么,輕輕嘆了口氣,慢步走至床前,小心翼翼的為洛夢溪蓋上被子,悄無聲息的端著未吃完的晚膳走了出去:

  洛夢溪已經睡著了,如果她再在那里吃飯,怕會打擾到洛夢溪休息。

  夜色早已降臨,南宮玨在臥室門口,來回走動著,眸光微沉,面露難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出來了,為這無邊的黑夜,傾灑上一層淡淡的光暈,臥室中的燈亮著,卻無聲無息。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玨終于下定了決心,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南宮玨進的很急,帶起一陣小風,吹的房間中燭光跳躍。

  外室與內室隔著一張竹簾,南宮玨走進房間后,站在外室中,思索著要如何解釋:

  直接道歉吧,拉不下面子,不道歉吧,剛才是他有錯在先,洛夢溪的性格又那么倔強,他不道歉,她肯定不會理他。

  思索再三,南宮玨輕輕嘆了口氣,誓死如歸般開口:“夢溪……剛才是本王不對……你不要再生氣了……”

  說完這句話后,南宮玨屏住了呼吸,靜等洛夢溪接下來的反應,本以為洛夢溪就算不原諒他,也會開口損他幾句,總之,就是會和他說話。

  豈料,房間中靜悄悄的,無聲無息,南宮玨等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兒聲音傳出。

  “夢溪……夢溪……”難道夢溪睡的沉,沒聽到我的呼喚。南宮玨接著輕喚幾聲。

  回答他的,仍舊是一片寂靜:不對,夢溪武功不錯,就算睡的再沉,也不可能聽不到我的呼喚聲……

  此想法在腦海中閃現的同時,南宮玨修長的白色身影瞬間掀開竹簾,來到了內室,望著空空的大床,以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南宮玨暗自松了口氣:

  還好,夢溪沒出事,不過,天色這么晚了,夢溪不在這里,又去了哪里?

  這里畢竟是洛王府,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皆在南宮玨的掌握之中,快步走出臥室,南宮玨隨便叫來一名侍衛:“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去了冰藍住處,至今未出來。”

  南宮玨嘆氣的同時,心生不解:夢溪生氣不回房間,去冰藍那里是尋求安慰,還是另有目的……

  不管是哪個原因都好,他現在都需要去冰藍那里,將洛夢溪帶回來……

  夜色漸深,冰藍房間中燃著燭光,室內靜寂一片,洛夢溪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熟睡,冰藍不知去了哪里,還未回來。

  突然,燃燒的燭火跳躍幾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房間中,望著洛夢溪熟睡之中還緊皺的眉頭,白色身影眸光微沉,悄無聲息的向床邊靠近。

  朦朧中,洛夢溪感覺一陣墨竹香飄過鼻端,并有越來越濃之勢,意識十分模糊,她也懶清醒,伸手將身上的錦被向上拉了拉,緊緊包裹住自己,只留頭顱在外面:起風了,后院有竹子……

  若有似無的熟悉氣息飄入鼻中,洛夢溪下意識的皺眉,翻了個身,背對著來人,接著睡:南宮玨,懶得理你……

  如果你細看便可發現,站在床邊的并不是南宮玨,而是冷絕情:南宮玨對你不好么?把你氣成這樣,還讓你住在丫環房間,難道你們兩人的結合,并非兩情相悅,而是另有原因……

  冷絕情慢慢伸出了手,幫洛夢溪將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如果真是這樣,我會帶你離開,可如果你們兩人是真心相愛,我便是拆散你們美好姻緣的罪魁禍首了……

  冷絕情修長的手指在洛夢溪脖頸處的被子上輕點著,似在思索究竟要怎么做。

  夜色漸濃,冷絕情在床前站了大半天,洛夢溪不知是毫無察覺還是什么其他原因,竟然沒有醒來,并且,有越睡越香之勢……

  回想起他和洛夢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冷絕情下定了決心:夢溪,你跟我走吧,不管南宮玨是不是真的愛你,我都保證,我對你的愛,不會比他少,我會給你你最想要的生活……

  思及此,冷絕情不再耽擱,正欲抱起洛夢溪快速離去,冷不防門外傳來冰藍恭敬的稱呼聲:“王爺,您來了……”

  “夢溪在里面嗎?”南宮玨語氣微冷。

  “在,小姐是天黑前來的這里……”

  “你端的是什么?”南宮玨語帶疑惑。

  “是一些小點心,小姐未吃晚膳,奴婢怕她醒來后會餓……”

  南宮玨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望著還在熟睡的洛夢溪,冷絕情眸光深沉,似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掙扎。

  在南宮玨推門進來的剎那間,冷絕情身影一閃,瞬間消失無蹤。

  南宮玨走進房間后,快步走向床邊,望著安然入睡的洛夢溪,心中暗自松了口氣,隔著被子抱起了熟睡的洛夢溪。

  一開始,洛夢溪好像對南宮玨有些抵觸,在他抱她時,眉頭微皺,掙扎不停,但她整個人被包在被子中,掙扎起來費力不說,還起不到什么效果,片刻之后,就安靜了下來。

  南宮玨深邃的眸底一絲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逝,快的讓人來不及看清:“夜深了,本王帶夢溪回去,你也早點休息。”

  “王爺,點心!”冰藍急急追了上去,想將點心送至兩人房間。

  “你自己留著吧,如果夢溪醒來后餓了,本王再命人為她準備膳食。”南宮玨腳步未停,頭也不回的回答著。

  南宮玨與洛夢溪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冰藍望著盤中的點心,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回自己所住的小屋,冰藍剛剛走進房間,一襲白色身影憑空出現在屋頂上,正是剛剛躲藏起來的冷絕情。

  “咳咳咳……”冷絕情悶咳了幾聲,嘴唇有些泛白:那天被神秘男子劍氣所傷,劍氣強勢歹毒,他至今都未恢復過來……

  南宮玨與他同身為絕世四公子,其武功自然也是不相上下,可是如今,他身受重傷,尚未恢復,定然不是完好無損的南宮玨的對手,帶著洛夢溪,他絕對走不出洛王府的大門。

  他不怕死,卻不想死的毫無價值,這次帶不走洛夢溪,還可以有下一次,等他養好傷,便可在洛王府來去自如,縱使南宮玨,也不能阻止他帶走洛夢溪。

  此時的冷絕情并不知道南宮玨險些走火入魔,身體十分虛弱,如果兩人真的交手,南宮玨并不是他的對手……

  回到臥室,將洛夢溪安頓好后,南宮玨叫來了北堂曄。

  “南宮玨,這大半夜的,你叫我來干嘛?”北堂曄聲音慵懶,哈欠連天:“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說嗎?”

  南宮玨坐在桌邊,目光微沉,輕飲下一杯茶水:“北堂曄,盡快查清監視洛王府的人是誰,另外,冰藍那邊,也要嚴加監視,有人要對洛王府不利,更確切一點兒說,是想對本王或夢溪不利。”

  “此話怎講?”北堂曄一聽,頓時睡意全無,拿過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

  “夢溪生氣,去了冰藍住處,剛才本王去接她時,她睡的正熟,本王抱她時,她竟然沒醒……”

  “噗”北堂曄按捺不住,一口茶水自口中噴出:“洛夢溪武功不錯,對周圍環境的洞察力應該也很高,照理說,只要有人靠近她一步內,她便能察覺到,并快速做出反應。”

  “可你剛才抱她,她都沒醒,不會是又被人下了迷香吧。”洛夢溪怎么天天被人下迷香,并且,還是在洛王府內。

  “極有可能。”南宮玨放下手中茶杯,深邃的眸底閃著冰冷與犀利:“本王到達那里時,冰藍正好端著點心回房間,在房間中,本王聞到了輕微的竹香,冰藍房間周圍沒有竹子,洛王府之人,也沒有哪個人是熏竹香的……”

  “你的意思是說,在洛夢溪熟睡時,有外人進過冰藍的房間。”北堂曄站起身,在外室中來回走動:“洛夢溪兩次中迷香,冰藍都有不在場的證據,此事極有可能是暗中監視洛王府那人做的,可是,事情也太湊巧了,那人怎么專盯著洛夢溪,并且,既不抓她,也不殺她,只用迷香迷昏她……”

  南宮玨優雅的輕飲杯中茶水:“還有一種可能,這件事情是冰藍做的……”

  “可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對于這一點兒北堂曄一直都想不通:“第一次下迷香,可以解釋為給自己脫罪,可剛才那陣迷香,根本就說不通……”

  “這個問題,你恐怕要去問給夢溪下迷香之人,怕只怕,冰藍來到夢溪身邊,只是別人所設的局,對了,你安排監視冰藍的人,有沒有發現她有什么異常?”

  北堂曄搖了搖頭:“沒有,洛夢溪生活有規律,所以冰藍的生活也很有規律,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她都是跟在洛夢溪身邊的,監視她的人,也沒發現她有什么異常動作。”

  “今晚也是,監視她的人說,洛夢溪進了冰藍房間后,冰藍端著飯菜出了房間,在院中吃過晚膳后,簡單收拾了一下小院,就去廚房做點心了,直到你與她在院中相遇,她都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南宮玨隔著竹簾向內室望了一眼:“不管設計夢溪的人究竟是不是冰藍,我們都要嚴加防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夢溪受到一絲傷害。后面一句,南宮玨加重了語氣,似肯定,又似誓言。

  朦朧中,熟悉的淡淡檀香縈繞鼻端,溫熱的呼吸不停的噴灑在她頭發上,身體被緊緊抱住,動彈不得,洛夢溪不用睜眼也知道躺在她身邊的是誰。

  不悅的睜開了眼睛,毫無意外,映入眼簾的是南宮玨精壯的白皙胸膛,望著熟悉的帳幔,熟悉的位置,洛夢溪心中疑惑:奇怪,我不是在冰藍房間嗎?怎么又回到了這里……

  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洛夢溪心中升起一陣氣憤,伸手將南宮玨推到了一邊,翻身坐了起來,準備穿衣服。

  豈料,在她翻身坐起時,不知是她動作太快,還是什么其他原因,頭部竟然傳來一陣暈眩: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頭有些迷蒙,就像上次中了迷香一樣……

  洛夢溪睜開眼睛時,南宮玨就已經醒了,他想看看她會是什么反應,便躺著沒動,卻沒想到,她想也不想就將他推到了一邊……

  心中嘆氣的同時,南宮玨也坐了起來:“還在生氣?”

  “沒有,我餓了,起來找點東西吃。”洛夢溪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快速穿好衣服下了床:和你生悶氣,我還真沒那個時間,也沒那份閑情逸致。

  走出幾步后,洛夢溪好像想到了什么,回頭望向正在穿衣服的南宮玨:“南宮玨,我是怎么回到這里的?”

  “當然是本王抱你回來的,難不成你認為你還能在熟睡中自己走回來嗎?”南宮玨平靜的語氣中隱帶戲謔:“碰巧,本王也餓了,一起去廚房吧。”

  迷香,應該是有人對我下了迷香,否則,我不可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南宮玨抱回這里……

  洛夢溪與南宮玨邁步在月光下,各懷心思:這才幾天的時間,我竟然兩次被迷香迷昏,上次是在臥室,這次竟然是在冰藍房間,事情恐怕不簡單……

  可為什么那人不殺我,也不抓我,只將我迷昏了呢……

  熟悉的檀香縈繞鼻端,肩膀被人緊緊圈住,南宮玨暖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到洛夢溪身上,洛夢溪毫無防備,全身猛然一震,剎那間回神。

  “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剛才在房間中,南宮玨那一番話,看似隨意,實則向洛夢溪透露了她中迷香之事,聰明如洛夢溪,當然能聽出話外的意思。

  “沒什么,一些陣年舊事而已。”洛夢溪有些不太自然,輕聲敷衍著,正欲推開南宮玨,一名黑衣侍衛憑空出現在兩人面前:“啟稟王爺,王妃,丞相府落園來了神秘客人。”

  丞相府落園,自然是大夫人的住處,南宮玨派人日夜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就是為從大夫人這里,查到南宮楓等人的下落,如今,落園來了神秘客人,可能會與南宮楓有關。

  聽聞此消息,洛夢溪與南宮玨未再耽擱,運用輕功快速趕往相府落園。

  相府戒備森嚴,雖然南宮玨的身體還有些虛弱,但相府中的明崗暗哨對他來說,也是形同虛設。

  南宮玨與洛夢溪小心翼翼的避過相府中的各項戒備,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落園屋頂,輕輕揭開一片瓦片,悄悄向屋內望去。

  大夫人站在屋內無疑,背對著她的,是一道黑色身影,按照背影來看,應該是一名年輕男子:“這位公子,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什么要答應你的條件?”大夫人聲音高微傲,隱帶一絲不耐。

  年輕男子語氣平靜,不急不緩:“大夫人身為相府正室,端莊賢淑,氣質高貴,真乃官宦夫人之楷模,不過,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十七年前,您與二夫人梅若云幾乎同時受孕,爭奪正室一位。”

  “當時洛丞相曾對你們宣稱,誰先誕下男孩,便立誰為正室,我沒有說錯吧,大夫人?”

  大夫人面色微變,語氣低沉,目光有些躲閃:“是又如何?你究竟想說什么?”

  “如果被洛丞相知道,洛子郡并非他的親生兒子,而是你與別的男人所生,而你當年為了正室之位,讓人找來一個男嬰冒充,兩年后,你借口外出,將洛子郡轉成洛丞相的兒子。”

  “為了不讓別人懷疑洛子郡前后相差太多的容貌,你故意命人給自己制造麻煩,在外耽擱一年多才回,小孩子的容貌變化很快,洛丞相又是一年多未見他,自然認不出那并不是你帶走的那一個……”

  屋頂上的南宮玨與洛夢溪相互對望一眼:偷龍轉鳳,這招瞞天過海計用的倒不錯,大夫人的確很有心機,相比之下,洛丞相就笨了點,是不是自己的兒子都沒認出來。

  事情被拆穿大夫人竟然沒有絲毫驚慌:“就算事情如你所說,那又如何?如今,我已不需要再看洛懷文的臉色,如果你想將此事宣揚出去,也請便,我正好帶著子郡回他親生父親那里。”

  黑衣人的聲音依舊很平靜,自信滿滿:“如果這件陳年舊事不足以震驚大夫人,那在下不妨再說一件,二夫人梅若云的難產,并非自然,而是大夫人一手造成的……”

  南宮玨與洛夢溪皆是猛然一驚:什么?原來洛大小姐母親難產是人為的……

  洛夢溪目露氣憤與震驚:可惡,大夫人不止心機深重,手段也夠狠,為了正室之位,枉害人命,害洛大小姐從小失去母親,受了十幾年的苦……

  在外人的認知中,洛夢溪的母親是難產而死,這屬各人命,怨不得別人。

  可是如今,他們竟然得知,洛夢溪母親之死,與南宮玨的母親之死一樣,是被人所害,平靜了十多年的心,在這一刻頓起波瀾,這一驚天消息帶來的震驚令人心生滔天憤怒。

  原來洛夢溪的命本不用這么苦,她也可以像所有小孩子一樣有母親的疼愛,在逢年過節時,有母親帶著上街、逛街,穿新衣服。

  晚上回來后,一家人坐在桌邊吃熱騰騰的飯菜,而不是獨自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桌前,用別人吃過的殘渣剩飯……

  洛夢溪感覺有一股強烈的恨意瞬間襲遍全身,這股恨意不是來自她,而是來自洛大小姐:這古代洛夢溪,終于知道恨了,不過,這恨意,也太強了,洛夢溪除些承受不住……

  南宮玨緊緊握住了洛夢溪微微顫抖的小手,通過肌膚接觸,傳遞給她溫暖,深邃的眸底閃著堅定與寵溺,仿佛在說:你還有我……

  “其實,您本不該在那天產下二小姐的,但為了不讓二夫人成為正室,您讓大夫給您熬了藥,提前生產,卻沒想到二夫人竟然比您還先生產。”

  “無奈之下,你命人買通產婆,支走荀嬤嬤,令二夫人難產而死,也讓大小姐從小沒了母親……”黑衣男子語帶惋惜:“可憐洛大小姐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母親并非因她而死,而是被你所害……”

  大夫人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卻不肯認輸:“我還是那句話,我現在并不依靠洛懷文,如果你想讓他知道此事,就去說吧,雖說這里是相府,與他斗我未必能贏,不過,就算魚死網破,他也占不到太大便宜……”

  “既然如此,那在下不必去對洛丞相說這么多無聊、無趣、又無用的事情,不過,大夫人,你應該知道絕情宮吧……”黑衣男子轉過身,語帶戲謔。

  洛夢溪瞳孔微縮:原來是他……此人正是在山洞中與吳非聯系的那名神秘男子,他那雙陰冷的雙眸,洛夢溪絕不會看錯……

  看來他與大夫人之間,是相互利用,相互合作的……

  大夫人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只聽“當”的一聲響,手中茶杯毫無預兆的掉落在地,摔的粉碎,殘茶蜿蜒一地……

  “如果被絕情宮的人知道,你害死了他們的宮主,他們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大夫人雖然勢力雄厚,可與絕情宮一比,就不值一提了……”

  洛夢溪心中疑惑:剛才還在談洛大小姐母親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說到絕情宮宮主身上了,不過,大夫人膽子可真大,連絕情宮主都敢害……

  “你到底想怎么樣?”這句話大夫人幾乎是吼出來的?

  “很簡單,只要大夫人答應在下的條件,在下愿為大夫人保守所有的秘密。”神秘男子的聲音仍舊十分平靜,無絲毫波瀾。

  “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夫人見慣了大風大浪,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紙包不住火,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是做過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被別人知道,大夫人,敢做就要敢當,不必遮掩什么。”你、我是同道中人!

  大夫人定定的望了神秘男子半響,想看出他心中所想,可令她失望的是,神秘男子眸底一片平靜,無絲毫東西透露:“好,你所說之事我可以幫你去做,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大夫人旦說無妨。”

  “幫我保住子郡的親生父親,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說到那個人,大夫人目露無奈與深情。

  神秘男子輕笑:“好,想不到事隔多年,大夫人仍然對他一往情深,真是難得,在下也愿意成人之美。”

  輕輕嘆了口氣,神秘男子語帶婉惜:“真是造化弄人,如果沒有當年之事,大夫人也不會與他錯過,現如今,你們兩人已是兒女成群,過著人人羨慕的美滿生活……”

  洛夢溪雪眸微瞇:大夫人的心上人,洛子郡的親生父親,極有可能就是國師,馮天罡,聽那名神秘男子的語氣,馮天罡應該是與他在一起的……

  還有,十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大夫人怎么會嫁給她不愛的洛懷文,洛大小姐的母親,梅若云又是如何與洛丞相認識的,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嗎?

  為何她難產,洛懷文一點兒都沒有懷疑,還是說,他懷疑了,卻沒有證據,又或者,因為某些原因,他無法繼續追查……

  迷團,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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