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被困
洛夢溪身為相府小姐,無任何勢力,樹立的敵人,卻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如果再任由她獨自一人在相府孤身奮戰(zhàn),她早晚會死在他們手中。
所以,南宮玨毫不猶豫的娶了她,不為其他,只為能讓她生活在自己的保護下,多活些時間,至少,要活的比他這個身患重病之人時間長……
洛夢溪身中巨毒,容顏盡毀,沒關(guān)系,南宮玨愛的,原本就不是她的容貌。
洛夢溪武功不錯,奇招極多,也沒關(guān)系,南宮玨的武功比她高,他的頭腦好像也比她聰明,有他在,她不會將洛王府掀翻天……
相反的,自從洛夢溪來了洛王府,南宮玨的心情與之前相比莫名的好了很多,她旁敲側(cè)擊向他打聽事情,被她問的實在沒辦法了,他會丟給她一個沒棱兩可的答案,將她氣的怒火沖天。
無聊又心情好時,他會與她正面交鋒,洛夢溪奇招百出,讓他應(yīng)接不暇,每每此時,方丈大師教他的那些東西,便派上了用場,所以,每到最后,贏的那個人都會是他南宮玨。
看洛夢溪被自己整治的束手無策,無可奈何,雙眼冒火時,他會小有成就感,忍不住暗自開心。
可以說,自從有了洛夢溪,南宮玨的生活才有了樂趣,有了洛夢溪,他的生活才變的無限美麗,豐富多彩,這時他才意識到,活著并非世人認(rèn)知的那般,為名為利,還可以是兩個人在一起,擁有如此美麗、幸福的生活。
望著在睡夢中眉頭微皺,似乎還在生他氣的洛夢溪,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苦澀的笑意:
夢溪,我好希望我們的生活可以一直這樣繼續(xù)下去,直到你我都老了,再也走不動了,可以坐在月光下,看兒女成群,子孫繞膝……
可是,我的命運由不得我來做主,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之前,我一直祈求上蒼,讓我辦完那件事情再離開人世,可是現(xiàn)在,我愿放棄所有,只希望能與你一世相守,永不分離……
但現(xiàn)實卻是,我身染重病,無藥可醫(yī),這個愿望,終是無法實現(xiàn)的……
南宮楓、馮天罡被關(guān)進大牢,洛夢溪與南宮玨倒是過了幾天清靜日子,兩人像往常一樣,沒事時,打打鬧鬧,要么就拳腳相交一番。
無論中間誰輸誰贏,到了最后,都是以洛夢溪的失敗而告終,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洛夢溪十分郁悶:可惡,為什么每次交手,都是我輸……
找到人的弱點,并加以利用,是取勝的關(guān)鍵,但事情總有例外:
是人都有弱點,為何我這名現(xiàn)代特工,想盡千方百計都未能找到南宮玨的弱點,又或者說南宮玨根本就沒有弱點……
一日,陽光明媚,萬里無云,洛夢溪在洛王府閑的無聊,又想不出什么整治南宮玨的方法,便帶著冰藍(lán)上了街,四處走走,看看,開闊開闊眼界,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找到了整治南宮玨的方法。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色小販在攤前熱情的招攬著生意,洛夢溪與冰藍(lán)逛了大半個上午,陣陣菜香飄入鼻中,兩人皆感到累了,餓了,便去了醉仙樓用膳。
此時尚未到用膳時間,醉仙樓大廳里的客人雖多,卻還未滿:“掌柜,還有沒有雅間?”
洛夢溪相貌特殊,不宜在大廳用膳,否則,會嚇壞眾人的。
正在柜臺后撥打算盤的掌柜抬頭望向洛夢溪,滿眼笑意:“原來是王妃,您上次用膳的竹廂還未有客人,不如王妃就去竹廂用膳。”
洛夢溪點點頭:“也好。”竹廂的裝飾很合她的意,環(huán)境也不錯,就去竹廂吧。
“小二,帶王妃去竹廂。”掌柜對著樓上大喊,與此同時,掌柜對著一名伙計使了個眼色,伙計心神領(lǐng)會,轉(zhuǎn)身走出醉仙樓,快步向洛王府飛奔。
洛王府花園,南宮玨正坐在石桌旁輕抿茶水,北堂曄則站在花叢中左右觀望,不知在找什么,又或者是在逃避什么問題。
稍頃,南宮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如此說來,林玄霜是你叫來的。”
“沒錯。”北堂曄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連聲答應(yīng)著,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過了身:“你這次提前病發(fā),肯定是病情嚴(yán)重了,所以本皇子飛鴿傳書給林谷主,讓他親自前來給你診病。”
“我記得林谷主曾經(jīng)說過,自你咳血那天開始,便只剩下半年時間,趁你還未咳血,本皇子讓林谷主前來幫你穩(wěn)定一下病情,如此一來,你也好多一些時間與洛夢溪在一起嘛。”
“可本皇子卻沒想到,林谷主要閉關(guān),派遣其女兒,也就是醫(yī)術(shù)與他不相上下的林玄霜來此為你診病。”北堂曄搶在南宮玨前面,一口氣說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先發(fā)制人,以免南宮玨數(shù)落他。
林玄霜人如其名,整個人冷若冰霜,對洛王府下人的態(tài)度還算可以,就是為人冷冰了點。
“北堂曄,人是你叫來的,那你就再找個機會讓她回去吧。”南宮玨說的輕描淡寫,語氣波瀾不驚。
“為什么?”本以為南宮玨會說他自作主張,再另外警告他幾句,卻沒想到南宮玨開口不是這些,而是讓他將人送回去:“林玄霜醫(yī)術(shù)高明,定能為你延長時間的……”
“已經(jīng)不需要了。”南宮玨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他話中的情緒。
“什么叫已經(jīng)不需要了……”北堂曄不以為然,正欲再好好勸勸南宮玨,腦子猛然反應(yīng)了過來,眼底,閃過一絲震驚:“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jīng)咳血了?”
南宮玨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輕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悠然飲茶。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沒聽你提起過?”北堂曄心生不解:之前,無論有什么事,南宮玨總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為何這次……
“已經(jīng)注定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只會多一份擔(dān)心而已。”言下之意是,我不想讓你為我擔(dān)心,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北堂曄重重的嘆了口氣:“如此一來,林玄霜就更不能走了,趕快讓她為你診診脈,看看來有沒有什么補救的方法……”
說著,不等南宮玨說話,北堂曄已對著不遠(yuǎn)處的兩名侍衛(wèi)大聲命令:“來人,去請林姑娘過來……”
“回四皇子,林姑娘一大早就出了府,說是去藥鋪買幾樣稀有藥材。”侍衛(wèi)恭敬的回答著。
北堂曄重重的嘆了口氣:“真是不湊巧。”
“啟稟王爺、四皇子,醉仙樓店小二求見。”就在北堂曄暗自嘆息時,一名侍衛(wèi)快步走了過來,恭敬的稟報著。
“醉仙樓店小二,他來這里干什么?”北堂曄心中不解。
南宮玨眸光微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有沒有說是什么事?”
“他說,王妃去了醉仙樓,在竹廂用膳。”侍衛(wèi)將店小二的話一字不差的講給了南宮玨。
“什么?洛夢溪去了醉仙樓?”南宮玨尚未答話,北堂曄已搶先開口:“她肯定是去醉仙樓吃醉雞了,真會享受,南宮玨,那竹廂可是你常年包廂啊,那醉仙樓又是你的……洛夢溪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本王曾和夢溪在醉仙樓竹廂用過膳。”南宮玨說的輕描淡寫,那天在竹廂用膳時,南宮玨并未吃多少東西,夢溪倒是吃了不少:看來夢溪很惦記醉仙樓的醉雞,那道菜的確不錯……
“南宮玨,反正咱們呆在王府也沒事,不如也去醉仙樓用膳。”本皇子現(xiàn)在也想吃醉雞了,那醉雞的味道,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南宮玨抬頭望了望天空,快到用膳時間了,南宮玨身染重病,根本沒什么胃口,洛夢溪又在醉仙樓用膳,他就更沒有胃口了,聽北堂曄話中的意思,是想吃醉雞,正好,他也想見洛夢溪:“那好吧,去醉仙樓。”
時至午膳時間,醉仙樓已是人滿為患,大廳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洛夢溪與冰藍(lán)坐在雅間中,悠閑的吃著飯菜。
“小姐,這醉雞的味道好好吃啊。”冰藍(lán)邊吃邊贊嘆。
“好吃就多吃點兒。”洛夢溪也是吃的津津有味,一大桌飯菜,不消片刻,便被兩人優(yōu)雅、快速的掃進了腹中。
“冰藍(lán),去結(jié)賬吧。”吃飯喝足后,洛夢溪整個人變的懶洋洋的,不想動:在古代這段時間,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我整個人都變懶了……
“好!”冰藍(lán)答應(yīng)一聲,快速站起身,將手伸進衣袖中拿銀兩,準(zhǔn)備去柜臺結(jié)賬。
可她走出幾步后,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腳步,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慢慢轉(zhuǎn)身望向洛夢溪:“那個,小姐……奴婢忘記帶銀子了……您有沒有帶啊?”
“這……”洛夢溪好像也沒有出門帶銀子的習(xí)慣:
在現(xiàn)代時,她帶的是卡,體積小,也輕便,隨便走到哪個餐廳,吃過飯后,刷卡便可,這古代的銀子太重,個頭又大,帶在身上不方便,所以,她便很少帶。
看洛夢溪的表情,冰藍(lán)便已知道結(jié)果,美麗的小臉上滿是無奈:“小姐,你也沒帶銀子啊。”這下倒好,兩人大吃大喝一頓,沒錢付賬了。
“這有何難。”洛夢溪不以為然:“我在這里休息一會兒,你先回王府拿銀子……”
說著,洛夢溪轉(zhuǎn)身走向不遠(yuǎn)處的床榻,欲休息片刻,靜等冰藍(lán)拿銀子前來結(jié)賬。
豈料,她剛剛走至窗前,不經(jīng)意間向下望去,大街上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吳非?看他神色慌張,急急忙忙的樣子,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吳非越走越遠(yuǎn),鉆進人群中,即將消失不見,洛夢溪雪眸微瞇,來不及細(xì)想其他,急聲叫住了欲開門離去的冰藍(lán):“冰藍(lán),你留在這里,我去王府拿銀子。”
說著,不等冰藍(lán)說話,洛夢溪縱身一躍,窈窕的身影如翩飛的蝴蝶一般,自窗口翩然飄下……
“小姐,你干嘛有門不走,跳窗子啊?”冰藍(lán)快步走至窗前,向下望去,卻見大街上人來人往,唯獨不見洛夢溪的身影:小姐的速度,好快!
這邊,南宮玨與北堂曄來到了醉仙樓,知道洛夢溪正在竹廂,踏進大廳后,兩人未多做停留,直奔竹廂而去。
兩人才剛剛走出幾步,冷不防一道熟悉的女聲傳入耳中:“掌柜,還有沒有雅間?”
聞言,南宮玨英俊的面容平靜如常,沒有絲毫反應(yīng),徑直向前走去,北堂曄卻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那名女子,眼底滿是禮貌的笑意:“林姑娘,好巧啊,你也來這里用膳。”
“原來是四皇子。”林玄霜轉(zhuǎn)過身,淡淡的和北堂曄打著招呼。
“不好意思,姑娘,雅間都已經(jīng)滿了。”掌柜滿眼含笑,語帶歉意。
聞言,林玄霜冷若冰霜的美眸中,閃過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失落:“那我預(yù)訂明天的雅間……”
“不好意思姑娘,十天之內(nèi),所有的雅間都被訂出去了。”掌柜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林玄霜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那算了!”言畢,林玄霜轉(zhuǎn)身欲走……
“林姑娘,洛王妃正在竹廂,本皇子與洛王爺是來此處與王妃一起用膳的,如果姑娘不嫌棄,可一起去竹廂用膳。”
南宮玨與洛夢溪是成雙入對,本皇子一個人,也太說不過去了,林玄霜為人雖冷,不過,相貌、身材倒是不錯,湊和一下吧。
林玄霜一向不喜與皇室男子打交道,所以,對于北堂曄的邀請,她本打算拒絕,可轉(zhuǎn)念又一想:
這醉仙樓天天顧客盈門,十天之內(nèi)所有雅間全部被預(yù)訂,如果我想在此用膳,需到十天后,只是到時,我還不知在不在這里……
既然今天可以在此用膳,不如將就一下,只是用膳而已,各吃各的,他們打攪不到我,我也打攪不到他們……
“四皇子盛情相邀,那玄霜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姑娘請。”北堂曄滿面笑意,對著林玄霜做了個請的姿勢,心中,卻十分不服氣:雖然本皇子邀請了一下,并不是盛情相邀,林玄霜,明明是自己想吃醉雞……
在北堂曄暗自腹誹時,林玄霜已越過他,緩步向前走去,不遠(yuǎn)處,南宮玨已至至竹廂門口,連門也沒敲,直接推開走了進去:這可是他常年包下的雅間,進自己房間,敲什么門……
“夢溪。”推門進入雅間的同時,南宮玨輕柔的呼喚著洛夢溪的名字,本以為會看到洛夢溪坐在桌邊吃醉雞的場景,豈料,房間中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夢溪,夢溪……”南宮玨眸光微沉,快步走進房間,大聲呼喚著洛夢溪的名字,語氣焦急。
“王爺,王爺……”冰藍(lán)從屏風(fēng)另一側(cè)跑了過來:“您怎么來了?”
“夢溪呢?”南宮玨急聲詢問著,目光四下尋找:冰藍(lán)是夢溪的丫環(huán),她在這里,說明夢溪也距離此處不遠(yuǎn)……
“小姐回王府拿銀子付賬,難道王爺沒有遇到她?”冰藍(lán)滿著霧水,恰在此時,北堂曄與林玄霜也走了進來,冰藍(lán)的話,聽進了兩人耳中。
林玄霜美麗的小臉依舊是冷若冰霜,沒什么特殊反應(yīng),北堂曄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冰藍(lán),本皇子可真是佩服你們主仆兩人,洛夢溪是相府大小姐,也是洛王妃,就算吃飯,忘記帶銀兩,大可以讓伙計跟去王府拿,干嘛還要自己跑回去,再跑回來一趟……”
“是啊,我和小姐,忘記這些事了。”經(jīng)北堂曄這一提醒,冰藍(lán)恍然大悟。
北堂曄除了搖頭,就是嘆氣:這洛夢溪,有時很聰明,有時還真蠢……
南宮玨冷眸微沉:不對,夢溪很聰明,并且向來不喜歡浪費時間,北堂曄能想到的,她肯定也想到了,就算她無聊至極,想浪費一下時間,她也應(yīng)該是命冰藍(lán)前去相府拿銀兩,而她自己,則會躺在床榻上休息……
可是如今,夢溪不見了,冰藍(lán)卻在這里,事情不對勁:“冰藍(lán),夢溪什么時候離開的這里?”
“大約一盞茶前吧。”冰藍(lán)仔細(xì)回想,手指著大開的窗子:“小姐就是從這里跳下去的,沒走正門……”
什么?夢溪從這里跳下去的!南宮玨心中一驚,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了窗戶前,垂眸望向大街上的人來人往,目露焦急:夢溪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才會從這里跳下,她并沒有回王府拿銀兩,而是急著去查事情……
來不及想其他,南宮玨身形一轉(zhuǎn),修長的身影已出了窗子,瀟灑的飄落于地,四下觀望片刻,快速向著一個方向奔去……
“南宮玨,你去哪里?”就在南宮玨起身離去之時,北堂曄也來到了窗前,望著南宮玨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緊追南宮玨而去……
在南宮玨與北堂曄都到了大街上后,林玄霜美眸微閃,窈窕的身影也隨之出了窗子,緊隨南宮玨與北堂曄而去……
于是,整個房間中再次剩下了冰藍(lán)一個人,南宮玨等人一個接一個跳窗而去,冰藍(lán)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洛王爺、四皇子、林姑娘怎么都不走門,竟然都和小姐一樣,跳窗,真是奇怪!”
話說洛夢溪跳窗離開醉仙樓后,悄悄跟在吳非身后快步向前走,今天的吳非和那天的冬梅一樣,鬼鬼祟祟走至一座大院前,四下觀望無人,快速閃身進了大院。
洛夢溪在不遠(yuǎn)處的拐角悄悄探出身,望著大院上所題的名字,清冷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這座大院,和冬梅上次來時所進的那個,是同一座。
冬梅、吳非,皆是大夫人的心腹,看來這座大院,有問題。
就在洛夢溪暗自思索:要不要潛進去打探一下情況時,吳非又獨自一人出來了,與剛才不同的是,他手中好像拿著一封信。
吳非來到門口后,四下觀望無人,小心翼翼的將手中信件放好,快速向著一個方向走去,那個方向不是回相府的,也就是說,吳非暫時不準(zhǔn)備回去將信件交給大夫人……
吳非這是要去哪里?洛夢溪心中疑惑,斂眸思索:這座大院,應(yīng)該是大夫人與某個人互通消息的秘密聯(lián)絡(luò)地,應(yīng)該放長線釣大魚,暫時不宜打草驚蛇……
至于吳非,先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再想對策也不遲。思及此,洛夢溪不再耽擱,雪眸微瞇,快速向著吳非前行的方向奔去。
洛夢溪緊隨著吳非的速度,時快時慢,時急時緩,與吳非之間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樣一來,既可以不被吳非發(fā)現(xiàn),也不至于會跟丟吳非。
兩人走過熱鬧的大街,走過熙攘的人群,最后竟然走至荒無人煙的郊外,吳非繼續(xù)向前走,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洛夢溪自然也不會停。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來到了一座大山前,吳非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四下觀望,洛夢溪則藏身在一人高的草叢中,暗中觀察吳非的一舉一動。
吳非觀察片刻,未發(fā)現(xiàn)異常,伸手拉開身后的樹木,彎腰走進了樹木遮擋的山洞中,洛夢溪雪眸微瞇:這個山洞口竟然被吳用樹木遮擋住了,里面肯定有古怪,我要不要前去一探究竟……
洛夢溪凝眉思索片刻,未發(fā)現(xiàn)附近有什么異常,心中打定了主意,小心翼翼的向吳非所進的山洞走去……
輕輕推開遮擋洞口的樹枝,洛夢溪小心翼翼的身里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確定山洞內(nèi)十多米遠(yuǎn)處無人,洛夢溪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山洞中的路并不平坦,甚至是有些崎嶇,洛夢溪走的小心翼翼,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大絕走了三十米左右,前面?zhèn)鱽睃c點光亮,隱隱伴隨著男子的說話聲,洛夢溪眸光微閃,快速躲到了一顆大石后。
弱光越來越亮,腳步聲也是近在咫尺,洛夢溪將整個身體盡量縮進大石后,不讓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她……
十名手舉火把的黑衣人從洛夢溪身側(cè)走過,邊走邊輕聲聊:“事情怎么決定的?”
“暫時還不知道,聽主人命令吧。”
主人命令。洛夢溪獲釋這一重要信息,雪眸微瞇:這些黑衣人口中的主人,會不會就是吳非此次前來,要見的對象……
侍衛(wèi)們走后,洛夢溪斂眸思索片刻,輕盈快速的向里走去:吳非前來見的人,與大夫人可能有些關(guān)系,這么好的線索,不容錯過……
侍衛(wèi)們?nèi)藬?shù)眾多,并且武功不弱,洛夢溪的身手雖不錯,但這么多人,她與他們交手,未必能全身而退……
不過,洛夢溪身為二十一世紀(jì)特工,最擅長的就是執(zhí)行任務(wù)時掩護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否則,她的任務(wù)定會失敗,所以,這次她也有信心,打探出重要信息的同時,讓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
這邊,南宮玨跳出醉仙樓后,快速向著一個方向飛奔,北堂曄、林玄霜緊隨其后,三人輕功都不錯,時間不長,已走出幾百米。
南宮玨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究竟哪里不對,他又說不上來,再加上他又擔(dān)憂洛夢溪的安危,便未多想……
“這洛夢溪是又聰明又愚蠢。”快步前行中的三人,皆是一言不發(fā),氣氛變的有些壓抑,北堂曄便沒話找話:“留暗記給我們,讓我們前去找她是聰明之舉,可這暗記也沒必要留的這么明顯吧,唯恐我們不知道她來了這個方向,如果被她的仇人看到,那她的下場可就慘了……”
南宮玨腦中靈光一閃,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腳步,走在他身后的北堂曄沒料到他說停就停,一時沒收住腳,差點撞到南宮玨身上:“南宮玨,你怎么了,干嘛說停就停。”
南宮玨冷眸微沉:難怪我覺得不對勁,原來是這些記號……
“這些記號不是夢溪留給我們的,而是有人故意制造,引我們誤入岐途,夢溪根本沒來這個方向。”南宮玨低沉的語氣中隱帶憤怒,冰冷的眼神望向墻上所畫的,指方向的大大箭頭:
夢溪一向喜歡小巧實用之物,隨身攜帶的是匕首,不是長劍,她的發(fā)飾、耳環(huán),也全都是小巧精致之物,就連專為我而制的刺袖,也很精致,所以,她不可能留這個大,這么笨的記號給我……
“此話怎講?”北堂曄心中不解,沉聲詢問,林玄霜沒有說話,眸光微微閃了閃,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們沒發(fā)現(xiàn),我們尋著這些記號走動時,就好像是在原地轉(zhuǎn)圈嗎?”對于洛夢溪的特點與愛好,南宮玨可不打算告訴別人。
經(jīng)南宮玨這么一提醒,北堂曄與林玄霜細(xì)細(xì)回想他們剛才走過的路,確如南宮玨所說的那般:他們走的路不少,卻沒走出多遠(yuǎn)……
北堂曄語氣微冷:“看來,這是有人故布疑陣,在拖延我們的時間。”
“沒錯。”南宮玨冰冷的眸底隱有寒光閃現(xiàn):“看來,夢溪有危險。”否則,他們根本不必用這種方法拖延我們的時間。
“那我們要如何才能找到洛夢溪?”望著南宮玨陰沉的俊臉,北堂曄知道,他快要發(fā)怒了,南宮玨喜歡洛夢溪,如今洛夢溪出事,南宮玨尚未找到她,不著急才怪。
“從醉仙樓出發(fā),去相反的方向,夢溪應(yīng)該往與這相反的方向走了。”故布疑陣這人,想讓我們離夢溪越來越遠(yuǎn)。
話音落的同時,北堂曄只覺面前一陣急風(fēng)吹過,南宮玨修長的身影瞬間已到了幾十米外:“南宮玨,等一等,本皇子和你一起去……”
林玄霜沒有說話,冰冷的美眸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稍頃,林玄霜猛然抬起了眼瞼,眸底,冰冷依舊,身形一轉(zhuǎn),窈窕的身影快速向南宮玨與北堂曄追去。
山洞中,洛夢溪小心翼翼的躲過幾起巡邏侍衛(wèi),快速向前走去:想不到這個山洞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里面卻暗藏了玄機……
不遠(yuǎn)處,一道半開的石門映入眼簾,若有似無的談話聲傳入耳中,透過半天的門縫,洛夢溪看到了吳非的身影。
在吳非正前方,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著他而立,所以,洛夢溪看不到那人的樣子,不過,以那人的衣著來看,應(yīng)該是富貴之人。
再三確認(rèn)周圍無人,洛夢溪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為防被他們發(fā)現(xiàn),洛夢溪不敢靠的太近,纖細(xì)的身形緊貼在石門上,側(cè)耳傾聽著屋內(nèi)的談話。
“事情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陰冷的男聲帶著強勢的威嚴(yán),只有長期發(fā)號施令之人,才會有這種說話口吻。
“回公子,全部照公主吩咐,準(zhǔn)備完畢。”這是吳非的聲音。
“很好,按原計劃行事。”陰冷的男聲再次想起,洛夢溪心中疑惑:按原計劃行事,難道他們在計劃什么事情,并且,快要實施了……
“什么人?”就在洛夢溪暗自疑惑時,一道冷喝傳入耳中,洛夢溪剎那間回神,抬頭望去:十多名手持火把的黑衣人正站在她面前,望向她的眼中,充滿了陰冷與狠毒……
“不好意思,走錯地方了。”話音落的同時,洛夢溪纖手輕揚,數(shù)枚銀針對著黑衣人們飛奔而去,洛夢溪距離黑衣人較近,再加上她出手的速度又快,有些黑衣人躲過了她的襲擊,有些沒躲過,被她射中要害,一針斃命。
趁著黑衣人大亂時,洛夢溪快速向洞口跑去:可惡,剛才我竟然只顧偷聽吳非與那人的談話,忘記注意四周環(huán)境了……
且不說山洞中有許多侍衛(wèi),吳非的武功只比洛夢溪稍遜一籌,吳非口中那名公子的武功,絕對要在洛夢溪之上,如今她已被發(fā)現(xiàn),如果再繼續(xù)留在這里,她只有死路一條……
“來人,抓刺客,有刺客……”反應(yīng)過來的侍衛(wèi)們大喊著向洛夢溪追去。
這人倒霉時,怕什么來什么,洛夢溪正暗自腹誹,說千萬別遇到擋路的黑衣人,沒想到,她才剛說完這句話,迎面跑來一隊光亮……
前有黑衣人擋路,后有黑衣人追趕快,洛夢溪被夾在了中間,只有一條出路了:打,掃清一切障礙,方能到得洞外……
這邊,南宮玨、北堂曄,林玄霜三人來到了醉仙樓樓下,向著與剛才完全相反的方向走了片刻,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點十分精致的記號。
南宮玨心中一喜:“這才是夢溪留給我們的記號。”說著,不等北堂曄說話,修長的身影快速向記號所指的方向飛奔……
北堂曄抬頭望向那點小巧記號,忍不住連連點頭:“洛夢溪果然聰明,竟然想到在這里做這么特殊的記號,如果不是十分了解她的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林玄霜沒有說話,徑直向南宮玨前行的方向飛去:“南宮玨,林姑娘,等等我。”見南宮玨與林玄霜全都飛向遠(yuǎn)處,北堂曄不甘示弱,急聲呼喚著兩人,運用輕功追了過去。
山洞,黑衣人將洛夢溪團團圍住,手中長劍不停的向她身上招呼,侍衛(wèi)們武功不錯,出招狠毒,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死在他們的聯(lián)合圍攻之下了。
不過,洛夢溪身法極快,武功也算可以,以一已之力應(yīng)付十多名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游刃有余,不過,黑衣人殺不了洛夢溪,洛夢溪一時半會兒的也逃不出這里。
“原來是她。”吳非與那名神秘男子走出了石門,望著與侍衛(wèi)們打的不可開交的洛夢溪,吳非驚呼出聲,語帶仇恨與怒氣。
“你認(rèn)識她。”神秘男子悠閑的冷聲詢問,有他在這里,無人能從這里安全逃離,所以,他不必急著除掉這名突然闖進這里,并偷聽了他們談話的女子。
“她就是洛丞相的長女,現(xiàn)在的洛王妃,洛夢溪。”吳非恭敬的解釋著。
神秘男子心中明了,不由的多看了洛夢溪兩眼:原來她就是那個名滿京城的丑顏女,身材還可以,丑顏,已經(jīng)被面紗遮住,不知是如何的丑陋。
更可笑的是,絕世四公子之一的南宮玨,竟然娶了這個丑顏女,是她有特別之處,還是另有原因……
“公子,她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秘密,您打算如何處置她?”對于洛夢溪,吳非一直都很痛恨她,畢竟,在相府,洛夢溪沒少和大夫人做對,吳非是大夫人的人,大夫人的敵人,也就是他吳非的敵人。
如果洛夢溪落到他手中,他定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如今,在這里做主的并不是他吳非,所以,他只得強壓著心中的怒氣,詢問神秘男子的意見。
神秘男子正欲答話,冷不防一名黑衣人快速走至神秘男子身側(cè),對他耳語了幾句,神秘男子聽后,眸光微微閃了閃,冷聲吩咐著:“此事對我們的影響應(yīng)該不大,一切還是按原計劃行事。”
“是。”黑衣人領(lǐng)命而去,神秘男子將目光轉(zhuǎn)向洛夢溪:“對她,能抓就抓,實在抓不住,就殺了,絕不能讓她將我們的秘密泄露出去。”
言畢,神秘男子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的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是,公子。”吳非要的,就是這種結(jié)果,望著神秘男子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吳非眼底閃過一絲森冷的笑意,抬頭望向洛夢溪,黑衣人:“公子有令,殺了洛夢溪,也就是你們圍攻的這名女子。”
可惡,吳非竟然假傳命令。洛夢溪雖然在與黑衣人們過招,但神秘男子與吳非的談話卻是一字不差的落進了她耳中:吳非,你想公報私仇殺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么大本事……
嘴角輕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洛夢溪纖手輕揚,手中數(shù)枚銀針飛出,洛夢溪已經(jīng)出過這招了,所以,黑衣人們有了防備,在她出招時,黑衣人們各自躲開了,而洛夢溪要的,就是這種結(jié)果……
趁著黑衣人們躲避銀針的空隙,洛夢溪窈窕的身影一轉(zhuǎn),瞬間已到了十多米外,逃出黑衣人的包圍圈后,洛夢溪不再耽擱,快速向洞口跑去……
其實,這些侍衛(wèi)根本不是洛夢溪的對手,她之所以假裝與他們勢均力敵,無非就是降低那名神秘男子對她的警戒心,因為放眼整個山洞,唯一對她有威脅的,就是那名神秘男子……
如今,神秘男子已走,洛夢溪自然毫無顧及,快速向外跑去:原計劃,他們究竟在計劃什么……聽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這項計劃,很快就要實施了……
這里是青霄,他們要在這里實施的計劃,會不會有皇室有關(guān),看來,我要趕快通知南宮玨……
“快,抓住洛夢溪,殺了她。”身后傳來吳非有些驚慌的命令聲,洛夢溪心中怒火燃燒:可惡,吳非,有朝一日,我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黑衣人們的輕功不如洛夢溪,再加上洛夢溪又先走了一步,黑衣人們自然是追不上她,心中著急,卻沒有辦法。
眼看著洛夢溪就要跑到山洞口了,吳非猛然停下了快速前行的腳步,眸光一寒,猛然拔出了身上所帶的佩劍,對著洛夢溪的后心擲了過去,如果洛夢溪真被刺到,肯定沒命……
前行中的洛夢溪察覺到身后有惡風(fēng)襲來,清冷的眸底寒光閃現(xiàn),恰在此時,山洞口被人推開,幾名黑衣人走了進來……
洛夢溪眸光微閃,猛然側(cè)過了身,吳非射出的那柄長劍擦著洛夢溪的衣服劃過,直射入剛剛走進山洞的一名黑衣人胸口……
吳非的長劍,射死了自己人,吳非與黑衣人們皆是一驚,停下了所有動作,趁著眾人呆愣的片刻,洛夢溪嘴角輕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猛然出手拔出了刺在黑衣人胸口的長劍,甩手向吳非扔了過去……
洛夢溪出手的速度很快,吳非來不及反應(yīng),只得下意識的像縮頭烏龜一般將頭縮下,長劍擦著他的頭發(fā)劃過,劍尖深深的釘進墻壁中……
“砰砰砰!”眾人還未完全回過神,洛夢溪揮掌將站在洞口的黑衣人全部打了進去,纖細(xì)的身影瞬間已到了洞外,黑衣人與吳非正欲起身去追,冷不防遮擋洞口的大片樹枝被扔了進來,擋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隨后,一支火折子扔了進來,掉落在樹枝上,樹枝極干,火折子掉在上面當(dāng)然是一點就著,熊熊大火燃起,將黑衣人與吳非困在了山洞內(nèi)……
“咳咳咳……”吳非與黑衣人被嗆的連連咳嗽:“快……出去……”吳非剛剛喊出這句話,冷不防“砰”的一聲,一顆大石憑空掉落,將洞口完全封住,等于是封住了他們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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