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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前夕


  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中,滾燙的氣息透過薄薄的衣服噴灑到肌膚上,南宮玨低頭望向緊靠在他懷中,雙眸微閉,已然陷入沉睡的洛夢溪,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柔情與狠決:她的命運與另外一人息息相關么……不盡然……

  南宮玨猛然抬頭望向西域五星,冰冷的眸底厲光閃現:“本王不介意試試你們的五星陣!”洛夢溪,是屬于我的!

  南宮玨入少林寺清修五年有余,早已看破一切,清心寡欲,對世間所有事物都沒什么太大的興趣,可是,當聽到西域五星說洛夢溪與他不會有任何交集時,他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陣恐慌……

  五人相互對望一眼,眸中皆閃過一絲狠決:“既然如此,洛王爺,報歉!”話音落的同時,五人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了南宮玨與洛夢溪身側,揮掌攻向南宮玨……

  南宮玨不慌不忙,大手微揚,一柄薄而鋒利,散發著攝人寒光的長劍現于手中,手腕輕翻,長劍揮出,以單手之力擋下五記殺招的同時,南宮玨抱著洛夢溪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跳出了五人的劍陣,輕輕飄落在地,天蠶絲的白色衣袂在風中飛揚,風華絕代,風姿若神。

  “冰魄!”望著南宮玨手中所持的長劍,西域五星中的第三星驚呼出聲:

  冰魄劍、火魂刀是當今世上最厲害的兩種兵器,許多名流劍客窮極一生,遍訪天下,只為一睹這兩種兵器風采,卻無人能得償所愿。

  他西域五星何其有幸,有生之年竟然見到了世人夢寐以求的冰魄劍,但他西域五星又何其不幸,因為此劍正握在他們的敵人手中。

  還有,南宮玨究竟把劍藏在了何處?他們剛才攻擊南宮玨時,竟然都未發現他身上有劍。

  南宮玨高深莫測的武功,以及他手中所持的冰魄劍令西域五星起了懼意,但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們已經收了錢,就必須完成答應別人的事情,如果臨陣逃脫,名聲大損,在江湖中便再也沒有了立足之地,更何況,他們與那個人之間不只是單純的雇與被雇關系。

  西域五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出招快、狠、準,手中長劍舞的密不透風,借助劍陣的幫助,欲打敗南宮玨,搶奪洛夢溪。

  南宮玨氣定神閑,懷抱著洛夢溪,單手與五星過招還游刃有余,五星合力出招,卻久攻不下,心中忍不住暗暗吃驚:這洛王南宮玨的武功要高出我們許多,就算打上三天三夜,我們也搶不走洛夢溪……

  目光觸及在南宮玨懷中昏睡的洛夢溪,五星眼前一亮,心中打定了主意,手中長劍改變了方向,直向昏迷不醒的洛夢溪身上刺去……

  南宮玨武功高強,反應也極快,五星揮劍刺向洛夢溪時,他已急速回身護向洛夢溪,恰在此時,肺中涌起一陣針扎般的疼痛,南宮玨的動作慢了一下,五星的劍尖已來到了洛夢溪面前……

  來不及細想其他,南宮玨猛然轉身,只聽:“噗”的一聲,長劍刺入了南宮玨的肩膀,白色的衣服瞬間被鮮血染紅大片,有幾滴血還迸射到了洛夢溪額頭上,濃烈的血腥味充斥鼻端……

  南宮玨知道五星攻擊洛夢溪是為引他上鉤,趁他疏于防范時對他痛下殺手,但他還是忍不住撤招去保護洛夢溪!

  昏睡的洛夢溪,身體突然一震,猛然睜開了雙眼,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震驚:“南宮玨,你受傷了?”洛夢溪本想查看一下南宮玨的傷勢,奈何她身體虛弱的無一絲力氣,又或者是南宮玨抱她太緊,她掙不開南宮玨的束縛。

  南宮玨微微一笑,一向深邃、冰冷的眼底竟然閃著寵溺的柔情,回答的輕描淡寫:“沒事,小傷而已!”話音落的同時,南宮玨懷抱洛夢溪猛然轉身,手中冰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向五星……

  雖然五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躲開了,但五人皆未能逃過冰魄劍的強勢劍氣,多多少少都受了傷……

  第一星站穩腳步后,手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手臂,語氣沉重:“南宮玨,就算這次你殺了我們,還會再有人前來的……”洛夢溪不屬于你……

  南宮玨眸光微閃,在第一星話未說完時便伸手點了洛夢溪的睡穴:“說出你們的幕后主使,本王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南宮玨語氣冰冷、陰沉,深邃的眸底隱有厲光閃現。

  “我們西域五星并非貪生怕之之輩,更何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豈有出賣主雇的道理!”如果五星說出了幕后主使,那他們出賣的并不只是自己的主雇,還是……

  “既然如此,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言畢,南宮玨眸光一寒,冰魄劍回鞘,懷抱著洛夢溪瞬間升至半空中,手腕輕翻,強勢的內力帶起強烈的颶風,以排山倒海之勢攻向西域五星,當五人意識到不好,想要逃離此地時,已經來不及了……

  颶風吹過后,一切歸于平靜,南宮玨抱著洛夢溪輕輕飄落在地,站在兩人周圍的五星手持長劍,保持著阻擋颶風的姿勢,立于原地未動,眸底的震驚卻漸漸轉為一片死灰……

  “撲通、撲通……”西域五星接二連三倒在了地上,身上無任何傷口,因為他們是被震碎了五臟六腑而亡……

  “咳咳咳……”確認五星死亡后,南宮玨以絲帕緊捂著嘴巴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尚在病中,此次動用了十二分的功力,怕是傷及了肺腑,病情會突然加重,但他并不后悔,因為西域五星一定要死,他不想任何人泄露洛夢溪的行蹤……

  至于西域五星所說的,那個命運與洛夢溪息息相關之人,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查出……

  “南宮玨……”

  “王爺……”

  北堂曄與眾侍衛的急聲呼喚傳入耳中,南宮玨松了口氣,運功平復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他得了桃花癆,體質偏寒,每次強行用功時,體內真氣都會不受控制的四處亂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平復……

  但不知是何原因,他此次強行運功,體內真氣竟然不受控制,亂竄之勢反而越來越烈:“噗!”南宮玨抑制不住,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如同冬天里,開在雪中的點點紅梅……

  “南宮玨!”站在不遠處的北堂曄驚呼一聲,快速向他奔來,南宮玨的意識瞬間模糊,在他修長身體倒下的剎那間,堅定的吐出一句:“先救洛夢溪!”

  北堂曄和侍衛們的驚呼聲在耳邊響起,瞬間已消失無蹤……

  “玨兒……玨兒……”朦朧中,南宮玨如置身于云端,全身舒適不已,熟悉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南宮玨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方丈大師目露慈愛的慈祥面容。

  “師傅!”南宮玨坐起身,冰冷犀利的眸底閃著濃濃的喜悅:“您是來看我的嗎?”

  “玨兒,還記得下山時,為師對你所說的話嗎?”方丈大師語帶慈愛,答非所問。

  “當然記得,您說一切隨緣、隨心!”除卻已故的母親外,方丈大師是對他最好的人,所以,他說的話,南宮玨都銘記在心。

  方丈大師點了點頭:“玨兒,你記住,無論做什么事,都要隨緣、隨心,雖然你在少林寺清修五年,早已看破一切,清心寡欲,但也不必太過壓抑自己,事過之后你會發現,幸福離你并不遠……”

  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苦澀的笑意:“徒兒只剩下半年時間,何來幸?裳裕俊

  方丈大師微微一笑,眸底是一層不變的慈愛:“世間一切不過空夢一場,凡事隨緣、隨心就好!”

  南宮玨輕輕搖了搖頭,眸底的苦澀笑意更濃,正欲詢問方丈大師為何會出此言,卻發現四周空蕩蕩的,哪里還有方丈大師的影子:“師傅,師傅……”

  “師傅!”南宮玨驚呼一聲,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了身,望著眼前熟悉的擺設,南宮玨眸光微閃:原來我在做夢!

  “南宮玨,你終于醒了!”北堂曄頂著兩只大大的熊貓眼,長舒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如果你再不醒,本皇子都要考慮要不要將你送去藥王谷……”

  “洛夢溪呢?”不理會北堂曄的調侃,南宮玨四下尋找著洛夢溪,他清楚的記得,在他昏迷前,洛夢溪是緊靠在他懷中的!

  “南宮玨,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為了你的安危,本皇子在這里守了兩天兩夜,你醒后一句道謝的話沒有,就急著找你的小情人……”

  北堂曄不滿的抱怨,卻還是對著一個方向微微昂了昂下巴:“她沒事,在那睡著呢。”

  南宮玨順著北堂曄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了屏風另一端,還在貴妃榻上昏睡的洛夢溪,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了洛夢溪面前,大手輕撫上了洛夢溪的額頭。

  “有藥王谷的人在此,你擔心什么,洛夢溪只是受了重傷,外加感染風寒,施針用藥后,基本沒什么大妨礙了。”北堂曄無聲的嘆了口氣:“反倒是你的病,加重了不少……”否則以你的武功,怎會被人刺傷了肩膀……

  “既然洛夢溪傷的比本王輕,為何本王都醒了,她還未醒?”對于自己的病情,南宮玨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為你的驍影十八騎正在外面巡視,沒有你的允許,本皇子哪敢將你的暗勢力暴露給別人知道!”雖說你喜歡洛夢溪,但現在你們兩人不是還沒成親么,她還算是個外人啦……

  北堂曄打了個哈欠:“所以,只能讓洛夢溪暫時先睡著了,相比之下,她比本皇子的運氣好,本皇子心神俱疲,卻是想睡都沒得睡……”

  這里還是山谷,南宮玨、北堂曄、洛夢溪住在帳篷中,但帳篷中鋪著高貴的地毯,冬天赤腳走在上面也不會覺得冷,墻壁上裝飾著各種價值連城的物品,兩張貴妃榻,以一張屏風隔開,其雍容華貴程度,絲毫不比王府、相府的房間差。

  “對了,洛夢溪失蹤后,相府派出了大量的侍衛尋找,都快將整個京城翻過來了,看來洛夢溪在相府的地位日漸升高啊……”北堂曄感嘆著,戲謔的目光在南宮玨與洛夢溪身上來回轉動。

  “北堂曄,查到那批死士是何人所派了嗎?”北堂曄既然能找到他們,說明他知道他們墜谷了,當然會派人調查他墜谷的原因。

  北堂曄輕輕搖了搖頭:“那些死士全都被你殺了,想查出他們的幕后主謀,需要一段時間……”

  南宮玨眸光微沉:“那些死士武功高強,他們的主人要么是富商巨甲,要么是朝廷重臣,這樣的人家在京城是屈指可數的,更何況,洛夢溪甚少出門,得罪的人也有限……”

  北堂曄點了點頭:“言之有禮,南宮玨,你是懷疑南宮楓吧,我們的人一直在監視他,最近一段時間,他沒有什么異常舉動,不過……”北堂曄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南宮玨冷聲詢問著,小心翼翼的將洛夢溪滑到胸口的被子拉向脖頸處。

  “國師回來了!

  “馮天罡!”南宮玨猛然停下手中動作的同時,也抬起了眼瞼,深邃的眸底閃著犀利與不解:“他不是奉命鎮守邊疆嗎?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回了京城?”

  “馮天罡名為國師,實則是南宮楓的軍師!北碧脮衔⑽⑺妓,猶豫著開口:“南宮玨,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青皇年勢雖不高,但康王南宮夜叛亂時,青皇受了重傷,再加上在外爭戰一年,風餐露宿,身體是越來越差,恐怕時日無多……”

  北堂曄悄悄抬頭打量南宮玨,見他面色如常,沒什么過激的反應,方才放下心來:“今年的菊花宴,除卻以往的吃蟹賞菊,才子佳人婚配外,應該還會立太子……”

  “你的意思是說,馮天罡回京,是為協助南宮楓當太子!蹦蠈m玨重病纏身,時日無多,根本無心于皇位,如果馮天罡回京是為協助南宮楓對付他,真是多此一舉……

  整個京城沒幾人能訓練出那么厲害的死士,南宮楓在我們的監視之中,他并沒有任何動作,其他人與洛夢溪無冤無仇,自然不會派死士殺她,馮天罡在這個時候回了京城,那些死士會不會是他派來的?

  但是,馮天罡回京是為對付他南宮玨,為何要對洛夢溪痛下殺手?這些令人疑惑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南宮玨,馮天罡精通夜觀星像,他會不會已經從星像上看出你重病在身?”北堂曄心生疑惑。

  “應該不會,否則,馮天罡也不會千里迢迢從邊疆趕來京城,協助南宮楓!”南宮楓冷眸微瞇:“過幾天就是菊花宴,切記要小心防范,密切留意朝廷各重臣的一舉一動,以免給小人可趁之機,引發青霄第二次叛亂!”

  南宮玨冰冷的語氣中帶著威嚴與深意,北堂曄又是重重的打了個哈欠:“那是自然,這次的菊花宴,絕對不會平靜……”

  突然,北堂曄好像想到了什么,布滿血絲的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南宮玨,你和洛夢溪都會去參加菊花宴吧……”如果這兩人在菊花宴上訂情,肯定是青霄一大奇聞……

  聰明如南宮玨,自然明白北堂曄的意思,卻假裝不懂,目光觸及洛夢溪所戴的面紗,南宮玨眼前一亮:“藥王谷的人已經為洛夢溪診斷過,能否解掉她身上的毒?”

  北堂曄為難的搖了搖頭:“洛夢溪中的是‘勿死’,天下奇毒,如果她剛剛中毒,藥王谷的人倒是有辦法,可是她已中毒一年多,殘毒則被封存到了穴道內,如果要解毒,必須先將那處穴道解開,但如此一來,殘毒必定會十倍的速度漫向全身!

  “大夫的速度快,自然可以解掉殘毒,但如果大夫人速度稍慢一些,殘毒襲遍全身,洛夢溪就沒救了,所以藥王谷的人不敢輕易動手!

  望著南宮玨眼底一閃而逝的失望,北堂曄的眸光微微閃了閃,眸底涌上一層戲謔的笑意:“南宮玨,本皇子一直都很好奇洛夢溪毀容后的樣子,她現在還沒醒,不如我偷偷看看……”說著,北堂曄伸手去摘洛夢溪臉上的面紗。

  “啪!”眼看著北堂曄的手就要捏住洛夢溪的面紗了,冷不防南宮玨猛然出手將他的大手打了下去,語氣微冷:“北堂曄,時候不早了,馬上命人通知洛丞相,洛夢溪在這里!

  “本皇子看完洛夢溪的樣子就去。”說著,狼爪再次向洛夢溪的面紗上襲去。

  南宮玨閃身擋在了洛夢溪面前,等于是將北堂曄的狼爪與洛夢溪隔離開來,語氣微沉:“不要再耽擱時間了,正事要緊。”

  “南宮玨,你不想讓本皇子看就早說!北碧脮弦贿厛笤梗贿吢v騰的向外走去,眸底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總有一天本皇子能看到她的模樣……”

  南宮玨,你現在肯定好奇洛夢溪的樣子了吧,本皇子馬上離開,留給你時間看洛夢溪的模樣,據說她貌丑若鬼,但你、我并沒有見過,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必須適應她的丑顏,先看看她的樣子你能否受的了吧……

  果然不出北堂曄所料,北堂曄走后,南宮玨望著洛夢溪微閉的眼眸,以及安然恬靜的睡顏,一向清心寡欲,對世間一切漠不關心的他第一次有了好奇心,修長的手指忍不住慢慢伸向洛夢溪的面紗……

  夜幕降臨,丞相府燈火通明,洛丞相連晚飯也沒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大廳中焦急的來回走動著:

  已經兩天了,夢溪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只怕她已是兇多吉少,如此一來,本相要如何向凌輕塵交待,他答應本相的事情,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突然,大夫人保養得當的窈窕身影映入眼簾,洛丞相猛然停下腳步,望著手端飯菜,緩步向他走近的大夫人,怒火中燒:云碧落,都是因為你,害本相的事情毀于一旦,如果夢溪真的死了,本相定然會讓你去陪葬……

  大夫人將手中托盤放至高桌上,輕輕揭開了盤中的盅蓋,頓時,濃濃的湯香飄滿了整個房間,令人垂涎三尺,食欲大震,洛丞相絲毫不為所動,冷眼旁觀大夫人接下來的動作。

  大夫人拿出一個小碗,將盅中的香湯盛進碗中,語氣輕柔,一派賢惠妻子模樣:“老爺,你已經兩天兩夜都沒好好用過膳了,妾身親自燉了雞湯給您補補身體……”

  “本相沒胃口!”洛丞相語氣冰冷,揮手打開了大夫人端到他面前的雞湯,只聽:“啪!”的一聲響,盛滿雞湯的小碗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大夫人凌厲的眸底閃過一絲寒光,瞬間已恢復正常:“老爺,人各有命,如果夢溪真的死了,那也是她的命,咱們相府又不止夢溪一名小姐,那紫涵可是……”正室所出的相府嫡女,身份地位比洛夢溪高貴的多……

  洛丞相目光陰沉,語氣冰冷:“可是凌輕塵對紫涵不感興趣,就算夢溪死了,他也不會喜歡紫涵,云碧落,你最好祈求夢溪沒死,本相的事情可以順利完成,否則,你應該知道后果!”

  洛懷文,大夫人美眸中隱有厲光閃現,似要將洛丞相凌遲處死……

  “丞相,丞相……有大小姐的消息了!”一名家丁手拿著一封信快步向大廳跑來。

  真的?洛丞相心中疑惑,身形一轉,高大的身影瞬間已出了大廳,來到了那名家丁面前,伸手搶過家丁手中的信件,拆開來看,眼底閃著疑惑與喜悅:“雷霆,你叫上雷遠、雷清等人去這個地方!”

  “是,丞相!”雷霆接過洛丞相手中的信件,大致掃了兩眼,快步離去。

  大廳中的大夫人眸光微閃,正欲命吳非暗中跟著雷霆去找洛夢溪,冷不防洛丞相冷冷的下了命令:“雷鳴,通知所有人來大廳,在大小姐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許離開相府半步,否則,家法侍候!”

  “是,丞相!”雷鳴恭敬的答應一聲,轉身去通知他人了。

  大夫人怒氣沖天,凌厲的眸底寒光更濃:洛懷文,算你狠……

  將所有人集合到大廳,也就等于是將大夫人的人全困在了相府,他們自然無法再去對付洛夢溪……

  夜深了,天地萬物都已陷入沉睡之中,南宮楓忙碌一天,回到王府:青皇的身體南宮楓心中也是十分清楚,此次的菊花宴,只要是明眼人便可看出,與往年都不同,對于皇位,他志在必得,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他都在拉攏朝中大臣,暗中打探他們的心之所向……

  讓南宮楓感到欣慰的是,朝中諸多大臣是支持他的,雖然有一小部分大臣有些猶豫,但影響不到大局,他不必太過擔心:南宮玨初回京城,有權無勢,皇位,遲早會是他南宮楓的……

  沐浴過后,南宮楓正欲休息,冷不防一陣冷風透過微開的窗戶吹入房間。

  南宮楓冷眸微瞇,修長的身影瞬間已到了窗外,月光下,一道身著藏色錦衣的高大身影正站在院子中央,背對著他而立:“國師?”南宮楓試探著詢問。

  “景王爺,別來無恙吧!”高大身影轉過了身,此人大概四十多歲,身著錦衣,手持扶塵,略顯蒼老的容顏,稅利、慈祥、狠毒的眼神在他眼底閃現,卻并不矛盾,兩眉之間印有一點突出的朱砂,正是青霄國師馮天罡。

  “國師,你不是奉命鎮守邊疆嗎?怎會出現在此?”南宮楓心中不解。

  馮天罡重重的嘆了口氣,稅利、狠毒的眸底閃過一絲無奈:“本座此次回京,是為幫景王爺渡難,景王爺,您回京后為何不按本座交待的步驟做事?”

  南宮楓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國師何出此言?本王一直照國師所說的,善待那位曾救過本王一命之人……”

  馮天罡眼底的無奈更濃:“景王爺,您明知道,當初救您的是洛夢溪,并非洛紫涵……”

  馮天罡將事情說破了,南宮楓不能再繼續隱瞞:“沒錯,當初救本王的是洛夢溪,不過,洛夢溪雖是相府長女,卻是小妾所生,在相府無權無勢,受盡欺凌,自身都難保,如何幫本王登基為帝?”

  “反倒是洛紫涵,相府正室所出,聰明能干,受盡萬千寵愛,她幫本王登基為帝倒是有可能……”

  更何況,那個洛夢溪貌丑若鬼,見到她肯定會惡心的三天吃不下飯,相比之下,還是洛紫涵順眼些,不過,那天出現大街上,整治李瑞等人的洛夢溪好像和以前不同了……

  似是看透了南宮楓心中所想一般,馮天罡語氣凝重:“一個人的能力與相貌、身世無關,洛紫涵就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就算她再美,再好,也無法助王爺一臂之力。”

  “反倒是那個洛夢溪,她一直都在蛻變,貌丑,卻能力非凡,如果景王爺嫌她丑,大可以在登基后將她打入冷宮,再另納嬪妃……”

  南宮楓擺了擺手,不耐煩的打斷了馮天罡的話:“國師的意思,本王明白,此次菊花宴,本王會給洛夢溪一個名份……”

  一名人人唾棄的丑女而已,大不了本王小小犧牲一下,去討好討好她,等事成之后……南宮楓眸光一寒:本王在她這里所受的氣,定會十倍、百倍討回……

  “太遲了!”馮天罡語氣微冷,眼底隱有寒光閃現:“如今的洛夢溪,已非景王爺所能駕馭,她與王爺之間已經結仇,斷不會再相助于王爺,并且,如今的洛夢溪,已經成為景王爺登基為帝的最大障礙,必須除之……”

  南宮楓眸光微沉:“如此說來,洛夢溪失蹤一事是國師所為?”

  “沒錯!”馮天罡毫不掩飾:“本座派去的死士全部被殺,洛夢溪也是下落不明,不過……”

  馮天罡回頭望向天空中不斷閃爍的點點繁星,語氣沉重:“洛夢溪的本命星還在閃爍,所以,她還活著!

  “星相顯示,洛夢溪周圍有好幾名人中之龍,但她與他們之間并沒有太多交集,只有一名男子的命運與洛夢溪息息相關,他們兩人是上天早就注定的緣分!

  南宮楓走至馮天罡身側,仰頭望向天幕,馮天罡的語氣依舊沉重,冰冷:“本座原本打算為景王爺、洛夢溪和那名神秘男子改命,將洛夢溪與那男子的緣分打斷,為景王爺與洛夢溪連上姻緣,如此一來,洛夢溪便會全心全意輔佐王爺!

  “但景王爺嫌丑愛美,走錯一步,洛夢溪對王爺有了很深的恨意,就算本座為你們聯上姻緣,她也斷不會再相助于你!”馮天罡側目望向南宮楓,眸底失望盡顯:“本座為王爺所置的全盤計劃,被王爺自己打亂了……”

  南宮楓自知理虧,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不想再聽馮天罡數落他的話,便快速轉移了話題:“那以國師之見,本王要如何才能挽回局面?”

  “洛夢溪雖未死,卻也下落不明,景王爺暫時什么都不必做,靜觀其變即可!”只要她不出現在菊花宴上,你景王登基為帝的日子便指日可待。

  月上中天,靜寂的山谷中,南宮玨坐在他第一天掉落山谷時所坐的樹下,幽深的眼眸在黑夜中散發光亮,洛夢溪還未醒,頭枕著他的肩膀,睡的正熟。

  微風輕輕吹過,洛夢溪所戴面面紗隨風輕揚,面紗下優美的面部線條讓人浮想連翩,熟悉的野姜花香飄入鼻中,南宮玨微微側目,望向沉睡的洛夢溪,眼神溫柔:

  白天時,他摘下了洛夢溪臉上的面紗,看到了她如鬼的容顏,縱使南宮玨在少林寺修養五年,早已看破一切,絕世美女與小花小草,小狗小貓一樣,在他眼中沒什么區別,但在看到洛夢溪的鬼顏時,他還是忍不住吃驚了一下:因為那張臉實在是太嚇人了。

  但南宮玨并沒有對洛夢溪的鬼顏產生厭惡,相反的,他覺得,像洛夢溪這樣的女子,世間難得:

  無可厚非,女子都愛美,洛夢溪為救南宮楓,心甘情愿變成這副模樣,可見她對南宮楓用盡至深。

  但害她變成這個樣子的南宮楓,毒解之后便翻臉不認人,不僅對洛夢溪不管不問,還故意認錯救命恩人,聯合所有不明事理之人對她冷嘲熱諷……

  南宮玨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南宮楓,你可知你丟棄的是什么,但愿你將來……真的不后悔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

  一陣清風吹過,枕著南宮玨肩膀熟睡的洛夢溪微微動了動,知道她快醒了,南宮玨的眸光微微閃了閃,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

  朦朧中,令人心神安寧的檀香無孔不入的飄入鼻中,洛夢溪心中一驚,猛然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南宮玨熟睡的英俊側臉:

  就算生了病,我的警覺性也一向很高,這次怎么會枕著南宮玨的肩膀睡著了,還睡的那么熟……,此時,南宮玨輕靠著大樹,眼眸微閉,少了平日的深沉內斂,精于算計,多了份寧靜與睿智,濃眉流暢,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這個可惡的南宮玨,真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優秀到沒有天理,難怪會有那么多妙齡女子爭先恐后的撲向他的懷抱,這樣的他,只是看著,也是一種享受……

  “本王臉上有什么特殊的東西嗎?”微閉著雙眸,好似睡熟一般的南宮玨驀然開口詢問。

  洛夢溪剎那間回神,就像做了某種壞事被人發現一樣,猛然遠離了南宮玨,并快速站起了身,為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你醒了!”可惡,南宮玨怎么會突然間醒了過來,還是說,他根本就沒睡著……

  哪種原因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暗中觀察他,被他發現了,一直以來,洛夢溪都是我行我素,從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可是這一次,她竟然有些在意南宮玨會誤會她:

  南宮玨不會誤以為我對他有愛慕之心吧,算了,就是他這么認為也無妨,反正我又不喜歡他……

  自我安慰著,洛夢溪快走幾步,漫不經心的四下打量,望著有些熟悉的景色,洛夢溪微微一愣:“這里是……我們墜谷的地方!

  “沒錯!蹦蠈m玨站起身,卻并未四下走動:“你感染風寒,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了……”

  聽到風寒兩字,洛夢溪的腦海中浮上了一些模糊的記憶,她記得南宮玨好像抱著她去找草藥,卻不記得自己吃藥,試著運了運功,真氣、內力暢通,身體無任何不適之處:

  看來我感染的風寒已經治好了,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受了重傷,難道是南宮玨為我驅風寒的同時,也順便治好了我的內傷……

  “南宮玨,我是服下草藥病情才轉好的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南宮玨豈不是看到了我的鬼顏。

  那鬼顏,正常人看了,保證嚇的三天不敢睡覺,就算會武功的人看了,也會心有余悸好長時間,可南宮玨怎么沒有絲毫異!

  “那倒不是!”南宮玨面不改色的撒著謊:“當初本王以為你只是感染了風寒,卻沒想到你還受了重傷,所以才會帶你去找草藥,你傷的很重,如果用草藥,很長時間才能見效,本王長期患病,學會了針灸,為了盡快讓你恢復健康,便用針灸之術為你驅寒治傷……”

  北堂曄、驍影十八騎等人來過這里之事,南宮玨不想讓洛夢溪知道,并非因為他不信信她,而是他想讓她以為這兩天兩夜以來,都只有他們兩人在這山谷中……

  “洛王爺隨身帶著銀針了嗎?”洛夢溪平靜的詢問著,眼眸微沉:知道我感染風寒時,南宮玨可沒想過用銀針為我驅寒……

  “那倒沒有,本王是用洛大小姐所戴的飾品為針。”南宮玨伸開了大手,手掌中,一件頭飾顯于洛夢溪眼中,頭飾是用數枚細細銀制小針澆注一端制成,小針的另一端是分開的……

  這個南宮玨,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竟然想到將發飾散開做銀針。洛夢溪暗自腹誹。

  見洛夢溪打消了懷疑,南宮玨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做事,一向天衣無縫,聰明如洛夢溪,也絕找不出絲毫破綻。

  “南宮玨,我又欠你一份人情,不過,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將所有人情都還給你的!闭f著,洛夢溪轉過身,快步向山坡上走去。

  從南宮玨口中得知,他們已經在這里坐了兩天兩夜了,這里寒冷異常,洛夢溪不想在此多呆,還有,她失蹤兩天兩夜,相府的人肯定在四處找她,更何況,洛夢溪也想看到大夫人得知她未死,會被氣成什么樣子,所以她想早點回到相府……

  “洛夢溪,你去哪里?”身后傳來南宮玨略帶關切的詢問聲,洛夢溪漫不經心回答著:“當然是出谷回相府了,南宮玨,你不準備出谷回洛王府嗎?”

  “本王累了,不想動,更何況,本王有病在身,內力凝聚不了,上不到谷外!”南宮玨輕靠著樹干,淡淡回答著,眉宇間所帶的那絲病態,讓人知道他并未說謊。

  洛夢溪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腳步,回頭望向南宮玨,南宮玨疲憊的神色,令洛夢溪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些關于西域五星的模糊畫面:“南宮玨,和你交手的那幾個人呢?”

  南宮玨心中一驚,瞬間又恢復了正常,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在你、我二人未墜落山谷時,那些刺客就死掉了,這件事情你不是親眼所見么?”

  西域五星說洛夢溪的命運與另一個人息息相關,南宮玨下意識的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洛夢溪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不是指他們,我是指在谷底,你帶我找草藥時遇到的那幾個人!

  南宮玨慵懶的輕靠在樹干上沒動,眼睛也未睜開,姿勢卻優雅、瀟灑的讓人一見便再也移不開眼睛:“本王帶你找草藥時未遇到任何人,至今為止,這谷底也只有你、我兩人,洛夢溪,你是感染風寒過重,出現幻覺了吧!”

  “真的嗎?”洛夢溪將信將疑:西域五星出現時,洛夢溪的意識已是十分模糊,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她根本就分不清是虛是真。

  不過,在她的意識中,那幾個人好像是真實的存在過,并且,南宮玨受了傷,有血滴到了她額頭上……

  “當然是真的,本王沒必要騙你!毕氩坏剿腥玖四敲粗氐娘L寒,洞察力還如此敏銳……

  望著南宮玨完好無損的雪白衣衫,洛夢溪眸光微閃,瞬間來到了南宮玨面前,在南宮玨還來不及反應時,伸手扯開了南宮玨的衣服:雙肩強勁有力,完好無損,沒有一點傷口……

  難道那一切真的只是我的錯覺……

  “洛夢溪,你干什么?”洛夢溪拉開南宮玨衣服時,他猛然睜開了眼睛,氣沖沖的揮手打開了洛夢溪抓著他衣服的小手,犀利的眸底隱有怒火燃燒,心中卻暗笑一聲:

  藥王谷的人可不是浪得虛名,只要涂了他們配制的傷藥,十二個時辰之內,無論多大的傷口都可恢復如初……

  洛夢溪,你的確夠聰明,也夠警惕,只可惜,你現在的對手是本王……

  “不好意思,洛王爺,現在夢溪相信您沒有說謊了!”南宮玨衣服完整,肩膀上也沒有傷口,看來當時真的是我風寒太重,產生了幻覺。

  “小姐……”

  “大小姐……”

  冰藍、雷遠等人焦急的呼喚聲傳入耳中,洛夢溪心中一喜,急忙回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回應著:“冰藍、雷遠,我在這里。”

  南宮玨病重,無法施展輕功離開,我的輕功一般,獨自一人帶不動他,現在雷遠等人來了,可以帶著南宮玨一起出谷了。

  “既然相府之人來找你,洛夢溪,你就跟他們回去吧!蹦蠈m玨儒雅、飄緲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洛夢溪轉身向后望去,正欲詢問:“你不和我們一起出谷嗎?”卻見南宮玨剛才所站的地方已是空無一人……

  “南宮玨,南宮玨……”奇怪,難道南宮玨不想出谷?洛夢溪疑惑不解的四下尋找,不經意間抬并沒有,正對面光滑、陡峭的石壁上,一道熟悉的修長白色身影,如同神仙一般,快速向上飄去。

  可惡,剛才南宮玨不是說他重病在身,內力無法凝聚,沒有力氣出谷嗎?但以眼前的情開看來,他的輕功已經達到了巔峰,踏雪無痕,落葉無聲……

  既然他的輕功這么高,當初我們墜落山谷時,他為何不用輕功離開?還有,在我昏睡的這兩天兩夜里,毫發無損的南宮玨真的哪里都沒去,只坐在樹下等我醒來嗎?

  “小姐……嗚嗚嗚……終于找到你了……”就在洛夢溪沉思的瞬間,冰藍、雷遠等人已到了她面前,冰藍哭的眼睛紅腫:“小姐,你沒事真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洛夢溪輕聲安慰著冰藍,冰藍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洛夢溪將目光轉向站在她面前雷遠、雷清等人:“雷遠,雷清,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是有人送了封信給丞相,我們才知道大小姐在此!”雷遠恭敬的回答著:“大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的?”

  “我也不知道!”洛夢溪面不改色的撒謊:“坐著木板上岸后,我騎馬回相府,走到一半路時,又出現了一批想要殺我的黑衣人,我策馬狂奔,沖出了他們的包圍圈,沒想到急行中的快馬突然倒了下去!

  “我被甩到了斜坡上,順著斜坡掉落到這里,不久前我剛剛醒來,正打算想辦法離開這里,沒想到你們竟然出現了。”

  南宮玨急著離開,明顯是不想與雷遠等人見面,自然也不希望他們知道是南宮玨救了洛夢溪,看在南宮玨是自己救命恩人的情份上,洛夢溪就如他所愿,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夜深了,此地潮濕、寒冷,不宜久留,大小姐,回府吧!”

  洛夢溪連夜回相府后,大夫人果不其然,大發雷霆,落園高貴的紅木桌椅板凳都被她砸壞了,貴重的飾品也被摔碎不少。

  “吳非,暗中重傷落夢溪!”看著洛夢溪完好無損的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大夫人怒氣沖天:“下手重些,只要不把她打死就行!”洛懷文只說不許殺她,可沒說讓我不許傷她……

  “這……”吳非猶豫不決:“夫人,丞相在溪園加強了戒備,我們的人根本靠近不了洛夢溪,并且,屬下察覺到,好像還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在暗中保護洛夢溪……”

  “可惡!”吳非話音未落,大夫人怒不可遏的,甩手將盛滿熱茶的茶杯砸向門口:“砰!”的一聲脆響過后,茶杯掉落在地,摔的粉碎,冒著熱氣的殘茶灑落一地……

  大夫人凌厲的眸底狠冷寒光閃現:洛夢溪,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尸萬段……

  與此同時,洛紫涵得知凌輕塵所選之人并非聰明能干,美若天仙的她,而是丑八怪洛夢溪時,美眸中寒光閃現:

  洛夢溪,也不拿鏡子照照你自己,你哪點比我強:你是小妾所生,身份低賤,而我是正室所出,身份高貴,我美若天仙,你貌丑若鬼,你以為用卑鄙的手段嫁進凌府,就可以高我一等了嗎?

  恰恰相反,你永遠都只配做我洛紫涵的手下敗將,你有凌輕塵,我也有南宮楓,雖然南宮楓在世人心中的地位,不如絕世四公子之一的凌輕塵,但南宮楓將來可是青霄皇帝,一國之君,萬萬人之上,其地位可是比凌輕塵高……

  我現在就去找南宮楓,菊花宴上,我洛紫涵定會在他的協助下大放光彩,一舉成名!

  香園,三夫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中不停的閃現出洛夢溪回府時,大夫人那凌厲之中暗帶仇恨的眼神,雖然那股仇視一閃而逝,卻仍然被一直暗中注視大夫人的她發現了。

  此次洛夢溪失蹤,怕是和大夫人脫不了關系,大夫人與洛夢溪之間已經成仇,只要我從中稍稍挑撥,她們兩人便會斗個你死我活,我只等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為防洛夢溪再次出事,洛丞相派了大批侍衛前來溪園保護,望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侍衛,洛夢溪心中除了疑惑,就是不解:洛丞相怎么突然之間對我的安危如此重視,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小姐,你絲帕上要繡些什么圖案?”馬上就到菊花宴了,冰藍急著為洛夢溪繡絲帕。

  雖然洛夢溪的絲帕已經夠多了,但這批無任何圖案的白色絲帕是剛剛買來的,上等的天蠶絲,觸感順滑自不必說,還輕若無物,拿在手中絕對長面子。

  “你看著辦吧,什么樣的圖案都行!”冰藍的手很巧,之前給她繡的那些圖案她也很喜歡:“你小姐我這個樣子,丑顏女一枚,就算穿的再高貴,拿的絲帕再貴重,也沒有哪個王孫公子會喜歡上我的……”

  洛夢溪口中說著自卑的話,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自卑的意思,反而透出一種天然的傲氣,對那些膚淺的,以貌取人的王孫貴族不屑至極。

  一直以來,洛夢溪對于菊花宴這種人多、人雜的場合沒什么興趣,可是洛夢溪的占的這具身體,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為了打探消息,洛夢溪決定前去參加菊花宴。

  更何況,她也很想知道,大夫人為何要想盡千方百計阻止她去參加菊花宴。

  “小姐,你不必這么自卑,其實你長的很美的……”冰藍一臉認真。

  “此話怎講?”這相府之人都看不起洛大小姐,一致說她是丑八怪,可看這洛大小姐的臉型,應該是個絕色美女無疑。

  洛夢溪不止一次疑惑:難道這洛大小姐臉形漂亮,模樣難看,沒有道理啊,今天聽冰藍這么一說,洛夢溪的好奇之心更濃……

  冰藍放下了手中的白色絲帕,眼神有些迷離,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荀嬤嬤還在的時候,有一天早晨我來給小姐送洗臉水,當時小姐剛剛睡醒,淡雅脫俗,美若天仙,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冰藍,你形容的不是人,是仙!蓖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贊美詞的冰藍,洛夢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么多形容詞,太夸張了吧。

  “當時的小姐就是天仙,美的驚人,什么西涼第一美女,冰山美人,還有天天自詡美貌的二小姐,都不及您的十分之一!”冰藍滿面認真,隨即又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為什么,荀嬤嬤總喜歡把您打扮的丑丑的……”

  聽到這里,洛夢溪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難怪洛府的人都說洛大小姐是丑八怪,原來是荀嬤嬤的杰作。

  不過,荀嬤嬤是用心良苦啊,她將洛大小姐打扮的丑,不為其他,只是想保住她的命,大夫人武功高強,三夫人也不弱,洛紫涵又是如此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絕不會容忍相府有人比她還美,如果洛大小姐的美貌展于人前,怕是早就死了不下百次……

  菊花宴近在眼前,為防出現變故,洛夢溪便一直窩在溪園,每天除了吃飯外,就看看書,睡睡覺,日子過的無聊之極。

  “我累了,去睡會!”洛夢溪自躺椅上坐起,剛剛走出兩步,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冰藍,野姜花在青霄國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南宮玨僅用三天時間就查出了我的真正身份,以及在半天的時間內獲知李瑞的幕后主謀是洛子郡,一切的一切無不顯示:南宮玨不簡單,他的手下肯定是一群厲害角色,不容小視。

  南宮玨的衣服上繡著與眾不同的野姜花,這野姜花會不會是某個門派或勢力的標志?

  冰藍輕輕搖了搖頭,心中疑惑:“野姜花在青霄以及各國都和牡丹啊,菊花啊、水仙一樣,只是一種花,沒什么特殊意義,小姐,你怎么會突然間想起問這件事情的?”

  “沒什么。”洛夢溪淡淡敷衍著:“我在山谷中看到了大片的野姜花,很漂亮,并且,郊外很多地方也有野姜花,還以為這野姜花是人種植的呢,沒事了,我去睡覺了,你慢慢繡吧!

  景王府書房,南宮楓面色焦急的在房間中央來回走動著,馮天罡手持扶塵坐在一側的椅子上,氣定神閑:“景王爺,稍安勿躁!”

  南宮楓停下了腳步,面色依然焦急:“死士去了這么久還未回來,會不會是出了什么事?”

  “本座訓練的死士,本座心中清楚,只是去殺一名毫無勢力的洛夢溪而已,他們會順利完成任務回來的……”

  你上次派去的死士,可是集體陣亡了,洛夢溪還活的好好的。南宮楓暗自腹誹,正欲說些什么,冷不防窗外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音,馮天罡微微一笑,自信滿滿:“他們回來了……”

  馮天罡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響,一名黑衣人自窗戶撞了進來,重重的掉落在地,馮天罡猛然站起了身,全身戒備,南宮楓也是快速后退一步,警惕的打量著那名黑衣人。

  “主……主上……”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正是馮天罡派出的死士,不過,此人全身是血,氣息微弱,顯然是受了重傷。

  馮天罡見狀心中一驚,冷聲詢問著:“怎么回事?為何只有你一人回來了,其他人呢?”

  “回……回主上……兄弟們中了埋伏……全軍覆沒……”說著,那名死士身體猛然一震,咽了氣。

  南宮楓微微低頭:馮天罡訓練的死士,他知道其厲害之處,執行任務時,從未失過手,可是如今,這些死士兩次暗殺洛夢溪,卻是兩次失敗而歸,是洛夢溪太厲害,他們低估了她,還是另有原因……

  “國師,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明天就是菊花宴了,洛夢溪身為相府長女,一定會去宮中赴宴!

  馮天罡眸光陰沉:“洛夢溪被人重重保護著,我們接近不了她,唯今之計,只有見機行事,明天的菊花宴,本座會親自盯著她!一定不會讓她壞了王爺的大事!”

  馮天罡、南宮楓自詡武功高強,一心想著明天如何對付洛夢溪,絲毫未察覺到屋頂站著一名黑衣人,將他們兩人的談話盡收耳中……

  洛王府書房,南宮玨坐在桌后的椅子上,眸光幽深,北堂曄坐在他對面,悠然自得的飲茶:“南宮玨,果然不出你所料,今晚真的有死士去刺殺洛夢溪!

  “那些死士全殺了?”南宮玨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北堂曄飲下一口茶:“留了個活口,然后本皇子讓流風跟著那名死士去了幕后主謀處,你猜猜那幕后主謀是誰?”

  “南宮楓或者馮天罡!”整個京城,除了他們兩人外,沒人能訓練出如此厲害的死士。

  “噗!”北堂曄按捺不住,剛剛喝下的茶水自口中噴出:“咳咳……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南宮玨回答的輕描淡寫,深邃的目光卻是越凝越深:果然不出本王所料……

  “那名死士去了景王府,不過,馮天罡也在那里!北碧脮夏柯兑苫螅骸傲黠L偷聽到南宮楓與馮天罡的談話,他們派人刺殺洛夢溪,是為阻止她參加明天的菊花宴。”

  “這是為何?”洛夢溪在菊花宴上會做出對他們十分不利的事情嗎?

  北堂曄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沒說!

  明天就是菊花宴,所有的一切都會知道答案,他們不必急于一時……

  思及此,南宮玨低頭望向手中的書本,漫不經心的詢問著:“活著的那名死士下場如何?”

  “當然是死掉了!”北堂曄玩世不恭的回答著:“流風在出手時,已算好了時間,那名死士活不過半個時辰。”明天菊花宴,有熱鬧可看了!

  翌日,天還未亮,洛彩云便起床、梳洗、沐浴、熏香,小心翼翼的穿上了從洛夢溪那里買來的雪緞所做的白色紗衣。

  說實話,洛彩云不喜歡白色衣服,覺得太素了,可南宮玨喜歡白色,為了與南宮玨配對,她必須穿白色紗衣參加菊花宴。

  讓丫環為她梳了自認為最能顯出她氣質的發髻,戴上了她最喜歡的,最貴重的發飾,整個人容光煥發。

  簡單用了點飯菜,洛彩云便急不可待的拉著三夫人向大廳走去:他們要先去大廳,然后在洛丞相的帶領下,出府、去皇宮。

  腦海中浮現出南宮玨英俊絕倫的俊臉,再聯想到自己即將成為洛王妃,洛彩云心中的喜悅無法用言語形容,撲著厚厚一層粉的小臉上浮現出少有的溫柔與羞澀:玨,我即將成為你的新娘,你準備好娶我為妃了么……

  “小姐……小姐……別睡了……”冰藍焦急無奈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洛夢溪不悅的睜開了眼睛,望了望窗外蒙蒙亮的天,心中不解:“什么事這么急?”

  “小姐,時間不早了,您快起床、梳洗,沐浴,等會我們要去皇宮參加菊花宴……”冰藍邊說邊將帳幔拉了起來。

  洛夢溪無奈的嘆了口氣:參加個菊花宴而已,有必要這么隆重嗎?

  心中雖有些不愿,但為了弄清事情真相,洛夢溪還是在冰藍的指導下,漫不經心的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慢騰騰的吃完早飯,慢條斯理的向大廳走去:

  昨晚死士前來刺殺她一事,洛夢溪是知道的,死士被人所殺的事情,她心中也清楚,心中更加不解:難道南宮玨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否則,他為何要派人在暗中保護我,看來等到了皇宮,我要仔細問問他……

  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無不顯示:今天的菊花宴絕對不會平靜……

  大廳近在咫尺,當洛夢溪慢步跨入時,看到,洛丞相,大夫人,三夫人,洛彩云早已等在那里了,不耐煩的輕抿著杯中茶水。

  洛夢溪走進大廳后,眾人皆是眼中一驚,片刻之后又恢復了正常:此時的洛夢溪一襲淺藍色紗衣,面戴與衣服同色的半透明面紗,隨著她的走動,面紗隨風輕揚,面紗下優美的面總線條讓人浮想連翩。

  烏黑的墨絲用一對銀藍色的發簪輕輕挽起,發的另一側戴著一件玉制發飾,發飾上,幾縷掛有小珠子的絲線自洛夢溪身后輕輕垂直至腰間,與發尾齊。

  耳垂上戴著與玉制發飾相配的明珠耳環,隨著洛夢溪的走動,絲線上的小珠子與明珠耳環交相輝映,看呆了眾人的眼……

  羨慕,嫉妒,氣憤,各種情緒在洛彩云胸中一一閃現,狠狠瞪了洛夢溪一眼后,洛彩云別過頭去不再理會她。

  洛夢溪慢步向里走,眼角余光不小心看到了怒氣沖沖,悶頭喝茶的洛彩云:今日的洛彩云,明顯是用心裝扮過的,一襲白衣,衣服是很飄逸,但穿在她身上,讓人感覺怪異。

  小臉上撲著厚厚一層粉,掩蓋了原本的健康小臉,白的如同大病初愈之人,發髻高貴、復雜,與飄逸的白衣根本不相配,發髻上戴的發飾,雖漂亮,但樣式繁多,就像是大雜燴。

  手腕、耳垂與脖頸上帶著珍珠串成的手鏈,耳環,項鏈,這三樣倒是很配套,但如果整體看起來,洛彩云的裝扮不倫不類,怪異異常:

  一個人,把自己糟蹋成這副樣子也是需要能力的,她洛夢溪沒這么大能力,所以,不得不佩服有這種能力的洛彩云……

  三夫人的裝扮倒是不錯,端莊嫻雅,為何就不指導一下洛彩云,不過,三夫人的衣服也是傾向于艷麗色彩,難道是這母女兩都未穿過素色衣服,所以不知道如何搭配……

  洛夢溪走至洛丞相、大夫人、三夫人面前,按照洛府規矩對她們一一施禮,凌厲,狠毒的視線向洛夢溪射來,不用抬頭洛夢溪也知道這道視線來自大夫人,不過,讓洛夢溪感到奇怪的是:

  洛子郡有傷在身,不去參加菊花宴情有可愿,洛紫涵好好的,為何卻不見蹤影……

  就在洛夢溪暗自疑惑時,洛丞相悠然開口:“紫涵去了景王府,和景王爺一起去赴宴,人都到齊了,時間也不早了,菊花宴快要開始,走吧!”

  眾人答應一聲,全都站起了身,正欲跟在洛丞相身后出門,冷不防一直沉默不語的大夫人突然開了口:“老爺,夢溪的事情已定,就不必去參加菊花宴了吧。”

  大夫人此話一出,正欲邁步前行的眾人全都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目光自然是集中到了大夫人與洛夢溪身上。

  洛夢溪眸光微沉,嘴角輕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大夫人,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到現在這個時候了,還不忘阻止我去菊花宴,但我是絕不會如你所愿的……

  不過,大夫人剛才說的那句‘夢溪的事情已定’,是什么意思?

  洛丞相微微低頭思索片刻,又抬頭望了望清麗脫俗,讓人一見便再也移不開眼睛的洛夢溪,心中打定了主意:“夢溪,今日的菊花宴,你就不要參加了,在家休息吧……”

  “洛丞相,夢溪自知貌丑,定然無人喜歡,此次前去參加菊花宴,不為其他,只想多結交幾位朋友,以后無聊時,可以和朋友們聊聊天,順便再長長見識,有身份高貴的貴客前來相府時,夢溪不至于會失態……”

  洛夢溪這番話說的楚楚可憐,讓人心生不忍,望著洛丞相猶豫不決的神色,洛夢溪暗中遞給大夫人一個高傲、挑釁的眼神,氣的大夫人差點怒火中燒。

  洛彩云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心中打定了主意:“爹,大姐說的沒錯,她的相貌,人見人怕,身邊沒幾位朋友丑成這個樣子,誰敢和她做朋友,小心被傳染與鬼顏,更沒見過什么大世面,您就讓大姐去參加菊花宴吧!

  大夫人是洛紫涵的母親,洛紫涵仗著自己是正室所出,自命清高,根本沒把我洛彩云放在眼中,今日能一挫大夫人的銳氣,也就等于是損了洛紫涵,她洛彩云開心,高興。

  撲著厚厚一層粉的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絲毫沒注意到,大夫人暗中望向她的凌厲眼神,三夫人知道洛彩云闖了禍,但話已出口,便再無挽回的可能:但愿菊花宴上不要再出什么變故才好……

  “謝謝四妹,還是四妹了解我!”洛夢溪楚楚可憐的向洛彩云道謝,心中卻暗暗嘆氣:洛彩云,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公然忤逆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洛丞相又是一番思索:夢溪雖然氣質出塵,但畢竟相貌丑陋,朝中王孫貴族子弟以貌取人都居多,更何況,夢溪名聲已壞,不了解她的人自然會責怪于她,到了菊花宴上,應該沒人會看上她……

  凌府是名門望族,夢溪從小生活在溪園,無人教她禮儀,此次去宮中參加菊花宴,倒是見世面,長見識的好機會,如此一來,她嫁到凌府,也不至于被人嘲笑欺負……

  “老爺,妾身以為……”

  “好了,不要再說了!”洛丞相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了大夫人的話:“本相主意已定,夢溪,你就跟著去菊花宴吧,不過切記,到了皇宮不可四處亂走,以免別人說我相府沒有規距!”

  “是,丞相!”洛夢溪施禮之時抬眼去看大夫人,清冷的眸底,閃著濃濃的挑釁,大夫人怒氣沖天,眼底寒光閃閃,恨不得立刻將洛夢溪碎尸萬段,但洛丞相等人在此,她無法下手:

  洛夢溪,你先別得意,只要菊花宴沒開始,就算到了皇宮,我也會想辦法殺了你……

  大夫人、三夫人、洛夢溪、洛彩云等人在洛丞相的帶領下坐上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皇宮趕去,途中,洛夢溪清楚的感覺到有人前來暗殺她,卻妨礙于丞相府大批的侍衛,以及那些暗中保護她的人,沒有下手。

  洛夢溪雪眸微瞇:大夫人那么聰明,又知道相府侍衛的能力,絕不會派人在路上刺殺,難道是那些死士的幕后主謀,看來除了大夫人外,還有人不想讓我參加菊花宴,在菊花宴上,究竟會發生什么事……

  就在洛夢溪暗自猜測著一些可能時,穩步前行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外傳來車夫恭敬的稟報聲:“大小姐,皇宮到了!”

  洛夢溪淡淡答應一聲,冰藍已快速拉開車簾走了出去,輕扶著洛夢溪下了馬車:洛夢溪武功高強,根本不用冰藍扶,不過,這里人多,她又是相府小姐,總得順應順應洛丞相的意思,顯擺一下丞相府的高貴禮儀……

  “爹!”熟悉、開心的呼喚聲傳入耳中,洛夢溪眸光微沉:想不到洛紫涵來的這么早,她是和南宮楓在一起的,既然她來了,想必南宮楓也在這里……

  “景王爺!”

  “洛丞相!”

  南宮楓與洛丞相禮貌的客套聲傳入耳中,洛夢溪抬頭望去:南宮楓一身絳紫外衣,頭戴紫玉冠,豐神俊朗,優雅大度,正禮貌的和圍在他周圍的百官們打招呼,英俊的面容上始終帶著禮貌的笑意。

  站在南宮楓身側的洛紫涵,一襲淺紫色天蠶絲紗衣,腰間墜著鑲金邊的白色流蘇,頭戴華麗的純金發飾,耳戴與發飾丁配的金耳環,長至肩膀,耳環上鑲嵌紅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洛紫涵的裝扮并不顯俗,相反的,配著她絕美的容顏,以及高貴的氣質,整個人美麗不可方物。

  遠遠望去,南宮楓與洛紫涵像是穿著情侶衣衫,兩人的氣質皆高貴,一個年輕有為,相貌英俊,一個美麗溫婉,善解人意,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大夫人、三夫人、洛彩云自然也是找與自己熟悉的貴婦人,高官之女熱熱鬧鬧的聊個不停,無人理會站在人群邊上斂眸沉思的洛夢溪……

  “洛王爺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全都停止了交談,愛慕,期待,疑惑的目光全都望向同一個方向。

  洛夢溪也在剎那間回神,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不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了下來,車簾掀開,身材修長,一襲白衣的男子優雅的下了馬車,緩步向眾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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